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四十六天 ...
-
经过短暂的封闭，海滩陆续又热闹了起来，短暂的波澜没有怎么影响游客们的兴致。在一些人的眼中，这未经安排意外反而成了他们乏味生活的小小调剂品，几乎到处都可以听到“亲历者”的吹嘘，约纳斯一度以为自己的记忆力出了问题，那天其实是整个度假村的人都泡在了海里。
这是他们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天，迪克放弃了潜水活动，布鲁斯便乐得清闲决定在度假村内度过这最后一个上午。
“你知道，我很好奇——”
当他们穿过客房长长的回廊时，布鲁斯突然压着嗓子轻声说道：“——如果你的听力很好，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这一路过来，你可以清晰地听到每一间房间里的人都在做什么。”
“是的，”约纳斯稍稍快走几步，与布鲁斯并排而行，“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事实上，楼上楼下的声音我也都能听得很清楚。”
“噢，”布鲁斯点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玩笑道，“那看来等我们回去，我应该给你换个房间？”
虽然不在一层，但约纳斯现在的房间在直线距离上较布鲁斯和迪克居住的主人房很近。
“听您的吩咐，不过我个人认为离的近些方便我第一时间注意到安全隐患。”约纳斯确实对住在哪里很无所谓，如果能选择，他甚至愿意直接搬到车库，
“而且我不是多事的人，韦恩先生，不该听到的东西我从来都听不到。”他紧接着又调侃了回去。
“‘不该听到的东西’？”布鲁斯重复了一遍，看向约纳斯的眼神意有所指，“我是不在乎这个，但迪克……我还记得之前‘尊重理解青少年敏感的心理变化阶段’这个话题还是你先提出来的。”
他指的是上次迪克半夜出门后，他们再加上阿尔弗雷德三人探讨对迪克的“惩罚”措施时约纳斯随口说的一句场面话。迪克当时的行为确实危险，但三人最后还是达成了共识，把这件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当然，家里的规矩还是立下了，迪克也做出了相应的保证。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非常擅长尊重个人隐私，”约纳斯眼神飘向了布鲁斯身上的某个位置，笑道，“哦，如果你想带人回来，也可以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去找乌苏拉。”
“别在未成年人面前随便开黄腔，约纳斯，”布鲁斯警告，“眼神也不行。”
“好吧，听您的吩咐，”约纳斯耸耸肩膀，没去指出明明开启话题的人是对方这一事实，“可是这个距离迪克听不见我们说话，而且我敢说他该懂的不该懂的都已经知道了。”
在约纳斯的介绍下，迪克认识了莫玛，不出约纳斯所料，他对莫玛的独木舟活动很感兴趣，今早还参与了他们的训练，现在正缠着人问东问西，根本没有分丁点注意力到他们这边。
布鲁斯当然知道约纳斯的意思，不过作为家长、作为成年人，他还是坚持要做出一定应有的姿态。因此他没说话，按着约纳斯的肩膀用力捏了两下，而后大步向餐厅走去。
度假是很惬意的，但对整个度假村来说，这几天着实堪称兵荒马乱。
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前一天上午莫斯巴克一家刚刚遭遇了入室抢劫，晚上这里的酒店经理就被另一个游客刺死在客房。
前一件事发生时约纳斯还在独木舟上，回来听说之后脸都青了——这群游客里面最有钱的可是布鲁斯·韦恩，他恨不能回到几天前的晚上把之前立flag的自己嘴捂住。
所以自那之后，他便又恢复了对布鲁斯寸步不离的模式，也因此，当听说出现了尸体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甚至是松了口气。
来大堂吃午餐的人明显少了许多，莫斯巴克一家甚至特意赶了早班船早早便离开了。
“噢，看啊，你终于肯把莫玛还给他的女朋友了？”
直到约纳斯把食物摆满一餐桌，迪克才姗姗来迟，看他意犹未尽的神情，约纳斯便顺嘴逗了逗他。
迪克做了个鬼脸回击，随即又叹了口气，说：“莫玛心情不太好，他跟我说那天被抓的是他的朋友，那个人一直在这里做服务生，他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想到去偷客人的东西。”
“人的想法总是瞬息万变，”约纳斯递给迪克一碗新鲜的浆果，不以为意地说，“要是事事都想琢磨清楚，那要累死多少脑细胞？再说那是莫玛的朋友又不是你的。”
“不过这家酒店可是要倒霉了——服务生入室行窃、酒店经理意外身亡，我可真同情他们的老板，现在可还是旺季呢，为了保住声誉他可是要费脑筋了。”
“如果你的语气不那么幸灾乐祸，还会更有说服力，”迪克叉起一块牛角包塞进嘴里，腮帮运动得飞快，转眼就又叉起来第二块，“我还以为你跟莫玛关系很好呢！除了布鲁斯你还关心谁？出事之后你简直快黏在他身上了。”
“没良心的臭小子，我对你的关心还不够多？”约纳斯眼疾手快地从迪克叉子下抽走了培根盘子，幼稚地把它举过自己的头顶。
早就在约纳斯手底下吃过暗亏，深知自己在身手上占不了半点便宜，迪克立刻毫无骨气地为了一片培根认错。
“我错了，约纳斯，你超级棒。”他夸张地做了个讨好的表情，并成功地逗乐了布鲁斯。
“当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我常常会想自己是不是让阿尔弗雷德少办了一个人的领养手续。”布鲁斯伸手从约纳斯身后把盘子取了下来，放在了迪克面前。
“那真可惜我超龄了。”约纳斯立刻跟上了一句感慨，像是真心实意感到遗憾。
迪克和布鲁斯交换了一个眼神，前者受不了地翻了翻眼珠，为再一次认识到约纳斯那毫无尽头的下线。
“你好像很喜欢独木舟，”布鲁斯转向迪克，说，“如果你想，我们可以多留下几天。”
“不了，”迪克摇摇头，很理智地拒绝了，“我只是觉得新鲜，我想回哥谭，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虽然迪克这几天看上去很开朗，但布鲁斯立刻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爱德华·尼格玛的公开庭审定在了一周后，你看到新闻了？”
迪克捏紧了手中的刀叉没有说话。
约纳斯拍上他的肩膀，说：“他会被重判的，你的人生才刚开始，别让这种人成为它的重心。”
迪克点点头，他其实很聪明，知道这次度假其实是特意为他安排的，他很领情，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尽力让自己玩儿得很痛快，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
见他的状态不似旅行前那么紧绷，布鲁斯眼中泄露出一丝放松的情绪。
尽管收养迪克算不上一时冲动，但也是他在毫无准备下下的决定，作为家中独子，他连带弟妹的经验都没有，突然要抚养一个这么大一个男孩儿，他其实一直有些忐忑。尤其是迪克当时刚刚遭受人生巨变，布鲁斯由己及人，更担心自己疏导不了对方的情绪，只能说幸好有阿尔弗雷德和约纳斯在中做缓冲，他才勉强维持住一家之主的从容。
“我的意思是，”约纳斯满脸“慈爱”地看向迪克，“你应该没忘记开学后的摸底考试对吧？算算日子，那也就是在庭审后面一两周的时间了。”
迪克半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我也很期待你的表现，迪克，”布鲁斯配合地在旁边敲起了边鼓，“当然，不用紧张，虽然我的入学考试一向都是全A，但你不用多想，我不想给你压力。”
迪克吞了吞口水：这明明就是在给自己压力。
可他终究还是没有敢直接对布鲁斯说什么，哪怕他知道对方是带着恶作剧的心态对自己说的这番话。
“你非要在这种时候提这件事破坏气氛吗？”他怒瞪约纳斯。
“破坏气氛？”约纳斯故作不解，“我是在安慰你，迪克，这叫活跃气氛。”
“……约纳斯，我真怀念刚刚认识你的时候！”迪克抓起桌上的苹果愤愤地砸向约纳斯。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苹果滴溜溜在约纳斯指尖打了个转儿，又被他稳稳握在了掌心，他冲迪克露出一个腻人的笑容，故意怪腔怪调地说：“哦，我可怜的小迪克，现在也是一样的，如果你想吃我雕的苹果大可以直说。”
迪克做了个干呕的动作，愤愤地从约纳斯手里夺回了苹果。但他并没有吃，因为在养伤的那一个月里，当时年幼无知被约纳斯皮相迷惑的他在对方的引诱下学起了雕苹果，在连吃几个星期的苹果后，他再也不想去碰这种水果了。
布鲁斯早已放下手中的刀叉，举着手机含笑把这一幕录下，他打算发给阿尔弗雷德，告诉他自己最近渐渐找到了一点家庭生活的乐趣，他相信阿尔弗雷德一定会感到非常高兴。
作者有话说第46章 哥谭没有蝙蝠侠的第四十六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