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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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暖暖的阳光撒进来，将氤氲在厨房里咖啡的香气融化进整间屋子里。
哥斯拉抽抽鼻子，刷的一下睁开眼睛。
他从床上坐起来，眼睛里还带着没睡醒的迷蒙。他迷瞪了一会儿，还是没能挣脱睡眠的吸引力向后倒去。
他的身体往上弹了下。哥斯拉瞬间睡意全无，他惊讶地坐起来，下意识地动动身体，然后他又弹了回来。
哥斯拉开始反复的重复这个动作，不知不觉就由惊奇的探究变成了玩得上瘾。
艾迪端着两杯咖啡走到客厅，一转头就看到男孩站在他的床上一蹦一跳的。他看起来玩得起劲，那张在艾迪的噩梦里追了他一整夜的面无表情的脸此刻却笑容明媚。艾迪看着这张笑脸，突然觉得自己的害怕有点自作多情。他收回思绪，注意到自己被压迫的床，他几乎听到了它发出不间断“吱呀吱呀”的声音，他赶紧放下咖啡走进卧室。
“早上好，哥斯拉，昨晚睡得好吗？”
哥斯拉看到艾迪走过来就停下了在床上蹦跳的动作。他听到艾迪的话，跟着说了句“早上好”。然后他想了想艾迪的问题，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虽然自己的床昨晚被人霸占了，但能得到哥斯拉的肯定艾迪还是很开心。
毒液看着这一切翻了个白眼。
啊，人类与怪兽之间的温馨时刻。
真恶心。
明明昨晚还怕哥斯拉怕得不行，今天就又是给人家做早餐又是进行晨间温馨对话。毒液很想怼艾迪，但他才说过不要再跟艾迪讲话的话。他现在在跟艾迪冷战，因为艾迪昨晚的那句话，真的伤到了他。他以为他们达成了共识，但艾迪却一直对他吃人的事耿耿于怀。这真的很过分，他答应了艾迪那么多不平等条约，可艾迪却一点也不理解他。
哥斯拉又抽抽鼻子嗅了嗅，空气中依然充满着那股很香又带点苦涩的奇妙气味，就是它唤醒了哥斯拉。
“这是什么味道？”
哥斯拉问。
“哦，是咖啡。我给你煮了一杯咖啡。”
艾迪把咖啡杯端过来递给哥斯拉。
“尝尝看吧，不知道你能不能喝得惯，我往里面加了奶还有好几块糖。
哥斯拉低头看了看。白色的瓷杯里盛着棕色的液体，更加浓郁的焦苦香气顺着热气蒸腾而上。他把杯子捧着喝了一口，像小孩子一样砸着嘴巴回味。下一秒，他就把整杯咖啡都倒进嘴里了。
“很好喝。”
哥斯拉诚实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有种让我觉得很快乐的味道。还有一种味道让我的舌头有点难受，但我觉得还可以。”
“那是‘苦’。让你感到快乐的则是‘甜’。”
艾迪微笑道。
“你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去尝试它们。现在来试试我做的早餐吧，你可以品尝到‘咸’，还有‘辣’，这感觉同样不错。”
……
在太阳落山之前，他们到达了哥谭。
毒液与哥斯拉非人的身份让他们在交通工具上没有太多的选择，艾迪借了安妮的车从旧金山开到了哥谭。
哥斯拉坐在车里喝了一天的咖啡。艾迪把车停在路边打开窗子透气，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罐行走的咖啡。他没想到哥斯拉会喜欢这种饮品——许多人第一次喝咖啡都没办法接受这种饮料酸苦尖涩的味道，但哥斯拉对不同类型的咖啡都很钟爱，不论是清冽苦涩的蓝山，焦香浓郁的曼特宁，又或者是加奶加糖的玛奇朵，他看起来都挺喜欢喝。
艾迪预感到又一咖啡狂魔的降世。他想象了一下哥斯拉本体猛灌咖啡的场景，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蝙蝠侠是全世界最神秘莫测的超级英雄，要想遇见他，艾迪只能和哥斯拉等到晚上。好在这会太阳已渐渐西沉，艾迪往便利店走去，路上百无聊赖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哥谭与纽约不一样，与旧金山更是差十万八千里。如果说纽约是华服光鲜，钟情于酒色笙歌的富家大小姐，旧金山是充满生活气息与书卷气的乖巧文艺女青年，那哥谭就是深陷泥沼却还要掩饰美好皮囊的妓|女。她的过去充斥着黑暗，她的未来看不见光明，但她又实在风情万种，即使你明知道她是食人的花，只要她勾勾手指，你还是会为她散尽家财。
这里的天空永远灰暗无光，即使偶尔出了太阳，也照不透人们早已干涸的内心。明明哥谭与旧金山相隔不远，却好像处于两个世界。
艾迪不喜欢这里。在他还小时，他家还在纽约布鲁克林的时候，大人们用来吓唬小孩子的那些恐怖故事，背景永远都在哥谭。这里简直是艾迪的童年噩梦，他长大后也曾试着来此克服自己童年时的恐惧，但在来这地方的第一天，他就被抢了钱包不得不向同事求助。工作结束后要离开这里时又遇上另一伙劫匪，身上再没什么值钱物件的艾迪差点就走不出这里。后来他再没接过关于这座城市的访谈邀约，直到今天。
不得不说，毒液的出现完全改变了艾迪的人生。就比如现在，如果没有毒液的话，他早就蹲地抱头恐惧地尖叫，心里不断咒骂起这座城市来了。
哥谭真的是个神奇的城市，有哪座城市能让人们来这儿的第一天就被卷入超自然能力者的斗争呢？
艾迪端着从便利店买来的咖啡站在被砸扁的汽车前，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哥斯拉撕破车顶从里面跳出来。
小怪兽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脸蛋上也蹭了点灰，但好在看起来没有受伤。艾迪还来不及再多看两眼，暴脾气的哥斯拉就想朝着那边打的正火热的两个彪形大汉冲过去，他连忙把人拉住。
“别激动哥斯拉，我先去看看情况好吗？”艾迪害怕哥斯拉动手，这座城市就要被强行拆迁。他连忙把手里的咖啡塞到哥斯拉手里。
“看，我买了一杯抹茶拿铁。这是来自日本的特色风味，在美国很受年轻人喜欢，你快尝尝看。”
哥斯拉看看那头还在激战中的两人，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咖啡，思索了几秒，他低头喝了一口咖啡，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乖乖地待在这里。
虽然是脾气暴躁的怪兽，但却意外的好哄。
在被共生体覆盖的最后一刻，艾迪想，回去以后安妮会不会把他撕成碎片来祭奠自己的爱车？这真的太惨了，他真的好冤。
“艾迪，这次是特殊情况。你得记着，我们的事还没完，你阻止不了我吃人，你只能选择接受。”
毒液在冲过去之前对艾迪讲，表面冷酷的共生体心里却想要是艾迪这次主动认错他绝对不跟艾迪和好。
哥谭是座奇怪的城市，在这座城市里，人的地位往往是由其犯罪等级决定的。伫立在金字塔顶端的那几个人，都曾犯下过滔天恶行。外面的人听闻这些超级恶棍们时往往避之唯恐不及，但在哥谭，人们崇拜他们，那些他们犯下的罪行也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资本。
贝恩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一小撮人里的一个，他最为辉煌的战绩就是折断了蝙蝠侠的脊椎。但在那次事件中他利用了杀手鳄，还折断杀手鳄的手臂又把人家扔进阿卡姆，两人也因此结下不解之仇。不过不管他们的恩怨如何，也不论这两个破坏力极强的超级恶棍会损坏多少建筑设施，在哥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要随便掺和超级恶棍的斗争。
除了蝙蝠侠以外，没人会出这个头。但在今晚，两个大块头还纠缠在一起，突然同时被人揪住后衣领扔了出去。
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呆，同超级恶棍一样陷入激战中的两个人的手下也不禁停手，呆呆地望着那个黑漆漆的怪物，他有着不逊于两个以力量著称的超级恶棍的体格，长相比杀手鳄更加骇人，他单单站在那，就足以震慑住这些只是普通人类的恶棍手下们。
贝恩单膝跪地，他震怒中抬起头，也被毒液狰狞的外表所震慑。
“你是谁？为什么要插手我们的争斗？”
杀手鳄同样怒不可遏，他从龟裂的地面爬起来，如果不是毒液的外表实在骇人，他早就冲上去砸碎对方的头骨了。
“你们砸坏了我们的车。”
毒液手指了指那辆已经被哥斯拉撕个稀巴烂的车子。
“你们得赔钱。”
贝恩：……
杀手鳄：……
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沙雕啊？哥们你不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完全跟你的外表不搭吗？
贝恩还没来得及多想，杀手鳄就朝毒液冲过去，两个人直直朝着贝恩撞过来。贝恩仓促地往边上一躲，心里大骂杀手鳄真的脑子里塞的都是肌肉。毒液也没想到哥谭的画风居然这么暴力，一言不合就开打。
两个人形的怪物厮打在一起。
毒液被杀手鳄撞飞出去，直直撞断了一根路灯，他摇摇头站起来，抄起那根路灯灯柱就朝杀手鳄的脑袋砸过去。但灯柱被杀手鳄抓住了，他反手一拧反而把毒液带飞出去。在毒液第二次飞出去后，他也生气了。毒液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一圈后以单膝跪地的姿势落地，他的利爪在地面留下四条深刻的爪痕。他站起来，一只手慢慢伸长顶端变成巨大的铁球状——这还是他从与暴‖乱的战斗中从暴‖乱那里学来的。
毒液甩手将自己身体变成的铁球朝杀手鳄甩出去，杀手鳄伸手想要抱住铁球故技重施，结果就在他把铁球抱进怀里的那一刻，上面突然生出许多刺来，直接把杀手鳄扎了个透心凉。
嗯，这一招也是从暴‖乱那里学来的。他是个十分热爱学习的好学生，不仅仅吸取人类万年以来演变的丰富文化，也会从同类那里吸取宝贵的战斗经验。即使对方是自己的手下败将，身上也仍有值得他学习的地方。
毒液把流星锤状的身体恢复成手掌，看着杀手鳄在那里哀嚎，十分嘚瑟地想。
但接二连三险些被波及到的贝恩显然没有什么好心情。再好脾气的人在几次三番被人差点撞飞的时候也会感到愤怒，更何况是处在哥谭顶级恶棍行列的贝恩。他给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包围住毒液帮助自己拿下这个新面孔。
反正抓住他以后他们总能知道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怪物的秘密，贝恩在往毒液身后偷袭的时候想到。
但毒液以前曾寄生过蜘蛛侠，他也因此具有和蜘蛛侠一样能够提前预知危险的能力。贝恩还没能靠近到毒液一米的范围内就被黏糊糊的共生体糊了一脸。
看到自家老大出师不利的场面，贝恩的手下们在惊慌之中对毒液开了枪。在贝恩摔到地上把地面砸出个坑，他刚刚站起来时，就看见毒液一口咬掉自己一个手下的头的画面。
毒液嘴巴里的利齿能让他轻易咬断一个人的脖子。这一幕血腥又惊悚，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个黑色怪物在吃完后还砸了咂嘴评价到，“So delicious。就是有点肥，也许做成烧烤会更好吃。”
和艾迪不一样，毒液喜欢这座城市。自从他和艾迪定下那个“不吃好人，只吃坏人”的约定后，他就很久没有吃饱过了。旧金山是座安逸城市，那里甚至只有毒液自己这么一个英雄守护着它。没错，不管艾迪怎么想，毒液就是觉得自己是超级英雄。按照他脑子里的想法，他可能是旧金山蝙蝠侠一样的存在。
而哥谭，这里遍地都是毒液眼中的食物，他在这随随便便就能吃到撑。但毒液没再吃下贝恩别的手下。艾迪对他吃人的事还没看开，虽然嘴上说着永远不原谅艾迪的话，但他不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僵。
看看他多么善解人意，艾迪这个无情的人类，能遇见他这么好的共生体该是多么幸运！
毒液吃完一个人心情愉悦，他转头面对贝恩，打算在吃饱后好好来一场热身运动。
但就在这时，另一边传来一声嘶吼。
毒液转头，就看见杀手鳄怒吼着朝哥斯拉扑过去。
毒液没什么动作，可一直在毒液身体里默不作声的艾迪惊慌出声。即使知道哥斯拉是个有着多高武力值的暴躁怪兽，可眼看着一个浑身绿色鳞甲长得像只人形鳄鱼一样的彪形壮汉朝着一个身形瘦削五官精致乖巧得像个洋娃娃，看着还没成年的男孩扑过去的时候都会忍不住为之担心。
姗姗来迟的蝙蝠侠心里显然也这么想，他脸上满含惊怒之色，伸手甩出蝙蝠索朝这个穷凶极恶的恶徒扔过去，但他心里已然感到悲哀——他只来晚了一秒，就要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人惨死在自己面前。
但是他所惧怕的一幕并没有发生。
杀手鳄飞了起来。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离地二十多米空中飞着了。
杀手鳄砸进了一栋楼里，没再出来。
人们把视线移回到那个制造“鳄鱼飞人”的男孩身上。男孩踢出去的腿还高抬着，那条腿是那么细瘦，仿佛能被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轻易折断，他收回自己的腿，吸干最后一口抹茶拿铁并把空杯扔进垃圾桶。
哥斯拉回味着抹茶拿铁香甜又有点微苦的奇妙滋味，结果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
“怎么了？你们为什么都看着我？”
他的表情无辜极了，让人恍惚间怀疑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个幻觉。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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