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玉石（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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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趴在我的布艺沙发上睡觉的那只狐狸，我几次都有种踹他下去的冲动，现在已经入秋了，狗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换毛，我可不想到时候拿个沾毛刷刷沙发。
我蹭过去戳了戳狐狸露出来的肚皮，狐狸精的确跟普通的狐狸有差别，睡觉都是用仰泳的姿势。
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继续戳，就在我戳的正来劲的时候，狐狸爪子突然向我袭来，开玩笑已经被挠过一次了，坚决不能被挠第二次。
我快速的收回手，瞪着半眯着眼睛的狐狸，“你还挠上瘾了？”
狐狸站起身抖抖身上的毛说道：“好歹尊重我一下好不好？怎么说也是一帅哥”
我眼眉一挑“那你倒是变个身给我看看啊，耍嘴皮子谁不会？”
来到我家的这三天，他除了睡觉就是吃，从来没在我眼前变个人给我看看。天天对着一只总在我面前晃悠的狐狸，我产生了严重的审美疲劳，每次看到电视里放映的动物世界，我都会立马换台。
狐狸轻巧的从沙发上跃下说道“啧啧，你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进？”然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甩甩尾巴就走了。
这算什么？竟然被一只犬科类动物BS了？
我郁闷。
看了一眼窗外，天块黑了，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到时候去店里看看了，正想到这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四周内一阵凉气，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视线微微一斜，就看见陈默就坐在了我的旁边，目不斜视的盯着茶几上的报纸。
对于他的出现我挺奇怪，我四周看了看，确定那个叫羅的家伙不在。
“哎？沉默”我拿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想问你个问题”
“恩”视线依然盯着报纸，都没看我一眼。
我没在意“你怎么那么怕羅？”
我话音刚落，陈默的手就摸上了自己的脸，过了一会说道“不太清楚”
“真的？”我又问了一句，不过对方没给回音，我无奈的只好跟着他一起看那张报纸。
偌大个版头上写着——名画家卡雷画展将在明日举行
卡雷？怎么这么熟悉？
对了，我匆忙将放在茶几上的盒子拿起来，里面装满了各种名片，乱七八糟的都是我订货用的，最后终于发出来我要找的那个。
看着手里名片，我想起来我还和陈晨一起约好到时候去看画展。
从来没想过时间过的这么快，心情阴暗了一下，随手就将名片扔到了茶几上，将身体靠向沙发。
没一会陈默就飘到了我跟前，看着我说道“明天去看画展吧”
“你想看？”
第二天起来的很晚，昨儿晚上一宿几乎没睡着，当我从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准备出去的羅。
羅扫了一眼在屋子里翘着尾巴大摇大摆走道的狐狸，又看了我一眼说道：“你的命看来还挺金贵”
我看他一眼，没吱声，就算长得帅能这么样？我还没花痴到对想取我命的人套近乎。
他也没在意，一转身就消失在屋子里。
虽然知道羅不是人，但对他的这种技能还是忍不住“啧啧”两声。
这时候陈默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飘了出来，“都中午了，快点收拾收拾，好出发”
刚点下头就听见那只该死的狐狸说道：“啧啧，鬼再帅也是鬼”
我怒，这只失败的狐狸精又在学我说话。
画展的地点和我的家很近，基本上走过两条街再绕过一个弯就到了。
当我站在画展门口的时候，身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在这个跨过赤道的南方城市，我从来没有感受过那种寒冷，那种会让身体不住的哆嗦的寒冷，意识里有种回到小时候居住的北方城镇的感觉。
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大太阳，看了看身边不住的人流，再看看刚从我身边走过，身穿短衣短裙的小辣妹，皱皱眉，那种感觉从哪里来的？
突然身子不自主往前前倾了一下，这股力道才让我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门口发了半天的呆了。
看着眼前不断出入的人群，我抬脚走了进去。
展厅里面人很多，但却只有人们不住的轻声讨论的声音和鞋子敲在地砖上的声音，其余的很安静。
我四周看了一下，没有看到卡雷的影子，开始还有点疑惑，但后来想一想也对，主人又不是一定到在场内。
在展厅参观的人，基本上来的都是一些中年级人物，稍微年轻点的人除了我几乎没有。
我向右面走开始参观，照片拍的很漂亮。
在我身边走过的人不住的发出阵阵的赞叹声，我不是浑身都有艺术细胞的人，对于其他的东西我不懂，但我真的可以确定这些照片拍的很真也很有美感，就像是人要从照片里走出来一样。
越往里面走人越多，也越阴冷，我开始觉得浑身不舒服，照理说屋子里面比外面凉快是很正常的，但这种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却让我再次的不舒服起来。
我开始没有心情参观了，转身想离开。
突然一声呜咽清楚的传入我的耳朵里，我猛的停下脚步仔细的听。
“呜呜。。。吴潋。。。吴潋。。”在叫我的名字，我猛的回头开始寻找，每一处都不放过，仔细的看，呜咽的声音犹在，但却没看见任何东西。
如果没错的话，那是陈晨的声音，她出现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刚才走过的路的前方是一处转角，声音好像是从那里面传出的，我抬头看看挂着的那个指示标牌----卡雷最新作品。
最新作品？我寻思了一会儿，又回头看看来时的路，那就说那些都是以前照的了。
我周周眉，没想明白为什么分得这么清楚，只是慢慢走近转角处，仔细地听着，小心的看着。
当跨过这道视觉盲点的时候，我深呼吸一口气，原来里面有很多人。
突然腕子上的手链震动了一下，珠子与珠子之间的碰撞发出了清铃铃的响声，就在我低头的那一霎那，已经平静了下来，我试着叫了声“陈默”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有点疑惑，但还是继续我那个前面走着。
里面的照片和外面的不同，虽然都是人物照，但装饰用的并不是普通的框架了，而是一种类似于桃木的框架，虽然刷上了一层淡淡的金漆，但我还是能认出来，因为接触的太多，太熟悉了。
桃木的功能大家都清楚，能避邪。
怎么还用到照片上了？
我一张张的看着，直到看到了第三张，我才注意到一个问题。
那些漆金的相框的边棂撒谎那个好像刻了什么东西，因为视力的原因，我便凑近了眯着眼睛伸长了脖子往前看，一没留神“咣当”一声，吓我一惊。
低头一看，原来是把防护栏给碰倒了。
面上一红，心里有点虚，在这儿弄出这么大的声响不得挨骂？小心翼翼的抬头
往四周看了看，经不住一喜，四周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光了。
蹲下身把隔断栏扶起来转身向往出走，但随后的发现却让我冷汗直流，双腿动不了，无论我怎样努力往前迈，一点也动不了，近乎于麻木的感觉，就像是两条腿被钉在了地上。
后背发凉，脑门上的汗不住的流，心也开始哆嗦。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秒或是一分钟。突然感觉到肩膀上一沉，一个声音说道：“你在这里干嘛？”有人了 ，太好了“麻烦一下，我的腿动不了了，能不能将我扶到大厅的椅子那？”
“哦，没问题”脚步声慢慢的转移到前面，那人在我的身前站定。
抬眼看去，很帅气的一张面孔，但也很眼熟，我寻思了一会，脑海里突然闪过刚才在门口看见的那幅照片，卡雷。
对了，是卡雷。
虽然眼前的男人很帅，但我却没那个心情，看着他站在我面前虽然刚才嘴里答应着但现在却一点动作都没有，我只好干笑着说：“那个，能不能帮我一把”
卡雷笑了一下，回答道“哦，没问题”虽然他是笑了，但我在他的眼里却一点都没感觉到那种笑意。
“那就麻烦。。。”话还没说完，突然眼前突然一黑，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哼哼呀呀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平躺在应该是类似于一张木板上，因为后背传来的生硬感，木板很硬，硌得我后背直疼。应该是躺了有段时间了。
四周很黑，我像是被罩在一层隔光布里面，什么都看不到。
想从木板上起来，却发现这次不止是腿失去了知觉，现在连胳膊都动不了了。
我慌了，不止是身上没有知觉，而是四周的环境。
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存在着恐惧感的，特别是现在的情况，想动动不了，只能干着急。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就像是被钉在案板上的待宰的羊。
又是一声“呜咽”，我试着歪着脑子向传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可脖子也动不了，总觉得在那视觉盲点的地方有个影子在那蹲着，我试了几次，但最后都放弃了。
平定了一下心理的恐惧感，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我开口试着问道“你是谁？”
在我问出口的时候，我就有些后悔了，因为有道声音回答了我，但却不是刚才的那个哭的腔调。
那个声音说道：“你醒了”随后‘哗啦’的一声，像是掀开塑料布的那种声音，眼前一亮，光并不是太刺眼，还是很微弱，但却足以让我看清视力能扫视的范围之内的东西。
一个人站在我的头上的位置，那道光正好是他后面的那扇天窗射进来的，将他的轮廓很清晰的勾勒出来，因为背光的关系，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我却知道他是谁，在不久前刚见过面，我的记性还不赖。
“你将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卡雷轻笑出声，然后踱步到我的左边，站定“你那样看我太累了，我还是站在这里比较好些，省着待会儿你脖子扭到”
这他娘的还真是一个贴心的家伙。
“你是谁？”我又问道。
卡雷伸出手，然后将手指放到了我的脸上，他的手指很冰，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样，冰的我一哆嗦。
他的手指在慢慢的勾画出我脸部的轮廓，像是在摸着一块精致的陶瓷一样那样细腻，嘴里像是感叹的说道“如果你的脸再精致一些，那该有多好，可以成为我的收藏，只可惜，可惜啊”
我没空理会他在说我长得可不好看，因为我满脑子都是“收藏，收藏。。”
我开始有些害怕了，心不可抑制的狂跳，呼吸也在加重，脑袋里也开始一片空白，我该庆幸的是，还好我的腿没有知觉，否则现在肯定会紧张的直转筋。
我咽了口口水问道“你到底想干嘛？”虽然有些哆嗦，但我逼着自己忘记害怕把这句话问出来，因为万事都有因，不知道因，那怎么找解决的办法？
卡雷将手收了回去，揣在了裤兜里，样子很是轻松惬意，张开嘴不紧不慢的说道“只是想请你来看看我的收藏，相信你不会拒绝我吧”
“这算是请吗？我有拒绝的可能性吗？”
“发什么火啊？等一回你就会感谢我的，我的这些收藏啊，从来没给别人看过呢”他的口气很宠溺，就像是在哄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发脾气的小孩子，而那个不懂事的孩子，就是我。
卡雷转身向门口走去，我一直那眼睛瞄着他，看他想做什么，直到他做到门边，掀开擅在墙上的黑布的一角，说实话，如果不是他的这一个动作，我还以为那面墙就是黑的。
这时候我突然发觉到一个问题，我的脖子能动了，我急忙掉转视线盯着手腕上的链子，轻声呼唤道”陈默，陈默“希望他能听见，但链子却一点感应都没有。
我有些着急，声音不自主的就大了点，等我发觉的时候卡雷已经站在我的旁边，两只眼睛像是发光的狼一样，盯着我，问道“你在叫谁？”
我有些慌神，但还是努力的平稳声调回答“没有”我知道，只要还有陈默在，那我指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我看到卡雷的视线停在了我的左手腕上，那正好是我戴着手链的那只手，然后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虽然我现在没有了知觉，但我仍能感觉的到他很用力的去抓，因为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那因为过于用力而节节凸出的手骨。
还没等我出声，随后我清楚的听见‘咔’的一声，链子被卡雷拽了下来，那些个珠子纷纷从将它们串起来的绳上掉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卡雷翘起嘴角，说道“你是在搬救兵吗？吴小姐？但是这一条链子能有什么作用呢？”
“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我有些心惊，我不记得我有告诉过他我姓什么。
对比我的恐慌，卡雷显得更加轻松“吴小姐，你又不是什么被保护的很好的神秘人物，对于调查一个无名小卒来说，这根本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他笑得更加邪气“包括，那个叫陈晨的女子”。
陈晨？“你怎么认识陈晨的？她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心脏在狂跳，或许是出于恐惧，又或许是出于愤怒。
卡雷鳖了一下嘴，像是个受了气的孩子一样说道“吴小姐，你还真伤我的心啊，我的收藏品在那里摆了半天，你却一眼都没有看过呢”然后他踱步到对面墙上的挂的一幅画下面，凝神的看着，我的视线也不由自主的跟随了过去。
在看到画框里面的东西时，我吸进一口凉气，那可以说根本不是一个画框，说它是一个装着液体挂在那里的玻璃罩更确切些，而在那液体中，有张脸就那样钉在玻璃罩上，就像是刚才在展厅里挂着的那些个照片一样，那样挂着。
我知道那是一张真真正正的人脸，虽然在眼睛和嘴巴的部分都被加上了东西，看起来就像是照下来的一样，但那确实是真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不可置信，卡雷慢慢的回过头，对我笑着解释道“这张脸很美吧？当初为了将它从那个人的脸上完美的剥下来时，废了我好长的时间呢”然后转过身子，用手触摸着玻璃罩，忽然想起那只手也曾经碰触过我的脸，我胃里一阵翻涌，不住的干呕起来。
卡雷没看我，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毕竟是第一次做，虽然很小心，但还是有些瑕疵，喏，你看看这里，这里太难弄了，都有些坏了”他指着那张脸的眼角处说道。
他又走到旁边的一副脸下面，那应该是一个女的。
“她叫默默，那年刚十九岁，和陈晨一样，是个很轻浮的女孩，只要我稍微说点好话，哄上两句，她就会跳上我的床，呵呵。。说实话，她的床上功夫还真不错，跟她在一起的那三天我还是挺高兴的，没办法，谁让我那么喜欢她呢，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
然后他开始一个个的跟我介绍起来他与他的收藏品之间的故事，像个急于拿着新玩具向大人炫耀的孩子一样，他慢慢的讲着，每一个故事都像是他此生珍藏的最值得回忆的一般，而我，听得牙齿开始不断的打颤，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变冷。
“你他妈的真变态”我大声的骂着。
他反身将手指放到了嘴边，“嘘”了一声，像是担心什么一样，瞄了瞄墙上的若干的收藏品，随后很不满，但却很小声的说道“吴小姐，你这样会吵着他们的，我会不高兴的”
看到我不在吱声，他又走到一个藏品的面前说道“吴小姐，你刚才在叫陈默是不是？”
我有些吃惊的望着卡雷，他回头冲我很温柔的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肯定会被他的笑迷得神魂颠倒。
“陈默啊，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但我可以跟你说，他啊，就在这里”他用手指了指上面挂着的那张脸，我不太记得陈默本来的样子，虽然他总是在我家有自己的脸出现，但却完全跟挂着的那张脸不一样。
看到我吃惊的神情，卡雷又笑了笑，他从头到尾都是一直在笑着的，而且笑得很温柔，但我依然不住的发冷。
“吴小姐，你知道吗？陈默啊，他真的是一个极品呢，算是我收藏那个中的最满意的一个”他离开那面墙，缓缓的向我走来，他每迈近的一步，都让我的心脏紧缩一下。
“陈默的美根本无法用语言描绘的出来，在酒吧里看到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他的，爱上他的那张脸，那真是造物主的杰作啊”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可是我一想到，岁月将会像一条条可恶的虫子一样，在这张脸上留下痕迹，我就不住的惋惜啊”
我瞥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站在卡雷身后陈默，他的眼里满是仇恨，那种恨意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
卡雷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眼角向身后瞟了瞟，笑了一下。
我镇定下心神，问道“你是怎么接近陈默的？他好像不喜欢男人”
“我知道他不喜欢男人，但是女人，他总是来者不拒的”
我有些不敢置信“你？你扮成了女人？”
卡雷又笑了，像是在嘲笑我的无知一样“吴小姐，我对艺术的追求是完美无暇的”
陈默只是在卡雷的身后站着，一动也不动，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动手，但这也是我所希望的，因为我还没弄清楚陈晨的死因。
我转开视线，依次的看着墙上面的脸，然后转过头问道“陈晨呢？你把陈晨的脸从那个到哪里去了？”
卡雷摇摇头“吴小姐，我说过，我对美的追求是完美无暇的，陈晨的那张脸已经被化妆品侵蚀的只剩下了一堆死皮，这样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不过”他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是作为食物来说，她还是不错的选择”
“食物？”我不解，但随后卡雷的脸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穿过一样，速度很快，但我还是看得很清楚。忽然想到那天在停尸间里看到的那一幕。
看着我不断瞪大的双眼，卡雷点了点头，像是很满意我的智商在他估测的之上。
“你，你不是人？”我开始结巴，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陈默不动手的原因了。
“我说过我是人了吗？”卡雷笑道。
“你，你抓我来这做什么？”我的眼神开始不住的乱飘，希望能看见除了我以外还活着的东西。
“我—饿—了”一字一字的穿透我的耳朵，钉在了我的心里。
“我不好吃”急急的冲口而出。
“呵呵，好不好吃，是我说了算的”卡雷的手里突然多出来一个类似于刀子的东西，我开始想象自己将被分割成一块块的被这个家伙吞到肚子里，恐惧感不住的提升，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快。
“啊——”我开始大喊出声。
“鬼叫什么？”一声厉喝打断了我的叫声“杂毛狐狸”我开心的望过去，打随后看见来的人之后，心里有些微微的失落感，不是狐狸，是羅。
那个口口声声说我今世的命也归他的羅。
“怎么是你？”
羅的发丝飞扬“啧啧。。我说过，你今世的命也归我”然后将视线调向卡雷，用那种很想老朋友打招呼的声调说道“雷，好久不见”。
克雷很悠闲的回答道“是啊，好久不见了，时间长的都有些不记得了”。
他俩认识？两个都是要我这条小白的命的这两个人认识？那我还有没有活路了？
羅“人老了，总忘事，这是自然规律，就不能怪记性了”
卡雷“自然规律？不信天，不服软的羅，也会说自然规律这个词？呵呵，还真是有些意外呢”
羅“是吗？”
卡雷“当然”
我就这样看着他俩在唠家常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冲羅大喊一声“你是不是来救我的？”
羅看了我一眼“我说过要来救你吗？”
“你说过我这条命是你的”
“所以呢？”
“他要杀我”我瞪向卡雷。
羅“哦”了一下，随后对卡雷说道“雷，你看看，真没办法，真不想和你打架，不过，你也听到了，这条小白的命，是我的”
卡雷笑了，虽然是背对着我没有笑出声，但我却看到他的肩膀都在因笑而又些微微的颤抖，“羅，我的猎物还没有逃出我的掌心的时候”。
在卡雷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到四周的气温开始不断的下降，也是这种冰冷的感觉使我的双腿和双手有了些许的知觉。
“小白，恢复知觉了吧？”
我点点头。
“还不快跑？”突兀的一声尖叫，吓地我浑身一哆嗦，没平衡好，身体就这样从木板上折了下去，在我掉下去的一瞬间，一块类似于大理石的石板擦着我的头皮飞过。
被擦到的地方麻了一下，有温热的液体从那里流出，但我没时间去顾及，这次飞过来的是把刀子。
我侧身险险的避开，刀子落在离我手指两厘米的地方。
“羅，你在干嘛？”
“羅？”
“我这有刀子”
我不断的躲避那把没有人控制的刀子但却能找到我的位置的一次次的攻击，也不断的在喊羅。
可他一句都没有回答我，我们之间相隔着那块木板，我不知道他在那里干什么，因为没空去想，只是出于本能的一声声的尖叫。
忽然，一道凉风袭来，眼前银光一闪，下意识的偏过头，刀子擦着我的左脸颊飞过，疼得我直抽气。
这时，隔着我们之间的那道案板突然碎了，四溅的碎块向我这面袭来，我快速的爬到角落里躲避着，突然感觉到左手好像按上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只人的脚，很浓重的血腥味迎面扑过来，视线不住的上移，虽然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看，不要看，但还是忍不住的去看，一具被剥了脸的尸体，那酒红色的肌理看得很清楚，脸上还不住的往下滴着血，很新鲜。
胃里一难受，张嘴呕出来一口酸水。
后背一疼，砸的我眼泪都出来了，随着胳膊上传来的一阵刺痛，我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看见刀子插在了那具尸体的身上，我狠狠的将它拔了出来，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得了它，可是事实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跟我争夺一样，我用力的攥着刀把，手脖子因为过于用力有些发酸，酸得我头上突突的冒虚汗，眼泪也直掉，但我就是没松手，怎么样都没松。
“狐狸，杂毛狐狸...”我嘴里不住的喊着，叫着，就像是我的下一个嗓子就能把那只狐狸叫出来一样。
我不知道我跟这把刀子斗争了多久，但哪怕是一秒钟，对我来说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
“啧啧，说你小白你还真小白，可以松手了”我松开手，刀子掉到地上发出“啪啦啦”的一声。
腿一软，坐在了地上，不住的大喘气，身子接近于虚脱，像是刚被从海里捞出来一样，摸一把，一手的汗。
“啧啧，这样就不行了？”
我疑惑的瞅一眼羅，确定他不是狐狸。羅似乎是发现我的疑惑，随后将脸转开。
羅拿脚踢了踢我的腿说道“小白，我们得走”
我看了一下四周，乱糟糟的一片，挂在墙上的那些个珍藏品也碎了一地，那些液体不住的在地上蔓延，凡是到达的地方都发出了“滋滋”的响声，这感觉让我想起了硫酸，或是尸毒。
急急忙的收回快碰到的脚，随口问道“卡雷呢？”
我看到羅摸了一下嘴唇，我诧异“你，你吃了？”
羅微微一笑，没回答。
我有些作呕，但没好意思表露，但羅还是发现了“别露出那种表情，像是很恶心似的”
“确实很恶心”我嘟囔道“味道怎么样？”
羅摇摇头“不太好，你能不能起来了？”
“我脚软”
羅拎起我的衣领子，将我拖了出去。
＊＊＊ ＊＊＊
第三天，报纸上就刊登了一代优秀的摄影家卡雷的死讯，上面刊登的是意外死亡，但怎么个意外也没说，接着便是满篇的悼哀词。
我撇撇嘴将报纸折把折把扔进了垃圾桶里。
“女人果然是心小的物种”狐狸在沙发上上翻了个身，嘟囔着继续睡去。
我没搭理他，将那串被卡雷拽坏的手链拿了出来，问道“杂毛狐狸，你说，陈默去哪了？”
狐狸抖擞了一下尾巴说道“自然是回他该去的地方了”
陈默自打那天以后，再也没出现过，就算我回到了家，他也没跟回来，我不知道他去了哪，或许是真如狐狸所说，陈默的心结解开了，回到属于他自己的地方。
但无论怎样，那件事情过去了，就像是秋天飘落在地上的落叶一般，被刮过的风卷走，落到下一个准备开花结果的土壤中，努力的生长着。
萧瑟的秋风透过窗子吹进了屋里，我抬手捋了捋有些被吹散的发丝，碧绿色的玉石在我的手腕上发出淡淡的润光，这条链子是狐狸给我改造的，用的材质就是我从鬼市带回来的那串玉石，狐狸让我戴着，说是对我有好处，我想问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也不说，如果真的能如狐狸所说对我有好处，那我就戴着。
我戳了戳躺在沙发上的狐狸“狐狸，你说，羅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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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版第一个故事————《玉石》完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玉石（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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