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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番外(真相在里面) ...

  •   “今天是什么日子?”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喂!!!!!!!!!!!!!”
      潘玉正在做梦,梦中看到一个大元宝,金灿灿,明晃晃的大元宝啊!他兴奋得手舞足蹈,口水直流,撒开腿,向着大元宝拼命跑,手指拼命前伸,哎哎,就差一步,就差一点了,嘿嘿嘿,他的手指尖离着金元宝还差一毫米时蓦然停住了,无论怎么伸都够不到,一股更大的力量在他身后拼命拉住他,不让他靠近元宝,突然,一个震天雷在耳边打响,潘玉一下子坐起来,起得有些急,脑子晕晕沉沉的,还没有弄清楚状况,衣襟被揪住,一张愤怒的小脸出现在眼前,“潘玉,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啊,潘玉一下子清醒过来,抹抹嘴角的口水,立刻赔上笑脸:“什么事?”
      胡四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瞪着他,大眼睛都快瞪圆了:“你不记得了?真的,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望着那双大眼睛,潘玉有些吃不消了,心中打开小鼓,“嗯,是给城东的张家捉妖吗?不对啊,我记得你已经和那个花妖协商完了,她答应走人的。”胡四的脸色更加难看,潘玉更是摸不着头脑,“要不然就是烧饼铺的刘老板,再不然就是胭脂铺的江老板,啊,不要打我的头,我在想,我一直在想,不对啊,我记得他们的事都已经排好了顺序,难道我遗漏了哪个,漏了哪个啊!”潘玉抓头,几乎想破脑袋,要知道,错过一个生意,就是一大笔钱。如果有人问潘玉,什么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就是“人没了,钱没有赚到。”而比这个更更更让潘玉痛苦的事,就是“人还在,赚的钱没有了。”后一条,可是会要了潘玉的命,他立刻跳起来,就要扑向书桌,看看这个月的安排和账目,还没有扑到,后颈一下子被胡四一把抓住,“你的脑子里除了钱钱钱,还有没有别的事?”
      咦,只要不提钱,潘玉的脑袋马上好使,看了看胡四,围着她转了两圈,眼睛上下扫描,直把胡四瞪得全身汗毛直竖,咧嘴一笑,“难道又有新生意了?”
      咣当,胡四立马倒地,嘴角抽搐,口吐白沫,全身抖得如风中落花:“你,你,你……”
      难道不对?潘玉脑筋急转弯,看胡四今日穿着确实与往日不同,淡粉绣花的罗襦,同色的纱裙,纤腰上系着同色的带子,绣着桃花的精致云肩,衣带飘飘,衣襟当风,乌亮的头发破天荒的挽了个挑心髻,髻上除了几朵艳粉的桃花还横着一只桃花簪,脸上化了个时下流行的桃花妆,近了闻,身上一股淡淡的桃花香,中人欲醉,按理潘玉应该飘飘然,陶陶然,可是,他是怎么表现的,皱着眉,垮着脸,一把抓住胡四,就要动手把胡四身上的衣服往下扒。
      哎哎哎,胡四大惊,就算是他们已经是夫妻,就算是她已经熟悉这种事,可是,可是,现在是白天,大白天关在房里,胡四的脸开始发烧,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着急的按着身上的衣服,死也不愿意脱下来。
      于是,走过的,路过的,把没有走过的、路过的都拉了来,隔墙听风,一个个表情十足十的兴奋。
      仆人甲:“你们猜,这回是少爷赢,还是少夫人赢?”
      丫鬟乙:“哼,当然是少夫人,哪回不是少夫人赢,我这回押少夫人。”
      花匠丙:“嘿,谁说的,我这回押少爷,回回都输,怎么也得翻回身吧,我支持少爷,给咱们男人争口气。”
      厨娘丁:“呸,不要脸,居然在听房,一个个不学好的,哼,让夫人知道了,个个扒层皮!”啪,一锭五两的银子扔到人们面前,“我押少夫人!”
      轰,人们集体倒地。
      再表屋里,地上散落着衣裙,纱裙罗襦散了一地,纱帐低垂。
      “不要!”清脆如铃的声音,不是胡四是谁。
      “来嘛。”潘玉的声音非常温柔,但是给人的感觉像狼外婆。
      “不要!”胡四在坚持。
      “乖啦,一会儿就好啦!”潘玉更温柔。
      “不要,不要,不要,人家不要啦!”胡四大叫。此话一出,外面的人个个竖起耳朵,揪起心,生怕漏了一点,可是如果外面的人看到帐内的情形,只怕会跌落眼珠子。
      “好嘛,好嘛,不要耍脾气啦,变过来,变过来!”罗帐里,潘玉对着变成原形的胡四,正在苦口婆心的劝着,胡四全身的毛都竖起来,蓬松的大尾巴摆了摆,小牙一呲,往后坐了坐,小爪子一把拨开潘玉伸过来的手,“不要,人家不要换衣服,哼,你想让我换,我宁可这样出去。”
      潘玉额上青筋乱迸,几乎要暴跳如雷,可是面对倔强的胡四,他只能继续低声下气,谁让他理亏在先呢。
      “这衣服不适合你,看看,这身更适合你,”说着,潘玉抖抖手中鹅黄色的女裙,精美的纹绣几乎晃花了胡四的眼睛,大眼睛闪了闪,心中斗争激烈,可是想起来潘玉的恶劣行径,脖子一梗,转过头,哼了一声,看也不看,潘玉也不气馁,继续往外掏他的法宝,“看,这么大的东珠项链,这么精美的宝石耳坠,还有这个玉佩,这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又是当世名匠所雕,可是万金难求啊,这都是给你的,不是比原来的那身漂亮多了!”
      胡四的眼睛有些发花,忍不住看了又看,挑了又挑,看潘玉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可那身衣服是别人远道捎来给她,还有那只钗,她一见就非常喜欢,她当然知道潘玉为啥不高兴,可是比起这些衣服首饰,她还是更喜欢原来的那身。
      一把推开衣服首饰,胡四一蹿就蹿出了罗帐,在潘玉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摆尾叫道:“除了那身,我哪个都不要,哼,你不让我穿,我就去找娘评评理!”正在此时,房门一开,一个人进了屋,胡四一头撞到那个人身上,捂着鼻子,眼泪汪汪的,正在难过,身子一轻,来人已经把胡四抱起来,胡四泪眼模糊中,看到来人,哇的一声哭出来,“娘啊,潘玉欺侮我!”
      “乖啦,不哭了,四儿最乖啦,不哭不哭啊!”潘玉的母亲见怪不怪的给胡四擦擦泪,一脚踢上房上,一把揪住潘玉的耳朵,“玉儿,还不向四儿赔不是!”
      潘玉忍着疼,赔着笑,“娘啊,轻点,我的耳朵疼着呢!”
      潘夫人凤眼带笑:“臭小子,还要为娘说吗?”
      “不必了,不必了。”潘玉咧嘴苦笑,揉着被捏得发红的耳朵,惊讶的发现潘夫人打扮得很是漂亮,“娘啊,你要出门吗?”
      潘夫人笑得极为得意:“哼,今天是什么日子,难怪四儿会难过,玉儿啊,要好好哄一哄啊!哦呵呵呵!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今天,你爹可是约了我的,哦呵呵呵!”说完转身出了屋。
      “有约?”潘玉转转眼珠,猛的回身,对着窗外的人们大吼一声:“免崽子们,还要听多久!”一声震天吼,立马把人驱得纷纷散开,边走还边说:“怎么样,我说少爷这回依然顶不住,果然是少夫人最厉害!”“要我说,夫人最厉害。”“费话,快给钱!”
      潘玉摸着耳朵,没好气的回头,却见胡四变回人形,依然是那身“桃花套装”,叹了口气,忍不住暗恨起那个寄衣服的人,不,妖,他一想起来那个可恶的妖精,此时定然笑得极为开心,就忍不住肚中暗骂,骂他的没品位,骂他带坏了他的小胡四。
      正在咬牙切齿的诅咒,胡四的声音传来:“喂,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潘玉扭回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当然,娘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潘玉自然是再也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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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追逐,纠缠,黑色的枝蔓从脚下缠到腰,还有上升的趋势,他的火焰居然毫无作用,急得直冒汗,只能百般挣扎。
      “啊!”一声凄厉的长啸震动整个扶桑宫,守门的仙童也只是习惯性的从左侧换到右侧,头一歪,接茬睡,不是他们疏于职守,只是里面的主子太难伺侯,再说,他们也听惯了那声音,第一次听,害怕,听多了,也就变得麻木了。
      雪白的灯罩中,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芒,雪白的纱幔随风飘飞,晶莹的地板上散落着几朵飘累了休息的白云,随手拭了拭额头,居然出了满头的汗,平静了少许,重新躺回榻上,瞪着帐顶,再也睡不着,这是他每夜都要经历的阶段,头转向窗子,弧形雕花窗外,正对着那轮清冷的明月,从这里,仿佛能看到月宫和月宫的主人,“她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守在那儿!”每念及此,心就止不住的抽痛,但也仅止于此,他帮不了她,谁,他都帮不了。
      月还斜斜的挂在半空,天幕漆黑,所有人都在休息时,却是他忙碌的开始。
      没有人为他更衣,每日,都是他自己更衣,仔细整好腰带,抻平衣襟,琉璃宝镜中映出一个身材挺拔潇洒的男人,检视一番,再无遗漏,这才步出扶桑宫。
      出宫的刹那,先前郁郁寡欢的神情一扫而光,俊美中透着威严,这时的他再不是一个普通的神,而是为三界带来光明的东君泰一。
      天马安静的敛着双翅,太阳金车放出万道金光,没有任何神能够靠近这辆车,只有他才能驾驭,这是宿命,也是诅咒。
      撩衣上车,挽起金色的缰绳,口中打了个呼哨,天马展开翅膀,沿着既定的云路,从扶桑宫向天际飞去。
      沿途依然如故,没有任何仙人,除了拂在脸上的轻风,就只有那片片白云,也只有白云才不怕他的灼热。
      终于到达了天上最高处,止住天马,跳下车,扯过一朵白云,盘膝坐在上面,每天,他都要在这里停留四个时辰,才能由另一条路返回宫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日都这么枯燥,让人想发疯,但是谁都能疯,只有他不能,身为天帝的长子,三界唯一的光明之神,保持头脑清醒是首要,就算是他想疯,头一个不放过他的就是天帝。
      清除掉脑中不切实际的幻想,伸手撕开眼前层层的云雾,下界风光一揽无遗,河如练,山脉如豆点缀在大地上,看到人们欢愉的表情,郁郁的心才得到片刻的安宁,为了这一刻,就算是再枯燥也是值得的。
      “泰一!”一声暴喝打断了他的观察,悄然叹了口气,刚刚好转的心情瞬时晴转阴,拍拍衣袖,站起身来,面对那个暴怒的男人。
      棱角分明的脸,狭长的双眼,鼻梁挺直,唇薄,嘴角上翘,再配合着细长的眼尾,不笑时亦像含笑,只是现在,这张极有个性的脸的主人全身怒气蓬勃。
      “后羿,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泰一对于后羿的怒气,不置可否,靠在太阳金车旁,语气极为漫不经心。
      后羿气得浑身发颤,指着潇洒的泰一道:“那天,你为何要阻止我见嫦娥,亏你还是她的哥哥,原来你就是这样做人兄长的!”
      泰一冷冷笑道:“后羿,说到此事,我倒要问问你,是谁让嫦娥伤心跑回来的,是谁让她不敢走出月宫半步,后羿,为何不扪心自问,你有没有错!”
      后羿气走之时,泰一并未料到他今时今日所说的话,会为他带来杀身之祸,当然,那是后话,后羿的出现并没有完全破坏他的好心情,照旧拨开云雾,观察下界。
      观察人类,是他每日枯燥乏味生活的必修课,远远的看着那些人,看着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织,夫唱妇随,多姿多彩的生活让他百看不厌,就算是生老病死,他也看得津津有味,因为这件事,本就朋友稀少的他,更是连个说话的神都没有,天帝也曾为此事斥责于他,但他都当是耳旁风,之后我行我素,天帝也拿他没奈何,只放听之任之。
      他羡慕凡间的生活,就算是只在那里生活很少的时间,也心甘情愿,可惜这样的想法只是他的痴心妄想,黯然低首,正要将云雾还原,地上发生的一件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天柱峰,顾名思义,盘古之神遗留在人间的神迹之一,可惜时日久长,渐渐,撑天的天柱已经另有安排,不再是当初那根擎天神柱,几个猎户打扮的人手拿着猎叉和绳索,在草丛中不停搜索,搜了半晌后,为首的那个才恨恨道:“呸,运背得很,到手的财都跑了!”说罢带人下峰。
      过了好一会儿,再无半点动静,一声尖叫划破长空,扑通,一个雪白的东西从一棵杉树上掉下来,身子刚沾地,就开始满地打滚,边滚边叫:“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泰一好笑的看着这个小东西,若不是他好意相救,只怕受伤的它已经被猎人捉走,刚开始抱它在怀,倒还算老实,除了开头挣扎了几下,以后倒也安静得很,没想到猎人前脚刚走,它就开始拼命往下跳。
      滚了几下,好不容易不这么烫了,身子往地上一趴,舌头吐出来喘气,它真是累惨了,泰一看它可怜,想带它喝水,不想这小东西对于泰一的靠近警惕得很,一见他伸手,小身子慌忙后退,死活不肯靠近。
      泰一摸摸头,“这狗,倒奇怪得很。”
      小耳朵蹭的竖起来,小脑袋猛的转向泰一,呲出一口尖利的小牙,“你哪只眼睛看我像狗,真是岂有此理!”
      泰一蹲下身,眼睛里闪着顽皮的光芒,笑道:“原来你不是狗,那你是什么呢,狐狸我又觉得不像。”
      刷,一大蓬毛绒绒的大尾巴像个屏风展现在泰一面前,小东西伸爪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看到没,我是真真正正的九尾狐,而且我不是普通的九尾狐哦,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涂山氏,哼哼,你可听明白了!”
      眨眨眼,泰一露出了然的笑容,“可是据我所知,涂山九尾天狐,个个法力高强,男的英俊,女的妩媚,好像没有你这样的狐狸。”
      两只小爪挠着小脸,气得浑身哆嗦,“如果在涂山,我定要给你好瞧,你想看我的样子,好,我就让你看看!”
      面似芙蓉,眉若柳,眼波潺潺似天池之水,嘴唇柔嫩,笑的时候,右颊有一个小小的梨涡,明艳照人,不可方物,扠腰在泰一面前来回走了两步,“这回没话说了吧,哼,看你还小瞧我们涂山氏。”
      “你叫什么名字?”
      回宫的路上,泰一不止一次笑出声,不过是个名字,那小狐狸居然闹了个大红脸,不过想起她的名字,如果换作是他,只怕也不愿说出来。
      胡四,他记住了。这一夜,缠绕他多日的恶梦,居然没有出现。
      以往无聊的时间,却与胡四的不断接触下,变得丰富起来,她的小脑袋里装满了稀奇古怪的想法,总让泰一感到不可思义,渐渐的,他发现,他开始喜欢每日的这四个时辰,但他永远也不能接触她,每次,当泰一想拉胡四的手时,都会烫得她躲开,那时,他第一次讨厌自己的力量。
      渴望碰触她的小脸,想将她的小手合在掌中,想抱她柔软的身体,这个念头无时无刻不折磨着泰一,思念像疯长的野草,不再受任何理智的约束,但他碰不了她,甚至于不能靠得太近,因为他的力量过于强大,靠近,就意味着会烧死她,他承受不起,苦恼一直持续到那一日。
      天庭的书库中,泰一从天书之中查到了一个办法,可以将自己的热度减下来,这让他兴奋莫名,却没有考虑到这个办法带来的后果。
      当泰一第一次抱住胡四时,胡四惊讶的发现,以往难以忍受的热度,居然变成平常的体温,那温暖包裹着她,安抚着她,问及泰一,才知道他所用的居然是上古时代就禁止的元神分离大法。
      “你会不会有事?”胡四焦急的问道。
      “我不会有事,放心,我只是把元神分成九个,而我的本体因为元神的分散,热度自然降低。”
      “我还是不太明白。”
      轻刮了下她俏皮的鼻尖,泰一宠溺的笑道:“这就是说,我可以有很多时间陪你了,我的傻丫头。”
      胡四咯咯笑道:“那我们盖间房子吧,只属于我们两个的房子,好不好?”
      举起手中的柴刀,泰一熟练的削着竹子,不同于开始的生疏,现在的他,已经很好的运用这些凡间工具,抹了把汗,看着夕阳,他终于也享受到了凡间的快乐,不过回首空空的房间,眼神微黯,他不明白,为何不到落日时分,胡四就要急着回家,每次的询问,她都顾左右而言他,从不说重点,这让泰一有点茫然。
      这次她说这次回去,以后就再也不离开他了,这让泰一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莫名的期待,他知道天帝对他期望很大,但那个位子于他的吸引力还远不及胡四,天后也许会伤心,但他有信心说服他们同意他的决定。
      翻来覆去想了良久,才朦胧睡去,睡到半夜,泰一从梦中惊醒,梦中,他见到满身是血的胡四对着他笑,告诉他,她回来了,再也不离开,抚着狂跳不止的心脏,思前想后,泰一决定上涂山。
      他见到了躲在洞中低声哭泣的胡四,满是泪痕的小脸让他心痛如裂,那一刻,什么天帝天后,什么身为东君的职责,统统抛到脑后,他只想让她成为他的妻。
      可惜,胡四的未婚夫,那位骄傲的涂山之王:玄璃,并不想他们这么轻易的离开,金眼神鹰的确厉害,但也不放在泰一的眼中,就算是涂山之王,他也不惧,天帝的降临,才阻止了他们这场恶战。
      天牢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对胡四的思念让他坐卧不宁,他的心神不定,总怕胡四出事,直到天后来到天牢,为他带来那个不幸的消息,胡四不见了,查遍三界,也不见踪影,天后羲和担心的望着泰一苍白的脸色,禁不住泰一的苦苦哀求,只能同意将泰一私下放出天牢。
      那天夜里,泰一躺在那间小屋中他亲手所制的榻上,瞪着帐顶,一夜不眠。
      第二日清晨,人们恐怖的发现,天上居然出现了十个太阳,那是泰一放出所有的元神,帮他查找胡四,原本心地善良的他,现在对于地面人类的哀求与死亡,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疯狂的他只想找到胡四,直到一枝长箭将其中一个元神射落,才引起他的警觉。
      下界,后羿身着血红长袍,掌中那柄血红的长弓上搭着一枝冰蓝色的箭,笑容冰冷,箭不虚发,枝枝命中要害,每一枝箭都重重戳在泰一的心上,“如果不是玄璃告诉我一切,我还不知原来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你拆散了我和嫦娥,泰一,让你也尝尝求而不得的痛苦!”这是泰一昏迷前听到的最后的话。
      “帝俊,为何要这么对我,泰一是我唯一的儿子,如果他有个好歹,我让你后悔千年万年!”天后和天帝争吵的声音远远传来,泰一无力的抬起手指,“母亲!”
      天后抓住他的手,激动的说道:“泰一,娘一定会救你,一定会救你!”
      留恋母亲手指的温暖,“娘,你的手好暖,能不能握得再紧些,这是你第一次这么待我,我很高兴!”
      人人敬畏的太阳神,却原来只是贪恋这一丝温暖,天后痛哭失声,泰一安慰她:“娘,不要难过,我不会死,只是有点累了,我只是休息一下。”
      闭上眼,胡四笑咪咪的脸浮上心头,他希望一觉醒来,就能看到她的笑脸。
      “能再见面吗?”他有些不安的询问,因为她的离开而不安。
      “能,我保证!”依在他的怀中,她的回答确定而有力。
      ―――――――――――――――――――――――――――――――――――――――
      帝辛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少女花般明媚的笑脸也不能勾起他的兴趣,今天,那个传闻中有名的美人将进宫,为了她,冀州侯苏护差点与他撕破脸,俊美的容颜展露出邪肆的笑容,美人他见得多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他只是好奇而已,而这次宣召,不过是满足他古怪的好奇心。
      美人款款,香风习习,婷婷而立,娇呼大王,殿上众臣倒有一半酥了骨头,帝辛不禁冷笑,一群好色之徒,待那美人抬首,帝辛突然一愣,掀开阶前的珠帘,正对上那双如水的明眸,迫不及待的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眨眨眼,明眸的主人露出调皮的笑容:“妲己。”
      拿开搭在腰上的手臂,披上轻纱,走到庭院中,倚在廊上,仰头望着天边的冷月,妲己,呵呵,这个名字的确比自己的名字好听得多,软绵绵的缠绕在舌尖,让人如含了蜜糖,腰上突然多了双有力的手臂,热气吹在敏感的耳垂,惹得她粉脸绯红,双臂环绕在他的颈上,望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送上温软的红唇。
      “你是谁?”低低的耳语,突兀的在缠绵之后响起。
      一怔,温柔的说道:“我是妲己。”
      指尖轻柔抚弄着柔嫩的背部,“我见过真正的妲己。”
      这回真正呆住,喜欢看她不知所措的模样,在她的红唇上飞快吻了一下,“我不管你是谁,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
      那夜,她说了很多,包括自己可笑的名字,但在他的眼中却没有好笑,他只是温柔的,一遍遍的吻她,直到天亮。
      云中子挂着的那柄桃木剑刺伤了她,不是因为剑本身的威力,而是忍受不了他的怀疑,捂着心口,脸色苍白,看着他一步步走到榻前,以为他会质疑,谁知他只是温柔的抱住她,“我不管你是人是妖,我爱的只是你。”
      泪打湿了他肩膀的衣服,“辛,相信我,我没有恶意。”
      辛,我只是想保护你,上一次你为我受伤,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胡四无惧的站在清冷的大殿之上,就算面对的是大地之母女娲,她也面不改色。
      “你看过封神榜了。”
      “既然看过,想必也知道他也在榜上,这样,你也要一意孤行?”
      女娲好奇的看着这只小狐狸,无惧,无畏,一往无前的孤勇,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魄力,就算是她,也生出了些微的好奇,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值得东君之神倾心相爱,有那么一瞬,女娲也想成全这对小情人。
      帝辛在封神榜上,是天后的主意,那个女人自从泰一神消失的那刻起,也把自己封闭在无量洞中,就算是天帝,也不得相见,直到那日,出现在略显吃惊的女娲面前。
      她心中所思所想,女娲也认为并不为过,只是这秘密太过巨大,知道秘密的也左不过那几位元老级的仙家,众人遂默许了她在封神榜上作的手脚。
      “知道那个秘密,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可想明白了。”
      毫不迟疑的点点头,“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再所不辞。”
      强忍着剧痛,当那根尾巴连同他的真元在女娲手中慢慢融合为一体时,胡四欣慰的笑了,她能为他所做的,就是将两个人的真元二合为一,有了真元的护持,经过九世轮回,他就可以重新凝聚起他的真元,重回扶桑宫,再次登上太阳金车,为大地挥洒光明与温暖。
      那夜,她摸着帝辛的脸庞,听着他均匀的呼吸,轻舒了口气,“一切都是值得的。”
      鹿台被熊熊烈焰包围,火舌几乎舔上帝辛的袍角,最后一次吻着胡四的唇,“得你陪伴,我此生无憾。”
      紧拥住他宽厚的肩背,胡四含泪笑道:“我也是。”
      当他消失于烈焰之中时,胡四恨不得自己也葬身火海,正当她哭着要投身火海中时,玄璃拉住了她,“我终于找到你了!”
      绝望笼罩了她,后退了两步,倚在城楼上,回身惨然一笑:“玄璃,不管我欠你的,还是你欠我的,来世再还吧!”
      仿佛在风中飘摇了许久,没有着落,除了黑暗,只有黑暗,但她不怕,因为她的光明就在不远处,就算是一时想不起来,也不要紧,只要她努力去追求,就一定能找到她的光明之神。
      ―――――――――――――――――――――――――――――――――――――――
      “你叫什么名字?”
      “胡四。”
      泰一也好,帝辛也罢,她爱的终是那个善良明亮的灵魂,不管轮回几世,沧海桑田,日出日落,她错过了精彩的部分吗?
      你的灵魂有我。
      我的灵魂有你。
      我们永不分离。
      直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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