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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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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姜骊的表情太过明显,容齐意识到自己可能唐突到了姜骊,干咳了一声缓解尴尬,他道:“你初醒,身子正弱,还是不要见风的好,想做什么可与朕说。”
姜骊:......
门窗都关的好好的,那里来的风。
不过容齐都开口了,姜骊自然是乐得指使容齐,这样的机会实属难得。
“口渴,想喝水。”
听见姜骊这么说,容齐这才意识到自己想的不够周到。
她都昏迷这些时日了,滴水未进的,醒来后定然是口渴难耐的。
壶里的水刚好是温热的,容齐给她倒了满满的一杯。
姜骊真是渴极了,接过来,也顾不得礼仪形象,几口便喝了个干净。
喝完后,姜骊把水杯递给容齐,眼巴巴的看着他,那模样分明是没喝够。
姜骊初醒,容齐也不敢多给她喝,怕喝坏了身子,便随手将杯子放在一旁,柔声道:“且先忍忍,朕已经让奴才们去请了太医,待太医来了为你看过伤势后,自会让你喝个够。”
姜骊看着容齐说完话,眼睛又在水杯上瞟了两眼,知晓是为着她好,便意犹未尽的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下有些干的唇,乖巧点头。
她一向体健,如今醒了,除了有些虚弱无力外,并无其余不妥,当然,虚弱无力也可能是饿的。
姜骊做这些动作时是无意的,她连视线都没在容齐身上,但容齐都看在眼里,心跳都漏了半拍,继而又有点加速。
姜骊那样......容齐瞧了心头有说不出的涟漪。
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容齐快速的收回视线,微微侧身,手不自觉的捂着胸口,缓着气息,企图让自己加速的心跳平和下来。
姜骊看到容齐突然用手捂胸口,心咯噔一下,以为容齐天命之毒又发作了,同时心里疑惑她不是喂了解药?怎么这么快又难受了?难不成是她的血不管用了?
姜骊起身,跪在床榻上靠近容齐,担忧道:“你怎么了,可是又毒发了?”
彼时容齐回神,一转头便看到姜骊穿着中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容齐皱了眉头,倾身将姜骊按回床榻上,又扯过锦被将姜骊盖住。
姜骊觉得这场景过于眼熟,之前再马车上时容齐也是这么裹她的。
“你还没......”
然而姜骊没忘了重点,继续问着方才容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话才问了一半,姜骊便看到起身起了一半的容齐突然便身子不受控制的又倒了下来。姜骊下意识的便用手抵住容齐,闭着眼睛微微的侧了一下头,继而唇角便是一片温软。
姜骊瞬间便睁大了眼睛,脸腾的红了个透彻,这下剩下的话生生的卡在喉咙里,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容齐亦是惊愕住,他的外袍袖子不小心被姜骊压到了,所以才在起身的时候没有防备,被带了下来。他几乎是瞬间便起了身,抽出袖子,有些大脑空白的坐在床榻边缘上。
姜骊在容齐起身后立马翻了个身,捂住唇角,觉得自己脸烧的都快冒烟了。
心里碎碎念:意外意外,姜骊你争点气,这是个完美的意外!
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容齐也没有比姜骊好到哪里去。
他看着镇定,但耳尖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了,心脏也在胸腔里狂跳着,比起刚才还要剧烈。
适时,小荀子带了太医来了。
一进寝宫,长了眼睛的都知道气氛比较不可言说。
但这太医是什么人,宫里的老油条了,他都懂得。
太医很是镇定的为姜骊把脉,开药。
姜骊体质好,恢复的很是不错,先前发烧只是因为伤口感染罢了,但还是要多加的休息,不可太过劳累。
姜骊认真的听着太医的叮嘱,乖巧的点头。
末了,她又想起刚才容齐捂着胸口这件事了,便道:“劳烦太医再为陛下诊脉一番,方才我看到陛下捂着胸口很是难捱,我担心陛下是又犯了顽疾。”
冷不丁把话扯到自己身上,容齐看了一眼姜骊,慢下去的心跳又开始了,容齐心知自己并非是毒发而是因为姜骊,定然是不许太医为他诊脉。
这要是一诊脉,他的脸可往哪搁。
容齐拒绝:“不必,朕身体无碍。”
太医看了看脸上红晕未消的姜骊,又看了看强作镇定的容齐,心道这陛下除了没睡好以外都挺好的,哪有顽疾复发的模样。
但皇后娘娘都发话了,陛下也不让把脉,太医被夹在中间左右不是,斟酌了一翻后,对姜骊道:“皇后娘娘且宽心,陛下并无大碍,只是还需多加休息,切莫操劳才好。”
姜骊十分认同,容齐这些日子确实是休息不好。
太医告退后,不消片刻,湘月和映雪便端着香甜软糯的粥和药汁走了进来。
喝过粥和药,又将肩上的伤换了绷带,姜骊又有些困倦,那碗药有着些许的助眠的成分。
掩唇打了个哈欠,姜骊眼皮渐渐的发重。
容齐道:“既是困倦,便睡一会儿吧。”
姜骊也有些撑不住,点了点头,但没立即睡过去。
她看着容齐:“你不睡吗?”
彼时刚刚晌午,容齐其实还是想再处理一会儿奏折的,可是几日的疲惫让他此时头隐隐作痛,生出了几分倦意。
见着容齐不回答,姜骊往里挪了挪,给容齐腾出很大一块地方。
容齐:“你仔细着点伤口,别乱动,我去贵妃椅上歇息一会便是。”
姜骊:“可是贵妃椅哪里有榻上舒服。”她笑了笑:“我仔细着呢,一点都没抻到伤口,不信你查看查看。”
容齐:......
说的轻巧,她伤在肩胛,贴近胸口的位置,叫他一个大男人怎么看?
姜骊又拍了拍她腾出来地方:“快点,太医说了你要多休息。”
她拍床的那只手上也有绷带,是姜骊为他取血的伤口。容齐心头划过异样的情绪,鬼使神差的脱了外袍,躺在了姜骊的身旁。
姜骊扯着自己的锦被,分了一半给容齐后,便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容齐看着姜骊的睡颜,心底一片柔软。
从最开始的楚河汉界,两人处处避嫌,连说话都要相互猜忌的两个人到如今的逐渐开始信任彼此,甚至有了不用言说的默契,同被而眠,是无形之中改变的。
他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了,可今日却如少年那般脸红心跳。
容齐知道,自己对姜骊,已经做不到初见时的冷心冷情了。
屈指轻碰了一下姜骊的脸颊,熟睡之中的姜骊感觉到痒意,皱着眉娇憨的扁了下嘴,躲开了容齐的手。
眉眼里有容齐自己也察觉不到的笑意。
他以前倒是没发现过,姜骊睡着了也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