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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僅此唯一】杀生丸,我好看吗 ...

  •   杀生丸不闪不躲,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视线不疾不徐描绘着她精致的眉眼,性感的喉咙滚了滚,眼底翻涌着流泄出一潭似水交缠回旋的深意。
      曾几何时,有个人也是这样近地躺在他身旁。
      偶尔俏皮装着睡,不动声响地享受着他肆意的窥探。
      杀生丸透过眼帘细细瞅着桔梗血色逐渐回温的脸蛋,往下到她饱满的红唇。
      好像她下一秒就会重叠在支离破碎的记忆里,盈着妩媚的悠懒狡黠,笑魇如花探头问他。
      “杀生丸,我好看吗?”
      “杀生丸,我——好看吧。”
      “好——”
      杀生丸看着她,冷薄的唇边刚漾出一个音,失焦的瞳眸兀然恢复清明。
      他魔怔般沉下脸,抿紧的唇线绷出冷冽的弧度,霎时屏住了紊乱的呼吸,掩在心头那端尘封的枷锁还是失策地剧烈晃动了几下,回忆絮絮嗦嗦争流而出,浸透过神经泡软了感知,糅合进恍惚的眼前视线里。
      男人失衡飘远的意识很浅,床上掉入深度睡眠的女人轻微动作着翻个身不自觉嘤昵了一声,他便回过了神。
      “杀生丸。”
      桔梗眉眼下淡出倦怠之意,浓密细长的睫毛翕动却没彻底张开,她拧了拧鼻翼,嘴里含糊不清嘟囔问了一句,“我到家了没?”
      “到了。”杀生丸掩下眸。
      他先前还折腾着给她洗了个简单的澡,都没能让她醒来,这会躺在床上不到一会就有要幡醒的迹象。
      也是,联想起之前她也总是半夜醒来把它抱了去才施施然睡去。
      “我的丸子呢?”
      桔梗合着眼,藕白的手伸了出来在白绵的枕头边一通胡乱摸索着。
      她这会的神智并不规整清晰,无形抓人的意识很沉很重地拖拽着她的脑袋和眼皮坠入无底洞的梦乡里。
      殺生丸嘴边勾出若有若无的一声无奈轻叹,只好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蹭了蹭垂落的白绒毛披风一角,暗哑的嗓音放得很低,带了几分诱哄和安抚意味。
      “它在你手心里,睡着了。”
      桔梗似乎听懂了,软绵细白的手搭在那片白团上,侧过半边脸埋进被子里,松然凌乱的乌黑长发恣意盘落着盖住了脸庞。
      她睡得异常沉稳,呼吸平平徐徐的,之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卧室里安静着不知过了几分几秒,大开的卧室门口忽然出现一道冒冒失失的身影。
      西装革履的男子看到眼前气氛和谐的一幕,反应迟钝地意识到了什么,捉襟见肘地站在原地踌躇了半秒还是硬着头皮抱臂昂首示意。
      “杀生丸少爷。”
      男人没抬眼看他,面色温淡掀唇,“滚出去。”
      男子大气不敢出,立马噤声消失在门口。
      半刻钟过去后,杀生丸在边上又陪着她躺了好一会,才有要起身出去处理后事的意思。————————————————————————————
      男人半撑起半边身子,一边手扯了扯胸口的衣领,把白绒绒的披肩留下,便轻手轻脚下了床迈开一米长的大长腿往卧室门外走去。
      当他欣长俊拔的身影出现在客厅,偌大空间里整齐排列着一行西装衣裤的黑衣人不敢怠慢分毫地恭恭敬敬倾身弯腰。
      杀生丸粗略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跨脚在他们跟前擦身而过,刮走了一阵寒意冷冽的风。
      毫无温度可言的淡漠语调轻飘飘而过。
      “邪见。”
      “在的,杀生丸少爷。”
      先前没眼力的男子低着头上前了一步。
      “我要的人呢。”
      俊美冷酷的男人用的是陈述性语气,他走到舒适的布艺沙发椅边坐下,骨骼分明的手指枕在腿膝上有规律地敲打着,明显是在思量着什么的状态。
      被唤作邪见的年轻男子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犹豫开口的声音也跟着没胆量地低了下去。
      “没……没找到。”
      呵。
      前后不过一个多小时,还能有连他手下的人都找不到的人。
      杀生丸笑不达意扬起边际的唇线,实际上眉眼间和脸上都没有半分笑意。
      他“啪”地一声燃了根烟,在吐出的烟云雾绕空气中微阖了眼,凉薄的声线掀不起一丝波澜。
      “把蛮骨叫回来,一起找。”
      “动了她的人,我杀生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懂?”
      “是。”
      邪见微微抬头,斜眼看见男人嘴边的弧度,身子心惊胆颤一抖。
      自从那次过后,他真的好久没见过杀生丸少爷这么大动肝火。
      —————————————————————————
      夏日微凉的后半夜,卷席而来的粼粼微风让落地窗边丝滑的白纱窗帘跟着翩翩起舞。
      桔梗鼻音厚重地发出一声难受的嘤昵,瘦弱的身子辗转向背窗的一边抱被蜷缩了起来。
      她并不是弱不禁风或体弱多病的底子,向来生病次数也少得可怜,又因为一个人独居生活的缘故,所以又比常人更要注意些。
      但浑浑噩噩的昨天算是个例外,她一个女子在一天没进食的饥肠辘辘烧灼感情况□□力过度消耗,后来又吹了一晚瑟意凉寒的山风,再强壮的身子也扛不住这种无异于作死的折腾,以至于毫无意外的,桔梗发起了高烧。
      来势汹涌,高涨不下的高烧。
      桔梗只感觉到全身的力气不断流失而去,胸闷头胀得疼,鼻息间的呼吸口被酸涩地堵住,口舌干燥得如同枯竭晒裂的土壤赤辣辣地焦灼着。
      她按捺住晕头转向的朦胧自燃自爆感曲腿坐了起来。
      桔梗低嗤了呢喃一声,她从来不知,梦境的疼感也会这么真实,真实到让人不管不顾地秉持了原始求生本能。
      她踉踉跄跄地翻身下床,精神恍惚着想去书房的药柜里找感冒药,虚无的步伐犹如灌了铅,刚走了两步,腿边传来一阵痉麻随即无力地软了下去,眼前兀自一黑,下一秒便“咚”地一声倒在冰冷的木质地板上。
      在外头客厅听到里屋动静的杀生丸神经被重重蛰了一下,很快迈开腿走了进来。
      他看到摔倒在床边的女人,冰霜如漠的脸色阴阴沉沉暗了下去,劈头盖脸斥道,“你下床干什么?”
      桔梗尚存有浅弱的意识,一挨近男人伸过来触探的手心,红扑扑的脸发烫地蒸腾着传递不断上升的温度。
      “药,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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