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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愿得一心人 ...

  •   “要不,还是请假吧?”青钰雯早晨一起来就想和陈美君交流,对方却摆了摆手,拿纸写下了一句话“我不能出声了。”陈美君皱起了眉头,昨晚还好好的,睡了一觉反而不能出声了。
      面对青钰雯的提议,她继续用笔写下“无碍,可以写字条。”
      这个时候,青钰雯真想陈美君要是个文盲就好了,她就不会讲不出话来还要去上班。她心疼道“那你记得吃药,不要吃辛辣的食物,还有午休的时候一定要休息……”
      陈美君在一边一直点头,为什么无论是自己的父亲,还是青钰雯,都致力于要自己午休,真是说不出的默契,她在一边的纸条上写下“好像你才是医生一样。”
      “医院里有很多医生,你不去一天也没有关系的。可我只有你一个妻子,你生病了,我会心疼。”明知道就算这么劝,视工作如命的陈美君还是会去上班的,青钰雯还是打算试一试。
      “心疼的话,下班早点来接……”嗯,很好,现在都会表达自己的心意了,陈美君写下这一句话后,又跟了一句“上班了,等下你要迟到的。”
      碰上一个这么爱工作的爱人该怎么办,青钰雯很快自己找到了答案,自己选的,能怎么办啊,当然是依着她啊。
      青钰雯一下班就赶往了陈美君所在的医院,出乎她意料的是,与美君一起等在医院门口的还有一男一女,年纪大概在五六十岁,她并不认识。
      “美君,你喉咙不舒服不要在外面吹风,在办公室等我就好,我到了去找你。”青钰雯下车以后就把薄围巾围在了陈美君的脖子上,都说医者不能自医,看来是真的,在青钰雯的眼里,陈美君是一个不配合不听话的病人。
      “你是青钰雯?”旁边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青钰雯好几眼,出言问道。
      “是的,您是?”青钰雯疑惑地问道。
      一边那位看上去温柔婉约的中年女子道“我们是美君的父母。”
      “啊?”猝不及防,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见了美君的爸妈,青钰雯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陈美君,现在怎么办,她该说什么。
      “喊人。”陈美君用口型告诉了青钰雯,她该干什么。她实在是不明白,青钰雯在谍战中立下赫赫战功,一定是个运筹帷幄的人,怎么在自己面前,要么傻乎乎,要么耍无赖啊。
      “爸,妈!”青钰雯瞬间想了好几个称呼,想来想去,还是这个最合适。果然,陈美君的母亲很快就愉快地答应了“哎!”
      然后她用手肘戳了戳陈美君的父亲,“老陈,叫你呢……”
      “嗯。”陈父亲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爸,妈,我们先回家吧。”青钰雯连忙接过陈母手里的行李,傍晚凉风习习的,她怕美君的喉咙受不了。
      “君儿,珺珺呢?”陈母回到家以后没有看到陈珺,问起了陈美君。
      “她在我一个战友家里,平时我们上班,珺珺就拜托给他们照顾了。”青钰雯知道陈美君说不出话,解释道。陈美君感冒有点严重,本来打算今天不把珺珺接回来了,以免传染给她。但是美君爸妈大老远过来,连自己外孙女都看不到,总归不好,于是青钰雯道“等下我去把珺珺接回来。”
      “君儿,他还会做饭啊?”陈母看着在厨房忙出忙进的青钰雯,觉得不可意思,虽然说现在是新社会,也不兴古时候那一套,但“君子远庖厨”是圣人留下来的一句话,很多男人都奉为真理。自己这位女婿还真是与众不同,一回来就往厨房跑,与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翻看报纸的陈父截然不同。
      陈美君无奈地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她也不知道青钰雯怎么想的,今天她爸妈刚过来,她们两下班已经这么晚了,还要坚持自己做饭,外面吃一顿更方便不是吗?
      等她看到那一桌清淡的饭菜以及出现在她面前的鸡汤面和银耳粥时,她又被那个傻傻的人在无意间撩拨了情意。银耳味甘,性凉,具有排毒养颜、滋润咽喉、润肺祛燥、补脾开胃的效果,但是要泡胀才可煮食,原来早上不是在墨迹,而是在泡白木耳。鸡汤有助于减少肺部黏液,祛痰止咳,面条可减少食物吞咽困难,缓解喉咙痛。鸡汤面条给自己当主食,真的是很讲究。
      晚饭后,青钰雯把空间留给了陈美君和她的父母,自己一个人去接陈珺。
      “青团!”陈珺看到青钰雯就扑了过去,虽然她与青钰雯生活的时间不久,但是她知道,青钰雯是她妈妈喜欢的人,所以她也很喜欢、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次看到青钰雯的时候,就觉得特别亲切,这种感觉,一直延续至今。
      “老大,要不是时间对不上,我真怀疑这小家伙是你一夜风流留下的种。”鲁三宝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为什么感觉两个人真的长得有点像啊。
      “瞎说什么呢?”青钰雯捂住了陈珺的耳朵,非礼勿听,“当着孩子的面,收起你的低级趣味。”
      “这怎么就低级趣味了?”鲁三宝笑嘻嘻地道“海参吃了吗?我最近又搞了点牡蛎,要不要尝尝?”
      “三宝啊,你可悠着点吧,按你这速度,再生几个怎么管得过来哦……”青钰雯白了他一眼,抱起陈珺打算走。
      “我这是响应国家号召,就算这么努力的,梅子也没大红花,比我们多的比比皆是。”鲁三宝突然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青同志,不要老是拖后腿!”
      青钰雯懒得理他,带着陈珺一起走了。
      “青团……”因为陈珺坐在后车座,青钰雯把车开得特别慢。
      “嗯?”陈珺的小脑袋通过正副驾驶位的空隙钻了上来,青钰雯腾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是我爸爸吗?”陈珺问出了这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她之所以会叫青钰雯青团,是她和陈美君结婚那天,很多人都喊她青团长,小家伙不知道青团长是什么,但她知道青团是吃的,豆沙味的青团特别甜,她最喜欢吃了。所以,她一直喊青钰雯作青团,喜欢的人和喜欢吃的东西冠以同样的名字。
      “珺珺为什么这么认为呢?”青钰雯本想说不是,她一定会问自己的爸爸在哪里?牺牲了,可是这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太残忍了。但是青钰雯又不想承认自己是,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讲,即使当初形势所迫,秦詹睿也是死在自己的手上。
      “因为……”陈珺变得小心翼翼,轻声道“我身上有一块玉,上面是青团的青。”陈珺跟着刘梅英家的小孩一起,读书认字,在某一天玩闹时,她的玉佩被鲁三宝的二儿子看到了,刚识字的孩子总是喜欢去认任何地方出现的字,所以他很了不起地告诉她,那个字念“青”,青色的青。
      洋哥哥,是青团的青吗?
      嗯!也是这个青!
      今天,她听到鲁叔叔说自己长得像青团,听刘阿姨说过,哥哥姐姐和弟弟妹妹们都长得像鲁叔叔,所以鲁叔叔是他们的爸爸。
      因此,根据她的理解,青团就是她的爸爸。
      青钰雯骤然将车停在了路边,转过头激动地问道“可以给青团看看你的玉佩吗?”
      “嗯!”说着陈珺从衣服里拿出块玉佩,让它展露在外衣的前,青钰雯颤抖地拿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想,她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青钰雯知道陈珺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的孩子,且不说时间对不上,自己是女子,怎么可能。只是当陈珺说起玉佩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这些年来,并不是她一个人的自以为是,念念不忘,美君对她,亦是如此。那块玉佩,是九年前的七夕节,她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意。
      等下!这块,不是自己那块!在送给陈美君之前,那块玉佩青钰雯保管了十八年,她太清楚了,自己那块玉佩上的形状。她玉佩上的那条青龙是逆时针盘踞的,而这一条,是顺时针的。
      青钰雯脑子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珺珺是她青家的后代,那她究竟是不是美君的孩子呢?事情的真相,也许只有陈美君才能告诉她了。
      “君儿,我看着小青好似比你小上一些。”陈母和陈美君坐在一起,陈美君与他们也算是聚少离多,以前陈家在广州那边经营着药局,如今医药相关产业都要收归国有,陈父也乐得清闲,将家里的产业如数变现,索性到女儿所在的地方来享天伦之乐。
      陈美君点了点头,举了三个手指,用口型道“三岁”。
      “结婚这么大的事,只给我们写了一封信,今天我和你妈都是第一次见到他。”陈父在一边突然插进来一句话,他们一收到陈美君的信就安排好家里的事,两人一起长途跋涉跨越大半个国家来到北京。
      “人还不错吧?”陈美君知道我这是她父亲的关心,在纸上写道。
      “我们君儿选的,能不好吗?“陈母为人温柔细心,她也注意到今天晚上自己女儿的主食和他们不一样,是女婿特地为女儿准备的。
      “好个屁,一副小白脸的样子。”陈父忿忿道。
      “老陈,你这说的什么话。”陈母白了他一眼,转头对陈美君道“你别听你爸的,他就会瞎说。”
      “爸爸没有瞎说,确实挺白的。”陈美君在纸上写道。看得陈母目瞪口呆,有这样护短的吗?断章取义?
      “白有什么用?连君儿都照顾不好,你看看,君儿的病严重得连话都说不来。”陈父是真的心疼自己的女儿,当初就不该把她放走,留在广州,留在身边最安心。
      “你这就无理取闹了。”陈母给他削了个苹果,试图堵上他的嘴。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欢喜。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来气。因为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就这样变成了别人的人。
      陈美君听着自己的父母你一言我一语,她知道她父亲对青钰雯也是挺满意的,不然不会花这么多口舌来说她的不好。遇到陈父真正不喜欢的人,他一般都是懒得搭理,更不会费一句话。
      “君儿,珺珺的事,你同小青讲明白了吗?”陈母是知道真相的,她认为这件事还是要说清楚的,不然在小青心里总是多一个疙瘩。
      陈美君摇摇头,青钰雯从来没有问起过,也没有表达出任何对孩子的不友好,所以她觉得根本就不需要解释。
      “你这孩子……小青他不介意珺珺?”一般来说,自己女儿带着孩子嫁给他,或多或少介意的。
      “他不会。”陈美君在纸上写了字,她也不是真的了解青钰雯的想法,但总归觉得她不会介意的,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娶自己了。
      “哎……你们两的事,你自己做主就好。”对于女儿无所谓的态度,陈母也不好多说什么,年轻人的想法和思潮,她大概是跟不上了。
      因为陈美君的嗓子不能讲话,也就只能摇摇头点点头,间或写几个字,陈父陈母心疼女儿,也就不和她做过多的交流。
      青钰雯一回到家里,连鞋都没有换,和陈父陈母打了招呼,回拉着陈美君回了房间,她迫不及待想要问问她,珺珺,到底是谁。
      这一举动让陈父陈母面面相觑,这么着急?还真是,一点都不避讳呢。陈母抱过陈珺,拿从广州带来的点心给她吃。小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怕生,但陈母是过来人,对付小孩子很有一套,很快,小家伙就叫起了外婆。
      虽然陈珺不是陈美君生的,但是却有几分陈美君的影子,陈母对她很是喜欢,连一贯严肃的陈父也会逗弄她。
      “怎么了?”青钰雯一回来就不太对,陈美君在桌边拿出纸条写道。
      “美君,我想知道,珺珺的身世。”青钰雯激动地拉着陈美君的手,似是有千言万语。
      陈美君思索了一下,牵着青钰雯到了床边,突然凑到她的耳旁,用很小很小的声音私语。原本急于想知道真相的青钰雯,却被此时亲密的接触弄得不能思考,她的耳朵因为陈美君讲话时呼出的热气,变得很红很红,与此相连的,还有她的脖颈和脸颊。
      1946年秋,陈美君还在延安的地方医院工作,一天傍晚,有几个人推着手拉车将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运到了医院里,到医院的时候产妇已经有大出血的征兆,值班的各位医生紧急会诊,也没有得出最佳方案。因为,遇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问题,“保大还是保小?”,而这个问题需要产妇的直系家属才能回答,很明显,送她来的这些人当中,并没有她的亲属。
      虽然很残忍,但是作为主治医生的叶子明还是问了产妇“以目前的状况,只能引产,你同意吗?”
      “我想把他生下来!医生,我求求你了。”产妇一听到这句话,立刻激动了起来。
      “你坚持生的话,很有可能危及到你自己的生命安全。”陈美君补充道,孩子一出生就没有妈妈,不是更残忍吗?
      “求你了!”产妇一看有女医生,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臂,“这是他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了,如果没有这孩子,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陈美君看过太多的生死,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为了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付出生命。
      预判几乎没有出现过失误,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多奇迹。孩子呱呱坠地的时刻,也是产妇的弥留之际,她对着并不相熟的陈美君道“谢谢。”并用尽最后的力气看了一眼陈美君手里的孩子,将手里捏着的玉佩放到了孩子的襁褓里,还没来及抚上孩子的脸颊,手已经颓然落下。此时,孩子的哭声更盛了,或许,她能感受到什么吧。
      战时,有专卖的机构收留一些走失或父母双亡的孩子们。叶子明请示了院长,意思是把孩子送往那边,送产妇来的村民当中也不乏有人提出要养这个孩子,但最终,陈美君将孩子留了下来。
      这样的孩子不少,陈美君却愿意收养这个孩子,并不是她同情心泛滥,而是,那被产妇至死都视作宝贝的玉佩,她也有一块,1941的七夕,也是这样一个微风拂动的秋日,送她玉佩的人天真地问她“美君,牛郎织女真的存在吗?”
      那时,她说的是,“应是有的。”但她心里却很肯定,那只是一个传说。而现在,她突然觉得,牛郎织女,一年就可以相会一次,定时定期,还有个期盼。而她与青钰雯,每一次别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再相见,或者根本就没有再相见的机会。
      看到孩子的玉佩上也与自己的玉佩相同,是一条小青龙,刻着一个“青”字。她想,这孩子或多或少与青钰雯有一点联系。孩子的母亲,愿意以生命为代价,生下与孩子父亲的生命传承。而她,因为猜测孩子可能与青钰雯有关,就担负起抚育她的责任。
      这世间,或许没有牛郎织女,但是,却不乏有和他们一样的痴情男女。他们的感情,经得起考验,也为此付出一切,亦可称为传说。
      待陈美君说完来龙去脉,青钰雯呆呆地坐在床上。虽然陈美君什么都没有说,她却猜得到,为什么美君会收养这个孩子,一个人带着她度过了最难带的婴儿期。
      她自以为很爱美君,却不曾想,她为自己付出了更多。
      美君对自己的爱,默默的,从未说起过,也从未,停止过。
      “美君,我爱你。”青钰雯将陈美君紧紧搂在了怀里,这一刻,她内心是充实的,幸福的。陈美君被她这么一抱,正好交颈触及到她的耳边,用柔柔的声音说道“我也爱你。”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青钰雯缓过神来,依依不舍放开陈美君去开门。
      “妈,您有事?”青钰雯看到陈母站在门口,问道。
      “珺珺睡着了,抱到你们房里来?”陈母指了指躺沙发上的孩子,陈父正在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陈美君走到门口朝自己的母亲摇了摇手,示意自己感冒了,会传染给孩子。
      “这样吧,我把珺珺的小床搬到您的房间,晚上珺珺就拜托您照顾了。”青钰雯看到陈美君的示意后,对着陈母道,“她晚上还算安稳,不会醒过来,也不会认人。”
      “嗯,你照顾好君儿。”陈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自己女儿和女婿,这两个人刚刚在干什么,为什么女婿脸这么红,女儿一脸幸福的样子。
      “我会的,您放心。”青钰雯转身去搬房间里的小床,陈美君则是到柜子里去拿被子。看到柜子的一刹那,陈美君才想起来,青钰雯的衣服都还在隔壁那间,虽然他们不住隔壁那间,可按她母亲的性子,明天又要给她们收拾房间了。看到青钰雯的衣服都在隔壁一间,肯定会多想。
      “去把衣服搬过来。”陈美君在纸上写了这么一句,递给青钰雯。
      ???这是什么暗示吗?在她们互相表白之后,美君对她说,去把衣服搬过来。珺珺不在,衣服搬过来……青钰雯觉得自己应该没想到,不过看到陈美君嗓子哑着,生着病,也就硬生生忍住了冲动,变得无比正人君子。
      “小心,别掉下……”陈美君不知道青钰雯今天是怎么了,睡在那么边缘的地方,也不怕掉下去,于是她凑近她,在她耳边提醒道。还没说完一句话,青钰雯已经掉到了床底下。
      青钰雯想做正人君子,可是美色当前,不能靠定力,只能靠距离,谁成想,陈美君忽然靠近了她,让她一个激灵,掉到了地上。
      “美君,那个,我先去上个厕所!”青钰雯从地上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水池边洗了把脸,清醒一下。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骂道,青钰雯,你在想什么呢?
      等青钰雯冷静够了回来,陈美君已经靠里侧睡了。青钰雯长出了口气,还好,天黑,看不着她绝美的容颜。青钰雯也朝着外侧睡,她怕陈美君的气息感
      染到她,再次脑袋发热。
      陈美君并没有睡着,她也知道青钰雯背对着她睡了。昨天两人还是牵着手睡的,今天就隔自己这么远。她想起她母亲的碎碎念来,自始至终男人都很专一,都喜欢十七八岁的黄花大闺女。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年老色衰?即使,青钰雯不是男子,她也在行伍之间浸淫多年,也许真的沾染上了那些习性。
      于是,躺着的两个人,一个人想着怎么让自己平静下来,另一个则想着,她买的那些有点暴露的睡衣,能不能穿出来。
      在青钰雯的悉心照料下,陈美君的嗓子好了不少,渐渐能出声了。不知道是不是病毒的威力太强,青钰雯居然失声了。于是,陈美君贴心地把自己的便签纸给了青钰雯,难道她们注定要以这样的交流方式。说起来,这么多年来,她们从未通过书信,这几天,写过的纸条却不少。
      之前是为了控制自己,现在是为了防止又把病菌传给陈美君,青钰雯睡得越来越远了。这看在陈美君眼里,始终不是滋味。
      这一天晚上,陈美君洗完澡以后,穿了她自己都认为有点暴露的睡衣。
      “美君,要不,我去隔壁睡吧……”青钰雯写了一张纸条给陈美君,她现在说不了话,好不容易捱了这么多天,结果美君突然穿吃那个这样,这谁能顶得住啊。
      看到青钰雯的纸条,陈美君快被气死了,但是还是很平淡地问她“为什么?”
      “我怕把病传染给你。”青钰雯把纸条递过去,说得振振有词。
      “你去你去,以后你都睡在隔壁好了……”陈美君气不打一出来,主动走到门口把房门打开,要把青钰雯请出去。
      “你生气了?”一向平淡的陈美君居然也有喉咙响的一天,青钰雯非常“贴心”继续写“小心嗓子。”
      “你给我走,现在就走!”陈美君现在很无语,青钰雯到底怎么想的,自己的魅力有那么差吗?
      陈美君没想到,青钰雯真的走了,她就更生气了,随即打算把这件衣服脱掉,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正在脱衣服的时候青钰雯又回来了,好巧不巧,又被她看了全身。因为陈父陈母还在外面,她当着他们的面去睡隔壁房间,是对美君的不尊重,于是,她有折了回来。
      青钰雯发不出声音,疯狂做手势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然后她雪白的肌肤都泛起了红光。陈美君见此,睡衣的拉链已经拉到一半,怎么也拉不上去,对着青钰雯道“过来帮我拉一下拉链。”
      青钰雯站在远处点点头,然后靠近陈美君打算帮她拉拉链,却听到陈美君悠悠道“你知道抗体吗?相同的病,得过一次,再患上的可能性很小……”
      陈美君把披散在后面的头发理到了一边,那句话和这一个动作,让青钰雯最后的防线都崩了,本该往上拉的拉链,在青钰雯的帮助下,往下拉到了底……
      “喂!你是流氓啊!”还是个孜孜不倦的流氓,陈美君在青钰雯再次发出邀请后,忍不住骂了她一句,大晚上的到底还睡不睡。
      “没结婚的才算。”嗯,结婚真好,结婚了就不算耍流氓了。青钰雯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陈美君看着窗户外东方露白的时候,无比后悔自己昨晚的决定,穿什么性感睡衣,这是把自己往坑里带啊,不对,不是坑,是虎穴狼窝。
      “起来了!”青钰雯的嗓子很嘶哑,却不难听出她的春风得意。
      陈美君再一次感叹年轻真好,她家这位年轻人,丝毫不会累啊。她迷迷糊糊穿上了衣服之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直到,她看到青钰雯正在艰难地穿着衬衫的时候才意识到,“你有没有觉得你衣服特别紧?”
      青钰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她还以为自己的衣服缩水了。
      “你有没有觉得我的衬衫特别宽?”陈美君穿着青钰雯的衬衫站在她面前。
      青钰雯又点了头,这才意识到她穿错了白衬衫。不好意思地对着陈美君笑。
      “你给我脱下来!”陈美君假装严厉道。昨天这个人太乱来了,导致他们原本放好叠好的衣服散落了一地,又都是白衬衫,早上匆匆忙忙才会穿错。
      青钰雯委屈地皱起了眉头,现在当着陈美君的面脱衣服,那就不用去上班了,回到床上继续昨天的事情好了。为难道“你欺负我……等我嗓子好了……”
      陈美君用手抓住了青钰雯的嘴,心疼她的嗓子,不让她说话,“别说话了,给你穿,给你穿,乖……”
      趁着陈美君去盥洗室洗漱的时间,青钰雯整理起被子,也确认了一件事情,当初,秦詹睿和陈美君,是为了完成任务的假结婚。至始至终,她的美君都只爱着她,也是她一个人的。
      秦詹睿和陈美君婚姻的真假涉及到一些事情,组织上有规定,她不能询问,即使她问了,陈美君也不会说的,她有义务保守秘密。但是,这件事情的真相,以这样的形式,展示在了青钰雯的面前。
      “曾姐,先休息一下吧……”刚刚做完一台手术的陈美君对护士长道,说着她扶着腰往一边的休息室走去。该死,怎么腰这么酸!她该好好考虑,让青钰雯睡到隔壁那间去……
      “哦,好!”曾护士长听到陈主任的这句话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之前陈主任还得着重感冒,一连三四台手术下来丝毫不见疲态,终于也不需要休息,今天这是怎么了?
      曾护士长看着被陈美君遮得严严实实的脖子若有所思,看来结婚还是有好处的,陈主任终于不会逼着大家和她一起一连几个小时不休息了。她心里默默给青钰雯竖起大拇指,青团长,好样的,姐姐看好你哦!
      ps:青钰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陈美君:“哦,武松在哪里?”
      发财:“我没有戏份!”
      恭喜;“看来,该爬主人的床了!”
      陈珺:“你们起码还有相亲相爱的戏码,我只要一出现不是在助攻就是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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