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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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木叶54年3月9日
为了庆贺鼬加入暗部，我找鼬约了一架。
鼬少年听了我的要求后有些好笑，问我是不是“记恨”于他一天到晚把佐助丢给我来应付。
我挑了挑眉，故意嚷嚷道好啊你终于暴露了，你就是不想带孩子。
止水站在一边看我们闹，又无奈又好笑。
我们的对战只用了体术。
这里是宇智波家的后院，我的雷遁和鼬的火遁都有些太显眼，现在也算是一个比较关键的时刻，不能太显眼。至于幻术，说实话以我的心理素质，对上写轮眼的大概是直接被秒，在以前的对招中已经吸收了血泪的教训了。所以鼬也很贴心地不打算使用。
最后还是我胜利了。
鼬虽然是天才、也比我厉害得多，但是他可以说得上是异常忙碌，不像我可以专心地练习我的刀术和忍术。而且在这种不用忍术也不用幻术的情况下，他其实也是有些被我压制了。
用上忍术的话，大概结局就是相反的了。
因为写轮眼的复制和查克拉属性的差别，他能用的忍术比我多得多，查克拉量我们大概是差不多了。
毕竟我去年起开始有意地靠完全耗光查克拉来增加查克拉量，以及适应查克拉耗光时疲惫的身躯。
有点小骄傲。
能和宇智波鼬打成平手。
嘿嘿。
木叶54年7月23日
今天是佐助生日。
啧小屁孩上忍校之后更加受人欢迎了。
偶尔在操场上看见他都能看见身边莺莺燕燕的，他还单手插兜望天满脸冰冷以示不屑。
然后在放学的时候见到鼬立马绽开大大大大笑容。
……善变的男人。
不过鼬也不是每天都有空来接他就是了。
就跟卡卡西一样。
卡卡西现在已经退出了暗部，被阿斯玛推荐去当了指导上忍。
说是指导上忍，反正到现在带的班级没一个能在他手上超过一个星期的。
美其名曰“不懂团队合作的都是垃圾”。
也不能说是美其名曰了，他现在也的确是这么想着的。
不过我觉得其实也挺开心的。
与我不同，卡卡西是确确实实经历了各种痛苦，父亲自杀，饱受流言蜚语，挚友为救自己身死，自己亲手杀了队友，恩师为了保护木叶死亡……真的是太惨了。
所以我想，三代火影当时把在九尾袭村中失去父母的“旗木风见”交给年纪还不大的卡卡西来照顾，其实也是希望他能够借着照顾新生命，从黑暗和绝望中走出来吧。
现在的卡卡西也终于有了一些剧情开始时那个“废柴”死鱼眼大叔的模样了。
反正总比现在的好。
鼬邀请我去宇智波家帮佐助一起过生日。
笑着补充了一句，这是佐助的意思。
反正这些天来佐助是越来越傲娇了，想帮我忙还一副施舍我的态度，挺可爱的。
佐助笑得很开心。
在家里的他，或者说在熟人面前的他，与在学校里的他挺不一样的。
家里的他虽然努力想要装成一个大人模样，眼睛里却总是亮晶晶的，以很柔软的眼神看着你，时不时的就会沾染上些许笑意。
我过生日的时候总是和卡卡西阿斯玛他们一起过的。
其实也很热闹。
我吃着蛋糕，心里琢磨着，过两天要找机会让卡卡西再请我吃回蛋糕。
吃完饭后，我也道了别说要离开，鼬说送我回去。
他的家人只当他是绅士风度，又或者以为我们之间有着什么——毕竟我好像是鼬少年唯一亲近的女生，反正鼬的母亲笑眯眯地送着我们出了门，还很促狭地朝鼬眨了眨眼。
只是在路上，鼬突然来了一句：“对不起，事情还是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我没说话。
或者是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说了句：“不该是你说对不起的。”
他沉默了一两秒，才道：“或许我们都没错。”
我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还有机会帮你过一次生日，风见。”他轻声道。
54年12月25日
我的生日很巧，就是圣诞节。
今天家里很热闹。
卡卡西在我的指挥下给家里贴了各色贴纸，阿斯玛在一边捣乱说卡卡西这儿贴歪了那贴反了，红在给生日蛋糕插蜡烛，鼬也领着佐助来了。
鼬去厨房帮夕日红的忙，让佐助和我聊会儿天。
客厅没了人，佐助这才递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物，还微微别过脸，耳根有点红，说着路上随便买的。
我眨巴两下眼，凑过去吧唧亲了一口他的侧脸，说这是回礼。
佐助少年像被恶霸调戏的良家妇女，惊恐地往后一蹿，脸整个烧得通红，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还是出来喊我们去吃饭的卡卡西拯救了佐助少年。
啧，真纯良。
反正整个饭吃下来佐助少年都没敢看我。
卡卡西他们早就发现了端倪，毕竟佐助耳根子从头红到尾，但都“好心”地没指出来。
吹蛋糕的时候他们让我许愿，我闭着眼双手合十，心底却是叹了一口气。
——希望我们不要背道而驰。
55年11月23日
其实在脑海里以日记的方式记录发生的事情，又或者是梳理过程，是我闲暇时候很喜欢做的事情。
但我却是有快一年没有做过了。
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当我难得空闲的时候，脑子里却总是一片空白，只有一句话在不停徘徊，在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其实真的很想问“为什么会这样呢”，但说不出口。
因为我是知道这件事会发生的。
止水死了。
他的右眼被志村团藏夺去了，将左眼交付给了鼬，自尽了。
我曾以一种极其委婉的方式劝他要小心，他那双澄净的黑眸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我，然后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没说话。
然后我就意识到，他其实是都知道的。
他大概猜到了自己会有个什么样的结局，却丝毫不惧怕。
对他而言，能够保护木叶，保护他亲近的人，那么即便是死亡都不会让他退却。
我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我活了这么些年也从来没有过这种集体主义和牺牲精神。
可我不知道怎么去阻拦他。
宇智波的意图政/变，鼬其实也没有想过要瞒着我。
或者说他应该早就发现我猜出来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我早就知道剧情，他大概还是以为我和他、和止水是同类人。
他有时没有接到任务的时候，会约我去河边走一走。
没有大雨将至的压抑，也不用看到佐助亮晶晶的眼神，或许这样对他而言会好受一些。
我在这一刻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一个动漫世界，这里是我所在的世界，每一个人都有爱恨情仇，在个人的私欲之上的，还有国与家之间的纷争。
那天我破天荒地没有回去练习，只是陪着鼬走了很久。
在分别的时候我背对着他开口：“我很喜欢佐助，卡卡西大概也会很喜欢他的。”
——等鼬灭族后，木叶只剩下佐助和卡卡西两个写轮眼，不管怎么样，佐助都会被分到卡卡西班上的。
所以我在保证，当鼬离开后，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佐助的。
鼬愣了愣，然后轻声道：“那便拜托你了。”
木叶56年7月28日
宇智波一族，灭族。
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其实已经离灭族过去好几天了。
高层将消息压得很紧，直到这时候才往外透露，宇智波鼬灭族仅留下自己的弟弟宇智波佐助，叛逃木叶。
卡卡西在餐桌上将消息转告给我的话，似乎也在留意我的反应。
我手一抖，勺子便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佐助刚从医院回了家，他被困在月读里好几天，前天才清醒过来，今天才得以出院。
为什么要让他在月读里挣扎呢？
——为了要让佐助恨自己，也为了让木叶势力进行快速的清洗交接。
我让卡卡西帮我请了假，便去了宇智波宅看佐助。
地上的血痕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只有淡淡的褐色痕迹。尸体大概也都已经下葬了。
我熟门熟路地绕进了主屋，就看见佐助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个男人……他杀了我的家人。”佐助的声音似乎已经哭哑了，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他说，这是为了他的器量。”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走到他的面前，与他同样的姿势跪坐下来，将他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佐助并没有挣扎，他的身体似乎还有些小幅度的颤抖。
“为什么呢……”我听到他低着声音颤抖着问，“都是假的吗？都是假的吗？！”
我鼻腔突然一酸。
他如同低声呜咽的小兽，与痛苦憎恨艰难地对抗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滴落，指甲将掌心掐出了鲜血。我咬着唇沉默着，握上他的手阻止他继续掐着自己的掌心。
我不知道鼬这种选择到底对不对。
佐助怀着对他的憎恨活了那么多年，然后某一天将他杀掉，却得知了所有真相，真的不会崩溃吗？
我最后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将头埋在他的肩上，轻声道：“我在。”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