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不做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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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Mafia大楼的顶层装修严肃，往下的楼层明显风格鲜活的多。出了电梯，有栖川理奈跟着太宰走进光影明艳的长廊里。
长廊四周每隔几米就有巨大的窗户，窗子上安装着鲜艳的彩绘玻璃，日光穿过玻璃折射出灿烂夺目的彩光。
好温暖。
有栖川理奈几乎迷失在这种虚幻的美丽中。
这时，在前面带路的太宰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愣神的有栖川理奈来不及刹车，差点撞进他怀里。
“怎么了？”
太宰摸着下巴，把脸凑近：“对了，既然首领把理奈酱交给我……”
“嗯？”有栖川理奈不指望太宰老老实实带她参观工作环境，讲解工作内容。但太宰的表情让她迟疑——要不干脆在原地等中也先生回来算了。
“那我怎么处理都没关系吧。”
“有问题。如果你不想活了，我可以帮你。”有栖川理奈伸出猫爪，威胁的挥了挥。
太宰用掌心小心抵开，顺带戳了戳爪尖：“哎呀，这怎么好意思。不过既然理奈酱强烈要求，那就先和我一起工作吧。”
“强烈要求？我更想和中也先生一起工作。”
太宰强行忽略某个引起生理不适名字：“我在红叶大姐头手下的拷问组帮忙，日常摸鱼吃瓜，心动吗理奈酱？”
拷问的话有栖川理奈勉强算业务熟练，毕竟揍敌客的训练套餐里有“拷问与被拷问的学问”这项。
她迟疑的点头：“我都可以。”
得到满意回复，太宰继续往前走。
有栖川理奈不再看艳丽的彩绘玻璃，她垂下眼跟着太宰。彩绘玻璃折射的彩光落在她白皙的侧脸上，如同神明眷顾，整个人都在发光。
有光沾染有栖川理奈的指尖，她皱着眉轻捻指腹。刚才太宰触碰她指尖的瞬间，视野里所有文字再次消失。她悄悄碰过中原中也的手，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所以，太宰是特殊的。
一直渴求的心得不到满足，于是心脏只会龟缩着默默祈求。但如果渴求的触手可得，有些念头就会冲破理智，张牙舞爪的蠢蠢欲动。
睫毛缓缓抬起，灰蓝瞳孔里的阴暗情绪缓缓沉降，她专注看着太宰的后脑勺。她的脚步变慢，逐渐和太宰拉开一段距离。
被灼热的视线盯着，太宰面带笑意的回头：“怎么了，理奈酱的眼神很可怕呢。”
灰蓝的空茫眸子和看不见高光的鸢色瞳孔对视，安静长廊里呼吸隐没在彩光中，静的可怕。
情绪波动中，有栖川理奈视野中再次出现各种文字讯息，它们争先恐后的挤进她的眼眶。世界再度变得杂乱不堪，她勾起嘴角笑容僵硬的回应：“太宰，我很好奇你的能力。可以和我说说吗？”
哦呀哦呀，坦率的可爱呢。
太宰缓缓走近，黑色大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溢出满满的黑漆漆的窒息感。
他凑到有栖川理奈面前，一点不吝啬道：“我的异能力——人间失格，可以将触碰到身体的异能力无效化。”
有栖川理奈的瞳孔骤缩，她的猫爪蠢蠢欲动，眼尾开始泛红。
难怪，当时她的念能力也一起消失。
太宰对危险不为所动，他比有栖川理奈高一些，于是他略略低下头，两人的瞳孔近乎交叠。
“刚才理奈酱的兽爪没有消失，所以不是异能力。”他停顿一下，轻笑着继续说道，“而且在我触碰到理奈酱的时候，表情真的很可爱。空气里有什么突然消失让理奈酱感到不安呢？”
是了，游戏赋予她的能力被太宰的人间失格无效化时，她除了感到莫大的欣喜还有难以言状的恐惧感。
有栖川理奈眨动眼睛，长长的睫毛几乎与太宰相触。她伸出爪尖抵在太宰脖颈上，薄薄的一层绷带什么也挡不住，爪尖刺破绷带与大动脉相触。
只要她轻轻用力，鲜红的血液就会喷溅而出。
太宰没有丝毫生命被威胁的自觉，他继续反问：“我的存在让你感到威胁了吗？”
被人看透的感觉太糟糕，她几乎完全被剖解开，负面的、阴暗的情绪在鸢色眼睛里一览无余。
“首领那里的资料也很奇怪，异能移植的过程很痛苦，理奈酱没有憎恶、没有痛恨，和无关的陌生人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也许是世界线的自我修复，不论是上个世界还是这里，有栖川理奈都有明面上可以忽悠过去的身份。
之前无人在意，但这次被太宰一眼看出破绽。
不可以让这样的人存在。有栖川理奈这么想着，却犹豫着怎么也下不去手。毕竟，这是唯一的，可以让她看见真正世界的“救赎”。
太宰轻笑一声，他握住有栖川理奈抵在脖颈的手，眼神异样的干净纯粹：“没关系，所有一切我都会帮理奈酱保密。”
手被握住的瞬间，文字带来的喧嚣远去，世界干净的吓人。
有栖川理奈很疑惑，她歪头问道：“为什么？”
“因为不仅理奈酱需要我，我也需要理奈酱嘛。”
“看见理奈酱会有那种心脏近乎融化的感觉。所以我也在想，是不是可以在你身上，追寻到死亡之外的东西呢？”太宰很坦诚，坦诚到说出口的瞬间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原来如此，她修改的好感度不仅是猎人之心一张地图上的。作弊得来的东西，真是让人心情复杂。
有栖川理奈后退一步，从暧昧的空气里挣脱出来。她收回尖锐的猫爪，整只手依旧被太宰握住。
“走吧。”
太宰小心握紧有栖川理奈的手，他向来冰凉的掌心散发出暖意。
心脏像坏了一样剧烈跳动，血液泵出的速度变快，身体兴奋起来。
人的兴奋阀值是有上限的，一旦超越上限，不论再怎么刺激都不会再有兴奋感。这也是杀人狂从最初杀一个人，到后来杀十个人也无法得到快乐的原因。
因为，到最后已经无法被满足了啊。
太宰的动作小心又珍重，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想要什么，所以这样的低级错误，他怎么会毫无准备的一脚踩进去呢。
一身乌漆麻黑的少年珍重的牵着身着白色长裙的纤细少女，少年甚至为了配合少女的步伐，体贴的放缓走路速度。
从远看挺美的。前提是这景象不在港口Mafia大楼里，尤其对象不能是太宰治。
不然活像是港口Mafia资金链断裂，无良boss派出只有一张脸的垃圾手下，去欺骗无辜小姑娘达到勒索目的。
起码，在尾崎红叶眼里挺像这回事。
她抬起宽大的和服袖口，遮住联想到不好事情而略显狰狞的嘴角。
太宰和有栖川理奈逐渐走远，尾崎红叶动作优雅的，踩着她与和服格格不入的小皮鞋快步追上去：“哦呀，这不是太宰君吗？”
“是红叶大姐头啊。”太宰抬起另一只手敷衍的打招呼，满脸不欢迎的欠揍样。
有栖川理奈就不一样了，她被尾崎红叶橙粉色的长发吸引全部目光。
“你真是、咳。”尾崎红叶正准备刺太宰几句，然后被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吓一跳。
只见有栖川理奈满脸真诚：“您就是中也先生说的红叶女士吧，您真的非常美丽，尤其是这一头美丽长发，真让人羡慕。”
“理奈酱……”
“嘘，安静。”有栖川理奈想撒开太宰的手和尾崎红叶搭讪，可是手一松，就会有文字泡出现挡住她欣赏秀发。
被炽热的眼神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尾崎红叶轻咳一声准备搭话，然后她发现……
这小姑娘身上穿的裙子，可不是中原中也昨晚急慌慌让她帮忙准备的？
害，什么太宰诱拐小姑娘，指不定是中也撬了太宰的墙角。
“我是尾崎红叶，叫我红叶姐就好。小姑娘怎么会来这里？”
“我是有栖川理奈。”有栖川理奈的眼神憧憬又期待，她露出小虎牙，“以后要和红叶姐一起工作呀。”
头发鲜亮的大姐姐，温暖的让人想依偎上去。
尾崎红叶被小虎牙煞到，有栖川理奈不笑时看起来精致到厌世，可一旦笑起来眼中薄雾消隐，灰蓝色闪亮清透的让人想摸摸她的脑袋。
眼看着双方好感度即将爆表，太宰眼神和善、皮笑肉不笑的打断：“快走啦理奈酱，大姐头可是我们的上司，上班迟到还和上司闲聊，当心被扣工资哦。”
尾崎红叶可从没见过太宰这么积极上班的样子，她伸手摸摸有栖川理奈的发顶，对着太宰不屑冷笑：“呵。”
理奈：被头发好看的大姐姐摸头了，开心.jpg
有栖川理奈和太宰一路手拉手，和幼稚园小朋友郊游一样晃到拷问室。
拷问室的色调灰暗，和彩绘玻璃下的色彩截然不同。空气里隐隐带着潮气，以及浅淡的血腥味。
“诶，所有拷问室都大同小异嘛，还以为会有惊喜。”
“理奈酱，工作开始了哦~”
另一边，中原中也火速从任务现场回来，得知有栖川理奈被太宰带到尾崎红叶的拷问室后，又马不停蹄的来赶场子。
他一脚踹开拷问室大门，准备找太宰的麻烦：“太宰！你是想死……”
拷问室内有栖川理奈和太宰两手交握，听见中原中也的声音，她回过头。
被拷问的敌对某组织干部挂在墙上瑟瑟发抖，有栖川理奈的声音里却蕴着明快的笑意：“你回来啦，中也先生~”
视线艰难的从两人交握的手上离开，钴蓝色和灰蓝色两双眼对视。
中原中也愣在原地，质问的话被吞回去，声音艰难的从嗓子里冒出：“有栖川，你们……？”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不做人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