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草一天堂》浅澹烟

8、收获

　　大伯二伯陆续挑着毛谷子倒在坝子上，大伯叫小宗去捡鱼，小宗叫上小文，小焱、小宇、小初也像小尾巴一样跟着去，小宗他们叽叽歪歪，叽里呱啦地到了目的地，大伯就从凉水凼里把小鱼捉到站在田坎上小宗拿来的塑料桶里，桶里里的小鱼没命地跳着；水中的鱼嘴巴一张一合露出头，水一浑，又四处逃窜，但也无处可逃，水田里其它地方都提前把水放干了，只有这种如沼泽地里泥水潭一样的水凼是不会干，且一直有地下水渗出，形成一洼凉水，这些鱼就是在放水田里的水时，它们就凭生命本能逃到的“避难所”，以求苟延残喘；不过没想到也难逃噩运，站在田坎上娃们咋咋呼呼，兴奋异常，不久，小部队带着战利品歪歪斜斜毫无章法地往家走。
　　到家后，只见冒着热气的甑子饭已端上了矮桌，桌边一大摞大土碗，大桌上已经摆了几个菜，一大钵猪肉炖粉条；两盘摆放整齐的水煮茄子，是在蒸饭时放在甑脚一起蒸的，绛色的茄子还水莹饱满，泛着油光，一看就是才从地里采摘的刚长大又不老的新鲜茄子，煮好了似乎还散发着生命的青气；一大碗新鲜香辣的蘸酱，蘸水茄子下不硬不软的大米饭是最美味鲜香了；桌上还有一大碗煮鸡蛋；一碗凉拌黄瓜；一碗野葱侧耳根；小初母亲端着一钵青椒、蒜苗炒炒的腊肉出来，叫小文喊大人们吃饭，小文、小宗站在屋前向湾里扯着喉咙喊在田里收割的父亲与大伯们，不久，大伯他们拿着镰刀，挑着毛谷回来了。
　　小孩子是不能上桌的，给他们一碗饭，夹点肉菜，他们就可以把碗摆在高凳上，有小凳没小凳都就着吃。大伯还不怕辛劳地快速地将小鱼挤了脏腑，收拾出来，用小辣椒煎了一碗鱼来下酒，小文他们尝了条，辣得直伸舌头，跑到水缸前，猛灌冷水。小焱几个小的怕刺怕辣，吃了半碗饭加粉条，半个鸡蛋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