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六十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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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
约纳斯从树干上滚落下来，单手撑在地上。
这是他第59次飞出去，周围断裂倒伏的树木无声而凄惨地诉说这在过去的十几分钟里，它们都经历过什么。
“咳咳，”约纳斯捂着胸口，缓了一会儿，“有进步，至少这次树没有断。”
克拉克满脸愧疚地站在对面，他攥了攥拳头，无措地说：“我以为我用的力气已经很小了。”
约纳斯闭了闭眼，为这凡尔赛的发言暗暗运气，但那又能怎样呢？答应对方的时候，他就料到了自己会变成一个沙袋。
“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多令人生气，克拉克更加气弱，他走过去伸手想把自己的朋友从地上拉起来，但两人的手刚一握实，约纳斯就用力一拽，一拳捣了出去。
克拉克闷哼一声，踉踉跄跄地连退数步。
约纳斯甩了甩手，觉得指节有些发麻，他指指对方，道：“别松懈，我可还没叫停呢。”
“我想现在你至少该对自己的力气有点儿数了，我尚且如此，普通人可能连你的一个指头都挨不住，”约纳斯开了个玩笑，“为这里可怜的植被着想，我们还是测试一下其他方面，你的视力不错你可以试试从高空瞄准我，让我们看看你目力的极限以及你对肌肉的控制力可以到什么程度。”
“你希望我从高空攻击你吗？”克拉克小心翼翼地问，只在地面攻击他就已经让约纳斯灰头土脸了，再叠加一个高空加速度，他怎么想都觉得很危险。
“别冒傻气，克拉克，以我为目标只是以防万一方便你俯冲下来时帮你泄力，就像射击一样，你总要知道自己落地的准头在哪里，正好也能顺便测试一下你最高的升空高度，”约纳斯转了转眼珠，“哦，还有——注意别撞上飞机航线。”
理解了约纳斯的想法，克拉克轻轻踩了踩脚下的土地，从这场测试一开始，约纳斯就要求他控制自己的力量，尽可能在不损害周围环境的基础上发挥出最大实力，最初他没意识到这有什么用，但随着被约纳斯诱导出热射线后，他开始感到后怕。他知道，如果他不这样时刻保持警醒，恐怕迟早会在不经意间把自己身边的人都杀掉。
看着克拉克一次次停在自己面前，又一次次越升越高，约纳斯忍不住去想象另一个世界的超人。他有些好奇，那个克拉克·肯特是不是也曾经有过同样的时光：为自己的能力惊奇、在一次次试探极限的过程中感到纯粹的快乐。如果他们真的是一样的人，约纳斯就越发不能想象，得要经历什么样的过程，那个超人才会变成那副人憎狗厌的模样。
约纳斯伸手将头发拢至脑后，因为刚才的对战，他的发绳早就不翼而飞，只能任由它们随着克拉克往返带来的乱流糊自己满脸。
约纳斯扬起头，以他的目力，现在已经看不到克拉克的身影了。
“——咻！”
不过轻轻一个眨眼，克拉克又落在了他的身边，或许是因为这次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的脚下带起了一圈尘土。
“呼——约纳——唔！”
几乎在克拉克开口的瞬间，约纳斯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捂住了对方的嘴，凛冽的气息如刀子般穿透他的手背，轻轻带起他额前的发丝，倏然为那金色镀上了一层银霜。
约纳斯面白如纸，很难说是被吓的还是被冻的。
他艰难地活动着手臂，将自己的手掌从克拉克的嘴上挪开，每一个动作他都能清晰地感到自己的皮肤在被撕裂。
“我说过，你得小心再再小心！”约纳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说这句话，但这也不能怪他，超级呼吸太冷了。
“我很抱歉，你还好吗，约纳斯？”丝丝白气随着克拉克的说话自他口鼻中冒出，因为约纳斯那及时的一捂，大部分寒气都被堵回了克拉克口中，也让他打了个激灵。
“你该庆幸没把这片树林冻成冰雪女王的家，不然我可没法儿替你掩饰。”约纳斯没好气地说，他低着头，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艰难地活动着五指。
克拉克的嘴唇绷得紧紧的，事实上，今晚每次他不小心伤到约纳斯时都是这副表情，约纳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子还逗他千万别哭鼻子。
克拉克清晰地看到约纳斯手上的皮肤崩裂露出里面颜色怪异的骨骼和肌肉，但他没有问什么，只是跟约纳斯一起等着它们逐渐愈合。
“超级呼吸，挺好的，很实用，至少你以后不用特意冰啤酒了。”
约纳斯合拢五指做了一个前刺的动作，正好指在克拉克胸膛正中，他顺势并拳向前轻轻一推，在克拉克胸口锤了一下。
“怎么了？你刚刚想说什么？”约纳斯还记得克拉克落下来想开口的时候可是满脸发现新大陆式的兴奋。
克拉克回过神，想到自己的发现脸上又浮现出笑容：“温度和气压对我的影响微乎其微，我刚刚在尝试靠近大气层，我想只要我控制好呼吸，我可以尝试飞进太空里去！”
你当然可以，约纳斯闲闲地想，你还可以冲出银河系呢。
“真不错，而且你注意到你现在移动速度越来越快了吗？我想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去这个世界上的任何角落来个短途旅行。”约纳斯这么说着，眼里就带上了憧憬和羡慕，他在移动速度和方式上基本没有任何优势，这让他一直异常嫉妒联盟里的那些飞天遁地、动辄就超越光速的家伙。
“我也可以随时回家看望玛莎和乔纳森了，”克拉克笑弯了眼睛，“如果你想去任何地方，随时叫我，我都可以带你去，约纳斯。”
有那么一会儿，约纳斯是真的对这个提议非常心动。
“不，算了，这个殊荣还是留给你未来心爱的女朋友吧。”约纳斯晃了晃脑袋，不敢想象自己被超人在天上公主抱的场面。
时间越来越晚，克拉克掌握的速度远超约纳斯想象，实际上，约纳斯觉得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帮对方的了，毕竟就他所知那些超人的本事，他已经明里暗里诱导着克拉克都摸索到了，如果还有其他，他也爱莫能助。
约纳斯挑了颗粗壮的大树，倚在一旁，看着克拉克在自己的指挥下任劳任怨地把这片场地清理一空，终于觉得挨这一晚上揍也有点儿值得的地方——他终于可以享受一把把超人支使得团团转的权利了。
“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约纳斯，”脸不红气不喘的克拉克，一边拍掉手上的尘土一边向约纳斯走来，他微微垂着头，笑容愉快中带着些赧然，“还有你的伤……”
面对一个下手还不那么有轻重的超人当然是危险的，约纳斯身上的运动衣早已破破烂烂，他索性把那些烂布片从身上扯下来，光着上半身跟克拉克打完了下半场，不过这也导致了他身上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伤痕。
“没事儿，”约纳斯拍拍腹部，揩掉血渍，不以为意地说，“家常便饭，过一晚就好。”
“我欠你个大人情，约纳斯。”克拉克垂下眼，看向约纳斯的眼神真挚又认真，显然还在为自己的没轻没重感到内疚。
约纳斯最受不了这种调调，明明是他助人为乐，这会儿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摸摸鼻梁，用力捣了克拉克一拳。
“是兄弟就别这么婆婆妈妈。”
约纳斯想，或许那句“男人间的感情都是打出来的”也不无道理，天知道他在今晚之前还对超人避之唯恐不及呢。
刚好今晚的切磋已经在这片树林里开出一片人工空地，两人掐算着时间，约好下次在这里见面后便分道扬镳。
约纳斯目送超人凌空而去，这才长出一口气，松懈下绷紧了一整晚的神经。他看了眼黑沉沉的天色，知道过不多久就要迎来黎明，这意味着他没有时间去找台车给自己“打打牙祭”，只得遗憾地往回赶路。
轻盈而飞快地穿过草地，约纳斯没走大门，而是熟门熟路地跑到自己的窗下，三两下便爬了上去，就像他擒住瑟琳娜那晚一样。
但就在他扒住窗沿准备翻进去的时候，约纳斯突然感到一道强烈的目光，他眼神一利，抬头回视过去——
“韦恩！”约纳斯万分惊讶。
布鲁斯的房间有一个阳台在他的斜上方，这点约纳斯知道，但他刚刚还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贼想要摸进老宅，却没想到正居高临下注视自己的就是房间的主人，可他刚刚分明并没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动静。
布鲁斯双肘撑在阳台边，侧头注视着还挂在墙上的自家助理，好以整暇地打了个招呼：“早上好，约纳斯，真高兴看到你原来精力如此旺盛。”
约纳斯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只得干巴巴地找借口道：“早，呃，睡不着，出去活动活动，我先回房了，韦恩先生。”
布鲁斯欣然颔首，没有多问。
但看着约纳斯消失在飘浮的窗帘后，布鲁斯的脸上又露出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满意神情。
虽然在这个时间醒来是个意外，出来透气看到约纳斯从树林里钻出来也是个意外，但确定了约纳斯是靠呼吸声确认他的生活状态这件事也未尝不是一个不错的收获。
没错，在看到约纳斯的一瞬间，布鲁斯就有了个主意，他刻意将自己的呼吸频率放至与睡眠时一致，静静地等待那个偷偷溜出去的家伙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
不过，他这么晚去树林里是做什么呢？
关上窗子之前，布鲁斯若有所思地又看了一眼约纳斯回来的方向。
作者有话说第66章 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六十六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