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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我出什么毛病了……

      你动了动干涩腥苦的喉咙,觉得耳后的头皮连带后脖颈都在麻木着,细小的嗡鸣声回荡在头脑与耳蜗中,鼻腔湿漉漉的,温热的血液还在以那极为缓慢、却不肯停歇的速度流动,就好像有两只蜗牛把那儿当作了路。

      好在它们是慢慢地爬出来,而不是一点一点往里钻。

      你觉得身上的皮肉与骨头有些麻木僵硬,但这并不妨碍你的思维,你的灵魂也好意识也好,都还好好装在这躯壳之中。

      只是,麻烦。最近麻烦似乎总喜欢接踵而至。

      虽然现在后悔也没有任何用处,但你还是觉得当初提议给每间卧室都按上遮光窗帘简直是到目前为止你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本就少的可怜的阳光照在厚重的帘布上,整个房间昏暗得如同失了太阳的傍晚,而侥幸透过帘布的那薄薄的阳光,或者只能称其为“光线”,它们伤不到属于黑暗的吸血鬼分毫。

      借由敞开的房门放进来的光线,得以看到他暗金色的头发与略有几分模糊发暗的面容……

      “Dio。”你从喉头挤出音节,听见自己的颈椎仿佛生锈的钢铁“咯咯”作响。

      淡淡的光线散落在他裸露的上半身,让他冰冷白皙的肌肤笼上一层黯淡的异彩。你听见他模糊间“嗯”地应答一声,看见他仰了仰头,那道狰狞狭长的伤疤蠕动一下,好似某种生物的唇齿,他与你面对面坐着,高壮的身躯足够他垂着眼帘俯视你。

      他俯过身来,向你的脸伸出手,这动作又轻又缓,称得上小心翼翼。

      却令你毛骨悚然。

      他甚至微微扬着唇角,那双盈着暗红光芒的眼睛就好似染了你手上所沾的液体。

      你明知自己应该想想办法离开这,但你的双腿就像梦中那犹如消散泡沫般消失的腿脚,它们软弱无力,现在可没法带你逃跑。

      “Dio!”你为自己突然的喊声而生出一种惊异感——你本没想这样叫喊,那声音携着一听便知、不堪一击的怯弱,它甚至都已害怕得不够响亮,紧夹着两肋的臂膀在止不住地抽动,“别……”再靠近了。

      说到底,你又为何突然这样害怕……

      他应声停了停动作,正过脸,那双眼睛就好像是为了于黑暗中更好地看清你背光的面容一样微微眯起。你分辨不出他是看上去“好像”在笑,还是他“真的”在笑。

      “怎么了?”他说道,语末轻轻上挑,却又叫人听不出他是什么心情,他的手继续向你伸来。

      “别在靠过来了!”你捂着鼻子与嘴巴,有那么一些血渗进你干燥的唇纹,借着你说话的动作融润你的唇齿,溜到你的舌头上。

      就算他没再靠近,浓烈的血腥气也只增不减。

      他将右手停在你面前,冰冷从他指尖漫过那一小段微不足道的空气,攀上你的左脸。“哼。”笑声,他的确是在笑,咧开唇角露出一侧森白的獠牙,“我还以为我不会再看到你害怕的样子。怕什么,我气得想杀了你的时候你毫不害怕,偏偏是我只伸出手的时候你却怕成这副模样?”

      你试着动了动压在身下的腿脚,向后仰了一下与那只手近在咫尺的头:“Vampire。Dio。”你加重语气,就像他曾经对你强调的那样。

      有一滴血从你接在下巴处的手指间滴过去了。

      “所以?你觉得我Dio就好像马戏团圈养的狮子老虎——闻到血也就要吃人吗?”他嗤笑道,字正腔圆,唇下的齿舌犹如毒蛇吐信,“我记忆还很好,我还记得自己都说过什么。”他安抚般轻唤你的名字,“把手放下。”

      他要做什么……你看着他的手在你眼前挪动了位置遮住了他的脸,于是你下意识眯起眼睛向旁边躲一下。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手拍开你一直捂着脸的手,力气不大,刚好够将你的手拍开,然后是另一只手,在你惊叫出来之前托住你的下颌,将你往前拽了一下。

      老天!他那只手卡在下颌与脖子的相连处,凉得你倒抽了口气,但更冷的是捏在你鼻梁上的手指,就好像在将你脸上的热气全都吸附殆尽,几乎要冻住你的呼吸——“D……”

      “还没止住吗?”他打断你的话,将你的头向上抬了抬,那张脸近的足够你借着微光数数他红眼睛上下的长睫毛,冷气呼在你的眼睛上,让你忍不住多眨了几下眼。

      血腥味还在,但你好像嗅到了什么不同的气味,你最喜欢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气,还掺了一些……玫瑰花香。

      或者,只是错觉罢了。

      你吸了一下鼻子,那两只蜗牛不在了,而冰冷几乎要冻到你的口腔上颚,于是你咧嘴龇牙,皱了皱脸。

      好吧,原来还可以用这种方法,用冰冷的吸血鬼充当冰袋什么的。

      “止住了……我想……”你颤抖着说道,但这回是因为别的而发抖,“我要别冻主了——”

      甚至到了有些吐字不清的程度。

      “嗯?”他像是没听清,转了下头露出耳朵对着你的脸,还掐了一下你的鼻梁,“还没?”

      “我说……几住了!”你试着动动脑袋挣脱他的钳制,那双手却更冷了几分,“Dio!”

      “噢。”听见你的低吼声,他转回脸来叹息似的应了声,然后满意地点点头,松开手咂舌道,“比我预想的要快么……”

      你立刻用自己的手捂住脸,就算是你本就发冷的手捂上鼻子和脸颊,也要比脸上的皮肤温热一些。你低头双手拢着脸,呼了两口不冷不热的气,听见身前的他好像哼笑几声。

      他故意的……

      “Dio……”你眯着左眼缓缓抬头盯着嘴角上扬显然正心情愉快的吸血鬼,“我觉得昨晚的水,后来已经够凉了。”

      “很舒适。”他点了一下头,几缕暗金的发丝散在前额。

      “所以你……”连那破事也要报复吗!

      他舐了一下唇角:“真有意思,你刚刚还怕的缩成一团,现在倒像是想扑上来打我一拳。”

      没说完的话在喉头哽了下,你皱着眉头闭上嘴。

      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扭头看了看开着的房门,想到了重要的问题:“我记得我锁门了。”

      “的确锁了。”他悠悠哉说道,又躺了下去。

      可是门还好好的,也没被破坏:“那……”

      “怎么会有反锁门还把钥匙放在大厅的白痴。”他自言自语似的,枕着手臂闭上眼睛。

      “……!”你瞪着眼睛四下望了望,瞧见床头的房门钥匙——自己家平时当然用不着锁房间门了,所以家人就一直把钥匙放在大厅电视柜的抽屉里。

      好巧不巧,你只记得锁门,完全忽略了还有钥匙这回事……

      但就算如此,“那你来我房间干嘛!”你抖了抖身子上的冷气,从床上爬到地板。

      “一直窝在一个地方……我会发霉的。”

      你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夸夸他会说笑话了:“吸血鬼发霉?长毛变成蝙蝠吗?”

      他挑开左眼皮睨视你一眼,沉默了会儿开口道:“两个房间都是遮光窗帘……真幸运,不然我想换个地方还真不容易。”

      “哈?”你发现自己一时忘了手上还沾着血,还把它们漫到床单上了,恐怕脸上也都是,但比起这,你现在更想怼回去点什么,“难道觉得是我家特意为你准备的这种窗帘吗?”

      鼻腔里的血痂弄得你有些痒,而且你的确没觉得暖和多少,有些想打喷嚏。于是你捏了一下鼻尖,看见他转过脸像是有些好奇你接下来的话,于是说道:“别开玩笑了,要是我真能养一只吸血鬼做宠物,我应该把每个窗子上都挂上遮光窗帘才——哈……嚏!”

      “哼,你胆子已经大到打算养吸血鬼做宠物了?”他嘲笑,随后顿了顿,正了下语气,“所以你是怎么回事?你果然是生病了……”

      “不我好着呢。”你接着他的话说道。

      好到头昏脑涨,后脑勺还在麻木。不过已经过了四天了,你甚至已经习惯了这种持续性的不适。

      若这种不适消失了——

      “你好着呢。”他那双眯起的眼睛慵然盯着你,“我也觉得你好着呢。”

      就真是一点也不好了。

      他好像还没有察觉到什么其他异样,但他如果的确察觉到了什么,你也想不出以他的思维又会作何表现。

      但你的确看见了,不需要多仔细去回忆,就想的起来那“不可能”的事情。

      有几分沉重的呼吸仿佛能吐出红雾,你将血迹清洗干净,太阳穴与额角突突跳动。

      为什么……同一段记忆里会出现两个不同时期的……本体。

      与镜中的自己面对面,那对因疲惫与倦怠而发青的眼圈围着的眼瞳中满是迷茫和困惑。

      “那本该不可能。”你对镜中的映像哑声说道,从架子上抽下毛巾抹干脸上的水。

      尽管记忆中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形和模糊不清的一句话,那暗金色的头发与汹涌的黑暗和血腥也足够证明他是谁了,至少你肯定想得到他是谁。

      可按照以往来看,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才是,从来没有人能在回忆中见到后来的自己,虽然他没有看出来那黑暗中的家伙是谁——他确确实实没有认出来是谁,对吧?

      事情太不寻常。你将空气深深吸进肺部,再缓缓呼出去,试图以这种方法让自己坚定下来。

      是因为时间跨度太大了吗。

      你从没想过和试着掌握、控制一个固定目标如此之久,唯独这一次,现在这一次,却变成了这般情况。

      跨越一百年的记忆的任务对你而言太过沉重,以至于你越来越……掌控不住此刻逐渐称得上“畸变”的形势。

      你看着桌上的早餐发呆,餐厅右前方的卧室现在也成了吸血鬼的据点。

      这已经不是“两军对垒”,你们也从没势均力敌过。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从没遇到过这种诡异的情况。如果他一百年前的记忆里出现了一百年后的自己,虽然那是事实,但倒底是什么情况……

      难道他只是假装……

      头痛加剧了,就好像有一把螺丝刀突然捅过头骨戳进你的右脑,猛然的刺痛让你在椅子上按着脑袋缩成一团。

      是我出毛病了,说到底还是因为那该死的吸血鬼!你紧咬着牙齿敲了敲疼痛的部位,终于开始思考这样下去自己的大脑会不会出现一些不可逆的损伤。

      应该说已经出现了。流鼻血不是好迹象,重新变得温驯的吸血鬼也不是什么好迹象,你宁可他对你差一点,宁可他暴躁起来就像前天一样,变成嗜血恶兽威吓他的猎物,而不是像现在变得像个温驯的大猫。

      你抓不住他现在的弱点,他的确非常擅长分析别人和反省自己,仅仅一天就大变模样,尽管他自己也有些适应不过来,但他自己就是他自己,没有人不会不了解自己的想法。

      而最大的问题也在这。

      看得见,甚至能够搅进其他个体的记忆里又如何?你只能做到看见或是经历那些记忆。

      记忆,某种好似虚无的事实,客观中的确可能被主观扭曲了些许,却永远不能直接展现和告诉你其主人的想法。

      他现在在想什么,他打算怎么做。

      你忽然意识到自己只是“知道”记忆,却完全没有“了解”或许也更不可能“理解”他的想法。

      他现在恐怕也并非所谓“温驯”。他更像是……逮到了猎物的猫科动物,好整以暇,慵然自得,乐于观察、戏耍到手的猎物。

      结果,现在两个房间都是他的巢穴了。

      有意思。你单手支撑着下巴吹了口气。最初还以为是我治住他了……没有吗?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

      一转视线,窗外的暗淡泛灰的天空,雨滴在砖檐聚成的水珠偶尔打落在窗底,砸出“咚”的轻声闷响。

      让你想起英国的雨。

      也说不准,其实是同一片云,只是它被风卷了过来。

      你收拾干净餐盘,往嘴里塞了一块奶糖。

      他在你入睡之后为了开门锁肯定翻了不少东西,他还看了那些漫画书,而且一点也没打算隐藏自己的行踪,因为有一本被放倒了。

      正义的超级英雄。你眨了一下眼,那一摞刊物全都是DC期刊,有一些角色你也不敢说是真正“正义的”……

      现在人人都在说冷战结束了,或者只是“开始结束”,或者结束只是“假象”,但看看那些后遗症——就说身边最近的,超级英雄绝对是其中之一。

      超出常理超出现实,以此寄托人们的希望,或许是渴盼正义与和平,却永远离不开强大与暴力。

      你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很奇妙的想法:为什么不让吸血鬼抛头露面,让世间的人们知道这世界上真的存在某种超越现实的东西。

      只可惜他不是英雄。但现实往往与想象天差地别,就算不是英雄,也一样可能被包装成救世主,舆论海啸般朝一边奔涌,世人说不定要将他供奉起来,把意大利语中那个词汇输送到每一个国家,然后以此向敌国施压,世界各地会议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像热锅上的蚂蚁或是缺了牧羊犬又生病无法逃跑的绵羊,事情发展到最后,核弹头就好像跳跳糖与爆米花……

      你打了个冷颤,把嘴里含得差不多的糖片嚼碎咽了下去。

      但现实往往与想象天差地别。

      就如你早已不打算向他人讲述你自己的故事与非同寻常的能力一样。

      他又会怎样想呢?曾经他确实有打算从政,也许现在也想,也许……

      松弛满是皱纹长了老人斑的老太太的嘴脸浮现在你眼前。

      不,不对。

      独一无二的个体……却也一定会和其他某些个体有相同之处……

      “嘭!”——“咚。”

      突然的异响从你房间里传来,好像什么东西掉了下去,你被吓了一跳,赶忙冲到门口:“Dio?”

      “我接住了。”他轻声说着,灯光照在他的头发上,将色彩调成亮金色,“我看到纸和笔,想写点东西。”

      写东西?“写…什么?”你嘟哝着走过去,他没穿那件装饰丝绸的上衣,但光泽白皙的肌肤要比丝织品更加珍贵夺目,他正背对着你,缓缓站直。

      人体是这世界上最精密的机器。你睁大眼睛凝视他的脊背,头脑中钻出这句话,愣了一下。

      而在你眼前的这幅身躯,被称为“最完美”也不为过。

      “日记……也不会太奇怪,是吧。”他话语间染着笑意,侧过头时金色长发的发梢遮住了颈间处的那颗星星,就好似金色的烟云蒙住星空。

      写日记?不,那够奇怪了,昨天才说过不写日记。

      “但……我更好奇现在——”他极为小心地转过身,还一直半抬着右手。

      他接住了?墨水瓶。

      是墨水瓶,在他半抬起、僵在半空的右手下方,正随着他一起转过来。

      等等……什么……?

      在他右手,下方。

      他站定脚步:“这是,什么?”

      ……是另一只手,犹如金黄的太阳光凝聚在一起融合成一只手臂的样子,半透明的,却清晰可辨,而且与他的手臂大小差不多,正握着那个墨水瓶。

      “呃。”你想摇摇头,脖子却僵住了,“那是……墨水……?”

      这可真是太棒了……

      “不我是说这个。”他皱起眉头用左手指了指右臂下方那第三只从他肋侧“生长”出来的手臂,“是它接住的这玩意,这他妈什么东西?”

      “我、我也没法解释……”你抬起双手,“它出现……多久了?”

      你试图让自己的表现平静一点,却还是无法压住自己大口喘气的冲动——

      不久前你还在劝说自己,就算回忆中出现两个不同时期的本体也没什么关系,现在就不得不去思考这该死关系的重要性了。

      你开始觉得头疼,没法暂时忽视的头疼,于是咧开嘴,呼吸时“嘶嘶”响。

      “刚刚,就是刚刚。”他说着,那只半透明的手波动了一下,那瓶墨水也跟着抖了抖,“你确定你没法解释?哪怕一点?”

      “我怎——”怎么解释?告诉他一百年后的自己与一百年前的自己有见过一面吗?或者是他在明知故问,其实早就知道这些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样……你还能让它多出现一些吗?”

      “啊?”他一脸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它不只是一条手臂?”

      事实上你也没见过它完整的样子:“是……手臂至少是一对儿两条,懂了吗?”

      “噢,说的也是。”他点点头,挑了下眉头附和。

      嗯?等会,不是,不是说它只有两只手臂!“我的意思是除了手臂它还有——你能试着让它出现其他部分吗?除了另一只手臂……”你指着从他左手上方出现的第二个金色影子,“它说不准还有头、躯干和腿才对。”

      他突然绷住脸,紧盯着拿着墨水瓶的那只“手”。

      你也看过去,那只手正微微发抖,原本明亮的金黄色越来越淡,手中的瓶子也在瑟瑟发抖。

      你们对视了一眼。

      这是头一次从他眼里看到类似“慌张”的情绪。

      “Dio!别!坚持住!”你伸出双手像是想阻止他,“把、把它拿起来放在桌子上!”

      他沉吟一下:“放桌子上?说得轻巧……”

      墨水瓶在半空中已经摇摇欲坠,那只手臂的影像正明显的逐渐褪去。

      “那你就用手拿,用你真正的手!”你几乎是惊叫起来,向他身边跨出一步。

      话音刚落,你看着那玻璃制的墨水瓶在空气中凝了半秒,然后开始下坠——你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去,弓起腰背向前伸出双手——“啪。”

      哦谢天谢地!你双手牢牢扣在一起,然后摇摇晃晃站起身,后退两步跌坐在床上。“这,是玻璃做的墨水瓶。”你喘着气瞪圆眼睛。

      他怔了怔:“显而易见。”

      “如果它摔倒地上我就得想办法收拾玻璃碎片还有一地墨水!”你用食指用力敲了敲玻璃,“我告诉你了用手拿,你可以用手去拿!”

      吸血鬼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抽动了两下嘴角,却没说出来什么话,他抬起双手在眼前看了又看,就好像在找什么。

      他这表现似乎还真不是你所怕的那种情况。你叹口气,确定他身上没再出现其他类似的东西,说道:“你的确不知道,对吗?”

      他缓缓放下手,缓慢的语速藏不住急切:“……所以那到底是什么?”

      这说不定是一堆麻烦事中的一件了不起的好事。

      你攥紧手里的玻璃瓶,咬了咬嘴唇,说道:“你确定?不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扬起右手眯起眼睛:“也就是说这是另一个哑谜——还得我自己去想?”

      “不。”你突然将墨水瓶抛向他,看着他从容自若地单手接住,“我了解的也不多。就算你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我想我可以尽我所能解释。”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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