风不时吹打着木屋的窗子。我躺在肮脏的地板上,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是否还记得曾经的辉煌?年少轻狂的我,不曾听进索菲亚麦克森的谏言:“你将会失去所有,因为你对真正的黑暗一无所知。” 500年来,我行走在各族之间。关于狼族贵族奢华生活,以及与之成鲜明对比的属于奴隶们的悲惨生活的传闻,不绝于耳,我则置身事外。我那些名义上的兄弟姐妹干什么与我无关。但该死的我像他们一样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和自持。 可当我躺在竞技场上时,当风卷打着沙子拍打着我的脸时,我的骄傲开始一点一点被碾碎,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折磨着我的耳膜,粗糙的沙砾磨砺着我的手掌。阴沉的天空下,一片印着狮子的旗帜在风中翻卷挥舞。希特林,我低喃,那是属于他的族徽,可如今我却以这种姿态仰视着面前,我感到愤怒从心底滋生,那是因为我觉得受到了侮辱,可当我想从地上弹跳起来时,全身的无力感让我踉跄了一下,再次摔到了地上,轰笑声从观众席里涌出,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嘘声,“打败她,毒蛇!”在喧闹中我看见了向我冲来的大块头,灰尘中我依稀看见他脸上抖动的横肉。他不过是一个低等狼族,往日的我根本不会理会他这样的渣。可此时,他森冷的白牙映照出的是我慌乱不措,我所有的神经都绷了起来,背不自禁弓了起来,转头疯狂的逃窜。恍惚之间我又回到了那片丛林,成为了那个无助的幼崽,在群狼的逼迫下奋力前行,树枝划开我的皮肤,如同竞技场的沙砂划开我的脚掌。无数张的人脸,在我眼前闪烁,记忆中女巫Sia与我那可恶的表妹黛西麦克森的脸重合,他们薄唇轻启:“艾薇特克莱尔, 你没有你父母所给予的天赋,你什么都不是。” 尘埃尽头的木栏离我越来越近,场上观众的嘘声更甚,在他们眼中我这个可怜的奴隶,在做临死前的最后挣扎,甚至妄想逃离这里。这个圆形竞技场的围栏是由尖头的木头组成,我狂奔到木栏前,双腿弯曲跳跃了起来,整个人攀爬到木栏上,摇晃发出咯咯的声音。汗水流进了我的眼眶,我的手却紧抠着破损的木尖部分,“拜托…” 我低喃。那个大块头离我愈来愈近,场内观众们的热情达到一个高潮,毕竟在高位上观赏一个蝼蚁的垂死挣扎,能让他们成年乏味的生活得到一丝丝乐趣。黑色的裂缝一寸寸让尖头从木桩上断裂出来,我紧攥着尖头转身应敌。我的匕首尚不在身旁,但我血液中属于麦克森的部分,沸腾了起来。曾经尚是幼崽的我无数次瞥见母亲持刀挥舞,即使她早已叛出家族,但残留在她血脉中的力量却无法抹去,永远。我从右方刺出,大块头一个虚闪,粗壮的大手向我脖子抓了过去。我低头一躲,却借力奋力跳了起来,双腿岔开,整个人挂在大块头身上,站在右手的木片迅速插进大块头脖子里的血管里,死灰般的颜色慢慢爬到他的脸上。他轰然倒下,扬起一片灰土,我也一同滚落到地上,视线模糊起来,最后一刻,一双阴翳的眼睛盯住了我。 I was outside the fence Now... I linger in the fringe , where fire can never reach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