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吉尔伽美什 ...
-
凛痛骂自己的混账，懊恼考虑的不够周到，想着吸取教训，想着马上醒来去做事情，错误犯也犯了，如果错了却什么也不能得到，下一次没有任何改变，才是最失败的。
她以为自己只是要睡醒没睡醒的朦胧迷糊（的状态）而已。
不过……
［与从者缔结契约的Master偶尔会以做梦的方式窥见英灵的记忆。*］
凛看着端坐于王座之上，与她所见到的王（比）更加远离人世，眉宇间姿纵放肆，孤独之色。
他是高贵的，具有神性的，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
他统治着人国，肆意人间，享受着一切特权财宝。人民属于他，处女属于他，他傲然睥睨人世，有资格傲睨一世。
他是暴君，不折不扣的暴君。
作恶多端也无人敢，或者说无能力反抗。
这样的王……看似生活在人间，融入世间，可是实际上呢？
其他人怎么想凛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看得出来，金闪闪他，吉尔伽美什王他，神之子乌鲁克这一代的王他，离人世很远，真的很远。虽然有着极高的智慧，虽然生而具有王之才能，是天生的王者。但也许正因此，他才像个孩子一样，因为什么都不懂而可以尽情的玩乐，因为如同白纸反而看人世很透彻，只是看不清自己而已。他玩遍享遍世间一切美好，看遍人性世态，唯独忽略了自己的人性。应该说，他看到的太多，把自己深深的隐藏了。
高傲的神明怎么会理解人呢，所以他们看不到乌鲁克王的缺陷。
“卑贱”的平民怎么能干涉、靠近王呢，所以他们看不到王的缺陷。
故而无人纠正、指正，一直到两边都再也受不了了，人们祈祷神明拯救他们，神明决定“听到”人们的呼唤。
能够与吉尔伽美什匹敌的恩奇都来到了人世。
两人命运般的，正是命中注定，神所期望引导的，相遇，一战。奇迹的，神也预料不到的——不，神的第二次误判了，如同第一次，吉尔伽美什没有成为他们的棋子那样，恩奇都也没有完成他们赋予的使命，令吉尔伽美什，他们用以连接神与人、以继续统治人类的“天之楔”，他们的一员更是棋子，作为“天之锁（Enkidu）”将“天之楔”拉回“正途”。
事实是——
两个绝世的英雄不打不相识，成为彼此最重要的挚友。
这个时候的吉尔伽美什才真正的开始像人，或者说，他开始成长了。
因为恩奇都的存在，王的统治不再如从前暴虐，人们祈祷的和平实现了。
——可是，神所期许的“天之楔”，“天之锁”，一个都没用在“正道”上。
王与挚友一同交战，冒险。
王听说了只要有人任意进入森林就会遭到魔兽芬巴巴攻击的传说，决定为人民铲除这头怪兽，便约上恩奇都一起去了那片森林。
两人经过艰苦的奋战，终于打倒芬巴巴。那一刻，吉尔伽美什王耀眼强大、龙姿凤采，其风姿远超平日的夺目，甚至令伊什塔尔女神一见倾心。
她是爱与丰饶的女神，她是战争的女神，她是天空的女主人。
她尊贵无比，是众神之父安努之女。
她任性妄为，是众神最宠爱的孩子。
她美丽非凡，世人无不轻易爱上她。
她是被众神娇惯着的，无论犯了什么错都可以原谅和被放过的“天使”——实际上是“恶魔”。
自信与美丽，伊什塔尔毫无疑问是最美的——在她看来。
这样的她，爱上了英俊而完美的优秀王者吉尔伽美什，他们的结合一定是世间佳话。
女神向吉尔伽美什求婚。
高傲的王干脆的拒绝了。
女神愤怒，前所未有的震怒，没有人可以违抗女神伊什塔尔，所有违抗的人都要遭到如同恶魔的报复。
女神将天之公牛放到乌鲁克，造成了整整七年的饥荒与破坏。
于是王与挚友再次联手杀死神牛。
伊什塔尔便以“身为人类却杀死神兽”的罪名，向众神请愿。众神于是降下神罚，恩奇都渐渐衰弱直至死亡。
恩奇都是王的挚友，是王有着与之过而无不及的力量的对手，他的死去，令王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王毫无疑问是世间最强的英雄，而恩奇都正是那个唯一能与他比肩者。
这样的恩奇都却就那么死了，王由此察觉到“死亡”终有一天也会带走自己的性命，产生了对死的恐惧。他开始探索、寻找不老不死。
王耗费了与之前半生同等，乃至超出的时光走在这条路上。
不过，
王真的是因为恐惧“死”而踏上探寻不老不死的路途吗？随着王的行动观看发展的凛，心头始终有这样一个疑惑萦绕不去。
这个问题如果能更了解他一定可以得到答案，凛确信。
她和英雄王始终不曾好好交谈过，他们也许在圣杯战争真正开启后看似和平共处，实际上平静的水面下一直都潜藏着各种“炸弹”与“危险”，随时都有可能“爆炸”或“爆发”。他们的关系就像“如履薄冰”的“薄冰”，也许轻轻一个震动就会破碎，掉下去。
很危险，因为两者处于弱势的人是凛。一旦关系破裂，她对英雄王来说，如纸一样可以轻易撕开。
她看到的，是高贵傲慢，冷酷危险，任性自我，爱好像寻常人却不像他喜欢散步的金闪闪。
可是梦里的，一生的喜怒哀乐皆在凛眼前的吉尔伽美什，绝不仅仅是她之前能看到的一面而已。
她可以看得出来，吉尔伽美什身上肩负着一种责任感，正如同她自己日日夜夜背负不敢忘也不可忘的，所以才更能感受到的一样，尽管责任感和他是那么的令人觉得不相配。可是，真的就是真的，没有的话她是不可能有这种感觉的。
唯一的疑问在于，英雄王究竟把什么责任背在自己身上了。这种深层的心理活动吉尔伽美什不会表现在面上。
如果可以和他交谈的话，认真的交谈一次的话，也许就可以明白他背负着什么，他探寻不老不死的真正理由。凛不可遏的对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曾经在她看来远离人世的王，因为挚友靠近人世，因为挚友之死产生迷茫的王——
王这场旅途的终结，终于找到了能够令人不老不死的药草，却因为疏忽被蛇偷吞食了。
大失所望的吉尔伽美什王同时也大彻大悟，最终一直贤明的统治着乌鲁克直至死亡。
——他的背负，他的迷茫，他的悟彻，全部都想要了解。
无论凛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
王的故事结束了，她也该梦醒了。
只不过，精神上也不能马上反应过来，看见的王不是梦中已死的王，而是死后成为英灵被召唤而来的王。
她不禁靠近，确认。原来是梦醒了。
“Rider！我们到底为什么会在远坂家啊！”韦伯少年愤怒的揪着不听话的从者的衣服质问。
“昨晚回去的时候碰到了，就约一起打游戏，就来咯。”伊斯坎达尔轻描淡写的答道。
然而韦伯完全做不到他这样的淡定，甚至对于这个无厘头的理由更为抓狂了。
凛看戏剧一样看着这对主仆，享用亲手做的美食。再美好不过了，这副光景。
用完早餐后，这对有趣（凛语）的主仆就离开了。伊斯坎达尔还约吉尔伽美什下次再战（打游戏）。
随后凛收到了来自绮礼的报告，“哦，掌握Caster的行踪了？”
是啊，父亲手底下有绮礼的Assassin，只要Caster主动现身，就有可能得到关于他的情报。就算不是这样，Caster他们诱拐小孩的时候也使用了魔术，言峰们发现了这件事不会不告诉他，这里想必也一样。所以她也不一定要去了解新闻。
果然她想事情还是不够周到。
魔术通讯装置的另一边传来绮礼的说明，他表示Assassin很难靠近Caster的“工房”不被发现，但成功确认大致位置并监视着那一带。另外，Caster工房外的活动也在掌握之中。
“这么说，Caster没有躲在工房里，而是在外活动咯？”
“是的，关于这件事……*
“……那两人从深山町到邻市，一家一家到处诱拐睡梦中的儿童。到天亮为止已经抓了十五人，他们的行动大致上都很顺利——可是其中三家有家人醒来引起骚动，最后导致全家灭门。*
“Caster使用魔术毫无顾忌，事后也完全不掩饰痕迹。圣堂教会的工作人员现在正依照父亲的指示进行隐蔽工作……但是我不认为Caster和他的Master之后会改正他们的行为。”*
“……还有吗？比如说，Caster的Master的身份。”
“根据Assassin偷听到那两人的对话判断——Master似乎在召唤Caster之前就已经从事过数次类似的暴行。虽然还没有确实的证据，不过我想那个男人可能和现在极为嚣张的连环杀人犯是同一人。”*
的确为一人，从另一个时空而来的凛很清楚这一点。那是个穷凶极恶的，将杀人当做艺术的混账，而且无意中与从者签订契约后，由于从者也是个败类，结果行事变得变本加厉了。凛从一开始就打算除掉他。
“有听到他们双方的称呼，Master的名字叫做‘龙之介’，Caster好像被称为‘蓝胡子’。”*
绮礼继续说道。
“蓝胡子？那么就是吉尔斯·德·莱斯伯爵了，因为沉沦与炼金术与黑魔法而出名的人物。”
“我认为很有可能。*
“从他们两人的对话中听来，这个叫做龙之介的Master，不但没有圣杯战争的知识，似乎就连身为魔术师的自觉都没有。*
“Caster自己的言行举止似乎也很不正常。一直说些什么圣杯已经在我手中。贞德救赎之类莫名其妙的话。这是我个人的想法——Caster和他的Master可能已经完全不把圣杯战争当一回事了。”*
“我们不能放任他们不管，凛。”璃正神父的表情非常难看，插口说道，“Caster两人的行动显然会对这次圣杯战争的进行造成阻碍，他们已经严重违反规则。”*
“这是当然，且不论圣杯战争如何，我肩负隐藏魔术的责任，同样不能放过他们。”*
凛说道。
且不说人性方面不允许她放过Caster和他的Master，就算是作为魔术师——
［所谓的魔术师就是肩负神秘奇迹的人，无论是谁都要尽全力隐藏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让魔术的存在被世人知道，无法彻底守密的愚蠢之徒立刻就会被魔术协会排除，只要事关湮灭迹证，魔术协会的态度总是十分坚决而且彻底执行，没有一位魔术师不畏惧魔术协会的追究。*］
——作为远坂当主——
远坂家族代代都是冬木之地的第二管理者——意思是说魔术协会将这块土地的灵脉管理以及监视异象的权利责任直接委托给他们。因此站在凛的立场，她必须要阻止Caster等人无法无天的行为，不是因为她是争夺圣杯的Master，更重要的是因为她是此地的管理者。*
凛眉头紧锁，问道：“绮礼，Caster工房的所在地是？”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8.吉尔伽美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