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chapter 3 ...
-
玄殿大厦,位于市中心。
时间来到十一点过五分。
玄泽风在摄影棚不发一语,脸色凝重。
莫暖暖怎么还没到?
因为玄泽风的脸色实在很难看。
身旁的工作人员开始窃窃私语,替一直未到的莫暖暖捏了把冷汗。
玄泽风最注重的就是时间观念。
终于,他失去了耐心,大踏步离开。
时间来到十一点三十分。
玄殿经理室。
“有合适的吗?”
身为助理的李逵问评委之一的刘杰宇。
刘杰宇疲惫地摇头,叹了一口气后说:“现在的新人是越来越难挖掘了,就算是丑女都可以通过整形变得很漂亮,我看到她们觉得长得都差不多,如今哪还有什么印象。”
“说得也是,个人特色鲜明的新人越来越少了。”
“这是大众陷入了盲目追星的误区,他们不知道丢掉个人特色在这个圈子就等于自杀,模仿就是自取灭亡。”
“亏你说这种话,去年的选秀不就是挑模仿四大天王最像的新人吗?”
“你以为他们靠模仿能走多远?如果他们没有个人的特色,很快就会被人们遗忘,这一行,就是这样的残酷。哪个节目组不是为了取悦大众,大众买票,看着乐,我们有钱赚就好,真正靠这个红起来的新人有多少?你不能怪我们节目组势利,我们节目组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但他们自己要懂得把握。”
“虽然是临时换角再选,但如果女星选不出来,那——”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不是在继续奋战吗?”
刘杰宇随即再次拿起手中的筛选表。
时间来到十一点五十分。
人潮相继涌出。
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迫不及待的以吃饭为名离开工作场地。
莫暖暖气喘吁吁地跑到玄殿大厦。
隔着一段距离,她仰望它的雄伟。
她深吸一口气,走近,却突然举步不前的愣住。
玻璃面反射出她的狼狈。
低头,发现小腿还在流血。
是刚才的车祸留下的。
她回身,走到大门侧边,坐在台阶上。
在她低头擦拭血渍的时候,玄泽风和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一齐走出大厅,他转头对其中一个男人,也就是刘杰宇说,“好,就按你说的定下来。”
然后,他们一并上了停在大门外的豪华私人加长轿车。
莫暖暖站起身,理了理头发和衣摆。
豪华私人加长轿车与她擦肩而过。
她却毫不知觉。
玻璃大门自动感应的滑开。
一幅名画挂在墙面。
正面看是一个婀娜多姿的长发女人,但是长发盖住了脸,到背后一看,光秃秃的一根头发也没有。
这幅画,柯心雨跟她提过,名为机会女神。
意味着,当机会来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往往看不到她的脸,当机会转过身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是机会,但是再去抓时却已经抓不到了,因为后面是光秃秃的。
所以,当机会来到身边时,一定要一把抓住她的长头发,不要让她跑了。
莫暖暖觉得自己似乎就是一个会把机会放掉的傻子。
明明是那个人的摩托车刹车不太好使,又从拐角出来撞到她,不是她的错,她却在见对方倒地不起后,用那辆小绵羊把人送到了医院,这一耽搁就错过了来上班的时间。
眼前的景色忽然变了,莫暖暖觉得周围开始变得好黑好黑。
她的头晕晕沉沉的,双脚开始站不稳……
“砰”——
那是一声剧烈响动。
莫暖暖倒在了地上,恍恍惚惚中,好像看到有很多人向她跑来……
近了,近了……
但是,她就在这时闭上了眼。
梦中,一片璀璨。
波斯海,很美,一片澈蓝。
那是她认为最美的地方。
波斯海流传着一个美丽而古老的神话。
相传海神最小的女儿Erasa想到人间来玩,但是她属于海,生于海,是不能离开海的,离开了海,她就会变成泡沫消失。她是一条非常漂亮的美人鱼,她很喜欢唱歌,她的声音也是非常动听,能使听到她歌声的盛怒中的波涛恢复平静,能让听到她歌声的噬人的鲨鱼心生宽容,能让听到她歌声的阴沉的人们得到开心的笑容。
有一次,一艘海盗船驶过海中央,Erasa坐在一块露天的岩石上歌唱,她美丽的鱼尾巴被遮掩在海下。
在这艘海盗船上非常年轻的海盗王听见了她的声音,他指示着船往美妙的声音而去,在Erasa甜美的歌声引领下,年轻的海盗王见到了倾慕的姑娘。
微风轻抚着她细致的脸庞,海豚时而欢快地跃出海面陪她歌唱,音符从她的口中飘向远方。
Erasa觉得有股炽热的光线在周围燃烧着。
她抬头迎向了那比海更深,更炫的目光。
一时间,他们的眼中同时忽视了周围的所有一切,只有彼此。
从那天开始,那艘海盗船每天傍晚都会出现在那里。
然而,有一天,那艘海盗船消失了,再未出现,年轻的海盗王老了,死了。
Erasa再也没见到他,再也唱不出快乐的歌。
那一天,她到他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歌唱,唱着哀伤。
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落下一颗一颗圆圆的水珠宛如一股清泉,拥抱着她的身体。
海面有细线般的纹路。
那是海盗王对Erasa的爱的回应。
Erasa又开始欢快的歌唱,她把所有的美好,所有的祝福全部倾注在每一滴海水中。
院长说,“暖暖,只要心怀美好,只要相信,以后,你会拥有比这波斯海更广阔的未来,比这波斯海更澄澈的人生,比这波斯海更美丽的爱情。”
只要心怀美好,只要相信……
莫暖暖眨眨眼,环望四周,看到不是自己熟悉的环境,她骤然坐起来——
“唉,你别起来呀!”护士忙按住她。
但插在莫暖暖手腕里的营养针头,仍然被她剧烈的动作扯动,针头和胶布撕扯着她的皮肤。
莫暖暖痛得闭了下双眼。
“你怎么了?”护士问她,“你才刚醒,为什么不躺着好好休息?”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莫暖暖一脸茫然。
“是一位小姐送你到医院的。”护士正在为她换点滴。
莫暖暖正要开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过来。
“暖暖,你昏倒了。”
柯心雨忧心的走了过来。
“心雨,是你送我来的吗?”
莫暖暖说着就要起身。
柯心雨坐到床边,笑道,“我刚好换班,就捡到你,你说你糗不糗?”
莫暖暖将早上发生的情况对柯心雨一一细说,然后懊恼。
柯心雨对莫暖暖说,“院长以前经常给我们讲的故事,你忘了吗?那是说有一只蚂蚁艰难的在光滑的墙壁上,攀爬。它每一次爬到一大半就会滚落下来,然而,过了一会儿,它又沿着墙角,一步步往上爬……第一个人注视着这只蚂蚁认为一只小小的蚂蚁都这样执着顽强,百折不挠,他也不能因为遭到一点挫折,就气馁退缩。他觉得自己应该振奋起来,勇敢地面对他在生活中的那些困难。第二个人注视着这只蚂蚁,却认为那是一只可怜又可悲的蚂蚁,原本只要稍微改变一下方位,它就能很容易爬上去,可是,它就是不肯看一看,想一想。他觉得自己正在做的那件事,一再的失利,应该改变方法,而不是再蛮干一气。果然,他变得理智了,他果断的放弃了原先错误的决定,走上了新的道路。第三个人也一直观察着这只蚂蚁,他听到这两个人的话,就去问智者,观察同一只蚂蚁,为什么他们两人的见解和判断截然相反?他们得到的启示迥然而异。他们中间,哪一个对,哪一个错?智者回答,两个都对。第三个人感到更困惑了,怎么可以都对?对蚂蚁的行为,一个是褒扬,一个是贬抑,对立是如此的鲜明。暖暖,你还记得院长说了什么吗?”
莫暖暖沉默了下,才说,“院长告诉我们,做自己认为正确的就可以了,结果总是水到渠成的。”
柯心雨问,“暖暖,你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我不知道。”
“暖暖,我说你啊,总是在做了一件明明正确的事之后,认为那是傻事。”
莫暖暖想要下床出院,柯心雨赶紧按住她妄动的身子。
“暖暖,你的身子要紧,你不疼你的身子,也要心疼我的钱啊。”
莫暖暖用手拍了拍柯心雨的发顶,“我要出院!”
“不行,有天大的事,也得等明天!”
“我要出院!”
“莫暖暖,谁救了你?!谁把你送来的医院?!谁帮你排队交的医药费拿到药?!我说了一切都明天再说就是明天再说!”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从我眼前跑走!”
“暖暖,我已经问过了,也想过帮你跟上面请假说一声,但他们都出去了!说是要把你换下来,你现在就算是去了公司也没有用!你见不到人的!”
“那……”莫暖暖失神,“幸运女神为什么不在我面前待久一点。”
柯心雨拍拍胸脯,“好哥们,我已经打听到了,明天我们玄殿的老大会经过一个地方,你直接去堵人,跟他解释,他只要点头,就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莫暖暖一怔。
柯心雨唤来护士,又为莫暖暖拉被,“但今天,你给我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把地名告诉你,暖暖,你就发挥我缠你做我的朋友的缠功去打动我们公司的老大,我相信,只要有血有肉,都会通情达理,理解你今天的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