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七十八天 ...
-
第二天，布鲁斯约上了格莱斯顿在老宅见面，而因为迪克的缘故，约纳斯一大早便开车载着他出了门，并没有参加。
迪克要他去的地方是坐落在哥谭城市边缘的一处废弃公园，虽然已经废弃多年，但可能因为处在一个三城交汇的位置，且周围被杂乱的树丛环绕得颇有隐蔽性，所以平时偶尔也会有形形色色的人出现在这里做些不那么合法的事。
这也是最初妮娜反对迪克自己去的原因。
与两人同行的，还有一个瑟琳娜。
昨天看她“虚弱”地躺在沙发上让约纳斯先入为主地陷入了误区，他以为瑟琳娜的伤势很严重，但事实上那只是一道看着凶险的擦伤，如果她受了伤之后没有进行那么久的剧烈活动，可能都不需要阿尔弗雷德特意包扎那么一道。
或许是因为最初被建在铁路旁边的缘故，公园的名字简单粗暴，就叫“铁路公园”。
三人驾车从已经只有指路功能的大门驶入，入口处的栏杆早已坍塌大半，锈迹斑驳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字母歪歪斜斜地晃晃荡荡在栏杆上，像是随便一阵风都能把它们吹掉地上。
进了公园第一眼先看到的是立在售票处后面的巨大小丑，然后就是一排排废弃的小吃车，就占地面积和种种齐全的设施来说，这里还隐约可以看出当年的繁华。
“我小时候经常跟伙伴来这里玩儿，”瑟琳娜抱着手臂缩在汽车后座上，懒洋洋地怀念道，“卖甜筒的老瑞安有时候会把当天没卖完的甜筒分给我们吃，瞧瞧它现在的样子，我都快不记得它那时有多热闹了。”
不过饶是这公园已经破败成这样，在门前的那小片空地上，还有一个老头子佝偻着身子坐在破旧的小推车旁等待一个不知道多久才能等来的客人。
“噢！”
当他们开车经过那老人的时候，瑟琳娜惊讶地叫了一声。
“是弗里曼，他居然还在这儿卖糖果，”瑟琳娜看上去颇为感慨，“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你认识他？”迪克回头瞅了瞅老人，但后者就算看到了他们这辆车从自己的眼前经过，也仍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嗯，以前马戏团还在的时候，他们一家都住在这里，公园萧条之后老板也没赶他们走，”瑟琳娜卷了卷发梢，心不在焉地说道，“不过大概十年前吧，这儿着过一场火，火势其实不算大，很快就被扑灭了，但是弗里曼的妻子和女儿都死在了火里，他也被熏坏了嗓子，还差点废了条腿。”
迪克脸上立刻流露出不忍，他连连回头，看向那个矮小的身影，好像连刚刚他都不会想看第二眼的小推车都写满了令人同情的故事。
“着火点在那个马戏团的帐篷里？”
约纳斯慢悠悠地开着车，拐过第一个路口后，一个巨大又残破的帐篷就映入了眼帘。
那帐篷看上去还不如迪克曾经呆过的一半大小，依稀还能让人看出点曾经的颜色，但因为经历过火灾的缘故，几乎已经没有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
“据说是，”瑟琳娜耸耸肩，“警察说，可能是他们一家晚上烧火取暖时候没注意，引燃了易燃物。”
约纳斯扬扬眉，没再多说什么，这世上身世悲惨的人可太多了，而且这里可是哥谭，一个个可怜过去他们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他原计划是找几个流浪汉去问问情况，但可能是因为时间不对，也可能是因为他们还没找到流浪汉们的聚集地，除了进门的那个老头儿之外，约纳斯还并没碰上其他人。
但循着声音，他很快就追上了几个跟迪克差不多大的孩子。见他们一溜烟跑到旋转木马后面，约纳斯想了想，打转方向盘把车停在了一旁，下车跟了上去。
他没拦着迪克和瑟琳娜一起下车，因为他觉得，有小孩儿和女人在场，可以让人降低戒备心。
“嘿！你们几个！”
约纳斯叫住聚在一起正在分什么东西的男孩儿，他们警惕地回头，见到这样一个组合，互相对视了一眼。
“干什么？”
年纪看上去最大的那个站了出来，他打量着约纳斯几人的衣着，尽管约纳斯和迪克都没有穿戴什么昂贵的服饰，甚至为了方便开了一辆车库里最普通的车，但那男孩儿明显从他们身上嗅到了跟自己不一样的“气味儿”，这让他看向他们的眼神并不那么友善。
“我没见过你们。”
“对，我们是出来找朋友的，有人说他们最近出现在这附近过，想问问你们见没见过这两个人。”
约纳斯回头示意迪克把照片拿出来，那是迪克去拜访艾佛瑞和安东家里的时候从他们家中拍到的，因为是“二手画质”，看上去不太清晰，但认人是足够了。
几个男孩儿凑过来看了看，但还是没人说话。
“这是有偿的，”约纳斯直接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绿钞，递到几人面前，“见过吗？”
几个男孩儿衣着算不上破烂，但脏兮兮的衣服足足以证明他们的家境绝不乐观且多半家人对他们的关心也不太够，很可能在哥谭四处“流浪”就是他们主要的生活方式，所以约纳斯觉得这种拿钱办事儿的活儿他们应该不陌生。
果然，那领头的男生毫不犹豫地拽走了他的钞票，然后才回头问自己几个兄弟“见过吗？”，明显是就算没线索也要吃下这笔钱了。
约纳斯不以为意，他晃了晃自己的钱包，说：“有线索还有的额外报酬。”
“我……可能见过这个人。”
几个男孩儿里个子最矮的那个举起了手，他犹犹豫豫地看向同伴：“大概是两个月前？迪恩的腿受伤那次，我被派来跑腿儿，看见过他一次。”
“他当时在做什么还记得吗？”迪克一连串追问，“另一个人也跟他在一起吗？他后来还来过吗？”
“不记得了，我也没看见那个人，”男孩儿摇摇头，说，“他后来有没有再来过，我也不清楚。”
他又看了看同伴，其他几个孩子齐齐摇头。
“我们是最近才经常来这里，”那个大孩子说，“以前的事儿不清楚。”
约纳斯毫不心疼地抽出一张钞票塞到答话的孩子手里，然后又抽出一张给了大孩子。
“这边的流浪汉住在哪儿，你知道吗？”
“不知道，”收了钱，男孩儿的回答就干脆了不少，“我知道他们以前住在哪儿，你要是想去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但是他们有好几个星期都不在这儿了，所以我们才会把这儿当新据点。”
约纳斯点点头，懂了之前那孩子说最近才经常来的意思，不过流浪汉这个群体通常来说活动范围是很固定的，突然都消失也是件怪事，所以他还是顺口问到了他们曾经的聚集点。
“如果之后你们再看见他们就联系我，”约纳斯拿出一张名片放到了大孩子手里，说，“报酬翻倍。”
“没问题！”那男孩儿痛快地接了，也很高兴。
约纳斯扫了一眼他们脚下的糖纸，心头一动。
“你们知道门口那个老人的情况吗？”
这个问题让瑟琳娜看了约纳斯一眼，但她并没说什么。
“我听人叫过他弗里曼，”领头的男孩儿说，“别的不清楚，不过他几乎每天都在这儿，你们要是找人可以问问他，但是他说不了话。”
“我会试试看，”约纳斯又指指地上，像是漫不经心一问，“我以为现在的孩子不喜欢这些老式糖果了。”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警惕又意味深长地笑了。
“总有人会更喜欢老口味，”那男孩儿颇为油滑地说，“你感兴趣也可以试试，先生，没什么事儿我们就撤了？”
看着这群男孩儿勾肩搭背地跑出了公园，约纳斯回头看看瑟琳娜，说：“我以为你会问他们点儿什么。”
“能问的我都问过了，艾薇也不会来这里，”瑟琳娜顿了顿，说，“她长大之后就不喜欢住在有人的地方了。”
约纳斯只是随口一问，其实并不是很关心那位叫艾薇的姑娘的情况，他看看来处，又看看刚刚那孩子指给他的流浪汉据点，决定还是先去问问那个老头。
“你不是认识他吗？你来问。”
他不客气地支使在场唯一的一位女士，还是受伤的女士打头阵。后者翻了翻眼珠，但或许是看在迪克的面子上，并没有拒绝。
只是那不知年纪的老人除了不能说话，似乎听力和智力多少都有了问题，瑟琳娜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喊叫，他还是像反应迟钝一样，好半天才能弄明白她的意思。
在迪克希冀的目光下，老人对着两张照片都摇了头。
迪克深吸了一口气，有点儿急躁，但并没有泄气。
约纳斯全程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直到看问无可问了，才站出来，又抽出一张钞票放在老人面前，大声道：“我买糖。”
老人立刻手脚麻利地抓了一大把糖，塞到了约纳斯手里，而后颤颤巍巍地把钱收进了一个破旧发黄的小铁盒，又默默坐了回去，成了一座干枯的雕像。
迪克不是滋味儿地抿了抿嘴。
“呵，刚才花钱倒是花得大方，怎么连块糖也舍不得给我们分？”
回到车里，瑟琳娜立刻出言讽刺，她当然不是想吃糖，就是习惯性地想刺约纳斯几句。
原来，拿到那把糖之后，约纳斯塞了一颗进自己嘴里，就把剩下的都揣进了口袋。
他瞥了一眼瑟琳娜，又看了看迪克，一边把糖块咬得咔咔作响，一边说：“这个不好吃，迪克，去手套箱里拿条巧克力给凯尔小姐，免得回去有人告状。”
“嘿！”
作者有话说第78章 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七十八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