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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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菜式不多却胜在精致。
“奕儿，菜还合口吗？”
苏嬷嬷不露声色打量着连奕。
“不错。”连奕咽下口中食物，“不过口味略有不同。”
苏嬷嬷像是抓住了机遇，悄悄暗示道：“这是我近几日才从翠玉阁请来的小师傅，听说手艺是好的……不过嘛，跟黄老头还是不能比。你吃得惯就好。”
“黄老伯呢？”连奕十分配合。
苏嬷嬷立刻接话道：“那还不是托了某人的福。黄老伯主动请辞，说自己年纪大了不禁吓，回乡下养老去了。”
正说着，苏嬷嬷一个眼风带向了苏蓉。某团子感受到了空气中莫名的压迫感，喉咙一哽，鱼肉吞不下去，差点呛住，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苏嬷嬷给苏蓉拍了背，喂了鱼汤，继续试探道：“奕儿过几日又要去师父那处了？”
“四月及至。此番回来途中略有耽搁，三日后便需启程。”
“哦。”苏嬷嬷翻弄着碗中的菜却怎么也不吃下去。“此次还是只连余一人同你前去？”
连奕微吸一口气，放下筷子。“苏妈”，连奕嘴角勾着一抹淡笑看向苏嬷嬷：“但讲无妨。”
苏嬷嬷对上连奕那一双微微上扬的眼眸。深黑色的眸子里明明含着笑意，却和狡黠精明融在一起，像是无波古井又如同碧源深潭，引人入坠却又让人看不分明难探究竟。苏嬷嬷知道再也瞒不住了，连忙向连余使个眼色。
“蓉儿吃好了，带她玩去吧。”
苏蓉从饭碗里抬起头来，两颊鼓鼓囊囊，塞足了饭，眼巴巴地望向苏嬷嬷。苏嬷嬷却不看她，顺手把她塞给了连余。苏蓉挂在连余身上，跟着连余闪身出了门。
室内，苏嬷嬷深深地叹了口气，声色幽幽。
“奕儿，这蓉儿也六岁了。你将她带给你师父，就是……那位沈先生，给他看看，让蓉儿拜个师吧。”
连奕眉间微蹙，微喝道：“胡闹。师父门下何时有女子？”
听到这里，苏嬷嬷一拍大腿，声音颤抖：
“是我不好啊。是我不好啊。是我管不好蓉儿啊。
老婆子我没读过几天书，但是活了大半辈子，道理我还是懂的。我琢磨着，虽然不能把蓉儿养成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但至少能让她落成个端端庄庄的小姐模样吧。可是谁料啊，老婆子就是没这个本事。”
苏嬷嬷把绣帕捏在指尖打转，五官好像要皱到一起。
“看她孤苦伶仃，老婆子总是心软，就想能顺着她就顺着她吧。她不喜欢女红，我也不逼她。她喜欢小打小闹的，我也没拦着她。谁承想，把这孩子惯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没事脑子里就打着歪主意。
年初的时候，她摸进你药房，抓着药材就往嘴里放，闹了几天的肚子，直下不来床。前几日还下池塘逮鱼来着，幸好小红眼尖，把她给捞了上来。”
苏嬷嬷头一低，眼一扫，正好有看见了桌上的饭菜。
“对对对，还有黄老头，她把人家养了十多年的大鹅给烤了。黄老头这个老鳏夫，孤独了一辈子，难得有个东西做伴。那天看见被架起来的鹅肉，差点哭出来。饭也不做了，一生气一跺脚，转身就回乡下去了。”
“是老婆子我无能啊，是我管教无方。一个小女娃活生生给我惯成了小魔王。是我不好啊……”
苏嬷嬷抽抽搭搭，以帕拭泪。
“不过六岁，顽劣至此。看来真当需要管教。”
连奕轻声安抚着苏嬷嬷，一双凤眸微微眯起，眼里闪过一丝考量。
而此时正在小花园里和连余玩捉迷藏的苏蓉冷不丁地打了个大喷嚏。紧接着，便被连余从假山后面揪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