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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杨淑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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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阿璨的女儿身份,所以她是难得可以在后宫走动的人物。也有不少嫔妃,为了跟她套近乎邀请她一同喝茶赏花的。
这次发来名刺的是昭和宫的一位娘娘,是皇上的淑嫔。这位淑嫔姓杨,是工部尚书杨玄之女,延佑三年就进宫了,皇上临幸过几次,听说前儿个月有了身孕,应当不久要扶上妃位了。皇帝的子嗣向来稀薄,后宫里就受益一个孩子,众人都盯紧了昭和宫,连皇后偶尔也会去看一下关怀一番。昭和宫的奴才们更是小心的大气不敢出,唯恐惊动了这位皇胎。
虽然真的很不喜欢见这些后妃,但是显而易见这位杨淑嫔的面子还是要给一给的。阿璨想着下了课就去拜会一下,大不了以后的再推脱。
一走出资善堂,受益就紧跟着出来了,他本是想喊着阿璨去踢蹴鞠看着她似乎行色匆匆的样子,忍不住喊住了她。
“阿璨你这是要去哪里?”小人走到阿璨面前问。
虽说每天白日都跟着这位小郡王呆在一起读书,阿璨并不觉得下课后小郡王来找她她会烦。反而,看着这小人儿,她心情都会好上三分,把他当做自己的小弟弟。
这个所谓的“小弟弟”此刻正睁大着眼睛等她回话。
阿璨摸了摸小郡王的脸颊,然后说:“——事情就是这样了,所以我现在赶时间免得误了时辰,麻烦小公子给我让个位置吧。”
时人称男子为公子,称女子为女公子。阿璨也只是逗逗他,显然这孩子还没被这样叫过,一时间呆呆的。
不过他的小脑袋瓜还是反应很快的,立马拽着阿璨的袖子说:“那我同你一起去吧,说起来我也应该问候一下的。”
阿璨倒是不知道这小孩居然要同行一起,不过也无所谓,正好自己到时候可以少说几句话了。
两个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慢慢走在皇城的过道上,受益有自己的步辇,他其实可以不用走路的。
于是阿璨开口说:“这样走,你不会累吗?”这么小个孩子,这么短的腿,别人走一步的他要两步走,资善堂离昭和宫也不是很近,怕是走过去很累了。
“你要是累的话,我俩就一起坐步辇吧。”受益开口回答道??
原来还想着怕自己累了,阿璨看着这孩子真是体贴让人疼,于是说,“那就不走了吧。”
服侍受益的一行奴才正在后面慢跟着,见郡王回首了,立马小跑跟上蹲下来让郡王上步辇。
自从元愿成了受益的贴身宦官后,蹲下来当墩子让郡王踩的工作便由其他小黄门接任过去了。这些人还是很乐意服侍受益的,受益身量小体重轻,又不爱发脾气总是温和,有时候傲娇一下都是在接受范围。
受益上去之后招呼阿璨上去,阿璨左看右看有点别扭,她还没有踩过人肉小板凳。仗着自己腿长有点轻功,直接让那人走开了自己一踩轮子就上来了。
俘获了受益的迷弟表情,就差把“我家阿璨真厉害”说出来了。
别说坐了步辇挺舒服,速度也快了些,不一会儿到了昭和宫。俩人一下去,杨淑嫔已经扶着肚子站在门口了。
“郡王、侍读饿了吧,我刚让人添了饭菜。”
阿璨一眼看明白,准是早接到消息受益也过来,所以一点也不意外,还掐着时间上了热菜。不过不知道受益怎样,阿璨确实饿了,她跟杨淑嫔行过礼,接过杨淑嫔的话,三步并两步走进去了。
杨淑嫔才身孕二月,还未显怀,看着与寻常女子无误,按理说不必捧住肚子,不知道是太过小心还是故意为之。
赵氏皇宫虽然子嗣稀薄,却基本没有后宫下毒堕胎、故意谋害皇子的事。因为都知道皇帝的孩子少,有一个就跟宝贝一样,要是搞没了指不定诛杀九族都是小罪,还没人这么没眼见力。之前也有后妃故意博宠,希望跟皇帝想处多了运气一好有个子嗣一步登天,后来发现赵氏男子真的不行,怎么缠绵都没有动静,怀一个完全靠运气。她们也不敢跟外男私会,生怕怀上了反而要命。
故而这次杨淑嫔有孕嫉妒的人反倒没那么多,更多的是说天道不公或者八卦这个是不是别人的孩子。
阿璨再把目光看向这位杨淑嫔,近看是个极娟秀的女子,不同于皇后的大气端庄,是个正儿八经的闺阁碧玉。杏子般的眼眸和微翘的鼻梁,唇角总挂着得体的浅笑。
她柔柔地开口:“竟是没想到郡王也来了,平常呀总不见你跟我们相处的,这次见到你妾身很是开心。”
皇上的妃是二品,嫔是三品,都是比受益少一分等级的,除非像那种特殊的皇贵妃属于一品,一般都是要尊称一声受益的身份。
受益小小人儿这时只客气地回话:“淑嫔娘娘怀了身子,六郎本该探望的。”
三人一起上桌吃着饭,桌子上的饮食简单但种类齐全,有菜有肉有汤,各置了两三样,虽然偏清淡但不至于寡淡,比如这道
阿璨吃了饭,开始有精力打量一下昭和宫,不是那种明目张胆地环顾,而是在与杨淑嫔有问有答间目光若有似无地扫一下。
不知是不是杨淑嫔有孕的缘故,屋内添置了许些崭新而时兴的名贵玩意儿,应是别人送礼讨她欢心的。
“本来是不该叨扰侍读的,这不陛下要去行宫了,原先皇后负责一切事宜。现下皇后看重妾身,分摊了些给我。”哪怕阿璨只是个九品侍读,杨淑嫔说话也很知礼数,温温柔柔的,是个让人容易喜欢的女子。
阿璨想了想,现下后宫只有两位妃子,虽说皇后找了杨淑嫔,别人也不能说什么,很明显封妃不过是这几天的事情了。而且母凭子贵,日后大约除了皇后,杨淑嫔便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淑嫔言重了,叨扰称不上,不知阿璨有什么能帮助一二的?”
杨淑嫔闻言笑了笑,只道陈家三娘果然极聪慧的少女。“虽然皇后娘娘给了妾身一些差事,妾身也不愿总是跑去坤宁宫请教,显得自己愚笨。”
看着阿璨认真听着,她继续说:“皇后娘娘让妾身准备路程上的糕点、水果这些,也给妾身批了相应的银票。可是让宫人们出门采买,一向是专门的渠道,是与皇宫合作的商户来负责。我之前在宫外生活,也时常出门过,却是知道这家给的价格是偏高的,而且水果也向来那几种。听闻侍读家里开设的有果铺,想着能不能以市场价格买入一些。”
阿璨思忖着,皇后娘娘是极妥帖的,置办水果糕点不仅轻松,也能让杨淑嫔在众位大人面前刷一波存在感,做得好还可以搏得好名声。并且体现皇上的后宫和睦。
而杨淑嫔对她的请求,也是到位的,近来国家财政并不充裕,这次出行必然花费不少,能省则省。而她找来阿璨,不仅解决了皇后给她的任务,而且还拉近了和清河郡王府的关系。先不说她和受益有名无实的娃娃亲,只说说她阿爹,就不少人巴结了。而这事做得好不好,都多了一个人分担责任。
阿璨向来不怕责任的,别人想按名头那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别人不想惹你凭良心做事没有人会置喙。她坦然地说:“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何乐而不为。等到了休沐,我就去置办。”
受益叹气,阿璨的休沐日真忙,还不如陪自己上课了。
杨淑嫔闻言眉眼弯弯地说:“果然侍读是极好说话的人,真是有劳了。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这个说法倒是有意思,说起来我房间新引进了几株黄杜鹃,极可爱的。杜鹃花适宜于生长于阳光较弱的地方,它喜欢高湿度的花土和空气环境,在花开时要保持充足的水分,要每天晚上浇一次。侍读可有兴趣看一看。”
“造物私我小园林,此花大胜金腰带。杜鹃,钱塘门处菩提寺有此花,甚盛,苏东坡有南漪堂杜鹃诗,今堂基存,此花所在山多有之。”璨感兴趣地说,“没想到淑嫔也种植了。”
杨淑嫔点点头:“也是别人送的。”
阿璨听着没说话,忽而想到了什么,因着体弱的缘故,师父又善医术,自己也懂点草药。
她还没开口,受益先说道:“怀孕以后不能够长时间接触黄杜鹃,主要是因为黄杜鹃含有一定的毒素,如果孕妇不小心误食或者是经常接触,可能会导致毒素入体,危害孕妇自身以及胎儿的健康,还可能导致流产或早产。”
说完杨淑嫔脸色一白,倒是阿璨一脸夸赞的神色,她还在想呢,这孩子已经说出来了,倒是广学多识了。
看到阿璨赞扬的神色,受益几分羞赧,他只是正好知道罢了,还是之前阿乐嬷嬷说过的。
阿璨走上去仔细问了问,然后说:"淑嫔别慌,这放的不久,花味还很淡。现在开窗通风,把花都撤走,您也先出去吧。”
杨淑嫔苍白地点点头,后宫安逸习惯了,一时忘了这里是吞人的地方。
身边的婢女扶她出去,阿璨神色凝重地看了眼受益,受益也在望着她。谋害皇子兹事体大,会是谁这么干?
收拾好了一切,阿璨又吩咐人把这里都检查一遍,收过的礼品核对一番,又问是谁送的。
也许送花之人并无恶意,甚至不知道这花有毒,但是没办法,倒霉摊上了。
众人还心有余悸地坐在椅子上,阿璨安慰着杨淑嫔,受益叹了口气,今晚又难得睡个安稳觉了。
不一会儿后宫都惊动了,赵恒本来处理了政事,心思愉悦,喊来了旧时老朋友下棋。此人是赵国魏侯的小儿子魏青,魏府的世子,只比赵恒小了几岁,不过他阿爹寿命长还占着魏侯的爵位在,他本人也是洒脱经常不着家,闹的老魏侯天天嚷着要换世子。
现在魏青正悠哉悠哉地举棋不落,嘴巴里还念叨着上次去江南看到的美人,赵恒取笑他说他“一枝梨花压海棠”老不正经。
两人正斗着嘴,颜秀神色紧张地低身跟赵恒耳语了几句。原本轻松的氛围被打断,皇帝气地甩下一子,“我看这是逆贼所为罢!”自己后宫的那些个女人他还是摸得着秉性的,谁也没有胆子挑战他的禁地。想到商王、康王和最近边境不宁,脸色愈加凝重。忍不住重重叹口气,看着老友关怀的神色,赵恒说道:“倒是让你来见笑了,我先离开一趟。”
魏青说:“哪里的事,我与陛下什么关系,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
赵恒欲言又止,终于说:“到时再与你仔细商议,现在也晚了,阿青你就留宿宫中吧。”
魏青点点头。赵恒行色匆匆地起驾走了。这边的昭和宫来了不少妃子,正个个来关心杨淑嫔,听到皇帝摆驾到了。
众人低头行礼,赵恒看到这么多人,冷哼一声,“什么花?拿来给朕一看。”
立马有人小跑送了上来,赵恒沉着脸没说话,众人大气不敢出一个,也不敢揣摩圣意。倒是杨淑嫔已经恢复过来了,她由宫人扶着上前说:“陛下,妾身都仔细问过了,花是没有问题的,想是送花之人也不知道这花不适宜孕妇,就连妾身也是不知情,说起来惭愧,是妾身一时疏忽差点过失了。”温温软软、有因有理地说完,杨淑嫔又把阿璨、受益也点名感谢了一番。
没有骄纵之意,也不欲加之罪的一番话说完,宫里在场的几个才人、婕妤、嫔甚至来了的林贤妃脸色都好看了些。
赵恒淡淡地说:“你倒是宽宏大量。”然后眯着眼睛问,“花什么来的,谁送的,还有不是让程太医随时传唤照料你吗?”
程砚秋一听出事早赶来了,闻言他老身一抖,“回陛下,出了这种事是臣之过失,但是娘娘的寝卧之地臣哪敢冒犯呐。”这倒是,赵恒想到了皇后身边的阿乐,不过摇了摇头,皇子再首要,也不能动阿盼的人。
“看来太医院有必要培养一些女太医了。”赵恒嘀咕着,这边杨淑嫔回话说:“送来黄杜鹃的只是一个刚进宫的才人。”
“押她进大理寺,朕要亲自处置。”
处理完一切,赵恒烦躁地让一群人都散了,然后问:“你这真没事了吧。”
“回陛下,程太医已经给妾身看过来,确实无碍。”
“那就好,要是那程老儿做事不行,就换人。”赵恒说完,让阿璨和受益近身来。
阿璨心里吐槽,这么关心自己的皇嗣,还最后问。
“你们两个啊,倒是天天形影不离的,关系好得很。”赵恒慈爱地笑着,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受益乖乖低下头,说:“阿璨是我最喜欢的人。”
“哦?不喜欢父皇母后了?”赵恒问道,心里另有想法,两小儿感情好不可厚非,不过陈璨后背代表的是清河郡王府,是陈家,万一日后外戚干政可不好了,该如何削弱或者铲除错综势力。
阿璨听着父子的对话,心里敏锐的一沉,目光幽幽地抬头,看到杨淑嫔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阿璨一怔,心想看来这杨淑嫔也不是只会后宫的侍帝之事。
受益立马转口说:“也最喜欢父皇母后了。”
俩父子聊完天,赵恒对阿璨说:“倒是让你也吓到了吧,我一会让颜秀陪你回去。”说着也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杨淑嫔说:“这俩孩子倒是一对璧人儿。”引来赵恒的一笑,“是吧,朕也觉得。”
不打扰皇帝和杨淑嫔,阿璨和受益告退了。
出来路上,阿璨问受益:“你对这个未知的弟弟妹妹什么想法?”
受益歪了歪头:“我娘是皇后,我正统在身有什么担忧的。”
惹得阿璨笑了笑,认为确实很有道理,且不说皇后本来很端庄贤德,光皇帝对皇后的感情,这另立太子的事就不太可能。目前来说。
早上阿璨收到观月的来信,听说了镯子的事,不由得回忆起来。
这镯子是无疆和尚给她的,她小时候身子弱总生病,无疆把它开了光赠与她。说来也是有意思,戴了这镯子阿璨身子日渐好转了,后来还学习了轻功。那时候街上游玩,碰到了观月的父母在卖女儿,因为家中穷苦,她下面还有个弟弟需要养活,就想要卖给有钱人家做婢女。
阿璨顺手买下了,发现这女孩患着风寒,由于总是不吃饭底子弱,一轮折腾到清河郡王府发了高烧。好歹是自己买回的,几分心疼把镯子送给她戴,希望能保佑她,后来观月还真是好了,镯子也一直她在戴。
阿璨想,无疆和尚缘法高深,他说这个镯子有灵性,最后会落到真正属于它的人手里。
刚想着观月小时候得风寒的事。就听说这一日受益跑出去玩,惹了风寒,躺在床上咳个不停,一副病恹恹的姿态。
阿璨赶到重华宫甚是无奈,说:“我给你做盐蒸橙子吧。”
受益奇道:“那是什么,我都没听说过呢。”
阿璨笑着说:“你呀没听过的多了。”
受益于是拉着璨的袖子撒娇:“那你快同我说说。”
阿璨介绍说:“橙子中性偏凉,用盐蒸,可以消食,去油腻,开胃下气,有润肺止咳化痰之功效。”
受益追问:“怎么做呢?真不知道你还会做饭呢,嘻嘻,尝一尝你的手艺。”
阿璨:“很简单啦,哪需要什么手艺,过来吧,我来教你。”
带着受益到了偏房的厨房,阿璨娓娓道来:“首先手心放点盐,将橙外皮搓洗一下。然后切开顶盖露出橙肉,放入碗内,撒上小撮盐。
用筷子将盐戳进肉内。合上顶盖。最后放入蒸锅内,冷水上锅蒸15分钟。”
受益笑嘻嘻说:“虽说君子远庖厨,不过你做饭的样子我还挺喜欢的。”
阿璨骂他贫嘴。
正
吃着橙子,元源走过来犹豫地想说什么,受益淡淡说:“阿璨与我不分你我,你且说吧。”
得了令,元源便如实开口了:“那关在大理寺的才人是田兵侍的一个表亲,家中没什么背景,女儿出了事,家里人求到了田兵侍的跟前。”
“那田平必是烦恼了。”受益开口。
确实,自家跟这件事沾亲带故绝对没有一点好处,又正是皇帝想提拔田家的时候,作为兵部侍郎的田中有的头疼。
“现在兵部尚书空缺,是陛下专门为田中预留的,处理不好怕是又要拖一拖。”阿璨说,肉在眼前,吃不吃得到端看这位兵部侍郎的本事了。
此话出口,不由得元源看了一眼阿璨,揣度圣意重则死罪,且这么大胆的说出来。
又看了眼自家主子,神色不动,像是早已经习惯了。不由得心思复杂起来。
还好周围就他一个人。
正在二人感叹的时候,又传出了皇上释放犯事才人的消息。
两人面色讶异地对视一眼:皇上竟为田中做到如此地步?
元源主动问道:“殿下,需要奴才去打听一下吗?”话音还未落,夏央走了进来,“不用打听了,我都已经听说了。”
受益笑着说:“是吗?你来的倒是时候,与我们说说吧。”
“杨淑嫔果然是个聪敏的人,是她在陛下那里求的情,她先是给陛下送吃食,陛下怜悯她不方便还跑一趟,留她一起过午饭。杨淑嫔顺水推舟问陛下事情查的如何了,陛下还以为她要怪罪谁呢,但是说确实没查到有心之人推波助澜,杨淑嫔就说无罪之失,希望陛下可以宽仁处置,口头教育或者罚些月俸放出来罢。”
“有意思。”受益脸上浮动了一些烦闷之色,起先杨淑嫔怀孕他不觉得什么,可是杨淑嫔进退有仪,不禁担心父皇会喜爱她。他可不是父皇,妃子有多体贴他一点儿也不愿意看到。蛋糕只有一块,别人吃一点自己少一点。
阿璨看了一眼受益,然后说:“女子一旦依靠丈夫,处境本就飘忽不定。想必皇后也不是只靠皇上宠爱过活的人。”
“唉,说的也是。若我长大,必定一生一人。”受益认真说,惹得阿璨的眉头挑了一挑。
“咳咳。”元源赶忙咳嗽了起来,不明白自己主子在未来妻子面前说什么混账话。
“哦?元源倒是也惹了风寒?”阿璨瞥着他说。
元源只好噤了声,这个未来的女主子好像压迫感有点大。
夏央看的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