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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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不知何时，寺浅已经站在刖殚身侧了。
“钩蛇。”刖殚没动，仍旧是望着微薄月光下的远方。
“钩蛇，身长数丈，尾有叉，善钩，故名钩蛇。”寺浅沉吟片刻，幽幽道来。
“我知道。”刖殚应着，转过身来。
“寺浅，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请你，帮我把这个，带给冢宰大人。”刖殚说着，动手解下剑柄上的剑穗。一块青铜质地的挂件，约有三寸，上铸龙形。
“这是！……刖殚你，不是一直随身带着的么？”寺浅的表情有一瞬的不可置信，他立刻问道。
“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希望冢宰大人能帮我证实。”刖殚的脸在月光照不进的阴影里，他的声音是与平时完全相悖的低沉。
“拜托你了，寺浅。我现在，只能相信你了。”刖殚的眼睛，是寺浅初次见到的明亮，完全，无法逼视的光芒。
“我知道，我会马上赶过去的。”寺浅看着刖殚的眼睛，几乎要迷失在那阵光芒里。似乎是过了一瞬，又好像是过了很久，寺浅的声音在刖殚的身侧响起。
“寺浅……这个你收好。”刖殚拉住了想要立刻离开的寺浅。递出了一个竹质的口哨。
“这个？”
“我已经教会‘夜’和我分开之后就向南走。你一路上如果看到野兽的脚印可以试着吹响它，一般的野兽听到一定会避开这个声音的发源，但是如果是‘夜’的话，它会立刻赶到你身边的。”
“刖殚……”这个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的。更何况，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训练好妖兽，绝不是简单的事。
“寺浅……拜托了……”
“……”
“妖斩大人，这是……”孔立的话一瞬间停了下来，像是被人硬生生卡住了喉咙。
“啊，你已经看见了。”刖殚回过头，望进孔立的眼睛里。
那双瞳孔里印着远方完全被毁的森林，还有在月光的下反射出熠熠闪光的白色鳞片。
“差不多也是时候了，把人集中到那里。然后搜集所有能找到的木桩，削出半米以上桩尖的木桩。”
“是，妖斩大人。”
“结束之后把城门打开，十人阵前，六人阵后，两翼就拜托这个县城里剩下的人。火灭了么？”
“还没有完全灭掉。”
“告诉他们不用灭了，把火引到县城的西北角。安排好之后，你就带几个人和一些猪油守在那里好了，木桩也要带到。”
“是。”
“怎么了？”见孔立没有立刻离开，刖殚只好耐着性子询问。
“刖殚，县长大人的话，你明白了么？”
刖殚的瞳孔突然大张，却又立刻恢复了。
“嗯，我知道了。”
县城里的街道上，被孔立一行或劝或强行拉出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可是无论他们怎么问，孔立一直不发一言。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让我们集合到这种地方，现在还是半夜啊。”
“喂，你们说话啊，至少告诉我们原因吧。”
人群的声音很嘈杂，孔立和他身边的士兵却只是自顾自的相互交谈。
“人都到齐了么？”
“是的，卒长。这次护送人员，加上妖斩大人，共派出十八人。和我们一起来的共三十五位旅行者，加上这个镇子里所有留守的人，总计七十七人。其中除了我们以外，备有冬器共十二把。只有四人有与妖魔抗争过的经验。”
孔立身边的一个俊秀青年立刻回答道，看他的身体健硕，也不像是专职文职类工作的人员。
青年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所有人听见。
“想来大家都知道了。很快会有妖魔袭击这个城镇，我们现在必需赶在妖魔到来之前做好准备。事出突然，没能和各位解释清楚，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孔立很快就接过了话，开始向众人解释道。
话虽那么说，但是众人看到他那张严肃的脸，就算有反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长得凶点也是有好处的。
“接下来，有些事情请大家帮忙。”
人群处一片忙碌，所有人都在为了争取一丝活下来的希望而努力着。没有人敢质疑孔立的话，因为这里只有他，有能力保护他们的安全。
“请问，刖殚呢？”阳子左右打探了一番，却找不到刖殚的身影。她只好停下手中的事，去找孔立问个清楚。
“……”孔立望着她，似乎不太想回答。
阳子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睛，突然间有种又一次回到了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感觉。那种，被所有人，用警惕和防备的眼神看着的时候。
“在城楼，请你不要去打扰他。”
阳子按着孔立说的话向城楼望去，只看见一个孤立的人影站在楼阁之上。很高大，却也很渺小。
月光之下的视野很难开阔得起来，阳子也只是模糊地望见了那个人影。不一会，刖殚似乎就坐了下来，从阳子的那个角度，也看不清楚了。
“主上……”景麒拉住阳子，眼里的担忧显而易见。他不可以动用使令，否则，阳子就会犯下干涉他国内政的罪过。
“我会小心的。”阳子皱了皱眉，挥开了景麒的手，将他安置在人群之中。
阳子就是那与妖魔斗争过的四人之一。另外三人，意外之下，竟都是些十分年轻的少年，最大的，恐怕也不过二十岁。
孔立从这四人中挑出了两人，一是阳子，另一个，是看上去较大的少年。留下另外两人跟着刚刚的那个青年去了，所有的事情都似乎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时间过得很快，不过转响的功夫，刖殚要求的木桩都已经做好了大半。孔立命人将这些木桩全部插在人群之外，围成一个圆形。再如刖殚所说，将士兵分成了两股，背南向北，前十后六，两翼则是由四人中的另两人各带四人守在木桩之外。
阳子跟着孔立离开，走到了县城的西北角。
很显然，就算是孔立也被面前的场景给震住了。
城墙的高度和城门那里根本就无法比较，像阳子这样武艺超群的人，只要找到一块垫脚的基石，仅仅一跃就可以翻过。而城墙的厚度和质地，明显是年久失修，别说是妖魔了。仅仅是力气稍大点的人，就可以推开。
“刖殚他……怎么会知道……”阳子突然记起孔立也是应刖殚的安排才到了这里，心中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刖殚他，不是同他们一样才到了这里不到一天么。怎么会，如此熟悉城镇的构造。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惊讶之情慢慢的回复了过去。
“木桩都带到了么？”孔立回头，淡淡地问了阳子和另一位少年。
“是的。”
“带了。”
阳子和少年同时应到。
“那么，我们就守在这里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