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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六节 Stronger（坚定不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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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奖赛结束之后就是国内的锦标赛，顾茜和羽生分别回国备战。
今年的全国锦和全日锦非常巧合地安排在了同样的日期。心无旁骛地完成了比赛，达成了全日锦四连冠的羽生刚想上网了解一下顾茜的比赛情况，就刷出来了“中国选手顾茜左脚受伤”的消息。
哎？不会吧？
脚踝是花滑选手跳跃落冰的受力点之一，脚踝受伤不仅影响跳跃还会影响滑行质量。而对于顾茜来说，左脚受伤更多的会影响她目前最大的王牌——4T，如果是脚踝受伤那情况就要更糟了。
印象里顾茜好像没有受过这么大的伤，还是问一问本人最好吧。深深知道舆论的可怕的羽生这么想着，打开了Line。
“茜酱最近怎么样？”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答。
“看到新闻说你的左脚受伤了，想关心一下伤情怎么样了？”
刷了一会儿ins，好吧，她可能是没看到。
可是羽生没想到，这两条消息一直没有人回复，一直过了将近半个月之后，顾茜才发来了消息：“羽生君最近应该要回日本参加新年冰演吧，到时候方便见一面吗？”
哎？怎么见？
还没等羽生的问题发出去，下一条消息已经来了：“我去大阪找你。”
冰演前一天，官方酒店附近的一个咖啡厅，羽生看着顾茜一路踉跄走过来，身旁跟着的去年夏天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女孩子提着行李箱，搀着她，赶忙上前迎接。
顾茜摆摆手表示不用他帮忙，挪到了座位上坐下，抬头看着拎着行李箱的唐雨霁：“谢谢你啦，霁酱。”言下之意是把我送到了，你可以滚了。
唐雨霁听着顾茜又改了对自己的称呼，难得的没有和少女争论，叹了口气，转身看向羽生，按照日本的礼节鞠了一躬：“我去酒店放行李，你们聊好了之后我来接她，接下来就把她麻烦给你了。”
唐雨霁走后，顾茜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收了回来：“之前很抱歉，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及时看到羽生君的消息。羽生君应该也很担心我的伤情吧。”
“是的，刚才看到茜酱走进来，感觉不是想象中那么轻的伤。”羽生严肃的点了点头。
“说简单一点就是，脚踝扭伤了，膝盖也有伤。应该和现在羽生君的左脚情况差不多吧，可能还要严重一点。”顾茜往椅子靠背上重重一靠。
无视羽生“你怎么知道的，我瞒得挺好的呀”的惊讶目光，顾茜继续开口：“其实这次受伤让我有空了解了很多东西，让我觉得现在的我和羽生君的处境很相似，所以有一种和你谈心的想法，才会这么任性的跑来日本的。”
“你知道我是怎么受伤的吗？”
顾茜这次受伤之后封锁消息，透露出的细节非常少。这种问法，难道不是意外？
“有人在我的水杯里下了安眠药，还把我冰鞋的鞋带给磨断了。”顾茜把目光转向了窗外，“是一个疯狂的粉丝，他混进了志愿者群体。短节目开始之前，有人把我叫走说教练找我有事，我找到教练之后一问她没喊我，我就长了个心眼。回去之后正准备喝水发现杯盖的位置有些不对，我就没喝。结果短节目的时候第一个点冰跳，我的鞋带就断了。”
顾茜闭上了眼睛，回忆那个心慌的瞬间：“我当时一下子就跪倒在冰面上了，膝盖的撞击疼得我当时应激眼泪就要下来了。我都不知道后面那两分钟我是怎么滑完的。”
“我不敢肯定是意外还是人为，下场了之后我就跟队里的教练说，让人去化验一下看杯里的水有没有问题。托了人很快就查出水里有安眠药成分，我当时就报了警。”
“后来查出来鞋带和安眠药都是那个人干的，他说：‘你都拿了奥运冠军了，还那么在乎那几块金牌干嘛？为什么不能给别的人留条活路？’他还说：‘你应该庆幸我没有直接在你的水里放兴奋剂！’”
“这是有多大的恨意啊！我到底干了什么了值得你们这样对我！”
看到眼前的顾茜，羽生仿佛看到了12年全日锦的自己。同样的无助，只是因为达到了自己的目标就招来了如此的恶意。
顾茜继续说下去：“为了降低影响，这件事的细节没有公布出去，外界只知道我左脚受伤，退赛后来的自由滑，以及不参加之后的4CC。我之后有一段时间没办法上冰，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会让我了解更多普通群众的想法。”
“举国体育的制度，唯金牌论的想法，没有多少人了解的冰雪运动，他们眼里看到的只有我受伤，然后退赛。”
“现在的小姑娘越来越娇气了，受个伤就说放弃。”
“哎呀人家是奥运冠军和世界冠军，当然看不起国内的比赛。”
“受个伤就放弃，你坚持一下不行吗？真给我们丢脸！”
“女选手练什么四周跳，损伤那么大，别练了吧。”
“这是来自普通群众的声音。”顾茜直视着羽生的眼睛，看着他眼中的心疼，微笑着说：“不过羽生君最近应该也有受到舆论的困扰吧？那个订婚的谣言？”
“啊，那个消息，茜酱你听我说那不是真的……”羽生连忙想要解释。
“嗨嗨，我知道那个不是真的。”顾茜笑着打断羽生，“放心好了，这个世界上媒体的消息真真假假，所以我从小就知道除了本人说的，其他的一律都不信。而且我相信羽生君这样的人，如果真的订婚了应该会堂堂正正的公开的吧。”
笑着看对面的青年即将炸毛，顾茜恢复了正色：“结弦，我可以喊你结弦吗？”
“早就应该改口了吧，明明是关系那么好的朋友。”
顾茜呼出一口气：“说实话，我生活中能够交心的朋友不多，小霁一个，你一个。我受伤的这些天，小霁从放假开始就一直陪着我。可是即使如此，我也感觉有些事是结弦你才能懂的，只有说给你听才能得到缓解。”
“在看到那些言论之后我思考了很多。后来我发现，我不能按照他们的意思走。奥运夺金了还在乎世锦赛金牌吗？世锦赛连冠了还在乎大奖赛总决赛的金牌吗？总决赛得冠了还在乎分站赛的金牌吗？——如果我退让了，会出现的只会是更多的这些言论。”
“对于这些想法，我的回答是——对不起，我全都在乎。我有实力拿到金牌，我凭什么让给别人？那些喷我受伤退赛的，我的花滑之路是我自己选的，做什么选择我自己决定，你们凭什么站在高处指责我？你们凭什么认为那样就是对我来说最好的选择？”
“是，这次鞋带和水杯的问题是怪我自己不小心。但是如果因为这些人就选择放弃，那怎么对的起那些喜欢我支持我的人！”
羽生看着小姑娘眼中的那股狠劲儿，笑了出来：“我就知道茜酱不会一直消沉下去的，这么充满了斗志的样子真好啊。不过茜酱要相信啊，在这些人之外，还有很多粉丝也好，亲友也好，一直在关心着你呐！”说着又想到什么，担忧地问道，“你的伤怎么办？”
顾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脚踝：“跟你一样，想要完全恢复，世锦赛之前是来不及了。先吃止痛药吧，边练边恢复。”想了想又笑了起来，“嘛，不过说不定是件好事。”
看着羽生眼中明晃晃的疑惑，顾茜笑了起来：“我有在练4S了。”
“哇哦！”羽生惊叹出声。
“既然他想着让我受伤，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意。左脚踝受伤了，到时候4T可能有点麻烦，正好也是时候练4S或者其他用右脚点冰的跳跃了，给自己一点压力，说不定还能进展更快一点。”说着晃了晃脑袋，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要相信我可是天才呢，一定可以跳出来的！”
“能跳出四周跳的成年组女单选手，茜酱确实是个天才。”羽生也笑了起来。
“不过感觉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你要忙的事情也很多哎，接连不断的冰演。不过还是要注意身体啊，尤其是脚的修养。”
“嗨嗨，茜酱也是。”
沉重的话题告一段落，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其他事情，最后在唐雨霁来接顾茜的时候一起准备离开。
分别的时候羽生问顾茜：“茜酱明天来看冰演吗？”
“当然啦，羽生君加油啊，我会认真看你的表演的！等中国的春节过完之后俱乐部见！”
“回见！我会加油的！”
2016年的世锦赛在3月30号举行。在比赛开始的前一天，羽生送上了给顾茜的生日礼物，一个耳机和一个御守。
“御守是来比赛之前求的，祝愿茜酱能够如愿以偿。耳机是我根据自己经验挑的，之前为了隔绝外界干扰特意带耳机热身。这种耳机的音效和隔音效果都很好，如果茜酱不想理外界的话，可以带上它。”
可能是因为小伙伴的祝福确实有效，世锦赛顾茜虽然没能clean，但是也以超高的难度基础分获得了230+的总分，实现了世锦赛三连冠。
不过羽生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在男单四周时代已经开启的现在，没有谁能够仅凭难度基础分取胜。虽然短节目排名第一，可是自由滑由于脚疼的实在撑不住了，最终还是只得了银牌。
当天晚上，接受完采访的顾茜回到宾馆，准备去找羽生商量今年休赛期冰演的事。刚走到羽生的房间门口停下，就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哭声。
啊，是在为自己又一次的失败而不甘心吧。一个赛季的状态都这么好，却在最重要的世锦赛上输给了别人，这种别人都在进步，而自己却没有察觉的感觉很难过吧。
莫名的，顾茜觉得此刻自己心里也有点难受，好像能感觉到羽生的伤心。
想了想，放下了准备敲门的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悄然离去。
第二天Gala彩排，也许是因为经历了各种失落、痛苦和不甘之后的顿悟和成长，在羽生合乐彩排时，这份蕴藏在节目中的悲伤已经从初始的浅表式的捶足顿胸，变成深深刻入生命与过往灵魂中的印记，把所有外露的悲伤情绪全部揽于表演者自己怀中，隐忍着。
顾茜照例抓着金博洋在一旁近距离观摩顶级选手的表演，但是这一次，一曲终了，可能是因为有了类似经历所以能够感同身受，也可能是因为羽生的心境发生变化表现力突然爆发，还没等顾茜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留下了泪水。
羽生合乐完毕下场，就看到顾茜哭的不行了，有些无奈地说：“茜酱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之前看你表演滑明明都能克制的住的。可能是一个赛季结束了，不用再用理智克制了，我就是想哭，看了你的节目我感觉好难受。”
羽生叹了口气，无视一旁金博洋吃惊的目光，抱抱她，安慰顾茜：“茜酱不要哭啦，你的节目应该在我的后面吧，到时候再哭了该怎么办呀。如果观众们也变得伤感起来的话，茜酱要负责把他们带动的开心一点啊。
Gala结束之后的晚宴，没参与一群人胡闹的顾茜坐到了羽生的旁边：“你的脚还好吗？”
羽生很无奈地感慨道：“呀，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茜酱啊。回去之后需要得到完整的治疗，希望我以后还能够继续滑冰。之后应该不会参加冰演了。”
顾茜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我来找羽生君就是说冰演的事的，今年休赛期我也不准备参加FaOI了。一方面是因为我的脚也要有一个彻底的恢复治疗期，再不好好治我爸就要气炸了。另一方面是，这个休赛期可能队里安排的事情可能会比较多。”
“那这么说来的话，下次见面就是在加拿大了。”
“是的呀，不过我不会放松练习的，希望下次见面我们都能上新的四周了！”
“嗯！我绝对不会输的！”
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咕不知道，听着他哭心里难受那种感觉叫心疼（手动狗头）
另，内容提要那句话和标题都来自Kelly·Clarkson《Strong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