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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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枝是被腰上的一股大劲折腾醒的。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趴着床睡了，腰上的力道还在，一直没有停过。
孙悟空正给顾枝涂着药酒，听闻身下传来动静，便问道：“醒了？”
“！！！”
猴哥的声音让顾枝猛然清醒。
自己穿的亵衣被人撸了起来，腰上冰冰凉的，好像被涂了什么东西。
顾枝伸手摸了一下，之后整颗心都凉了。
自己穿着的雨莲肚兜后面只有两根吊带，什么都遮不住。
原本还要起身的顾枝又睡了回去，头死死的趴在枕头上，孙悟空从后面看去，只发现她的耳朵都红了。
“怎么了？”
顾枝想装死，可是孙悟空不让，还怕自己弄疼了顾枝，不停地问她。
“……不要随便看我身子。”顾枝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孙悟空没有听清，俯下身子，贴近后又问了一遍。
顾枝露在外头的耳朵更红了，埋在枕头里哼哼唧唧地又说了些什么。
孙悟空一边给顾枝整个腰涂了遍，一边告诉她自己是从月老那里得的药酒，还说了自己看到的天庭其他景象。
可顾枝就是不露脸，也不说话，孙悟空涂完腰上的，该给她涂腿了。
察觉孙悟空要解自己亵裤的带子，顾枝顾不上腰上的酸痛，转过身来按住他的那只手。
孙悟空这才看到顾枝眼角微红，满脸娇怒。
少女身段姣好，床上又是轻纱幔帐，不由咽了口口水。
怎么给她上药的时候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自己来吧，”顾枝一手捂住胸前的亵衣，一手拿过孙悟空手里的药酒，“……你先出去。”
把东西全给她，再叮嘱了几句用法之后，孙悟空才羞红着脸出去。
出了顾枝的屋子，手背上的毛不小心沾到了药酒，孙悟空蹭掉之后，又嗅了嗅，上面除了药酒味还有顾枝身上的甜香味。
想起方才上药时指尖碰过的润香温玉，心中更是一颤。
唉！都知道自己是她命里的良配了，但这有什么用吗？
那天孙悟空在外边等了很久，顾枝才扭捏地走出房门，耳尖还带着点红。
每当视线一对上，两人便红着脸撇过脑袋。
顾枝走到孙悟空面前，支支吾吾地说道：“以后不许再欺负我！”
知道她不好意思，又真受了欺负，声音听起来一般软得不像话。
孙悟空隐约觉得自己的小姑娘好像并没有膈应自己，心里松了一口气。
一朝闲暇，其他监官为孙悟空安排贺喜酒宴，顾枝留在御马监里。
正给猴哥熨烫衣服，突然见他怒气冲冲地回来，说这天庭欺人太甚，要带自己回花果山称王称祖。
鲜少见猴哥咬牙大怒的样子，顾枝什么也没问，听话地跟着他走。
孙悟空一手搂住顾枝，一手握着金箍棒，有人阻拦便棍棒招呼，一路打出南天门，再驾筋斗云回花果山。
山间的小猴们见自家大王回来，都欢呼出声，稍稍抚平了孙悟空胸口的闷气。
重新回到水帘洞内，替顾枝点亮烛火，孙悟空才愤愤地坐在自己的王座上。
顾枝懂事地没有问他为什么事生气，孙悟空想让自己知道，自然会告诉自己。
“天庭藐视我，居然让我做这下等之役！”
“哥是千里马，但伯乐难寻，别生气了！”
“我才不要当什么马！”
顾枝只能顺着孙悟空的脾气哄哄他，不当马就不当马，还让他换下穿着的官服，换上料子细软的便衣。
孙悟空和顾枝这才从天庭回来，牛魔王那边就得到消息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铁扇公主和他的宝贝儿子来花果山做客。
顾枝还在洗漱，便听见外头有小孩牙牙学语的声音。
“贤弟，你不是上天做官去了吗？怎的回来了？”
“嗐！别提了！妖就是妖，去天庭也没什么好差事！”
孙悟空在外头和牛魔王交谈，顾枝忙着梳好发髻，却找不着猴哥送自己的那支木钗。
不会是昨天走得匆忙，落在御马监了？
顾枝翻腾了一下自己的梳妆台，几个小屉子全找了一遍也没找到，正发愁的时候，孙悟空进了水帘洞带她出去和铁扇公主见面。
铁扇抱着小圣婴，见顾枝出来，就抓着儿子的小手跟她挥挥手。
“看，姐姐出来了！”
小圣婴长大了不少，上次见面的时候，小脸还皱在一起，现在都会喊“爹爹”、“娘亲”了。
“圣婴都长这么大了？”
“可不是！地上哪能和天上比啊？”
顾枝逗了逗正在流哈喇子的小孩，小圣婴也闹腾着要从铁扇怀里出来，要顾枝抱。
“这小孩才多大？就知道要漂亮姐姐抱了！”
顾枝从铁扇那里接过小孩，孙悟空还记得这小家伙刚出生时，差点烧坏顾枝的眼睛，便在顾枝身边掐了掐圣婴的小肥脸，留下一个小红印子。
“晚晚姐怎么样了？”
铁扇坐月子的时候，猕猴王带她来看过自己，那时铁扇就瞧出俩人有猫腻，后来出了月子，也去找赵晚晚玩过几次。
“那边大约是好事降至了！”
果然，猕猴王不久就拿着喜帖来水帘洞找孙悟空。
“兄弟，你这速度可以啊！”
“哪里哪里？这都好几年了，”猕猴王谦虚道，“你这儿怎么样？”
“我给你喜帖了吗？”
猕猴王拍了拍孙悟空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听我的，越拖越没戏，还是要趁早开口，别怂！”
“我自有打算，不急！”
“你不急就行，我先告辞了，到时候记得带枝枝来啊！”
猕猴王没有多再逗留，快些送完喜帖，就能早些回府陪赵晚晚。
孙悟空翻看了一下喜帖，把它丢在石桌上，便出水帘洞去找顾枝。
原本说好半个时辰出去找她的，被猕猴王耽搁了一阵。
孙悟空疾步去秋千处找人，却见路边几只小猴子正抓着一个眼熟的物件。
是自己送顾枝的那支木钗。
从小猴手里夺过来的时候，木钗已经被抓破损了，钗头的小桃子变成了半个，桃花也掉了几片花瓣。
从来没见自己大王凶成这样，小猴们害怕地吱吱叫，又不敢上去。
把木钗紧握在手心里，孙悟空一言不发地向前走。
找到顾枝的时候，她还坐在秋千上，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发髻上空空的，也不添新的发饰。
从后面轻轻地帮她推着秋千，起先，顾枝吓了一跳，转头就瞧见猴哥的身影，便让他再推高一点。
“木钗怎么不戴了？”
眼前的人忽地摸了一下发髻，后又失落地收回手，闷闷不乐地说道：“被我弄丢了，不知道是不是落在天庭了……”
小姑娘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些委屈，孙悟空把手里的木钗藏了起来。
“改日我再送你一个。”
顾枝弄丢猴哥送自己的东西，心里难受了几天，今天听他要再送自己新的，开心地点了点头。
在猕猴王与赵晚晚地喜宴之前，孙悟空又去东海龙宫寻了一回宝，带回一支梅花步摇簪，又亲自做了支和原先一样的玉钗，只是原先的桃花是由木雕刻的，没有色彩。
这桃花被他雕饰得粉嫩娇艳，顾枝喜欢猴哥给自己新做的玉钗，握在手里打量了许久。
“哥，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顾枝见孙悟空这么自豪，摸着自己的发髻要戴上这玉钗，花了好一会儿功夫也没戴正。
孙悟空嘴上嫌弃她笨，手里拿过玉钗帮她戴上。
到了猕猴王的大喜日子，孙悟空没有将顾枝变成一只小猴子，反而把她打扮成个小仙女，带去了猕猴王的府邸。
猕猴王在外面迎客的时候，瞧见孙悟空大摇大摆地带着顾枝前来，眉头一皱。
你是带人来砸晚晚的场？还是砸我的场？
其他妖王也正打量着孙悟空牵着的顾枝，眼里或多或少带着嬉笑之意。
把手中的厚礼交给猕猴王的管家，孙悟空不理会其他妖怪的眼神，带着顾枝进洞府。
吉时一到，众妖的注意力就全在拜堂的两人身上。
顾枝也盯着赵晚晚看，大红凤凰霞衣、金丝波纹衣边，哪个女子不会对此心动？
孙悟空的眼神却全落在顾枝身上。
上次牛魔王娶妻的时候，自己抱着她看拜堂，她被自己变成一只小猴子，只会在自己怀里害羞地小声闹腾。
现在还是平日的少女模样，眼神灵动，看得孙悟空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
“是不是也想穿那件红衣服？”
“这又不是能随便穿的，”顾枝听到孙悟空的声音，低头说道，“又没有人娶我……”
“我娶你啊！”
旁边敲锣打鼓的声音一直没停，顾枝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孙悟空一直看着自己。
那眼睛好像和平时看自己的样子没有区别，又好像里面盛满了温柔。
其他的妖王都在拥簇着夫妻对拜的两人，只有他们两个没有融入人群，仍站在原地对视着。
“谁要嫁给你啊？”
顾枝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半点不悦，娇软地挠着孙悟空的心。
“那我等着你愿意的那天！”
外边还演奏着龙凤呈祥，顾枝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快得不像话。
猴哥他怎么能这么欺负自己？
自从猴哥说了这番话之后，酒宴上老是盯着自己看，猕猴王来敬酒的时候，还拉着自己的手回敬。
酒宴上，除了恭贺猕猴王，好多妖王也来灌孙悟空的酒。
孙悟空护着顾枝，不让其他妖王骗她酒喝，喜宴结束后，被孙悟空唤来的筋斗云都飞得歪歪扭扭的。
孙悟空醉醺醺地带顾枝回了水帘洞，顾枝扶着孙悟空到床上躺下。
孙悟空已经很少被灌这么多酒了，头虽然疼得厉害，但鼻尖一嗅到顾枝身上的香味，就想抱住她。
“猴哥你松开我！”
顾枝正要起身给孙悟空煮些醒酒汤，却被他一把抱回了床上。
被男子的气息包裹住，顾枝羞得不行，打着他的小臂要起来。
“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顾枝带着哭腔的声音让孙悟空的醉意散去了许多，松开了紧抱着她的手，跟着她一同坐了起来。
小姑娘哭了，孙悟空也跟着难受，虽然不敢靠近她，但还是低声哄着她。
“我是不该欺负你，你别哭了。”
顾枝红着眼眶问道：“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有我的？”
孙悟空没有说话，顾枝这才觉得他说要娶自己只是酒宴上的一个玩笑，羞怒地要离开，被孙悟空拽住。
“你先别走，我在算时间。”
喝了太多酒，脑子里混混的，孙悟空越算越算不清，这才发觉自己好像很早很早之前就动心了。
“我算不清楚，我只记得你生大病那会儿，我就不想离开你了。”
那好像是自己才认识猴哥那会儿？
孙悟空像往常一样握住顾枝的小手，只是这次，他拿它贴着自己的胸口。
“不过想要娶你，是你从斜月三星洞里追出来开始的。”
顾枝被孙悟空的话弄得一怔一怔的，都忘了挣脱出他的掌心，耳边只剩下他的一句话。
“那我有没有在你心里过？”
有没有过？当然有过。
从遇见他的第一天起，自己就瞒过了许多人，瞒过猴哥，瞒过师父，瞒过师兄，瞒过牛魔王，瞒过铁扇公主，差一点连自己都瞒过了。
原以为自己是要被那个猴子妖怪吃进肚子的，可他却从此成了对自己最好的人。
被他背着的时候不会动心吗？被他抱着的时候不会动心吗？被他哄着的时候也不会动心吗？
可这种心动是偷偷的，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直到有一天看到赵晚晚和猕猴王的亲密举动，才会发觉自己的这点小心思。
即便猴哥对自己只是照顾妹妹一样，自己只要能一辈子陪着他就好，悄悄地做着妻子会做的一切，假装和牛大哥与铁扇姐姐一样。
他烦闷的时候就听着他倾诉，他无聊的时候就陪着他说话，直到自己听不清话、走不动路的那一天，然后等下辈子转世成山间的一只小猴子，再来陪着他。
刚被自己哄好的小姑娘又有了要哭的架势，孙悟空只能轻声安慰道。
“没有也没关系，老孙等得起！”
“……有的。”
顾枝说得很轻，孙悟空怕听岔了，又问了一遍。
“……我说有的！”
孙悟空彻底清醒过来，欢喜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里还握着顾枝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本来是想和顾枝说几句甜言蜜语的，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上来，最后说了一句极度肉麻的话。
“你摸！它为你跳得多快！”
顾枝是能感受到孙悟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地灼烧着自己的掌心，想要挣脱出他的手掌。
感觉自己已经酒醒的孙悟空从床上下来，一把抱起顾枝往屏风内走，边走还不忘说着土味情话。
“你知道我想这样抱你进去，想了有多久吗？”
不等顾枝回应自己，孙悟空知道她脸皮薄，现在估计都快哭了。
把她放在床上，孙悟空还不想放手，顾枝挣开自己，就从后抱住她。
这屏风里边到处是她的香气，醉人得很，孙悟空感觉自己的酒貌似还没醒，抱着顾枝不想撒手。
衣料摩挲间，孙悟空记起自己为她做过的那些数不清的荒唐梦。
自己的小姑娘长大了，对自己动心了，那自己做个畜生也无妨！
顾枝的衣领被挣扎得松散了许多，露出了皙嫩的脖颈，这就像是最烈的毒药，看得孙悟空口干舌燥，下腹灼烧。
忽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有一阵酥痒，顾枝呜咽出声。
自己是对猴哥动心，但不是想让他轻薄自己！
顾枝的声音还有她推拒的动作，让孙悟空更加把持不住，顺应自己的本能，不断厮磨，甚至还想要更多。
正要亲吻顾枝的脸颊，感觉那上面有咸热的眼泪。
孙悟空这才如梦惊醒，怀里的人不再是自己梦里的顾枝，虽然抗拒但一直顺从自己。
现在怀里的，是真正的顾枝，是自己刚刚拥有的小姑娘！
“猴哥，我想要三媒六正明媒正礼，我不想你欺负我！”
“好，我都听你的。”
孙悟空低头在顾枝的额头上重重地一吻，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感觉她也环住了自己的腰，这才满意地呼出一口气。
轻声地哄着顾枝，哄她天色不早了，一起睡吧？
一开始顾枝不肯，孙悟空就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对她做任何不轨之举，两人才和衣睡下。
盖着一床被子，虽然自己哪儿也不许碰到她，可孙悟空还是觉得开心，盯着顾枝的长发看了许久，不知什么时候才缓缓睡去。
顾枝虽然背对着猴哥，但感觉得到他那束灼热的目光。
望着眼前的屏风，昨天的这个时辰，哪里能想到此时会和猴哥同床而眠？
越想越不可思议，顾枝闭上眼睛，好好地回想过去和猴哥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一想起猴哥说的“我只记得你生大病那会儿，我就不想离开你了”，顾枝的耳朵就烧了起来。
原来在自己动心之前，猴哥就不想离开自己了！
哎？等等？自己那么小的时候，猴哥就有这种心思了？？不会吧！！！
第二天清晨，孙悟空醒过来的时候，正瞧见昨晚自己在顾枝脖子上留下的红痕，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清楚。
撑起脑袋，看了顾枝好久，她才有翻身的动静。
顾枝一睁开眼，便瞧见孙悟空正支着脑袋，看着自己。把被子往上一扯，盖住了自己这张脸，闷闷地出声。
“坏猴子！”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