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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今天是初凤歌第一天挂牌,按照规矩,初夜是最矜贵的。
      宝庆楼的杨妈妈看着她这张明媚动人的脸就觉得惋惜,破瓜之年,又这样美,却是个瞎子。
      若不是如此,她这初夜价格绝对能卖出个历史最高价。
      初凤歌披着一袭轻薄红纱,里面裹着一件绣双色牡丹的白色肚兜和同色绸裤,能清清楚楚看到雪白的肩头和盈盈一握的腰肢。她被训练了一个多月,现在就连坐姿都风情无限,唯一双眼,黯淡无光,仿若一口古井,波澜不惊。
      她看不到四周,但清楚听到四周的调笑声和起哄声。
      呵,男人!
      一炷香的工夫,她的初夜就被拍卖出去,五百两的雪花银。那个说话最粗鄙嗓门最大的男人是她的第一位恩客。
      听身旁杨妈妈的笑声,这结果她是相当满意的。
      很快,她就被两名婢女扶了下去,洗刷一通后被捞起来用红纱裹了往二楼她住的厢房抬。
      “朱大爷,人送来了。”
      人被丢在锦绣榻上,杨妈妈满面堆笑的说完就和抬人的小厮退了下去。
      凤歌坐起身,双腿交叉,身上的红纱随之滑落,挡住了最为幽谧的地方,红纱之下,是一片如羊脂白玉的肌肤。
      朱富贵的眼都要直了,这样的尤物,钱当真花的值啊!
      凤歌轻摇臻首,秀发如瀑布般挡住了前面的风光无限,轻启朱唇,“朱大官人,奴家怕疼,求您等会怜惜些。”
      朱富贵哪还能忍住,嗷的一声就扑了上去。
      凤歌心里叹了口气,第一次就遇到这么个糙玩意,只希望等会少受点苦。
      可让她没想到的事,那朱大官人嗷了一声之后半响都没扑过来,她整个人被晾在那,现在刚到初夏,夜晚还有点凉,尤其是在她全身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中时,手臂上都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
      到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她摸了锦被盖上,娇声道:“朱大官人,怎么还不来呀。”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朱大官人不在了。”
      凤歌是真真正正被吓了一跳,怎的无声无息房里就多了一个人?而且朱富贵明显已经被放倒了,要不然不会大气都不喘一个。
      她要不要喊人?可人没到,他先杀了自己怎么办?
      什么正义感什么骨气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她小脸一变,张开藕臂,嘤嘤嘤的朝对方抱了过去。
      青岑没想过这丫头会反抗,但没料到她这样的举动,一时不备竟被她抱了个满怀。
      鼻中嗅到那股庸俗恶心的脂粉气,他想也没想就一把将她掀开,后退一步,满脸嫌恶的看着半个身子挂在床边跟条水蛇一样的初凤歌。
      凤歌疼的龇牙咧嘴,撑起身子,抚着被撞疼的腰肢,哎哟哟的叫疼,“公子怎的这样不会怜香惜玉。”
      青岑拂了拂衣袖,冷笑道:“跟本君走。”
      凤歌愣住了,随即笑的更加谄媚,“公子,奴家也想跟您走,要不您给奴家赎身?”
      青岑沉默,目光从她的脸滑到她的脚,凤歌明明看不见,却又分明感受到那人刀子一样的目光,像把她的五脏六腑都剖开了。
      脸上的笑也僵硬了几分,但她还是将身上唯一的红纱都掀开,整个人毫无保留的袒露在他面前,抛了个小媚眼,“公子,奴家......奴家还是个雏呢,公子赎了奴家不亏。”
      凤歌自然知道对方不会赎她,莫说他不是正经恩客,即便是恩客,也少有给妓子赎身的,那些男人自命风流,但风流却不是二流。
      青岑盯着初凤歌,眉毛都不带动一下,“走,还是不走?”
      初凤歌听出他声音里的杀气,忙娇滴滴的说:“公子要带奴家去哪?奴家眼睛看不见,您倒是扶一扶奴家啊。”
      青岑眼神敛了敛,身上的气息也稳了一下,他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臂膀,初凤歌吃痛低低叫了一声,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一样。
      无奈对方铁石心肠,初凤歌被他扯起,□□,她终于肯定这厮是真的要带自己走,遑论能不能出的了宝庆楼,这样的出去被所有人看见了,那她真是再也混不下去了。
      她忙说:“我......我没穿衣服。”
      青岑道:“不用穿。”
      初凤歌被吓出一身冷汗,死死拉住他的手,“求公子拿床被子把奴家包起来。”
      青岑想了想,道:“自己去拿。”
      凤歌立刻乖乖松手,这房间的摆设她很清楚,可她忘了还有个人躺在她前头,一脚绊住,一个狗吃屎就扑摔了出去。
      这一跤摔得她七晕八素形象全无,缓了好一会才爬起身,回身去摸,就摸到一个动也不动的人,不用问肯定是朱富贵。
      凤歌心里一抖,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没醒,也不知他是晕了还是死了。
      青岑见初凤歌苍白的脸,冷笑一声,道:“快穿衣服。”
      凤歌几乎是连滚带爬去找了衣裙套上,可怜兮兮的站在原地绞指头。
      又是大红色,青岑皱眉道:“跟我走。”
      初凤歌是个怕死的,咬咬牙,“奴家看不见。”
      青岑视而不见她伸出的纤纤素手,直接掐住她的胳膊,下一瞬两人就已经消失在房中。
      凤歌虽看不见,耳力却极强,但她现在却不知道自己在何处,她知道已经出了宝庆楼,可究竟怎么离开的她一脸懵。
      她只知道此刻她骑在一只巨大的猛禽背上,身后坐着冰的跟一堵墙似的人,耳边听到猛禽扑腾翅膀的声音,她吓得僵直了身子在那尖叫。
      她是见鬼了吗!一直鬼叫什么。青岑冷声道:“闭嘴!”
      声音戛然而止。
      许久,初凤歌才稍微适应现在的状况,气氛实在太诡异,她扭了扭身子,眯着眸子娇滴滴的问:“高人,您这是要带奴家去哪呀。”
      青岑用块帕子一把抹去她脸上的脂粉,嫌脂粉太厚来回擦了好几下,等他放开手,露出一张五颜六色七情上面的脸。
      要不是怕死,她真想把身后这人一簪子捅死。
      她就不信,这男人真是铁石心肠。
      委屈的扁嘴,满眼忧伤的蹭了蹭身后宽阔的胸,泫然欲泣的仰着头看他,“奴家是得罪过高人吗,为何要这般对奴家呢。”
      低头看了眼那五彩斑斓的侧脸,青岑嘴角抽了抽,“不要用你这张脸对着本君。”
      初凤歌对自己这张脸的美艳度还是很自信的,就算看不见,从小到大也听过无数或赞美或妒忌或挖苦之言,可这种反应,真是第一回。
      扛着那股磅礴的嫌恶之气,伤心欲绝的嘤嘤嘤起来,还不忘扯过他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全抹上去。
      青岑克制又克制,才没有一掌把她劈下去。
      凤歌见他不推开,仰起头,脸上的脂粉被擦干净了,妩媚的表象被揭开,露出一张略带稚气的脸,一脸的人畜无害,楚楚可怜,就连那双古井无波的眼都因为染了雾气显得亮晶晶的。
      “奴家出身低贱,求您饶了奴家。”
      青岑望着她的眼,修长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眉梢,“不行,你还有用处。”
      声音太蛊惑,凤歌喉咙一紧,缩了缩肩,到此时她终于肯定,他是为了自己而来。
      凤歌装作害怕的闭上眼,“只要奴家有,一定双手呈上。”
      青岑眉头皱了皱,抬头看了看月色,月圆之夜,心口一阵剧痛提醒他寒咒又发作了。寒咒一直被他强行压制,虽要不了他性命,但反噬之苦也的确不好过。
      不过,现在不用了。
      青岑拨开她的衣襟,凤歌瞬间回神,原来是这么个用处,刚才还装的一本正经呢。
      她嘤咛一声,手就往他怀里探,结果摸到一块冰。
      她还没反应过来,脖颈传来剧疼。
      这犊子竟然咬她。
      她卖身不卖肉!这怕是个疯子吧!
      眼泪哗啦啦的流,用尽吃奶的力气又推又打,对方纹丝不动不说,她自己的头倒是越来越晕。
      浑身的气力被这犊子吸走了,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这个死法。
      一口温血入喉,那股寒意渐渐散去,怀里的人逐渐没了声响,他看了看,竟然被吓昏了。
      这血果然能解符咒之力,只是这血里的力量还不纯。
      鲜红的血流在白皙的肌肤,显出一种妖异的美,他揽紧凤歌,对三足鸟道:“找个地方落脚。”
      三足鸟落在一株千年梧桐树下,等自家主人抱着那人去了树下,它就抓紧时间去填饱肚子了。
      凤歌再醒来时,浑身发冷,跟进了冰窖似的。她本能的去摸自己脖子,脖子上有一点疤痕,倒也不痛。
      真是个变态!凤歌在心里恶狠狠的骂。
      “把这吃了。”
      凤歌还未回过神,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个果子。
      “吃了,你会舒服些。”清冷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她只是一只猫一条狗。
      凤歌知道反抗不了,小小啃了一口,这果子味道竟然不差,酸酸甜甜,她饿了许久,也确实饿了,几口就将果子连皮带肉吞了下去。
      随着果肉入肚,很快就有一道暖流从腹部升起,贯通四肢百骸,那股寒意很快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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