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天下第一[星际]》应久怀

11、舞会

　　第十一章

　　第二条消息刚一发布之际，又立即被人截出来送上了热搜，甚至因为有着第一军校的暗中做手，这条消息的传播速度比之前还要快。

　　“哈哈哈哈，燃小姐天下第一，黑子快出来打脸！”

　　“我就说嘛，楚燃那么厉害的人，联邦统考常年第一，这样的天才都不录取的话第一军校简直是有病。”

　　“黑子没事勿cue燃小姐，人家根本不想理你们，等你们什么时候有机会考进第一军校再说吧。喔，对了，就算你考进第一军校也比不上人家免试入学的资格呢。”

　　“楼上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说的好像你就能考进第一军校一样。”

　　“抱歉，我们粉丝还真就报考了第一军校追随燃小姐的步伐，我刚才在榜单上看见自己的名字了，需要给你们po一下录取通知吗？”

　　......

　　星网上依旧腥风血雨，不过这次，楚燃的粉丝却是斗志昂扬，开始压着那些黑粉和黄泉路人打，驳斥的他们开不了口。

　　不过，无论星网如今热闹到什么程度，都没对她本人造成任何影响。

　　“目前星网上似乎很热闹。”苏戎侍伸出修长手指于空中一滑，一道透明光屏蓦然出现在身前，语带笑意，“看来很多人都在关心您的升学问题。”

　　“就连这艘星舰上，也有很多人谈论这件事情。”

　　“猜到了。”楚燃用银质刀叉切下一快魔兽肉，煎的恰到好处的肉排的截面是诱人的粉红色，浓郁的香气如同引爆了香气的炸/弹一般铺面而来，美味异常，“只是说到底，那些人也不过是在满足自己心底的窥视欲罢了。”

　　“我究竟考没考上军校，究其根本，其实与他人没有丝毫关系。星网上这出闹剧的主角可以是我，也可以换成任何人，只要有一定爆点，他们就可以侃侃而谈，仿佛自己早已看穿了一切，以此获得在虚拟世界的短暂而隐秘的成就感。”

　　“永远不要高估群体的智慧，那些在星网上赞扬我免试入学是多么了不起的人，或许上一秒还在骂我傻逼。”楚燃点了点桌上的肉排，对苏戎侍换了一个话题，“这个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苏戎侍闻言收起光屏，听着楚燃的话切下一块肉排尝了尝，微微颔首，“确实不错，应该是选用三级魔兽腹部最柔软的一部分，加上迷迭草、千年香等香料煎烤而成，如果小姐您喜欢的话，回家后我可以复刻这道料理。”

　　说话的时候，他抬起头，纯黑的碎发散落在额前，暗蓝色的眼瞳如同一望无际的平静海面，包裹住眼前少女的一切。

　　“不用了，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被你养的挑食了。”楚燃轻轻摇头，拿起白色的柔软餐巾点了点唇角，“我说过了，你不用做这些事情。我从未想过要将野狼训练成家犬，正如我带你离开时曾承诺的一样，你不需辜负自身的天赋。”

　　苏戎侍闻言低首一笑，他当然会记得楚燃说过的每一句话。

　　但他其实并非如楚燃所想，对这种服侍他人的行为有所太大厌恶，或者说，只因为对象是楚燃，所以一切行为都变得可以接受，甚至能咀嚼出一丝浅浅的甜意。

　　如同柏拉图经典的“洞穴之喻”，被锁链束缚住的囚徒最初只能看见洞壁上的影子，便以为世界就是如此构成，那些黑漆漆的影子便是世间唯一存在的真实之物；直到有一天，因为某些原因获释之后，囚徒才看见了身后的火光与道路，才能沿着道路走出洞穴，见识到外面的无限世界。

　　楚燃就是那柄锋利到无坚不摧，连锁链都可以斩开的刀刃。

　　唯一不同的，就是苏戎侍并非是那个会回到洞穴，告知同伴真实世界的人。他好不容易才能见到的温暖火光，连自己都舍不得触碰，怎么可能愿意让更多人与其分享。

　　然则他又比谁都清楚，眼前的少女并非是能够被轻易囚困于鸟笼的金丝雀鸟，她如同鹰隼盘旋九霄，俯视大地，注定被人仰望，既使翅羽被人强行折断，也绝不会向凶手摇尾乞怜。

　　但既使地位悬殊，苏戎侍却意外的并不担忧，他曾经在星网上看见过，古地球时期有一种活动叫做——熬鹰。

　　为了驯服凶猛的猎鹰，训鹰者要与猎鹰一同不眠不休，采用种种手段驯服桀骜的鹰隼，这段时间内，“熬”的不光是鹰的意志，更是训鹰者的意志。

　　他舍不得用那种残忍的手段去亲手浇灭明亮火光，不过这种活动，确实给他提供了众多思路。他换了种温和手段，悄无声息地入侵了楚燃的日常生活：他知道她喜欢的任何事物，她所需要的一切，她的目的，她的期望......

　　只要她想，无论何时，他都会单膝跪在她的脚边，牵起她的右手，将所有东西一一放到她的掌心。

　　他会让楚燃完全习惯他的存在，如同空气，如同光影。

　　习惯是一剂最致命的毒药，见血封喉。这点对于苏戎侍如此，对于楚燃也是如此。

　　在楚燃的印象里，苏戎侍依旧是初见时桀骜不驯的狼崽子，只有苏戎侍自己才清楚，从小出生于垃圾星的他更像是潜伏于草丛中的毒蛇，在达成最终目之前，可以一直隐忍潜伏。

　　“不，因为是燃小姐喜欢，所以我才会提出这种建议。”苏戎侍稍一偏头，暗蓝色的眼瞳里流转着有如终年不化的积雪一样冰冷的光，“这些事情其实很简单，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苏戎侍自然不会舍本逐末，他很清楚一旦没了实力，那连跟在楚燃身后的资格都没有了。

　　为了提供良好的社交场所，此刻荣光集团的星舰甲板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舞会。身着定制礼服的男人们举着酒杯高谈阔论，气宇轩昂，不动声色间露出自己手腕上佩戴的光脑型号和礼服袖口打磨精致的袖扣，以此彰显自身的不菲身家，宛若动物界里对着雌性彰显力量的求偶雄性。当然，他们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求偶，更多的只是想找个合口味的人打一.炮。

　　舞池之中，众多衣冠楚楚的男女搂抱在一起，跳着最经典星际的舞曲，女士们旋转时扬起的裙摆就像一朵绚丽的花正在盛开。

　　楚燃在家时也会作为楚家的少主，在这类似社交活动上露面，以这种方式向联邦上层宣告她的身份。不过她本人对这些一向活动不置可否，如果过不是今天因为荣光集团为了准备这场舞会，而暂停了送餐服务，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浓后的香水味，所有与宴者都衣冠整洁，连唇角的笑意都被刻意标准过，透出一种慵懒矜持的氛围；他们竭力模仿着上流社会的一举一动，仿佛这样就能真正成为人上之人，握有社会顶尖的名利权富。

　　真不愧是荣光集团，将人性揣摩的如此透彻，仅仅是一场舞会就能让所有乘客享受最极致的追捧，以至念念不忘。

　　可是这一次，这场高档的、精致的舞会中突然混入了两个毫无自知之明的外来者，他们相貌普通，穿着最普通的服饰，坐在餐桌前不紧不慢地享受无人问津的美食，甚至还做出了在饮食中交谈这种粗鲁的行为。

　　就像混进了蝴蝶之中的飞蛾，丑陋的醒目。

　　但在那两人站起来一刹那，一切完全改变。走在前方的少女面容依旧平凡，她踩着8厘米的黑色高跟鞋挺直脊背，绷直的小腿弧度纤细又精致，裙角在行动间扬起的弧度锋锐如刀。

　　她就像地球故事中那些带着自己的骑士，凯旋而归的骄傲将军，以一种强大的气势压倒行经之处所有人，旁人只能情不自禁为她让她道路。

　　跟在她身后的少年有着一双如同夜幕低沉的暗蓝色眼瞳，步伐不紧不慢，行动间和前方的少女保持了一个微妙的距离，既不会过于暧昧，也不会过于疏远，无意间彰显出一种特殊的亲近。

　　离开舞会之后，为了清醒一下因闻到太多香水而有些昏沉的脑袋，楚燃特意走上星舰顶层的观星台准备放松一下。这里的穹顶采用的是透明材料，能直观看见星舰外部的宇宙，仿佛身处太空之中，其景色壮美足以让任何人赞叹。

　　不过今天大部分人都在参加舞会，关上门后，整个观星台也只有楚燃和苏戎侍两人，静默地仰望星空，一切都显得静谧而美好。

　　但总有些人喜欢坏事。

　　“我说，你到底有什么事？”男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没事我就走了。”

　　这是那个白天喝酒撒疯，非要找机器人麻烦的男人的声音。

　　“居然在这里也能碰上，真是平白坏了兴致。”楚燃略微皱眉，低声说道。

　　苏戎侍见状伸出手，带着白手套的手指一点一点，轻轻抚平楚燃的皱着的眉头，“不用担心。”

　　这时门口又传来一个有些猥琐的陌生音色，“嘿嘿，我就是来问你要不要做一单生意？你那套防护服不便宜，就这么被人毁了，不甘心吧。”

　　“放心，我身上带了屏蔽仪，我们的交谈不会被监控记录。”

　　“草，别提了，妈的遇上爱丽丝那个贱/种就没好事！”男人的声音从骨子里透着一股气急败坏，“她从小吃我家喝我家的，结果爷爷对她比对我这个亲孙子都好，不就是天赋好了点嘛，身上还不是留着低贱的血脉！”

　　“这次还非要我和她一起去给江宏则的贺寿，结交人脉，就她也配？”

　　楚燃的眸色深沉了两分。

　　如果说一开始她只是对于那个男人自身素质的厌恶，那么现在这种厌恶更是上了一层楼。

　　——楚燃的外公，全名江宏则，纵横星际商界的荣光集团创始人，其身家足以让星际大部分人眼红攀附。

　　这也是他当年敢公然反对和女儿和楚昊的婚姻，敢孤身一人来楚家抢骨灰，还能全身而退的原因之一。

　　“呵呵，既然你这么讨厌那个爱丽丝的话，不如把她卖给我怎么样。”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没看错的话，她某项天赋应该到达A级了吧，像这种容貌出众的天才可是能在市场上买个不错的价钱。”

　　“秃鹫？！”男子的声音陡然尖利了两分，像是不可置信，他沉默了片刻，一咬牙道，“可以，不过我要3万星币，那个贱/种的天赋是双A级，你肯定能倒手卖出一个好价钱。”

　　“双A？”猥琐的声音也有些兴奋，而后迅速压了下来，“不行不行，哪怕是双A你的要价也太高了，实在划不来。我只出1万，你要卖就卖，反正人家又没有碍我的眼。”

　　“......行，1万就1万，不过你得负责安排好后续，把我身上的嫌疑洗脱，我可不想回家后被爷爷唠叨。”

　　“放心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安排她的。”那道声音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男子却没察觉到这丝违和，只是兴奋的幻想爱丽丝走后，自己未来的幸福生活。

　　门口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两人在低声商讨什么。过了一会儿，两人的脚步声响起，才终于离开。

　　“看来如您所说，我们这艘星舰，确实不平静啊。”苏戎侍收起抚在楚燃额上的手指，眼眸含笑。

　　但是楚燃知道，隐藏在笑意背后的，是随之涌起的狂热战斗欲望。

　　那是无论生活环境如何变迁，身为垃圾星居民所特有的、与外界格格不入的、永远抹消不掉的嗜血本能。

　　真是......让人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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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先说一句我的星际世界观里，文明并没有出现断层，就像中国古代，即使是遭遇战争某些文化流失，但是文明并不会因此出现断层，很多文化结晶也都被保留了下来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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