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里没有蝙蝠侠》陵光烬语

7、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七天

　　“……韦恩先生非常欣赏您的能力和品质，请于明日上午10:00前携带简历至韦恩总部集团大楼……”

　　星期四的一大早，约纳斯刚从某个哥谭不知名的地下车库爬出来，就接到了这么一通电话，如果不是来电显示是已经认证过的韦恩集团的号码，他都想怀疑是什么新型诈骗。

　　见鬼的欣赏，他们满打满算也就见过两次面？他欣赏什么？脸吗？所以果然还是蝙蝠侠的心思神秘莫测谁都别想猜到？

　　约纳斯挠头不解，但工作还是要找的，他新车都看好了就等着攒钱提车了……所以为什么明明昨天他们见面的时候不当面跟他说？这就是有钱人的仪式感吗？

　　回首望了一眼名为冰山现在也确实门可罗雀的夜总会门面，约纳斯默默记下这个让他非常满意的“饭堂”决定过段时间后再来光顾。

　　唯一目前需要纠结的是，约纳斯不知道按正常杂志封面的拍摄流程，他明天是否有充足的时间在韦恩总部和拍摄现场往返——毕竟两边都是钱，如果可以他想都要。

　　但很快这就不是个问题了。

　　踩点站在工作室门外，约纳斯连摄影师都没见着就被通知拍摄临时中止，他在杂志社那层楼兜了几圈，便顺利得到了艺术总监卷入违禁药品丑闻，现在正在警局接受调查的小道消息。

　　约纳斯暗暗撇嘴：他就知道玩儿那么野的家伙不可能多干净，只是他没想到警察会追根究底到这个地步，至少他昨天在警局的时候可丝毫没有感觉到他们有这个意图。

　　不过这么算来，他这一周来的所有计划似乎总是在被各种意外打断，不过约纳斯倒不觉得这是自己运气差，他将之归结为“哥谭特色”，哪怕实际此间的哥谭并没有动荡到那个地步。这种心态与其说是乐观倒不如说对约纳斯而言，只要不耽误赚钱天塌了都不是问题。

　　只是这么一来，他就闲下来了。

　　约纳斯想了想，便揣着自己昨天到手的热乎工资去租了一辆车。

　　之前对布鲁斯说他来过哥谭小住也不算说谎，但因为另一个时空的蝙蝠侠领地性过强，其实约纳斯被联盟接收后的时间大部分还是呆在中心城——因为大家觉得他跟巴里能力互补，其次就是大都会，对哥谭和蝙蝠侠的了解更多都是来自联盟里其他人的只言片语，因此在他的印象中难免就将两者符号化起来。

　　现在终于在哥谭站稳了些脚跟，约纳斯想或许他也该抽时间亲眼看看这个城市到底是什么样子了，而且换了一个时空，他也挺好奇，在没有超人出现的世界，他在大都会还能不能看到克拉克·肯特的身影。至于说最熟悉的闪电侠……约纳斯目前对他心有余悸，况且中心城的路程可不算近，所以他选择暂时忽略。

　　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行驶，约纳斯看到的哥谭人民的生活要比他印象里平和很多，毕竟他记忆中的那个世界已经混乱到恨不能十几天就来一次世界危机，两边的危险级别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而这份他不曾领略的“平和”也是让约纳斯爽快接受现状甚至完全没有试图“回去”的主要原因。

　　但哥谭巨大的贫富差距又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从市中心向外，首先是楼宇的高度就有一个直观的巨大落差，很多看上去有些年份的建筑，无论它曾经是多么华丽现在都只能化为哥谭阴郁背景的一部分，散发着腐朽的气息。然而，就算是这样的建筑比起之后的混乱街区也已经是好上太多。

　　约纳斯看到有钱人家的小孩儿衣冠楚楚地进入公学，也看到两个街区外几个青少年佝偻着后背聚在一起疑似吸食某种违禁品，他们明明年纪相仿又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但两者却几乎连踏上同一条街道的机会都不会有。

　　约纳斯过去就很喜欢观察人类，人们越是将他排斥在普通人之外，他就越想知道自己跟其他人究竟哪里不同，巴里曾说如果他去读书，或许哲学会很适合他，不过很遗憾，约纳斯没这个机会了。

　　“——哥谭已经沉睡太久，她需要正义的力量——”

　　车载广播里传出铿锵有力的声音，约纳斯虽是半路切进来的，但也听出来那是谁在慷慨陈词——他一路出来，沿街的所有投屏、电视、广播、报纸都是那个叫哈维·丹特的男人的照片，拜这一路零散信息所赐，他总算知道自己今天的工作室因为谁泡汤的了。

　　听上去是个事业心很强的男人，约纳斯只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一时却在哪儿听过，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生活已经如此艰难又何必为难自己？记不住就证明不重要。

　　车子越开越远，一张色彩鲜艳的海报抓住了约纳斯的眼球——那是一张马戏团宣传画，手绘的风格很有年代感，在一片灰扑扑的背景衬托下让人眼前一亮。

　　约纳斯停下车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童心大起打转方向盘开往宣传标明的那个马戏团所在的位置。

　　“先生，要买点儿爆米花吗？又香又脆的爆米花！”

　　或许是市内租金太贵，也或许是这个马戏团还没在哥谭打开名声，演出的临时驻扎点已经靠近郊区，也因此往来的观众从衣着上看多也是在附近生活的居民。但马戏总是吸引人的，有小孩子的地方也不会缺少各种小商贩，摆着林林总总零食、玩具的手推车围着马戏团的营地铺设开，还有专职的小丑负责揽客，让人分不清这些商贩是外来的还是也都是马戏团的自己人。

　　“买票吗，先生？”

　　小丑咧着嘴摇摇晃晃地凑到约纳斯跟前来，从那身松松垮垮的衣服看，小丑之下应该是名瘦骨嶙峋的演员，这对小丑这一职业来说可不是个讨喜的身材。

　　“好啊，最近一场是什么时候？”约纳斯扫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价牌，想也没想就套了头等座席的票价——那真的不贵。

　　“您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进场，里面刚开场，节目还没开始表演。”

　　小丑接过钱，语气礼貌却不甚热情，约纳斯暗想这可能就是被工作折磨得彻底丧失热情的社畜代表了吧？明明是在带给人快乐的地方，却连自己都快乐不起来。

　　约纳斯不是个挑剔的人，听他这么说，就按他指引从小门钻了进去。

　　或许是人不多的缘故，马戏帐篷里并没有充斥浓重混杂的异味儿，数百人的坐席只勉强坐满一半，买头等席的人更是不多，约纳斯很轻松地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左右看看，发现居然还有专门拍照的记者，就是不知道这位是闻讯而来还是被老板特地请过来的了。

　　那个小丑骗了约纳斯，马戏表演已经开始了。

　　不过约纳斯也没在意，这家马戏团主打的高空杂技，前面的魔术和动物表演都只能算是暖场，而他对看那些倒霉的动物被驱使着做这做那并没有兴趣。

　　约纳斯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眼时间，心里祈祷后面的节目可以别让他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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