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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一更 ...

  •   黎缈那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落在一双璀璨的琥珀色长眸里,御韶安懒散地斜靠在红石榴赤金刺绣的软榻上,腿随意地放在案几上,鲜艳的颜色更映衬得他昳丽的容貌更加夺目。

      他把玩着麒麟玉佩的手指紧了紧,包厢内的温度骤降。

      司辰琢磨不透他因为什么忽然神色不快,只当他这些日子为了查襄王和郑国公勾结一事忙得有些累了,他从怀里掏出昨日御韶安让他去查的那三家店铺的消息,将纸递给御韶安道,“二爷,您最近也累了,这件事反正也不急,正好这段日子您还在“养伤”,不如就好生在府里休息几日,其余的交给我就是了。”

      御韶安打开信纸一目十行,他蹙起眉头,“就这些?”

      “爷,这三家店铺都是盛京的老字号了,背后的势力也就是明面上那几家,没查出来什么不对劲,盛德银楼是吴家开的,文宝斋背后杨家,成衣坊是左相柳家二房的夫人的陪嫁,这三家您都知道的,都跟襄王和郑国公没什么牵扯。”司辰老实将手下查到的消息都汇报了。

      御韶安睨他一眼,“谁要你查这些明面上的东西?”

      “那查什么?”司辰瞪大眼睛。

      “查查当日郑子戎在店铺里都跟哪些人接触过,这三家既然已经放在明面上来了,就算跟襄王有牵扯,郑国公府也不敢贸然跟他们有什么联系,你要查的是混在这三家店铺里能够传递消息的人。”

      “这个人是郑子戎既可以在店铺里可以固定时间跟他接触,又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可疑,更重要的是,即使在这吴杨柳三家的眼皮子底下搞懂作也不会引起这三家主人的怀疑。”御韶安提点了几句。

      司辰锁着眉头满脸严肃,思索着这样的人该是个什么样角色才附和。

      御韶安撩开帘幕瞧了一眼外面,眼见那抹娇小的身影离得越来越远,他放下腿带上斗笠起身,“写信问问裘瑜,陈世德给的那半份帐薄查得怎么样了,剩下的你自己去办。”

      他撩开幕帘出去,司辰也跟着站起来,“二爷,我送你回府。”

      “我自己回去。”御韶安淡淡出声,大步离开。

      司辰就坐回位子上,思索着方才二爷给的提醒,他的指腹摩挲着杯壁,他该从何处下手?等到三杯茶进了肚子,他才如同醍醐灌顶,噔得一下站起身来,他知道该查谁了。

      郑子戎只要想见就能见到,那么就不可能是店铺里的普通帮佣,毕竟没人能保证店铺一直会一直雇佣他,要是出一点差错,那这颗暗棋就废了,那么那个人在店铺里就得有一定的地位。

      那人在三家眼皮子底下搞懂作也不会被怀疑,只可能是三家信任他们,那么他们是三家看重的人,是忠于三家的人,这样的人只有可能是店铺掌柜。

      可既然他们忠于三家,又如何会背弃三家同郑国公府有联系呢?吴杨柳三家能将生意做得这般兴隆就不是傻子,手底下有人背叛自己不可能不会生疑。

      所以跟郑子戎接头的必定不是掌柜,而是掌柜也信任且放心的人。

      他知道该查谁了。司空的心思热切起来,也跟着起身出去,只是出了满春楼就已经看不见御韶安的踪影了。

      御韶安拉低了斗笠,拢着一身黑袍跟在黎缈一行人的身后,见她们左拐右拐,连转了好几道弯,直到最后才拐进了一条很是偏僻狭隘地小胡同。

      御韶安觑了觑琥珀色长眸,这个地方梧桐巷后面的巷子,因为街道狭窄,只有几家穷僻潦倒的穷人家在此居住。他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心里有些预料到黎缈想做什么。

      他心里正气着,想着昨日好不容易让黎昭将黎缈接回府了,今日她一个小姑娘家竟然还敢出入那种乌烟瘴气的场所,还是跟着一堆男的一起来的,御韶安不知道怎么的胸中升起一团郁气来,闷闷的又有点酸。

      只恨不得抽一顿人。

      那小矮子还真是一点教训也不长,要是还遇见昨日那种情况,她是不是也会抱着其它男人又咬又亲?还夸其它男人的美人痣好看?

      等到一阵清风吹过来,御韶安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荒唐的想法,有些不自然地的僵了一瞬脸,他绷着一张俊脸抬脚就想走。

      他跟那小矮子又没关系,管她做什么?

      只是抬出去的脚在黎缈那方发出一声惊呼后就顿住,忍了忍,他还是转过身靠在墙壁上悄悄看着黎缈那方。

      他看见那张白莹莹的笑脸肉嘟嘟的,小下巴扬了扬,一脸的神气,小巧秀气的琼鼻带着嫌弃的皱起,一双猫儿眼却是乌溜溜的,灵气满满地转了转,她脚下放在一团沾了泥土的血衣,还有浸着血的布靴……

      看着那些东西,御韶安眸色一暗。

      “老祖宗,你真厉害!”黎茂和黎璟惊声道。

      “缈缈!你怎么知道这里会藏着凶手换下来的衣裳?”盛阳和宁十一惊诧问道。

      黎缈看着这件沾满了血污还散发着浓浓的腥臭和隐隐约约羊膻味的血衣,眯了眯眼睛,“我不知道,我是猜的。”

      “猜的?怎么猜的?”盛阳兴奋地问道。

      黎缈也不卖关子,抬了抬下巴道,“程孟兴不是说过么?他跟小黄鹂唱戏唱到三更(1点)才入睡,听见尖叫声的时候天才麻麻亮,那个时候接近卯时(5-7点),也就是说小黄鹂是在这个时间断(1点到7点)内被杀害的,我们假如他是在小黄鹂他们入睡半个时辰(1小时)后才将人掳到这来,你们也看见了,那边的墙壁上有一大滩血迹印记,这里就是是小黄鹂被凌迟的地方。”

      “据我所知凌迟一个人要持续两个时辰(四个小时),两个时辰结束人才会彻底死去,小黄鹂经历过两个时辰后才死,凶手要从这里带着小黄鹂的尸体到程府,一个来回再加上揭瓦进屋子怎么也得花上半个时辰(一个小时),在杀害和搬运小黄鹂的时候他身上不可能不沾血,等他从程府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卯时了,天已经蒙蒙亮,这个时辰街道上会陆陆续续出现占位子的小商贩,他穿着一身血衣直接就能暴露自己,那么为了不引人怀疑,他肯定得找个地方换一身行头。”

      说罢,黎缈又走到地面上留下的脚印那里,“你们也看见地上的脚印了,为了不暴露自己逃离的方向,他只能回到这个地方换,这衣裳血腥味又这么重,他自然不可能带在身上,所以只能就近找个地方埋了,他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行头走的,所以血迹留下的痕迹就在这里断了。”

      盛阳忽然灵光一闪,“缈缈,如果他是卯时从这里离开的,应该是很好找人的,这个时辰出来的大多是商贩,他什么也没有空着手出去,只要被人看见了就会有印象的,且你不也说了嘛,他身上有羊膻味,而且就算换了衣裳,身上也必定残留着血腥味,咱们当日这条街道上出行的小商贩就行了。”

      “对!你说的没错,这条胡同拢共就住了这么几家人,咱们到时候问问。”宁十一接道。

      黎缈弯了弯眸子,“至于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埋在这棵树脚下,你们看看周围的场景,还有别的地方可以藏东西吗?”

      周围是坑坑洼洼的青灰石板,一览无遗,自然不可能藏什么东西。

      “缈缈,这个脚印比我的脚都长了好些。”宁十一身长七尺半,那青灰石地面上留下的脚印比他的脚足足大了一圈,“这凶手看来是个大家伙,照着这个尺寸的脚印,那人估计得有八尺半,接近九尺。”

      黎缈走过去看那印在青灰石板上意外明显的血脚印,确实很大,黎缈蹲下身子仔细打量这个脚印,脚印的鞋底平直,跟树下埋的鞋子是一样的,就是普通的黑布棉靴。

      她皱着眉头总觉得这脚印看起来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只当是自己疑心太重。

      这些脚印过不了几日恐怕就会消失殆尽,为了以防外一,黎缈就转头对着古松岳道,“阿岳,你去前巷的府里借些笔墨回来,把这几只脚印都临摹出来,这些黑色的阴影深的浅的要画得分毫不差。”

      可惜容弈今日不在,他的画技可是很了得的,不过古宋岳也不错,至少画个鞋印还是很轻松。

      “我、我这就去。”古松岳声音激动,一下就冲了出去。

      “这个血衣也很大,照这样看来凶手个子一定又高又壮。”盛阳神色激动,“这可是好消息,盛京有这样的体型的人可不多,这样人很好筛查。”

      黎缈站起身子来,弯了弯眸子,“那咱们现在对这个犯人就有一些大致了解,他身材高大,足有八尺半到九尺,会武功,残忍嗜血,会凌迟刑法,身上还有很大的羊膻味,且是从天禧十五年十月开始杀人......”

      几人听她分析,越听脸色越凝重。

      因为这些所有的标志都指向他们脑海里共同浮现出来的人。

      “北狄人!” 几人齐齐出声。

      大宋人少有长到八尺半九尺那么高壮的人,反而是北狄蛮子,一个个都身强体壮,蛮荒之地的人又野蛮嗜血,身上还有很大的羊膻味和马骚味,且从天禧十五年开始,北狄人进京的人才渐渐多了起来,至于凌迟之法,前朝北狄臣服于大宋,也派过草原天使带人来大宋学习律法,那么习得这些凌迟之法未必没有可能。

      这也就贴切了那人会凌迟却在一些章法上有明显错处的原因。

      气氛骤然一沉,颇有些严肃起来。

      许四喜微微颤栗开口,“咱们要不要、要不要告诉官府?”如果涉及到北狄人,这就不是简单的杀人案了,眼下正是大宋和北狄休战的时候,盛京百姓的恐惧的情绪已经崩到极致,这个时候捅出来,说不定战火一触即发。

      大宋还没有从那场天灾人祸里缓过气,现在不是挑起战火的时候。

      “不说。”黎缈摇头,“一来官府不一定信咱们,眼下也不是捅出去的好时机,二来,咱们查这个事暗中查,凶手在明,咱们在暗,等到确切抓到人了再说,三来,咱们还没有弄懂凶手的目的,现在捅出去只怕会打草惊蛇。”

      “我赞同缈缈的说法,那这些东西怎么办?”宁十一锁着眉看着地下的证据。

      “寻辆马车先带回我府里,接下来的事等盛阳拿到卷宗,还有珩远的堂兄翻出那三个刽子手的履历再说。”黎缈敲定下面的计划。

      “再过几日就是府试,这件事就先放一下,你们回去好好准备,这回再没考中焦臻臻她们肯定会笑话你们。”黎缈拍了拍手道。

      “缈缈,你放心,咱们这回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就为了给你争口气!” 许四喜挠了挠头。

      等到这里的事都办好了,各自才互相道别回府去。

      黎缈心情不错,坐在马车上哼着小曲儿,小五小六这会还沉溺在崇拜黎缈的心情中,看着黎缈的眼神都带了小星星。

      “怎么样?我厉害吧?”黎缈的小尾巴快翘上天了。

      小五小六附和道,“老祖宗最厉害了!”

      马车路过转角的时候,软糯的声音从车厢里传了出来,车咕噜滚进一个浅坑里,马车颠簸了一下,车帘被掀开一瞬,露出女子娇俏的侧颜。

      御韶安心尖发痒,舔了舔殷红的唇瓣,伸手将斗笠压了压,遮住脸。

      他走到先前黎缈她们先前待过的地方,垂眸看着地下的血印,打了响指,一道黑影就出现在身后,他薄唇轻启,“找人临摹下来。”

      —

      白面书生在杨家包子铺里取了包子后又架着马车赶往盛京另外三家铺子里取了早早就订好的羊肉包子。

      之后他又驾着马车在盛京城内兜兜转转十余圈,在确定身后没有尾巴跟踪后这才进了一条荒凉僻静的小道,沿着坑坑洼洼的道路驶过,路上静悄悄的,不闻人声。

      直到看见一座两进制的宅子,白面书生才拉住缰绳让马停下。他还未靠近宅子就能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粗犷的笑声,白面书生将一个大个包袱取下来背在身上,躬着身子轻轻敲了敲木门,铁扣把手在木门上传来清脆的钝响声,院子里响起沉重的声音,“谁?”

      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出来的人光着头,脖子上带着厚重的银质项链,腰间配着雄鹰的铁腰带,阔眉高鼻,一脸的络腮大胡,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他睥睨地看着躬着身子卑谦的白面书生。

      “乌巴托将军。”白面书生单手握拳放在左胸口,恭敬地行了一个胡礼。

      “你怎么才来?”乌巴托声音浑厚震得人两眼发晕,他扫了一眼白面书生身后的包袱,一把抓过来闻了闻,“这么晚了才送过来,三王子已经等久了。”

      “乌巴托将军恕罪,这次、这次是因为差些被人怀疑,所以才绕着盛京转了好几圈才送过来,还请将军替小人说说情。”白面书生一听三王子似发怒了,一脸惊慌,诚惶诚恐地解释道。

      “被人怀疑?”乌巴托觑着深邃的眼睛,如恶狼一般盯着白面书生,眸中透出极端危险,他一把抓住白面书生的衣襟,“你带了人过来?想背叛天鹰勇士?”

      天鹰是北狄部落的图腾标志,所有的北狄人都以成为天鹰勇士为荣。

      “没有没有,小人,小人在城里转了十几圈确信没人跟着才过来的。”白面书生微颤着身子,半跪下来,“请乌巴托将军相信小人,小人是忠于天鹰神的。”

      “乌巴托。”院落里走出来个人,他一头细碎的小辫子,带着银质弧形额饰,深邃的眼睛呈棕褐色,高挺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唇,面上没有胡茬,看起来英俊硬挺。

      “三王子。”乌巴托放开了白面书生,凶煞的神色收了起来,恭敬地朝着被叫做三王子拓跋珪行礼。

      “不要对咱们自己的人太粗鲁。”拓跋珪咧开嘴笑道,露出一口白牙,“这是咱们自己的人。”

      “三王子,可他是肮脏的泥种……”

      “乌巴托!”拓跋珪一声冷呵,在心底暗骂一声蠢货,看向乌巴托的眼睛带了丝警告,乌巴托就老老实实地闭嘴,不再开口说话。

      白面书生几乎匍匐在地,瑟缩着身子,如同低贱地奴隶一般俯在拓跋珪的脚边,卑微而虔诚,拓跋珪亲手将他拉起来,白面书生似受了惊吓,久久没能阖上嘴。

      “你先前说你在大宋叫什么名字?”拓跋珪皱起眉,宋名奇奇怪怪,实在难记。

      “三王子,小人,小人叫詹台瀛。”白面书生低下头,避开拓跋珪的目光。

      “本王赐你一个咱们天鹰勇士的名字如何?”

      白面书生惊诧抬头,黑眸中闪着不可思议和莫名地癫狂惊喜。

      “以后你就叫哈扎克,这就是你的名字,好好替本王做事,等立了大功,本王会封你为草原天鹰神的勇士,到时候,你得到的就是所有人都敬仰。”拓跋珪粗声笑道,他拍了拍白面书生单薄的后背以示鼓励。

      “是,小人一定为三王子办好大事。”白面书生的眸子颤了颤,手抑制不住激动颤抖起来。

      他日后叫哈扎克。

      他会得到天鹰神的那份无上的荣耀。

      白面书生被三王子带进府里,有些诚惶诚恐地坐下来,三王子扔了一只羊皮酒囊给他,白面书生小心翼翼地拧开盖子,就闻见一股醇香的奶酒味。

      他眼睛一亮,连忙躬身道谢,“多谢三王子赐酒。”

      乌巴托满脸鄙夷地看着他,冷冷地哼了一声。

      整个院落除了白面书生就只有四个人,另外两个人专程保护三王子的天鹰护卫,放在案几上布包袱打开,露出一个个白白的羊肉包子。

      乌巴托抓起两个就吃起来,边吃边抱怨,“还是咱们北狄的羊肉更香。”

      大宋没人知道他们几个潜进了盛京,这盛京人又极其排外,便是有羊肉包子也不会卖给他们几个,因为不能暴露身份,几人只能龟缩在此地,大宋的饭菜虽然美味到底没有他们吃惯的牛羊肉好吃。

      但眼下为了大事只能忍下去。

      临走的时候拓跋珪给了白面书生两个纸包,“这个是花种,之前开的那盆花估计还有一个月就凋谢了,回去后记得早日种下,不可间断,还有这个药,每日在他茶里泡一些。”

      “告诉他,他想要的本王只有本王能做到,只有本王的秘法能实现他的愿望,前提是他得有用。”拓跋珪阴鸷地眼睛盯着白面书生。

      白面书生毕恭毕敬地收下两个纸包,朝着拓跋珪行礼,“三王子放心,小人会全力协助三王子,小人会提醒他不要忘了三王子的大事。”

      等到白面书生离开,乌巴托才皱起眉头很是不满,“三王子为何要礼遇一个脏种?那样的人只需要扔几块羊骨头就能听话得摇尾巴。”

      白面书生就是脏种,乌巴托很看不起他,也觉得三王子没有必要自降身份礼遇那样的人。

      拓跋珪睨了他一眼,心里微堵,到底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发怒,要不是乌巴托是他手下最骁勇善战的勇士,他是绝对不会带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来大宋的。

      拓跋珪稳了稳心神,“正因为这样,所以很好用。”

      只需要稍施恩惠,哈扎克就能绝对的忠诚,因为他太卑贱了,所以想脱离卑贱。

      再者哈扎克的脑子可不蠢,用好了是把利刃,他在自己的计划里可是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

  • 作者有话要说:  带带:还有第二更,不过是在晚上,大宝贝们留言叭,给你们发红包,还有,现在你们要换个杀人凶手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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