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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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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晟刚走进院门口,就看到霍石面色焦急的冲了出来,看到傻子妈妈和霍元晟先长长松了口气,发现她们身上湿乎乎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紧张道:“是不是那群小孩又欺负你们了?”
看来这群熊孩子还是惯犯,霍元晟顿时觉得这顿教训下手轻了点。
告诉霍石也无济于事,霍元晟说起谎脸不红,心不跳:“去公园喷泉喷的。”
“那就好那就好。”霍石傻憨憨的挠了挠后脑勺,眼睛却是在偷偷的观察着霍元晟的表情。
霍石的打量太明显了,霍元晟就当没看见。
一路无话,气氛尴尬。霍石无措局促的开口:“晚上有吃饭吗?”
“吃了。”
“那你妈妈她……”
“吃了。”
“那,那吃的什么?”
“面。”
“外面吃的?”
“嗯。”
“你……那……多少钱?”
“不知道。”
霍石想起霍媛笙新性格的描写,顿时又紧张起来,非常害怕她会吃霸王餐。
霍元晟看他神情复杂,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解释:“同学请客。”
“那就好那就好……”霍石放下心小声嘀咕几句,想到什么小跑跟上,从身上摸啊摸,摸出一点皱巴巴的钱,从里面挑出二十,咬了咬牙,换了一张五十块递过来:“请客花了多少钱?五,五十块钱够不够?”
霍元晟觉得他的问题有点太多了,但还是保持平静的好好回答:“不用,他欠我人情。”
霍石把五十块塞给了他:“那你拿着花,女孩子身上不能没钱。”
霍元晟无所谓的收了起来。
说实话,她没收过这么小的零花钱。
霍震华每个月给她五万零花钱,还有奶奶爷爷阿姨的钱,加起来每个月有十万。不够了就问霍震华要,除了被说两句,要多少给多少。
五十块在霍元晟心里零头都不算。
等霍石打开门,霍元晟走进家里就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怪味,她忍不住蹙起眉。
霍石忙问:“怎么了?”
看他时刻紧张的劲,霍元晟是真的有点烦了,怎么动不动大惊小怪的?但看到他就想起他在医院里崩溃的样子,立刻把到嘴的烦死了咽下去:“……家里有点味。”
霍石连忙说:“可能是咸鱼的味道,我刚买的,放厨房了,这是你最喜欢的……以前,以前最喜欢吃的。你把门开着,味道等会儿就散了。”
说着领着一直往他怀里钻的傻子妈妈到浴室,“我先带你妈妈换衣服,你也快点把湿衣服换下来,淋了水容易感冒。”
霍元晟踱着步开始仔细的打量起家里,真的太小,东西堆得满满的,看起来乱七八糟,客厅和床就在一间,就用布隔了一下,隐约能看到里面是一张上下铺。
等考察完毕,霍元晟绝望了,竟然没有第三张床。
她想不明白,家里只有单人的上下铺,而且空间那么小,他们三个要怎么睡?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她就看到霍石把折叠的桌子和板凳一收,把藏在角落的木板拿了出来,铺上床单和枕头——这就是他的床了。
霍元晟叹为观止,穷人的智慧还真是无极限。
轮到她洗澡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卫生间小的都转不了身。里面没有马桶,只有蹲厕。这也就算了,她在家里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沐浴露和洗发水,只有一块干巴巴的肥皂放在厕所抽水盖上。
她也不好意思问,打算将就一晚,随便冲冲,结果洗澡水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好在她以前为了锻炼体魄一直用冷水洗澡,虽然这身体还不太能吃得消,咬牙挺过了。
真的不敢相信,在这个城市生活的人可以穷成这样。
霍元晟有种想去她前辈子的家里,把她的卡还有红包通通偷回来的冲动。
晚上九点,傻子妈妈都睡着了,家里也没有额外的休闲娱乐,在霍石热情的照顾里她爬上了上铺。
这一天过得真是太精彩了,但希望醒过来一切都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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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一班是理科实验班,都是海市尖子生,不过除了几个死板的书呆子,其他人也和普通的学生一样,该玩的玩,该八卦的八卦。
早自习还没有开始,清晨的阳光淡淡的清亮的透进教室,他们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聊天,却没了往日的嬉闹,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暗流。
“听说了吗,艳后很生气,直接找校长谈话,要求退学处理哦。”
“她昨天找了不少人过去审问。”
“监控录像也全部调出来了,这个人完蛋了。”
“霍媛笙可是学校的宝贝,马上要去为学校争光的,那可是全国的物理比赛。现在出事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啧,就是磕到头了,怎么会这么严重,我觉得是装的。”
“许文多说了如果她在演戏,他直播吃屎!”
“你们猜是谁?”
“猜不出来啊,她平时胆子小的要死,会得罪谁啊?”
“次次都是年纪前二,惹谁妒忌了吧。”
“林觉不是跟着去医院了吗?”
他们偷偷看坐在最后窗边的男生,他正戴着白色的耳机听歌,安静的沐浴在阳光里,勾勒出完美的侧脸。似乎有所感应,他扭头看了过来,眸如点漆。几个女生立刻移开目光,心跳噗通。
男生咳了一下,也不太自然的转移视线,捅了捅身边的人。
“老王,你去问。”
“你怎么不去?”
“胆小鬼!”
“嘁,有本事你去啊?!”
热络的八卦中,微微掩靠的门被哐当一声踢开。
突兀的响声让众人吓了一跳,齐齐看去。
只见一个女生睡眼惺忪的叼着豆奶晃荡进来,校服外套没有拉,就那么松松垮垮的套着,露出夏季的白底校服。
她双手揣在裤兜里往里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扫了一圈面无表情的往林觉走去,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吸豆奶,一副生无可恋,困到升天的模样。
喝光后叼着往林觉那一伸,努了努嘴,空包装跟着晃动。
班里静悄悄的,向日葵似的跟着她转动。
“握草?”
“霍媛笙?”
“她想干什么?”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林觉笑了一下,伸手拿过豆奶扔到了后面的垃圾桶,霍元晟则一头趴到了桌子上。
自打看到霍元晟出现就在录视频的人惊的手机没拿稳,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班里安静了一秒以后,像在水里放了个炮仗,炸起一堆浪花。
“握草握草握草握草握草握草,快打我一下,我是在做梦吗??”
“这什么情况?”
“林觉被绑架了???”
“不不不,应该是被下药了???”
“天呐,睡了一觉,我已经不认识这个世界了。”
林觉的迷妹迷弟们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说好的孤冷贵公子呢?
虽说林觉永远笑眯眯的平易近人的样子,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其实是个孤傲淡薄的人,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什么都不能引起他的波澜。
那种高高在上的疏远感太强烈了,他们和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梦幻的不太真实。
仿佛就是玛丽苏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角,无与伦比的外貌,一骑绝尘的成绩,还有优越出众的家世,他是造物者精心打造的艺术品。可让人心痛的是,造物者没有赐予他健康的体魄。
这样的人是全校供起来欣赏保护的,连男生和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吓到这位风一吹就倒的琉璃病美人。
而霍媛笙竟然让林觉帮她扔垃圾!
“啊啊啊,林觉太温柔了呜呜呜,这都帮她扔!”
“她哪来脸让林觉帮她扔垃圾!”
“握草,林觉怎么会帮她扔垃圾啊??”
“不是,她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坐在林觉身边?”
班里引起了一阵阵的愤怨。
担惊受怕了一整夜的于慧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身边的人,高傲的天之娇女也在关注,她嘴巴不自觉的抿着,漂亮的杏眸晦暗冰冷,是许多人不曾看过的阴霾森然。
其实于慧子想不明白白馨为什么要针对霍媛笙。除了学习成绩,霍媛媛每一样拿得出手。而白馨的成绩也不差,平时对成绩也没有表现出过分的热爱。
不过现在,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林觉无视众人目光,摘下耳机坦荡荡的靠近问:“你怎么困成这样,昨天没睡?”
霍元晟额头青筋跳了跳,这家伙真是太欠扁了。非提这茬!
霍元晟昨晚很努力睡了,但屋里的味儿一直都在,无孔不入,她差点被熏死,实在受不了,就爬下床出门呼吸新鲜空气。
可大晚上风呼呼吹,她又不知道厚衣服放哪里,就做了一整晚的运动……现在是又累又困。
沉默,无视。霍元晟趴在课桌上当尸体。
林觉原先的同桌踩着预备铃冲了进来,看到自己座位有人刹车一般停下,迟疑的站在过道喘气。
他不知道要不要叫醒这只霸占了自己座位的鸠。
女生扎着不高不低的马尾,头发有些枯黄,背部的蝴蝶骨凸起,透着点骨瘦嶙峋的味道,瘦瘦小小蜷成一团,看起来营养不良的样子。明明很娇小瘦弱,但莫名的,李云峰觉得这只鸠很不好惹。
他非常无辜可怜弱小的看向林觉,希望能拯救一下无措的自己。
可低头看全英书籍的人正带着耳机看的津津有味,余光都没有施舍一下。
李云峰扶了扶眼镜无助的看向其他同学。
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这茬事——林觉的同桌不是霍元晟。
“傻站着干嘛,你去坐她位子呗,人家现在可是病患,你跟一病人计较?”上台领读的英语课代表王雯雯走到讲台前笑吟吟的开了口。看着是解围,但敏感的人立刻觉出了不对劲。
那是硝烟的味道!
李云峰一脸懵逼,什么病患?他甚至没认出这只鸠是谁,看到班里空缺的座位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啊,霍同学生病了?”
可是生病了为什么要坐我的位子?
看李云峰呆愣愣的样,不少人偷笑。
可真是书呆子一个。
中华中学有史以来最离奇的大八卦竟然都还不知道。
离的近的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开始科普,班里立刻乱哄哄的吵了起来。
“行了行了,赶紧坐好,老师来了。”王雯雯挥手赶人,心里却想着他傻在那更好,这样刘老师立刻就能发现座位不对。
以为自己在拍电影吗?还性情大变,把别人都当猴耍吗?性情大变就大变吧,偏偏林觉在医务室的时候变,摔倒醒来的时候怎么不变?现在又往林觉身边凑。
为了吸引林觉的注意力可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不要脸!
英语老师在早自习的铃声开始前一秒走进教室,她今年三十多岁但打扮的很时髦,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岁,性格大气洒脱,和班里关系很好。
刘老师热情的用英语和可爱的学生们打了招呼,但今天没等大家一贯的捧哏就继续说:“从今天起霍媛笙同学和李云峰同学交换位……”
“唉,已经换了?很好!那我们今天一起朗读第六课……”
众人:“!”
王雯雯:“……”
一不小心被打了半张脸的王雯雯吸了口气,提醒身边的刘老师:“老师,霍媛笙还在睡觉,要先叫醒她吗?”
刘老师一听,看向霍元晟的眼里露出同情之色:“没事儿,你们都别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
那同情的目光太明显了!
众人:性情大变官方石锤了!
整张脸被打肿的王雯雯:“……”
而接下来的每节课,一进门老师都会先看向霍元晟,目光复杂但都没有让人叫醒她。
就这样霍元晟安然无恙的睡到了中午,被班里的香味饿醒了。
班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人带饭围在一吃,看到霍元晟醒了都好奇的打量她。
有个人胆子大的冲她打了个招呼,霍元晟看了她们一眼就面无表情的转过头。
霍元晟可没打算当动物园里的猴子,表演节目给这群想看戏的人。
“什么人啊?”
“太没礼貌了吧?”
不满的声音嘀嘀咕咕响起,跟蚊子在耳边转似的,霍元晟有严重的起床气,瞬间火了:“吵死了。”
几个女生被吓的一窒,呆呆的看她大步离去。
从小蛮横到大的人就算换了个皮囊依旧气势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