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话、古时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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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听到了吧，这就是个小财迷，贼精贼精的，现在她对地图上心了，肯定不会松口，你说怎么办吧。”姜文琳挂了电话，径直走向对面低头玩手机的女人，刚才的电话她开的是免提，想来她听得清清楚楚。
“愿者上钩，不是挺好？”对方头也不抬，继续打着手机。
“什么愿者上钩，还不是你想让她知道！我说柳老师，你下次能不能做事儿不要那么惊心动魄啊，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要不是你我能上拍？你知不知道，万一出了状况嘉树的招牌就砸了。”
姜文琳都快抓狂了，这地图被不明身份的人送到了明都，她请玄参来看看，这人倒好，直接让她换掉特别拍品上拍，还搞这么多神神秘秘的东西。说保持神秘感的是她，刚才示意她漏信给叶律的也是她。
“嘉树的招牌？哦，职业操守。”玄参点点头，对她回以一个微笑，姜文琳一听职业操守四个字，差点背过气去。
“得，您老人家开心就好。真出了事儿，看我大伯不找你麻烦。”
玄参轻嗤一声道：“找我的麻烦？他只会找你。所以，你最好祈祷这事儿顺顺利利。”
“柳参商！”姜文琳被气得不轻，这说的是什么话，出事儿了撇的干干净净，当她是什么人。
玄参身份特殊，各家对她的态度暧昧，圈内人对她敬而远之，她们这些大家族又不得不依仗她的本事，轻易不得罪玄参是大家默认的。
不过玄参要真敢给自己整出事儿来，她就敢把叶律也弄进来。她认识玄参这么多年，没见她对谁的事儿上心，偏偏就会对名不见经传的叶律费心？说这两人没点什么打死她都不信。
“既然大家合作我帮你钓鱼，你也得告诉我一些内幕吧。那张地图剩下两个标记是什么，所谓神域昆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玄参放下手机，沉默片刻道：“天地初分时西昆仑三十三层可直入天宫，那里曾是六界最古老的神祗的住所，天材地宝，应有尽有。还有一处标记，我不太确定，等我们这趟考察结束应该就清楚了。”
“人类历史有据可考的不过数千年，在夏商殷墟之前，还是神话时代，你信那些神话传说吗？”
“能被代代相传，自然就有存在的意义，不管世人承认与否，都改变不了一些事实。”
“也就是说你相信神话传说的真实性，柳老师果然与众不同。”对于玄参的回答，姜文琳并不觉得奇怪，反而这话从她嘴里说出，合情合理。
“也并不都是真的，神话传说也是一种历史，口耳相传的历史，只要是历史，都可能会被篡改，真相永远不会被多数人知晓。”
“就像是史诗一样，通过代代传唱流传下来，所以在这过程中也可能会偏差，是这个意思吧。”
“正确。”玄参点头表示赞许。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神，那天宫在哪儿？昆仑又在哪儿？”
“海内昆仑之虚，在西北，帝之下都。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上有木禾，长五寻，大五围。而有九井，以玉为槛。面有九门，门有开明兽守之，百神之所在。上古时期这些都不是秘密，西昆仑三十三层，可不止有神，人、鬼、妖、仙、魔混迹其中，只要有本事去往三十三层，就能直通天宫。”
“山海经描述的地理图志与现在的地志相差太远，而且你说的这些我可从没听说过，昆仑既然是古神居住所在，又怎么会有妖魔鬼怪存在？你是想说远古时期，人神其实是在一处的？”
“天地初分时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六界，那是古神为了建立天地秩序所做的划分。远古时期妖也并不代表邪恶，那是的人将他们视作是古神的使者。”
姜文琳因她这番话突然笑了：“玄参就是玄参，总是语出惊人，你平时给学生上课也会这么说吗？就没学生举报你朝纲主观臆想历史？”
“课本上的东西是给绝大部分人看的，真相永远只有少数人知道不是吗？而且我的学生很喜欢听我的臆想，有时间你该来听听我的课，记得要早点来占位。”
“这些你都是从哪儿看来的？我和叶律好歹都是考古出身，如果有记载文献，哪怕野史传记，多少也该看过些。可你说的这些，就连教授也不知道吧。”
姜文琳并非不信，相反对于玄参说的，多数时候她深信不疑，就是因为信她，才更觉得奇怪。玄参与她差不多年纪，她的所知所见可以说是骇人听闻，见解也超过了好些教授，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用眼睛看到的呗。”
姜文琳只想呵呵她，玄参也会说冷笑话吗？
“你不用管叶律，她和你家侄女一样，天生一双天眼，现在那双眼睛醒了，少不了她的麻烦。等过阵子考察回来，那孩子的天眼我替她处理，欠你姜家的人情也就算是了了。”
“成，到时候我让文卿带孩子过来。”
“还有两天，到时候我会盯着这边，不会出问题的，你大可安心。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回见。”玄参起身挥挥手，转头就走，完全没理会姜文琳还有什么事儿。
回到住所后玄参倒头就睡，这一睡就是两天，一直到嘉树春拍当晚，被一个电话惊醒。
这两天叶律也是无所事事，姜文琳依旧忙着为出发做准备，玄参没有出现，平静的就像是叶律没有遇到玄参这个讨债鬼之前。
但不知怎么地，总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像是压抑着一场未知的风暴，只等她这只毫不知情的小白兔跳进去，然后将她吞噬，偏偏她这只小白兔没得选。
这次春拍时间定在晚上十一点，叶律这是第一次参加嘉树的拍卖，自然不熟悉规矩，刚听说定在晚上的时候还吐槽过。还是梁叔好心解释，自打嘉树成立，这时间就没变过。
时间尚早，叶律便打算睡一觉，等吃过晚餐再去也不迟。可惜她这一觉睡得过于沉，梁叔叫了她好久都不见醒，直到晚上十点二十分终于被玄参唤醒。
叶律一睁眼看见的就是玄参令人惊艳却又欠揍的冷脸，面无表情阴沉可怕。
“你来干嘛？谁让你来的！”叶律被她的表情吓一跳，惊叫着跳起来指着玄参道。
玄参一摊手，表示无奈，随后指着身后的梁叔道：“他喊我来的。我还没吃饭，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家里着火了，我就过来看看。”
叶律满脸的不信，望向梁叔似乎在向他求证，梁叔只是点点头道：“小姐你好像是魇着了，一直在说梦话，我怎么都叫不醒你。我不放心，所以…”
“所以你把她给喊来了？我说什么梦话了，也值得你小题大做的。以后千万别把这个讨债鬼带来了，她收费太贵了！”叶律气的牙痒痒，随后是心疼自己的小金库，上次这人顺走了她一块玉璜，欠她的人情可是真“要命”。
“小姐…”梁叔面露难色。
玄参难得不和她唱反调，点头道：“确实。我收费的确不便宜。”
“你知道就好，总之这次我一毛钱都不会付给你哦！你可别再想敲我。”叶律颇有些忿忿。
“小姐…”梁叔很是无奈，又喊了她一声。
“梁叔不是我说你，没睡醒这种小事你也要请玄参大忙人来，真是老糊涂了。”
“小姐，你梦中一直在喊玄参小姐的名字。”梁叔说完这句话干脆背过身去，免得叶律看了尴尬。
叶律果然愣住了，有些呆滞的结巴道：“喊…喊谁？”
玄参看她讷讷也觉得有趣，凑近她耳侧低声道：“你啊…一整个晚上都在喊我的名字。”
叶律刷的一下脸红了个透，颇有些恼羞成怒的一把推开玄参道：“起开。”
玄参退了几步，抱胸观望，继续道：“你还记得梦见了什么吗？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你有些不对劲。”
叶律那张小脸一下由红转白，面色沉了几分，凝着眉仔细回想了一番，究竟是梦到了什么呢？刚才是深度睡眠，所以对梦的记忆很是模糊。
“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玄参小姐？”梁叔突然回头插嘴问道。
叶律这会儿没心思开玩笑，当即摇头否定：“不是。是一个青衣女子，眼睛，她的眼睛…不太一样。”
“梦里她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还记得吗？”玄参的表情也有些凝重，似是在思考。
“是宫殿，到处都是红色…”叶律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努力回忆梦中的情形，“那里有一柄剑，我记不清了。”
“应该是那柄剑的记忆，之前你被它所伤，故此冲撞了。时间不早了，再不走赶不上这次的春拍了。”
玄参的解释并不清楚，但叶律此刻也顾不上这些了，嘉树春拍很快就要开始，现在马上动身也许还不会太迟，要是这次因为自己睡过头迟到，给姜文琳没脸，她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梁叔！快快快！马上出发。”叶律这个风风火火的性子，玄参只是保持着微笑，跟她的车一同前往，这一路叶律催着超车踩油门，玄参则一言不发沉默到底。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话、古时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