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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攻陷 ...

  •   找了张靠墙的桌子,坐下来,寄风往她身上蹭,两只爪子搭在她腿上,幸而时不时摸下它的头。

      寄风闭着眼,享受她的顺毛服务。

      在俞舟的解释下,泗水街的人都知道,新来的这位千金大小姐牵的不是狮子,是雪獒。

      当然了,是战斗力能和狮子媲美的雪獒。

      还有,整条泗水街都知道,住在中街洋楼的女人,差点弄死沈冬。

      张婶的面馆属于中街,沈冬被她打败了,宋澜论武力值,压根没有,最多在后面动动歪脑筋。

      幸而如今在中街的地位,可以和东街顾矜,西街林句持平,之前以为她在这待不了多久就会灰头土脸逃走,没想到她不仅留下来了,还是以这么强硬的手段。

      张婶一改之前不善态度,脸上堆满殷勤,一碗馄饨正常份量是十颗,她愣是捞了十七八颗,汤碗几乎要溢出来。

      “幸小姐,您慢用,有什么需求随时和我说。”把馄饨端到她面前的桌上,怕辣椒酱加得不够,又去厨房拿来了装辣椒酱的透明玻璃瓶,放到她手边。

      “谢谢。”伸手不打笑脸人,幸而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吃了两个馄饨,她发现竟然是:“鲜虾馅的?”

      “是,”张婶朝她笑,心里却有些紧张:“店里卖得最多的就是鲜虾馅的馄饨,不合您口味吗?要不然我给您换成猪肉馅的?”

      “不用,”幸而又吃了一个,“味道很好。”

      拽着衣角的手松了松,张婶现在才是发自真心的笑:“您喜欢就好。”

      “冬哥,坐这吧。”小弟给他搬凳子,朝门外的沈冬喊了声,然后对老板娘说:“张婶,清汤馄饨,给冬哥加两个鸡蛋补补。”

      张婶看了看门外气色不太好的沈冬,又看了眼背对着门若无其事吃馄饨的幸而,对小弟挤了个眼神。

      “张婶你这眼睛……”小弟话还没问完,就被张婶没好气的打断。
      “知道了,坐吧,你们吃什么?”

      “跟冬哥一样就行,他吃不下,我们也不好意思吃卤牛肉。”小弟回道。

      张婶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这呆瓜还挺会为你大哥着想。

      沈冬恹恹地在小弟拉开的椅子上坐下,双手交叉垫在木桌上,脑袋枕着手,昏昏欲睡。

      小弟在等馄饨的间隙摸出手机打游戏,还顺便倒了杯热水放沈冬旁边。

      过了大概五分钟,张婶把两碗馄饨端给他们,“吃吧,鸡汤馄饨,一人加两个蛋。”

      小弟闻言,放下手机,推了推睡着的沈冬:“冬哥,吃馄饨了。”

      沈冬迷迷糊糊嗅到了鸡汤香味,他揉了揉眼角,慢吞吞接过小弟递来的筷子。

      这时,他们后面那桌的幸而也吃好了,她将牵引绳在掌心绕了两圈,起身问张婶:“多少钱?”

      这一句话,吸引了三个人的视线。

      小弟不知道她在这,手里的筷子没拿稳,掉在碗边,发出清脆的声响,筷子砸在碗沿掉在地上,他连忙弯腰去捡,手指刚碰上筷子,就对上了寄风的视线。

      他腿发软,身子下意识伸直,“哐当”一声响,是头撞在桌底板的声音。

      沈冬:“……”为什么要来吃这碗馄饨呢?

      张婶没眼看他,早就提醒了,自己不上心,她对幸而说:“不用钱,就当是我为之前的言行向您赔罪,还希望幸小姐不要和我这种眼皮子浅的妇人计较。”

      幸而定定看了她几秒,见她不似作伪,放了张五十块的钞票在桌上,“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说完,她大步往外走,寄风颠颠的跟在她身后,经过沈冬身边时,他握着筷子的手没动,身体发僵。

      她连个眼角都吝啬,直接往西街去了。

      张婶下意识看向沈冬,按照他以往的性格,早就破口大骂追上去了,可奇怪的是,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而是继续吃着馄饨。
      看来这次对他的阴影确实太深了。

      “冬哥。”小弟捂着头,委屈的从桌下爬起来。
      “吃吧。”他语调平常,没什么感情。

      夕阳西下,泗水街被余晖笼罩,街上大多是青砖房,有些外面刷了层白灰,有的是涂了点水泥,但是都像是做了一半没钱继续搞的半成品。

      转角处,有个穿黑T的男人靠着墙角抽烟,残阳给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色,幸而朝他看去时,他正好也看过来。

      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见底,单独看眼睛,肯定会以为这是个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人。

      黑色短袖下,他肌肉线条明显,淡淡一眼,他周身少了些随意,竖起尖刺。

      只需一个眼神,幸而不知道为什么,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攻击性很强,不像顾矜,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东街顾矜,西街林句。
      鲜明对比。

      幸而朝他走去,问:“我可以在这坐会儿吗?”

      男人显然是愣住了,半天没回应,他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幸而自顾自的在他脚边的青石板上坐下来,两人一个靠墙站,一个仰头看,他手边的烟,风一吹,燃了大半截。

      “林句?”幸而眨了眨眼。
      林句垂眸,对上她的视线。

      过了片刻,他才说:“怎么。”语调很平,没有波澜。

      仔细看,黑白分明的眼眸早已失焦,看似落在幸而身上的眸光,其实早就散落四周,什么都没有看。

      “啊,”幸而笑了笑,抬着头能清晰看到他下颌的疤:“商量件事呗。”

      寄风很老实,蹲在幸而身边,没有吠叫,也没有四处转悠。

      林句淡淡看她一眼,示意她说。

      “把烟掐了,难闻。”

      -

      晚上,席朗的烧烤铺依旧热火朝天。

      门外多了把躺椅,幸而惬意窝在躺椅里,等着席朗给她烤猪排。

      手中的蒲扇有一搭没一搭摇着,听着路边树上的蝉鸣,幸而突然有种不知置身何方的迷茫。

      “幸小姐,加辣椒吗?”
      “加吧。”她闭上眼,蒲扇盖在脸上。

      寄风跟在席朗身边,时不时能得到投喂,这是出了钱的待遇,被顾矜取名叫林句的那条小黑狗也连续来了几天,它就只有吃边角料的份。

      寄风的牵引绳被幸而解开了,它不会随意攻击人,席朗也放心随它在店里店外到处穿梭。

      寄风随了主人的性子,不怎么安分,看到小黑狗在吃东西,它一路小跑撵上去,追得小黑狗到处乱窜。

      顾矜今天来得有点晚,差不多十点,脸上还挂了彩。

      俞舟简单帮他处理下伤口,然后免不了问候林句祖宗十八代。
      “又去打架了?”席朗给猪排翻面。

      俞舟对于给顾矜处理伤势的事情已经得心应手,收起碘酒棉签,他点头:“这次可不是我们去找事,林句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疯,打了个电话给顾哥,说想打架。”

      席朗有些不可置信:“他主动打电话?”

      不怪他惊讶,林句用的还是几百年前的老人机,顾矜平时打电话给他约架,他都很少能接到。
      席朗觉得多半是按键失灵了。
      偏偏他不肯换,顾矜还嘲笑过他,是不是打算把老人机当古董传下去。

      “可不是嘛,他还是第一次主动给顾哥打电话,”俞舟也觉得新奇:“他那破手机,响不响全靠命,打个架还得老天爷给面子,我还以为就是个摆设。”

      顾矜被他逗乐了,眉眼弯弯,“不瞒你说,我也这么认为。”
      “他今天受什么刺激了?”席朗还是想不通。

      “谁知道呢。”俞舟收好东西,看着逐渐增多的客人,帮着席朗端盘子拿串,减轻他的压力。

      顾矜懒洋洋靠着椅背,动了一下,手腕上的伤扯的有些疼,伤的是右腕,不好拿东西,他怀疑林句那狗东西故意的。

      躺椅上的幸而不知道睡着没,顾矜看着她脸上的蒲扇,无声笑了笑,她这样子倒是有点融入泗水街了。

      抬头看,繁星点点,圆月高悬。
      晚风轻轻拂动她白色长裙裙边,露出洁白如玉的脚踝。

      夏天,夜晚,凉风,烧烤,繁星,长裙,幸而。
      顾矜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幸小姐,牛排好了,”席朗亲自给她切成小块端上来,只有旁边顾矜那桌有空位:“给你放在桌上。”

      幸而拿掉脸上的蒲扇,走到顾矜对面坐下,看见他脸上和嘴角的淤青,没忍住笑出声。

      “顾哥这是挨打了?”她将蒲扇放在桌边,用竹签戳了块猪肉,递进嘴里。
      眼尾上扬的弧度,毫不掩饰揶揄之意。

      “是啊,”顾矜坦坦荡荡,看着她吃肉:“这不是很正常吗。”

      幸而又吃了两块,发出灵魂一问:“顾老大,你怎么总是挨打啊?”

      顾矜左手撑头,右手垂在身侧,凝视她:“运气不好,难得挂彩两次都被你撞见。”

      “噗嗤。”幸而低笑出声,扯过来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把盘子里剩下的猪排给他推了过去:“好好补补吧。”

      顾矜挑眉,视线落在她嫣红唇瓣。

      左手拿了根竹签,他坐直,往背后靠了靠:“讨好我?”
      幸而:“你觉得呢?”脸上却明晃晃写着“你也配”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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