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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郭麒麟x你】去私奔吗? ...

  •   一

      世人皆赞郭家少公子真是好家教,郭麒麟每每听见这话都是浅浅笑一下说声“谬赞”,面上平静得像是一湖静水,心里头却也觉得这年头如自己这般从小被教育着谨言慎行,行正坐端长大的同龄孩子并不太多了。

      于是无论对谁都谨言慎行,任何时刻都行正坐端的郭家少爷抱着自己的一身好家教长到十八岁,是坐科学艺是上台演出,都是拿得出手的好,也难怪被衣食父母们甩一句“生子当如郭麒麟”。人生前十八年唯一的叛逆献给了初三时候的初恋——那也是个温柔的,充满书香气的姑娘。
      ——遇见你之前,他从来没有知道过,原来青春可以这样的肆意张扬,这样的不问世事而嚣张。

      “人生理想?”
      “……哈,大概是……叛逆至死吧?”

      那时候18岁的郭麒麟刚刚从小黑胖子晋升成小白胖子,离减肥成功之后的一股子俊秀少年气还差了不少。裹一身天蓝色的大褂坐在后台红木椅子上,手放膝盖脚摆内八端的一派规规矩矩,中间隔着一张小桌摆着几样水果——这是小园子里头的会客室,边儿上客座上坐着翘着腿晃晃悠悠的你,怀里抱着头盔手上带着皮手套,叼着根棒棒糖答得漫不经心。

      你本来是阎鹤祥请来做客的小朋友,奈何主人刚刚下了台去换衣裳,只好把小客人扔给搭档先招待。

      郭麒麟知道台上稳稳当当的师哥私底下喜欢极了机车这种在他看来过于刺激和惊险的东西,知道师哥有个在机车方面玩得很好的朋友——是个姑娘,也早几天就听说这个姑娘被师哥请来了园子听相声…….但他不知道你是这样一副形象——红唇媚眼,乌发长到腰际,露出来的一只耳朵上从耳骨到耳垂带了五六个耳钉在灯下亮闪闪的,晃得他头脑发晕——简直是不良少女的标配行头。

      头脑发晕的少爷不知道说什么,却又不好这么相对无言静坐着怠慢了师兄的客人,只好干巴巴地开口想和你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转念一想又觉着你不是那个会喜欢诗词歌赋的模样,只能急忙改了口直接跳到人生哲学。

      于是有了突如其来的那么一个问题——“姑娘你有没有什么人生理想啊?”

      二

      阎鹤祥推门时候正好撞着你这么句话,一脑门子的雾水没想明白怎么自己几分钟换个衣裳的功夫里头俩孩子就聊到了人生理想。进来一瞧恨不得笑出来——眼前这两个人委实坐一块儿不像是同龄人。

      你胳膊拄在桌子上,叼着糖果眼睛一眯四处乱瞧,自在的像是进了自己家门。
      郭麒麟双手扶住膝盖盯着正前方一幅装饰画目不斜视,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的模样一丁点儿也不像就坐在自己家。

      你发梢上沾染着门口马路上挟裹来的尘土味道和人间烟火,郭麒麟衣角还坠着台前的叫好声和杯中的茶叶香。

      你眼角眉梢已经初具大女孩的风情和洒脱,郭麒麟还乖巧得仿佛坐在课堂等着提问的学生。

      阎鹤祥忍了笑轻轻拍了拍巴掌,“叛逆至死啊,真好!”
      惹来了自家少爷惊讶不解还隐隐不悦的一瞥。

      最初郭麒麟总听阎鹤祥提你的时候还抱着很是期待的心理以为自己总算是要有了嫂子,没想到阎鹤祥抄起扇子就往他脑门上一砸。
      “嫂子什么嫂子,人家姑娘跟您一般儿大!小我十五岁我多人渣我对人家小姑娘下手……”
      “忘年交懂吗少爷?!忘年交!”
      “我总说看少爷你就像看我自己的弟弟一样,这姑娘啊我也是跟看自己的妹妹一样的。”

      既然是看妹妹,谁不希望瞧着自己妹妹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长大呢?

      那天你随后就跟着阎鹤祥走了,郭麒麟一个人纠结到了下一周对活儿的时候。
      叛逆至死?
      这话怎么看也与规矩安稳的生活,平安宁静的日子不大相干。

      自己师哥言语里头疼你是一点也不假,那又怎么会在你讲出这四个字时候拍手道句好?
      十八岁的姑娘本该面临高考又怎么会能够跟常年过着德云时间的阎鹤祥玩得那么好?
      明明该是素面朝天校服马尾的年纪到底怎么就披散下来了头发骑着机车成天东跑西跑?
      ……
      台上的碎嘴大小姐台下其实是个安静的人。
      最终是憋得不得已了,才终于开口问。

      阎鹤祥也没想到少爷记这事情记了那么久,倒没什么不能讲的,也就在后台的空闲时候慢慢儿说。

      “这姑娘啊…….跟你一样,15岁就不念书了。”
      “说是因为家里头父母离异,自己一个人空守着一个银行账户却两边都不是家。”
      “叛逆期加上一咬牙的倔劲儿,就这么自己跑来了北京。”
      “父母好歹没有给断过生活费,本身自己就是艺术生出身,学了一门手艺现在自己开着一个纹身的小店。也不说多富裕,养活自己一个十八的小姑娘倒也没什么问题……”

      听到纹身这两个字,郭麒麟脑子里忽然划过了那日你露出的手腕——白生生的一截儿,一朵墨色的常春藤盘旋着盛开。

      “啊对了,她还很喜欢旅行,每个假期就出去走走转转,我们俩也是旅行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她在海边儿骑着机车,披头散发像个小疯子……也不知道孤身一人年纪还那么小怎么就有这个胆量敢一个人背着包就跑遍了天南海北。”

      一个人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在海边骑着机车披散着头发像个小疯子一样吵吵嚷嚷地飞,身后夕阳和潮水一起挟裹着涌来——这是郭麒麟从来没有尝试和经历过的生活,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在心里勾出了那样一副剪影……真酷!

      你的生活你的身影都好像渐渐的与那朵你手腕上的常青藤重叠。
      神秘,热烈,盛放得肆意而张狂。

      三

      那往后你没有再去过园子,郭麒麟也没有机会见到你,心里那一点点来之莫名的蠢蠢欲动也被他有意无意甩到脑后。

      18岁的尾巴,郭麒麟被老舅和他烧云饼师兄强扯着拽去了酒吧——理由是不放肆不疯狂的18岁没有意义,作为舅舅和哥哥他们不能让郭麒麟的18岁留下遗憾。
      其实郭麒麟很想说自己真的没有遗憾,自己的十八岁拥有了更多的舞台,更多的鲜花和掌声,得到了认可和褒赞,虽然有人骂,终归也有人捧……挺好,他已经挺满足了。
      真的。

      但是少爷的话没什么用,连狗都怕的烧饼和连烧饼都怕的张云雷并不理会他。

      郭麒麟是在被嘈杂的音乐和五颜六色晃眼睛的灯光折磨的忍无可忍准备退场的时候看到你的。说起来也奇怪,原本瞧着群魔乱舞充斥着各种妖魔鬼怪的场地,在他准备走的一刹那拨开云雾见光明。

      “哟?郭少爷?”你走到吧台顺手拿来一杯饮料,侧头冲他打招呼,“原来你也会来club呀?”
      那天你穿了一身火红色的紧身衣,紧身衣上绣着金色的常春藤,外面又套了红色的纱裙,整个人就像是一团热烈的火焰燃到她身边。
      你虽然与他同岁,但或许是因为女孩发育早于男孩的原因,已经有了大女孩的风韵,四肢纤长,曲线美好,眼角坠着嘈杂人群带来的喧嚣。

      “啊?啊!没有没有!”他似乎忽然就不会讲话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否定什么,顿了两秒才接着讲,“是烧饼和张云雷——也是我们德云社的演员,强拽我来的。”

      “这样呀……”你偏过头看他,发丝在脸侧垂下,勾勒出美好的弧度,“那既然来了,要不要去跳一支舞?”
      还是灯光闪烁却仍旧阴暗的环境,嘈杂的音乐却好像自动被屏蔽在耳膜以外,你耳垂上挂着的流苏耳环随着你讲话轻轻晃出水波一样的光。
      你向郭麒麟伸出手来,他鬼使神差地握住。
      女孩的手修长柔软,微微沁着一点汗珠,带着叫人心动的温度。

      舞池里人头攒动,少男少女们扔掉白日里的枷锁和顾忌,甩掉面具胡乱地蹦跳。他们手里高举着手机,闪光灯随着蹦跳也上下摇晃。
      你虽然问的是“要不要跳一支舞”,但是很显然,在这样拥挤的环境里面你们都没办法跳一支真正的舞。
      你只是扯住了郭麒麟的手,把他拉到了中央。

      第一次见他你就觉得你们太不一样。

      他在台上嬉笑怒骂,在台下拘谨受礼。

      你讨厌循规蹈矩,于是闯来北京,刚刚落了脚又常常闯去别的地方。
      但是你并不讨厌循规蹈矩的郭麒麟。
      因为他眼里有光,他不是简简单单的池中之物,他循规蹈矩地打好了基础,在湍急河流中立稳了脚下的碎石——然后随时准备着,越到没人去过的彼岸。

      四

      没人见过这样的郭麒麟。
      他在父亲面前沉默而寡言,恭谨而出色。
      他在母亲面前乖巧有叫人放心。
      他在师兄弟面前古灵精怪叫人欢喜。

      但是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他也从未想过自己像现在这样。脱离了那个四四方方的台子,脱去了一身规矩工整的大褂,忘掉了从小读的圣人言,然后跟随着身边的女孩子蹦啊跳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顾。

      舞曲结束的时候你们停下来微微喘息,郭麒麟低头瞧见你立稳,裙角骤然收敛紧贴在腿上。

      你们的手一直牵着没有松开。

      小男孩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仗,脑子昏昏沉沉觉得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只有你的微笑真实地投影在面前。他忽然觉得,老舅和师哥说的也不错。

      如果真的错过了今天,他会后悔也说不定。

      五

      张云雷和烧饼早就不见了影子,郭麒麟一路跟着你七拐八拐走到后门。
      风带着寒气,一下子就把本来就没醉的他吹醒了七七八八。

      外面下雨了。

      郭麒麟在原地站着,往前一步在脱离了屋檐的范围,是京城春日的大雨倾盆。
      一团火一样的姑娘站在他身边,他不敢去瞧她的眼睛,只敢轻手轻脚地脱掉自己的外套然后小心翼翼地双手递过去——你穿的太单薄了,纤细的胳膊腿儿看上去叫人担心,漂亮的红色裙子在激烈的风里像是随时要熄灭的火焰。
      你轻轻地笑:“很懂嘛你?”

      在台上接得住那么多包袱的郭麒麟没接住你带着笑意的一句调戏,讷讷地红了脸不答话。
      你也不再问,靠在墙上安安静静地看雨。

      良久,他问你,“为什么想要叛逆……至死呢?”

      你有几分诧异,看着连绵的雨想了几秒回答他“大概因为我是个很贪心的人吧……我想要自由——虽然我见识浅薄,并不懂得什么是自由。”
      他条件反射想要反驳你,毕竟从小他就被教育说“自由”是个过于虚无缥缈而又不切实际的词语,但是被你截住。
      “——我不懂什么是自由,但是我想,只要我走在路上,就是在向着离自由更近的方向迈步。”

      “可是你一个人,带着不多的钱——抱歉,这是听阎鹤祥说的,”他小心解释,在你笑着摆摆手表示不介意之后才继续说下去,“这样的旅程,你不怕遇见危险受到伤害么?”

      “我不怕!”你突然直起了身子答得掷地有声。

      郭麒麟发誓,他在你眼中瞧见了及夺目及耀眼的光彩。那是堪比自己的父亲在台上说相声时候的光芒万丈。或许称之为“光彩”并不大合适,因为他在你眼里简直看见了千山雪化万树花开。

      “我不怕被世界所伤害,我还能跑还能疯还能骑着机车去燃烧——我就痛快!”

      “你不急着攒钱吗?”郭麒麟模模糊糊觉得敬佩,模模糊糊又不理解。
      “过几年,你会要结婚,要成家,要有孩子……”

      “为什么要考虑这么多来日方长呢?为什么要一直想着明天呢?我现在想走,所以我这一秒就走在路上——这样不好么?”

      18岁的郭麒麟第一次接收到了与自己从小所受教育所不同的价值观的冲击,怔在原地不知道应该认同还是否定。

      他从小就知道世事无常,要做足准备再去行事。所以他打下了多年的基本功基础,所以他明知相声一直是一个虚假繁荣的行业却出于对自己对搭档的自信毅然决然投身于此。所以他恭谨友善,恪守礼节。
      如今有个姑娘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说着不要计划不要来日方长……

      “角儿,”你忽然这么叫他,“我听相声听得不多,这样称呼你应该没问题吧?”
      “啊,是。”思绪被打断,郭麒麟慌忙点头。

      你甩甩头发,“我在跟壮壮哥相处的过程中,听他提起过你。他会说你,活的通透,却又不通透。”
      “说你通透是因为你少年老成懂事得不得了,说你不通透是因为你太少年老成没了少年心性。”
      “我就不通透,我的所作所为都是怕自己不够快乐。”
      “我想,有时候人生需要一点及时行乐的勇气,对么?”

      六

      那天晚上雨下的很大,你们没有聊更多的话题而是一起靠在墙边等待雨停。

      回家以后的郭麒麟找阎鹤祥要了你的联系方式,你们聊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从阎鹤祥胖到穿不进去前年的大褂到你新给自己的机车换了什么样的涂装。

      你们谈家长里短,谈人间烟火,谈人生漫长,也谈山河远阔。

      你也曾经告诉他你来北京之前的生活——在团圆的元旦你住在老年痴呆的奶奶家中,另外两个家庭把华丽的烟花高高抛到天上的时候你抱着自己的洋娃娃,穿越长长的走廊拥抱奶奶,另外两个家庭阖家团圆的时候你再穿越长长的走廊关上灯对自己说晚安。
      他也告诉你他还在天津的日子——小小的孩子在六岁的时候第一次看见爸爸从照片里走下来。用他自己的话讲,“那时候我胆子真大,敢这么就跟一个陌生的男人上飞机。”

      ……

      他偶尔教训你在玩机车的时候别飚的太快,也会在你打算“说走就走”的时候帮你查好当地的治安情况和所有注意事项。
      你偶尔抱怨他太乖太循规蹈矩活的没有意思,然后振振有词劝他正值春光的时候可别错过理直气壮能够拥有的疯狂。

      叫阎鹤祥都叹为观止的是,价值观人生观相距甚远的你们竟然成了相当不错的朋友。
      你在他陷入情绪低谷的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生拉硬拽上自己的机车后座,去后海喝酒,去明城墙闲逛。
      他在你蠢蠢欲动再想旅行却存款余额岌岌可危的时候放缓声音跟你讲道理,稳住你停不下来的步伐,踏踏实实经营好自己的生活。

      你们截然不同,相距十万八千里。
      你们也互相影响知道对方身上出现彼此的影子。

      于是你会坐在小院子里吃着点心冲着台上的他们叫一声好。
      郭麒麟以“再胖下去就坐不下机车后座”的理由减了肥。
      你把德云社的小调儿重新编曲拿去蹦迪,被他一扇子打在脑袋顶上。
      他找你在左臂上头用楷体工工整整纹上“德云”,右臂上是行书的行云流水写着“远方”。
      ……

      七

      你们认识的第三年,他终于瘦成了丰神俊秀的少年,你依旧是那个嚷嚷着要叛逆至死的女孩。

      但你不能在叛逆和说走就走了。

      你在有一个大雨天冲到书馆找阎鹤祥——郭麒麟去了外地录节目,你不愿意打扰他。

      你在后台哭得天昏地暗,奶奶去世的消息把你打倒在地。你忽然发现自己终于到了没有资格去疯狂的时候了。

      你哭完一场拿上阎鹤祥帮你定好的车票回家,按部就班地收拾遗物,帮着操办丧事,处理家长里短遗留下来的问题。

      于是郭麒麟回来的时候只瞧见被寄存在书馆的机车,被罩着塑料布,布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灰。

      再等几个月你终于回了北京,却好像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拿上背包说走就走的旅行,再也没有像个小疯子一样半夜骑上机车在郭麒麟的楼下绕圈,一边打电话叫他从被窝里爬出来陪你玩。

      常青藤枯萎,火苗被山风吹熄。
      郭麒麟看着自己右手腕上的“远方”不知所措。

      你清早走出家门的时候被一个带着口罩帽子围巾墨镜全副武装的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扶着你的机车笨拙却真挚。

      “想不想出去玩儿?”
      “咱们说走就走。”
      “去哪都成!”
      “内话怎么说的来着?人生得意须尽欢是吧?”
      “虽然你现在也不算得意但是也得及时行乐对吧?”

      ……怎么这人,现在台下头嘴也这么碎啊?

      “我这几年攒钱攒的挺多的你看这就是踏踏实实脚踏实地不叛逆的好处。”

      “……”
      “郭麒麟你到底想说什么”

      眼前的男孩难得窘迫,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说,“内什么……你想不想私奔啊?”
      “我可以负担得起你任何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你看我都乖了这么多年了。”
      “你的叛逆至死的人生,也带我玩儿呗?”

      八

      如果说你是溺水的人看不见光,郭麒麟就是把你重新推回明亮的鲸鱼。

      你走到前面拽下郭麒麟的口罩然后用力亲上去。

      前一晚又一次下雨了,地面还有一滩一滩的积水。郭麒麟还没有反应过来,被你抓住了手义无反顾地冲向前方的路,就像是几年前你也是这样拉起他的手,冲向他所恐惧的舞池中央。
      阳光里你踩着积水飞奔,水珠在你纤细的小腿处起落,展示了你的裙摆,手里牵着你喜爱的少年,他懵懂却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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