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渣滓》朝花柒拾

17、第 17 章

　　木易想再次劝说哥哥戒毒。可是哥哥已经陷入一种完全自暴自弃的状态。表面上也许会敷衍着答应木易，可木易只要一放松，哥哥就会毫不犹豫的复吸。
　　木易有时候想，违背哥哥的意愿把他再次锁起来。可是木易做不到，因为和上次不同，木易只要表现出锁上木舒的念头，木舒就会自残。况且哥哥每每说着就此死去不再连累弟弟的话语，这让木易更加狠不下心来。
　　木易也已经完全顾不上学校里的事，由于多次逃课打架，以及自身恶劣的风评，他已经濒临退学。
　　生活就是这样，在以为能够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之时，又给予重击，连扇窗户都不会留下。
　　木易这天出门购买生活用品，本是锁了门，可回到家门已经被撬开了，显然哥哥又跑了出去，为了寻求毒品。
　　说实话，这段日子哥哥为了吸毒，非但不再工作反而拿了家里很多钱，家里已经是入不敷出。
　　木易很冷静，他回到家，拿出刀一点点切着食材，还是做完了一顿丰盛的午饭，仿佛哥哥下一刻就会回来吃饭。
　　用毛巾擦了擦手，取下围裙，木易出门去接哥哥。
　　到了场子里，一个包间，阴暗的光线下是纸迷金醉，荒淫无度。木易赶走了所有的妓女。这一场狂欢是木易一个月的工资。
　　哥哥手里还拿着针管，懒懒的瞥了木易一眼，并不想说话。这个人就是这样放纵这自己，等待着哪天弟弟彻底厌烦哥哥，然后孤独悲戚的死去。
　　木易拿起旁边的针管，里面的毒品还剩些许。
　　他说：“哥哥，毒品还够吗？”
　　木舒因弟弟的转变愣了一下，没有说话。随后笑了一下，看来弟弟是彻底失望了。那么，自己的弟弟终于要抛弃哥哥了吗。
　　木易见哥哥没有搭理自己，并没有在意。他继续自顾自的说话。
　　“看来是够了呢。”说着便把针管对着自己的血管，就要扎下去。
　　木舒被弟弟的行为吓得彻底清醒，他按住木易的胳膊大声说：“你要做什么？！”
　　木易表现的很平常，就像是不过是买个东西那般随意。
　　“哥哥，木易已经明白了，你是决心要抛下弟弟死去，可是怎么办，哥哥这一辈子都注定要和我一起，木易生死都要纠缠着哥哥呢。
　　所以，让我们一起腐烂吧，然后死在这世态炎凉的世间。”
　　木舒屈服了，他被弟弟眼中的决然吓得魂飞魄散。他相信自己的弟弟绝对能做出这样的事，他错了，木舒低估了弟弟对他的执念。
　　“老子戒毒，小易，老子这次真的会戒毒。你不要这样。”几乎是恳求，木舒拉着木易的胳膊这样说。
　　可是木易摇了摇头，这样的话他已经听了无数次，可是哥哥都没有做到。
　　现在学校要让木易退学，哥哥沉迷在毒品中荒度人生。他木易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好失去了。若是如此，不如和哥哥一起沉沦，还能博得同年同月同**的结局。
　　“不，哥哥，我不信你了。弟弟我只是不明白。
　　哥哥你，从头到尾有在看我吗，哥哥在爱上花姐的时候，在吸毒的时候，在因花姐死去而自暴自弃的时候，哥哥的眼里究竟有没有看到我呢。
　　我不明白，哥，这十几年的相依为命，为什么都被你抛弃，反而去转身于毒品和那女人给你带来的虚无的幻境里呢。
　　哥哥你，是不是已经抛弃木易了，眼中再也不会展现出我的样子呢？”
　　木舒无言，他沉默了。木舒已经很久没有考虑他的弟弟。他的弟弟，也许早就被他抛弃无视了。
　　也许是10岁木舒把木易领到街上那年，也许是18岁和花姐相遇那年，也许是20岁开始吸毒那年。
　　木舒选择了和现实截然不同的，十分美好的幻境。
　　凯文说，吸毒的人早就抛弃了现实中的一切，原来是对的。木舒本就是懦夫，不敢直面现实的懦夫。
　　木舒惨淡的笑了，他对着木易说：“老子败给你了，你说要怎么样便怎么样吧，你想要老子的身体老子也给你，只求你不要成为老子这样的人。”
　　他精心栽培的弟弟，不能像他哥哥这般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木易等的就是哥哥这句话，于是他丢下毒品，对哥哥说：“哥哥要说话算数，倘若哥哥再吸毒，木易就一定会陪伴着哥哥一起堕落，直到死亡的深渊。”
　　木舒点点头，闭上眼，仿佛就要睡去，如今，他是连死亡都无法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