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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伊丽莎白的甜心城堡(九) ...

  •   难道要坐以待毙吗?

      阮清可不愿意这样。她在原地站了许久,房间里出了她自己之外就只有一个铁处女,当然,还有蓝衣男的尸体。如果要撬门的话,工具从哪里找?

      一阵反胃的感觉从阮清的腹中翻涌了上来,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工具当然是有的——铁丝,但要是拿那个东西出来就不可避免地要打开铁处女。

      阮清干呕了几声,终于下定了决心,捏着鼻子将那扇弧形的铁门打开。向内支棱着的铁刺伤挂着红色的肉丝,像一层薄膜一样包裹着尖刺的鲜血还在滴滴答答向下落着,血汇成一小股变成圆形的漩涡进入了管道。

      但是,铁处女腹中哪里还有蓝衣男的尸体?他竟然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阮清心中的恐惧更重,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要抓紧时间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弯下腰,一手搂着自己的裙摆,一手伸到了粘稠的血液重去摸索下血管道上面覆着的那层铁丝网。如果能拿下来的话,她说不定就能捅开门锁。离下一次女仆来还有至少四个小时,她是有机会成功的。

      温凉的血液攀附在她的皮肤上,像是要渗进她的骨肉之中,阮清的心里开始发毛。不过幸好,她摸到了一个缝隙,用力向上一拔,铁丝网就给摘了下来。铁丝网上能取下几根铁丝,铁丝极细,可以伸进锁眼之中。

      阮清蹲下身子一边小心着上面的动静,一边开始撬锁。

      捅了近十分钟,天边翻起了鱼肚白,眼见着这一天就要结束了。阮清掌心出汗,面前的锁毫无动静,她有点想回去学学撬锁这门手艺了。在铁丝被扭转了三百六十度的时候,阮清听见了喀拉地一声。她呆愣愣抬起头,门被往内推开一个小口,一张脸居高临下看着她,随后,那人勾了勾唇角,显然是笑了。

      韩弋将手中的钥匙展示在阮清的面前,“我以为你知道我会提这个条件。”

      阮清站起来,“等你来救不如自救。”

      韩弋抬了一下眉,“不对,你根本没有想过我会来救你。”说完,他顿了顿,“走吧,趁女仆还没有来敲房间的门,我们先赶紧回去。”

      正如阮清所想的那样,铁门外的这条甬道上的各个岔路口正是通向房间中的那副油画。从通道中爬了下来,阮清看见房间中一片混乱。床上窗帘都被利器撕裂了,背后的油画中的地面上多出了不止一道灰白色的划痕。

      走到了有光的地方,阮清才发现,韩弋的手臂上拖着一道长长的划痕。他的血肉裂开,伤口深可见骨。不过他眉都不皱一下,将一截裙摆撕下来了一截就开始给自己包扎。见阮清看着自己,他皱着眉看回去,下巴抬了抬,“你的手?”

      阮清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上还带着蓝衣男的血,她连忙去了洗手间,顺便和韩弋解释了一句,“不是我的血。”韩弋想了想,明白了过来。

      等阮清洗好手出来之后,两人交换了一下信息。

      原来,在韩弋回到房间之后没多久,拖着斧头的女仆就来了。她从画框中探出身子来,巨大的斧头就拖在她的身后。那时候,韩弋正好站在门口。于是,他看见那个女仆的脖子缓慢地折了过来,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下一刻,女仆从画框中伸出了脚。她的脚上没有鞋,小巧的一只脚是青紫色的,像是被冻过。很快,她出了画,拖着斧头向韩弋砸了过来。

      这便是韩弋耽搁了很久才去找阮清的原因。阮清则重点将那个女人和管家的事情告诉了韩弋。韩弋想了想,忽然一眯眼,“原来管家是这个意思。”夜晚不许出门压根不是因为夜间出门可能触发死亡条件,而是因为那个女人会在晚上在城堡中游荡。第一个晚上从门缝中看见应该就是这个女人的眼睛。

      管家的嘱咐极有可能是对女人的保护。

      想明白之后,韩弋将一封信交到了阮清的手上。

      阮清将信展开,一目十行地扫过去,很快就明白了这信的意思。信的大意是请乔治.图尔索男爵去一趟伊丽莎白的城堡,将那件事情调查清楚。

      阮清将信放下,“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这封信。”

      韩弋点头,“是的,副本中有些信息是我们知道了关键线索之后才会出现的。”他点点桌子上的信,“这封信肯定了我们的身份,我们就是伊丽莎白罪行的调查者。”

      阮清:“如果这封信不出现?”

      韩弋回答,“那我们就算是找到了证人,找到了证据也不能算完成任务。”

      顿了顿,他补充道,“如果在我们之前有人拿到了关键线索,推理出了故事大概,这信也不会到我们手上。”

      阮清明白了。

      过了一会,房门被女仆敲响。阮清拉开门,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木着脸的女仆,她僵硬的五官就算是被烧成灰了阮清都认得——就是将蓝衣男拎进铁处女的那个女仆。但是她却好像是不认识阮清一样,将早餐盘递了进来,“夫人今天晚上会邀请大家参加晚宴,宴会过后便是舞会,望艾玛小姐能准备好。”

      说完,她就准备离开。韩弋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臂,“那白天呢?”

      女仆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回头愣愣看了韩弋一眼,“白天……没有安排。”

      韩弋这才放开了手。关上房门,他搓了搓自己的掌心,“是死人,皮肤又冷又硬。”他随手拿起了早餐盘上的面包咬了一口,“今天我们在城堡里转一转,看看能不能找到管家。”

      阮清同意韩弋的看法。

      因为不需要面对伊丽莎白,两人换上了自己原本的衣服,走出了房间。走廊上已经站着一队人了。

      张志回头,看见阮清,神色变得古怪,“你……”说到一半,他收起了话头,转而看向了走廊上的油画,“你们应该也听到了,今晚的安排是晚宴加舞会。”他叹了一口气,“我原本以为我们要在城堡里面呆四天的,现在看来只有三天了。”

      阮清向墙壁上看过去,心里一惊,但是面上不动声色。在走廊的墙壁上只挂着四幅油画,分别是花房、书房、晚宴和舞会,找不到伊丽莎白卧室的那张。她又想到,张志在故事接龙游戏的时候提到的也是四幅油画,看来他没有在夜晚来过这里。

      张志还在说话,“就剩下一天了,我们还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也不知道这谜题该怎么解?”说完,他偷偷看了一眼阮清。

      阮清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但是她依旧一动不动。韩弋笑了起来,“线索?我们倒是找到一个,去看看你们房间的油画吧。”

      张志面色一变,“你怎么知道?”成熟女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他急匆匆就走了。

      阮清也像是猛地惊醒一样,说道,“那天我是在油画之后的密道里看见管家和那个女人的,我们应该去那里找啊!”

      韩弋愣了一下,“糊涂了。”

      两人赶紧回到房间,将房门锁上,有拉了一把椅子抵在门把手之下。韩弋将油画边上的锁打开,将画框翻起,率先爬了上去。

      哪怕是大白天,这个隐藏在墙内的甬道还是漆黑一片。从楼梯走上去,右手边是哪个放了铁处女的房间,铁门大开着,门口像是吞噬人的黑洞,左手边是更长的一条密道。两个人就往左手边走。

      这是一个几乎密闭的空间,每走一步,密道中就会响起脚步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方正的四面墙上来回撞击,做出了许多人走动的声音,听在心里让人有些发慌。

      走到了尽头,左右是两扇门。韩弋站在路口看了看,“左边还是右边。”

      阮清沉默了一下,“还是你选吧,我运气不好。”

      韩弋挑眉,“那左边吧。”

      事实证明,阮清的运气不好,韩弋的运气也不咋地。一推开那扇门,眼前是一个熟悉的画面,这一扇油画通向了伊丽莎白的房间。房间中一张床,一个梳妆镜,连梳子摆放的位置都和走廊上的那副油画一模一样。

      床上有一处如山丘一样的起伏,伊丽莎白正躺在床上。从窗户外面漏进来的阳光洒在了她的身上,阮清的目光落在了她散在床上的一头银白的头发之上,她从被子中渗出来的手枯瘦黑黄,没有一点生机。

      床上的伊丽莎白忽然动了一下,阮清屏住了呼吸,心跳都慢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伊丽莎白彻底转过了身子。阮清咽了一口口水,瞳孔紧缩。

      那张脸像是干枯的树皮一样,干瘪的肌肉在她单薄褐色的皮肤之下交错纵横,眼睛上方的一个深深的眼窝凹下去,眼皮很薄,薄到能看见里面黑白分明的眼睛。

      韩弋也看见了这一幕,他眼疾手快将画框重新拉上,迅速落锁。

      阮清呼吸了两下,打开了另外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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