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家庶子》燕燕郊游

33、第三十三章

　　想到饿他肚子的奶娘，贾赦神情也阴郁下来，奶娘太过分了。二哥说尽早要把奶娘赶出去，可他担心赶走这个会来个更过分的，毕竟他奶娘已经赶走三个了，可祖母每次都会送一个过来。祖母是不是看他不顺眼？他有感觉的，每次见面，祖母都只会抱着大哥，有时会跟二哥说话，对他却像没看到一样。
　　蔡奶娘没在这里，她还在床上躺着做梦呢。
　　“三少爷，你吃慢点，别呛着。”木勇有点心疼，可惜他无能为力。
　　他悄悄靠近贾赦，在他耳边轻声说：“我跟黄藤他们打听过了，二少爷准备了很多点心，还专门给你准备了芝麻糕。”
　　贾赦一脸高兴，不过终于长了点心没有大声喊出来。
　　******************
　　等三人准备好出来，一起上了马车，学堂离荣国府大门有点距离，贾代善让人安排了马车。
　　一进到马车，三人就看到贾代善，“见过爹爹。”
　　“好，以后也要像今天这样早起，要好好读书。”说着说着就变成训话了。
　　“是。”见他神情严肃，贾牧也不敢放肆，乖乖应声。
　　贾攸倒是懒得理他，这个武将偏要学文人的迂腐古板，还学不像。
　　“父亲，我以后不会去科举，现在去读书可以，但做文章什么的就不要指望了。”贾攸觉得丑话要说在前面，省得以后不死心来纠缠。
　　“不行！”贾代善怒，被他冷冷的眼神一看，“至少要考个秀才出来，不然见到谁都要跪。”
　　“不用，我以后不会留在京城。”想他跪人是不可能的，大不了找个机会救个驾，多少也能得个官位，不会当庶民的。
　　“你！你想去哪里？”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个儿子留不住，白生养了。
　　“不气，不气。我不会太早离开的，至少等老三成亲。”
　　“这关老三什么事？是不是有人说什么？”他怒视贾赦，逼得他低下头，才收回目光。
　　“跟他有关的，我怕我离开太早，老三会被弄死。”这贾代善在西山大营好几年了，手下也有些人跟着，恐怕皇帝又要把他弄走了。若是他一走，老三真的是危险了。
　　“不要乱说，又没人会害他。”这会贾代善是真怒了。
　　“你自己去查吧，给你一个方向，查查老三的奶娘。”本来还想着让黄藤慢慢查，但看贾代善面相，不久就会离家，一时不会回转。
　　“她有什么问题？”贾代善不解，对儿子身边的奶娘什么的不是很清楚，除了大儿子的奶娘是他亲自找的，其他人可没关注过。
　　“说了让你自己查，免得我说你不相信。”对这个老爹，关于修炼的事他一般不说，也从不帮他解决麻烦。在他的想法里，一个人不可能一帆风顺，总要经一些挫折。若是自己都帮他躲过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栽在一个小坑里。
　　贾代善也强不过他，只好闭嘴不说话。
　　贾牧听了一会，见两人不说放了，“父亲，我知道那个奶娘有什么问题？”
　　贾代善不信，不过还是装作相信的样子问道：“哦，那我们牧儿说说看。”
　　“那个奶娘已经把三弟饿了好几天了，她还把老三身边好的丫头给打了，不让人帮老三，让，让，让老三变成胆小鬼。”呀，奶娘与他说的话太难懂了，记不全。
　　“老三，你怎么回事？怎么不说？”他对贾赦就是好不起来，一看到他就气不平。
　　贾攸拍拍被吓得不敢说话的贾赦，“老三说过一次，就是三天前，他病刚好那天。”
　　“原来是那个，那不是饿他，那是为了病早点好。”贾代善对上贾攸还是口气软下来。
　　“他这几天还是每次一小碗的粥，最这样吃下去，他连起床的力气都没了。要是你不信，就到街口找个大夫瞧瞧。”
　　“不行。”见到贾攸摇头，他赶紧接道：“今天你们第一天去学堂，要拜师，不能迟到。”
　　“拜什么师？只不过自己家的小私塾，有什么好拜的？难道老三还比不上一个拜师重要？”拜师可是很讲究的，贾代善这个大老粗不会不知道吧。贾攸还以为他来送三人上学只是为了表示重视，没想到还要拜师。
　　“这事早就说好了，不能迟到。”贾代善这可不同意，拜师可是很重要的，怎么可以迟到。
　　“你听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吧？”
　　“没这么严格，又不是正式拜师。”贾代善觉得有趣，只是个私塾的教师，他的儿子怎么会正式拜师。
　　“这么说来，这拜师就更不重要了，我们先带老三去看大夫吧？”
　　“不行，说好了，不能失信于人。”
　　“我看你是要面子。你找个人去学堂说一下，就说有事出去，过一个时辰再去。”
　　贾代善盯着他不说话，贾攸也不怵他，“你看看老三都成什么样子了，胆子都变得这么小，你稍微说话重一点他就发抖，你就不会感觉不对吗？”
　　要知道，一周岁前，贾赦可是个爱傻笑的，随时能入睡的傻小子。傻得都不知怕的，现在变成这样，谁会觉得没问题，只不过是不重视罢了。
　　贾代善这次好好地看着三儿子，这个儿子他好久没好好看过了，一看到他就会想到他的出身，相到一年前被史氏找上门闹的难堪。以他仅有的慈爱之心，只能好好地养着，给他一口饭吃。
　　其实认真想来，这儿子也无辜的，一年的事怪不到他身上。
　　一年前，史家的家主史彬没了，在出殡的时候棺木被人撞开，抛出了尸体。却发现，史彬的尸体全身漆黑，显然不是正常死亡，于是被人告到官府。之后的事情就不可控制了，尸体被仵作检查了什么也没发现，但死相又实在奇怪，最后请了几位大师来看。这一看，真相就暴露了，然后史家就被查了，一查查到史氏身上。史家认定是贾家通过史氏的手来害他们，就上门来闹，差点打进荣国府里。
　　最终，贾代善实在没办法，就把史氏对贾家做的事说了出来。这一来惊动了皇帝，把贾史两家的人叫到御前问话。皇帝后来把两家都查了一个遍，除了史家查出一些违法的事，贾家以前族人和下人以府里名义做的事也被查出来。不过，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弄清楚了。史氏小时候被鬼附身，之后借用史家的嫡系的血脉为自己加气运，嫁进贾家后又布了无子降阳阵要灭了贾家。接着就是查到萧遥破了贾家阵法，史氏受损带累史家，再之后就是史家老爷子与史彬之死。
　　皇帝虽然对贾史两家有些看法，但念在史氏已死，就没怎么计较，不过贾赦的继承权被夺了。毕竟他是史氏活着时候生下来，总觉得不安心。
　　这许多事凑一起，贾代善能对贾赦有好脸色才怪，但是专门折腾他倒是不至于。
　　看着怯怯的小儿子，贾代善叹子口气，“老王，去医馆。”
　　听到他妥协了，贾攸不说话了，挪到一边去。
　　贾牧看到两人不争吵了，人就活跃起来，“爹爹，你以后要陪我吗？”从正月开始，到现在近两个月贾代善都在家陪他们，把贾牧高兴地不行。
　　“是呀，这三年爹爹都会陪着你们。”祖母去世他需要服丧三年，就上请丁忧。
　　景朝的守孝制度与其他朝代差不多，父母亡子女服丧三年，承重孙为祖父母也是三年，叫斩衰（音同催）。这衰就是一种粗麻做成的衣缝角线外露的上衣，是丧服的一种，也就是贾代善要穿这种丧服三年，这样一来，上朝就不方便了，所以干脆就报丁忧。不然，丁忧一般只有父母去世的为人儿子的官员才需要。丁忧也叫守孝，一般都是三年，除非皇帝下指免除也就是夺情，那样守孝时间可能一天也没有，也可能就守个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