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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噩梦的开端 ...


  •   ----他说,我最喜欢的女孩是小班花,最喜欢的男孩是你。
      这是隋愿有记忆以来,心跳最快的一次,作为一个白净漂亮的男孩,长辈喜欢他,女孩子也爱和他玩,但他好像一次也没有这般快乐过。他形容当时的自己为被提起耳朵于是手足无措只好扑闪着眼睛的小白兔。隋愿记不得对他说这话的男孩的名字了,或许幼儿园后就不曾再见到的,只记得那男孩忽闪着乌黑炙热的眼,把手搭在他肩上,神气地说着,颇有股骑士的味道。隋愿悄悄盯着他,慌乱得很,五岁的脑袋里实在思索不出要接的话,只好点点头。他回忆当时说到,他想跳起来,想大叫,想给他一个很大很大的拥抱,然后说我最喜欢的也是你。
      当时他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一
      2011年的一个下午,初一的隋愿刚下课就直奔宿舍。拿好洗漱用品,匆匆踱步进澡堂。在环顾一周确保无人后,才稍作放心地脱起了第一件衣服。当隋愿只脱到只剩内衣裤时,忽然听到一阵渐近的脚步声,哼着小曲儿只穿着个裤衩的男生走了进来。他们目光交汇的瞬间隋愿的心凉了半截,我可从来没和别人一块洗澡呢!他心想,却也硬着头皮走进去了。
      水哗啦哗啦的洒下来,隋愿面对着墙,背身对着那个男孩,可总是隐隐觉得一些异样。他回头看时,发现那个男孩一脸狐疑地打量着他,互看几秒后,男孩终于收回了目光,隋愿也转过身去,继续洗澡。

      此时的隋愿真的没有想到过,就因为这样的一个微不足道的交集,未来三年,他都要顶着怪癖的头衔,在源源不断一届又一届的流言蜚语中,夹缝喘息,装作毫不在乎,却身心俱疲。
      男孩洗的速度快极了,好像过一遍水儿也没擦两下就离开了澡堂,隋愿终于可以放松的洗澡了,这时他才脱下被水浸湿的内衣裤,拿出内衣清洗皂搓揉了起来。究竟是他一如既往的习惯,还是因为从未裸身见人才穿着内衣洗澡,他含糊其辞,或许是真的记不清了。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六点半了,隋愿清爽地走向教室,打算收拾整理一下桌面,为晚自习做准备。刚走进后门,就看到一个座位的旁边围了不少人,听中间的同学讲故事,隋愿也抱着好奇的心,轻轻走近他们……

      “你们猜怎么着?他居然穿着个背心!笑死我了,你们见过男的穿背心吗?更绝的还在后面,他就这样穿着背心和裤衩,直接洗上澡了!背对着我,真不知道他羞些什么呢,搞笑!你说说他难不难受,穿着个湿的内裤,黏在身上,咿……脏死了!“他做出嫌弃的手势,使劲往外摆了摆手掌。
      一圈的同学随声附和道,“天啊,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对对,怪癖男!”“真没想到咱们班还有这种怪人!呕……”“看着白白净净,不言不语的,居然这么脏啊!”
      “哎,可不嘛!我第一个说,我可不和这隋愿打交道!怪癖男!”“我也是。”“我也,我也!”……

      隋愿呆呆地听完了全部,他完全不知所措了,惊讶、羞愧、尴尬、恐惧一时间统统向他席卷,他连一个字也发不出。
      “呀,他,他怎么在这儿呢,是隋愿。”一个女生转过头突然看到他,这时十几个脑袋纷纷看向他,同样的惊讶、羞愧、尴尬,却没有一丝恐惧,而多了几分戏谑和敌意,隋愿后来回忆到。

      那一整晚的自习,他都上的浑浑噩噩。同学们窸窸簌簌交头接耳的一举一动,都牵制着隋愿的心。小男孩的秘密就这样被公之于众了,他不停转动着铅笔,内心有些期盼大脑也能随之飞快转动,找出些应对的法子。
      ……
      最终他也没想出什么来,而是把头埋在臂弯,沉默不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噩梦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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