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我是一个好鬼》小小王

2、第二章

　　“小姐，醒醒，天黑了，小姐，醒醒，天黑了……”
　　常锦荣皱紧了眉头，挥了挥手，想打断耳边这生硬机械的重复叫喊声音。
　　“啪”的一声，有东西掉在地上。常锦荣睁开眼睛，屋子里阴沉沉的，难道是今天阴天？
　　不对呀，自己不是已经成了鬼了吗？刚谁在喊自己，小姐，难道自己又穿越了？
　　房间里阴沉沉的，点着的几盏灯光都驱不散这里的阴暗。透过雕花镂空的纸皮窗户，院子里也是如阴沉，看不到点点星光及月光。就好像在……
　　地下！
　　“小姐，您醒了。”
　　呆板生硬的声音再次响起，常锦荣循声望去，不看也好一看吓一跳，“妈呀，鬼呀！”
　　旁边站着一个人，暂且说是一个人，像是刚从面粉堆里爬出来的，浑身上下除了衣服头发俱是白花花的。
　　惨白的脸蛋上，像是用笔勾画的的两道细眉，怎么看怎么的随意。两只眼睛，只有眼眶，没有眼珠子，像是黑漆漆的两个窟窿。撅起的嘴巴那真是个樱桃小口，小小的，且红彤彤，似血染的。
　　两腮应该是被点了腮红，至于美感一点没有，像是一张白纸上滴了两滴红墨水。再加上该是鼻子的地方，平平的，连一点起伏的高度都没有。
　　太恐怖了有木有！
　　“小姐，您不就是个鬼……”
　　常锦荣：“……”如果不是二穿，我的确现在应该是个鬼。棺木被埋，我紧接着晕倒。看眼前状况，应该是我也到了坟里，这里就是自己地底下的住处。
　　常锦荣再仔细瞧面前的“人”，这应该是常府钱给我纸人，充当丫鬟的角色，来伺候我这个小姐的。
　　“小姐，是个傻的，看上去呆呆的，看着还不如我这个纸人聪慧。”
　　常锦荣：“……”被纸人的自信震惊了！
　　纸人，顾名思义是纸张剪成的人形，用笔勾勒出人的五官，涂抹上色彩，烧送给地下亲人的亡魂。
　　它是一张纸，之所以能说话活动，凭借的不过是一口阴气。如果阴气散失它就会彻底成为一张有色彩图案的纸。
　　常锦荣：“我说纸人，要不我放你离开，你去找个更聪慧的鬼来当你的主人？”
　　“不行，我的第一口阴气是朝你借的，以后我每月只能受你的阴气。以后我生是你的纸人，死是你的纸片。你可不能对我始乱终弃。”
　　一开始生硬机械的声音，随着说话越来越多，变得熟练顺溜了起来。
　　常锦荣被纸人蠢得脑壳疼，按了按眉头，说道：“那就闭嘴，以后不经允许不许说话。”
　　“那可不行，我是小姐的丫鬟，要晚上喊小姐起床，要陪小姐聊天解闷，要帮小姐看门护院，还要……”
　　常锦荣伸手朝纸人丫鬟的额头一点，打散了它的阴气，纸人变成了薄薄的纸片落回了常锦荣的手心，随手一折塞到衣袖里。
　　“呼”终于能耳边清净了。
　　至于纸人，就让它暂时脱岗休息了。
　　常锦荣下了绣楼，出了二门及大门，就到了一座新坟的墓碑前。坟上的泥土还是新鲜潮湿的，还散逸着淡淡的土腥味。石碑新刻，字迹清晰明了，她明白这就是自己的坟茔了。
　　常锦荣四处望去，这地方有些偏僻，右边一处黑压压的树林，时不时有夜猫子的叫声。后面及左侧靠着低矮的山丘，复又往前望去是一条羊肠小道。小路两侧俱是高低不平的草木，草木茂盛，说明少有人来。
　　也是，这荒郊野岭的人迹稀少才是正常，至于那蜿蜒小道应是来此处上坟的人踩出来的。
　　因为此处不止这一处坟墓。棺木被埋那日，常锦荣虽不能离开棺木，因是无聊便把此处的坟墓数了一遍，毕竟以后都是邻居。前前后后一数，共有十一座。
　　只是大多都是旧坟，周围长满了草丛，有的连坟顶也长着几株长草。只有与自己相近的那一座，与别处都不一样，很是与众不同。
　　别的坟墓大多泥土堆砌，只有它像是用金属浇灌而成，在月光下闪着微弱的金属光芒。周围草木俱是被清理干净，能看出来这座坟墓经常有人来祭奠搭理。
　　夜晚再看那些坟墓时，就变成了一座座的宅院，有的是泥土砌的土房子，有的是青砖绿瓦的一、二进的宅院。多是破烂不堪，久无鬼住，少了主人阴气加持，才成了如此。
　　而那座与众不同的坟墓，房屋很是崭新，内有点点晕黄灯光露出，想来是有主人的。
　　常锦荣不知道这座与众不同的坟墓主人是谁，初来乍到的也不好冒冒然打扰。今夜月色恰好，还是好好修炼才是正道。
　　“啊，鬼呀！”一声惨叫从黑漆漆的树林中响起，不仅惊起了夜宿的鸟儿，也惊吓了正在修炼的常锦荣。
　　常锦荣不敢去瞧个究竟，虽然成了鬼，胆子毕竟没变大，依旧还是怕鬼。惨叫声消失后，周围又变得安静下来，蚊虫的叫声也像是一时间都消失了。
　　有点慎人……
　　常锦荣摸了摸衣袖把纸人拿出来，往上吹了口气，薄薄的纸片像充了气似的膨胀了起来，落在地上变成了人形。
　　常锦荣：“我在此处修炼，你在旁守着，莫要离开，也不要说话。”
　　纸人瞪了瞪常锦荣，哼了一声转身就要往院子里去。
　　常锦荣连忙拉住纸人，“你不许回，留下来替我护法。”心想：一个人有点害怕，又舍不得这上好的月色，有个人陪着好歹能壮壮胆，可不能就让它这么回了院子里。
　　“你不让我说话，你还把阴气收回，把我变成纸片，我不要理你了。”
　　常锦荣心想还不是因为你太啰嗦，但是考虑到一个人实在是有点害怕，说道：“我这不是怕出了院子，外面下雨把你淋湿了嘛。这不，见没下雨立马就把你放了出来，你可不能冤枉你家小姐我的一片好心。”
　　“真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你家小姐我还给你起了个名字，你以后就叫灵芝。”
　　纸人开心了起来，“灵芝谢小姐赐名，小姐，你人真是太好了！小姐快修炼吧，奴婢给你护法。”
　　纸人一但被赐了名姓，就不仅仅是个纸片人了。没有名姓的纸人是个物件，即便被人随意打散阴气，主人也许会生气，但不会追究。
　　有了名姓的纸人，就是半个鬼物，是主人家的仆人，打狗还要看主人，所以有了名姓算是纸人存在的一重保证。
　　常锦荣看着心情愉悦的灵芝，她的五官因为表情的变化而扭曲在一起，要多怪异恐怖就有多怪异恐怖。还不如生气时一本正经的阴沉来的好看。暗暗决定为了自己不被她吓得魂飞魄散，还得重新为她修饰面容。
　　“啊，救命呀，有老虎呀……”
　　一个男子凄厉的叫喊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常锦荣循声望去，从树林里跑出来一个男人，年约十七八岁，眉清目秀面如冠玉，应是一个读书人。只是他一边狂奔着，一边大喊着，仿佛后面真有个老虎在追赶他似的。
　　是个神经病吧！常锦荣心想，因为那人后面没有他哭喊的老虎。最重要的是，月光下他那白花花的身子清晰可见，这男的在裸奔！
　　“姑娘，后面有老虎，赶紧跑吧！”魏学林对着常锦荣喊到。
　　“小姐，他怎么不穿衣服？”
　　“啊，鬼呀！不对，你定是刚才我把吓晕的贼人。可恶的贼子，抢了我的马匹银两，扒光了我的衣物，竟还不知足，你要对这姑娘怎样？”魏学林说着，战战兢兢的隔开了常锦荣和灵芝，一副母鸡护崽的模样站在常锦荣的前面。
　　常锦荣现下是明白了，先前把自己吓了一跳的叫喊声是这个人发出来的。应是夜晚赶路到了树林里，遇到了装神弄鬼的贼人，被抢了个一干二净，这才月下裸奔。
　　看到了面容可怖的灵芝，认为是带了面具的贼人，绑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子。
　　这人真是个倒霉蛋，现在遇到真鬼了！
　　“贼子，速速逃命去吧，不然我一声叫喊，定然会把左右两院的人喊起来，倒是你就插翅难逃了。”魏学林望着两座有隐约灯光的宅子心里有了底气，冲着灵芝说道。
　　眼前的男子虽然光着腚，胆子也不算大，但还算有一身正气。常锦荣朝灵芝使了个眼色，希望她不要吓着他。一夜过的那么惊心动魄，真怕他心脏吓破了。
　　“你看我像个贼人吗？”灵芝把“人”字咬的的特别清楚。
　　魏学林就看到对面的贼人离地三尺，飘到了自己的眼前，白纸似的脸皮上，双眼是两个黑窟窿，没有鼻子，两腮红的像血，嘴巴像是个红色的蛇头吞吐着信子，“你，你，鬼呀！”
　　噗通一声，仰面躺在了地上，若不是身体还抽搐着，常锦荣真怀疑是呗吓死了。毕竟，灵芝的面貌能吓鬼。
　　常锦荣无奈的说道：“不是让你不要吓着他，你看在这荒郊野岭的，他若躺在这出了意外，因果肯定要你家小姐我来背。”
　　灵芝：“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他耍流氓，光着屁股站在小姐面前，要占小姐便宜，哼，死了也是活该。”
　　出了这些事情，月色再好常锦荣也无心修炼了，“回吧，给你修整面容。”
　　想这不请自来的男子，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人和畜牲对危险都有着敏锐的感觉，不会来到鬼的地盘。
　　“吱呀！”一声，旁边的朱红大门从里面打开，一件蓝色衣衫从里飘出来，再一看地上的男子已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