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曲》云想幽

3、第二章 洞房之夜

　　第二章 洞房之夜

　　十月初七，皇宫内一派喜气洋洋，来来去去的宫女太监手中或端酒菜或帮忙那物品，红色的喜联贴在高高的柱子上，红色灯笼遍布整个皇宫，整个皇宫仿佛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下，尤以六皇子的广明宫为最。
　　“四殿下，六殿下都已经成亲了，您是不是也……”几杯酒下肚，户部尚书也有了几分醉意，说起话了也失了分寸。
　　“成亲这事，急也急不来。”四皇子皇少昂的脸色高深莫测，看不出情绪。
　　“哈哈，四殿下说要娶亲，恐怕想嫁的姑娘可以从城东排到城西呢。”
　　“说笑了，我……啊，少瑜。”

　　皇少昂抬头见一个俊朗的青年缓步走来，正是今天的主角，六皇子皇少瑜。

　　“四哥……”皇少瑜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有些犹豫。
　　可惜，那些一心想要拍马逢迎的官员并没有给他说的机会，见皇少瑜来了，官员们立刻起哄起来。
　　“是六殿下来了！！”
　　“六殿下，恭喜恭喜！”
　　“恭祝六殿下与无双郡主……啊不不，应该是六皇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是啊是啊，早生贵子，早得麟儿！”
　　大臣们不论是真情假意，皆是作出比自家孩子娶妻更高兴的表情，贺喜声此起彼伏，却没有注意到皇少瑜越发难看的脸色。
　　皇少瑜真想扭头就走，对这桩婚事，他全无好感。对方才拜堂的妻子，无双郡主，他更是半分不了解，娶她，仅仅是为了牵制她的父亲襄王。
　　这样的婚姻，怎么看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他欢喜的地方。

　　“少瑜，你先回新房吧。”皇少昂温和的示意皇少瑜离开。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皇少昂多多少少感觉到了皇少瑜的不悦。但不论如何，皇少昂也不希望因为皇少瑜的不悦而得罪了朝中的哪位大臣。
　　“四哥，我不……”
　　皇少瑜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皇少昂打断。
　　“各位大人，六弟既然有事找我，那么我们先失陪了。”一拱手，便半是拉半是拖的带着皇少瑜离开。
　　※※※
　　亭台楼阁，假山玉石，花园的景致优美如画，在月色的照印下，更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仿佛欲迎还拒的娇羞女子，令人心醉。

　　走到了较为僻静的走廊，皇少昂才放开了皇少瑜，冷声道：“我知道你不想娶无双郡主，可刚才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无双郡主的父亲襄王爷又在不远处，你想怎样？想破坏与襄王爷的同盟关系吗？！”
　　皇少瑜先是一震，注视皇少昂那严肃的表情许久，才不甘的垂上柱子，闭目任由风吹兴略微发热的头脑，待冷静少许之后，才双手一掬，低声道：“抱歉，方才少瑜失礼了。”
　　听闻，皇少昂紧绷的表情适才恢复，温和的拍拍皇少瑜的肩膀，“少瑜，你身为皇子，身份不同寻常百姓，四哥也知道这次牺牲你的婚姻，是四哥对不住你。”
　　“四哥，少瑜并不是……”
　　“不论怎样，对无双郡主，你还是必须应付过去的。襄王妃乃是父皇最疼爱的妹妹，襄王在父皇面前的分量更是不容小视，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拉拢住。”皇少昂语重心长的解释。
　　“我明白。”这早在四哥要他娶无双郡主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明白就好，我知道用你的婚姻牵制襄王爷是委屈了你，但四哥保证，将来只要是你看上的美人，不论她是谁，四哥都给你。”
　　“我想世上能比你的那位无双郡主更美的女子恐怕不会多。”一把折扇，一身紫衣，一位翩翩公子缓缓走来。
　　“云棱！”皇少瑜一见来人便走上前去，“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来人正是骆云山庄少庄主，江湖上人称玉扇公子的骆云棱，同时，他也是皇少昂的左膀右臂兼好友。
　　“你的大婚，我哪会不来。说起来你我还是同病相怜哪！四爷，为了你的东宫大业我可是连我四妹都送出去了。”骆云棱似真似假的抱怨道。
　　“要不是暮天堡堡主没有妹妹，也用不着你四妹嫁给暮天堡堡主了。”以前皇少瑜觉得流云山庄四小姐为拉拢暮天堡而下嫁并没有什么。可现今自己也成了牺牲品，切身之痛，总算是了解政治婚姻的苦楚。
　　“六弟，回新房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让新娘子久等了。”皇少昂瞥见从不远处走来的襄王爷，向皇少瑜使了个眼色。
　　“是，那云棱，四哥，少瑜先告辞了。”不愧是血脉相连的兄弟，皇少瑜随即会意。

　　待皇少瑜走远，骆云棱才出声询问：“襄王真的已经答应帮我们了？”
　　皇少昂冷笑，“不帮也不成，他女儿在我们手上，我登不登得上皇位，关系到他女儿未来的幸福，他自然会不遗余力。”
　　“可万一无双郡主耍花样，反过来抓我们的把柄，我们岂不是……”不能保证没有这种可能，历来宫廷争斗都是尔虞我诈，‘襄王其实另有主子，把女儿嫁过来其实只是为了来个釜底抽薪。’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哼！我安插了人手监视她，况且少瑜也不笨，你想到的这些，想必他也应该明白。”
　　“若无双郡主真的来意不纯，那么……”骆云棱看皇少瑜自信满满的神情，忽然很好奇如果事情真的变成他所想的那种情势，他会怎么做。
　　“难道我不会反过来利用她吗？”对付将计就计，就只能用将计就计，这就是所谓的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呵呵，态度别这么冷嘛，也许这个无双郡主真的是对我们无害的，你这样，可是会吓到人家的哟！”甩了甩折扇，骆云棱开起了皇少昂玩笑。
　　“只要无双郡主对我们真的无害，她如何，跟我的关系不大。”睨了眼身旁首先挑起这个话题的人，“不过，我对她的态度如何，完全取决于少瑜是否喜欢她。”
　　“呵呵，真是个疼爱弟弟的好哥哥。”
　　※※※
　　金色的烛火在房里大半的红色装饰物的印衬下随风摇曳，窗外的风声并不大，只有树叶悉悉嗦嗦的摩娑声。
　　白璃掀掉头上的红盖头，站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虽然坐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坐得她差点一觉睡过去，但是为了避免外头的侍卫发现里面有动静，也怕突然有人会进来，她只能在床边缓步走动两下，一边打量这间所谓的新房。
　　寝室被一串串的水晶珠帘隔成了两个房间，内室里放了床、橱柜、梳妆台还有就是放置装饰物的架子。外厅放了一个小书架以及一张紫檀木桌子与几张椅子，同样，也放置了不少装饰物。
　　虽然眼前的房间被红色装点得喜气洋洋，几乎无法看出它本来的面貌，但从一些小细节，比如那精致的珠帘与床头的夜明珠，还有房间里的水晶饰物等等等等，怎么看，这都像是一间女儿家的闺房，而非夫妻共同的寝室。
　　柳眉一挑，白璃突然觉得这桩婚事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糟糕，至少……这个六皇子与她，在某些方面倒是出奇的默契，或者说，这段婚姻，对他们二人而言，都仅仅是各取所需罢了。

　　“属下给六爷请安，六爷千岁！”门外的侍卫们整齐且恭敬的声音传来。

　　啊！六皇子来了？
　　白璃一惊，一边庆幸自己并没有走太远，一边急急忙忙的披上盖头回床头端坐着，就像是一个默默等候夫君来掀盖头的普通新娘。
　　心中暗自奇怪，据前些日子属下所给的情报显示，六皇子与丞相之女田雪两情相悦，对这桩婚事并不欢喜，甚至是极端的厌恶。就常理判断，今夜的洞房花烛，六皇子应该会给她一个下马威，不来洞房才是，为何现在却出现在这里呢？

　　原先，皇少瑜其实真的打算给无双郡主一个下马威，他甚至没有将自己的寝室布置成新房，现在他们所在的新房，不过是由客房布置而成的。
　　四哥做事，从来都有他的理由，所以只要是四哥要他做的，他从来都不会拒绝，这一次的婚事，也是如此。纵然他再如何的不情愿，因为是四哥的要求，所以他答应。
　　但是，答应归答应，要他与这个素不相识无双郡主在一夜之间成为亲密无间的爱人，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对这个娘子，他唯一能做到的，仅仅是给她一个六皇子妃的名分罢了。
　　“你们都别进来了，退下吧。”他对紧随其后的宫女侍卫道。
　　“是。”
　　皇少瑜关上房门，转身坐在外厅的椅子上，无视那一桌子丰盛的菜，他拿起酒壶给斟了一杯酒，仰头喝下。
　　透过那一串串的水晶珠帘，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床头的那一团火红。
　　无双郡主，一直到现在，皇少瑜对这个已经成为他娘子的女孩依旧感到陌生，他从未见过她，对于传闻，他倒是听过不少。据说她貌若天仙，端庄有礼，温柔可人，早年由于他皇姑与她父亲的婚事，曾经被他父皇赶出京城。多年后，由于他皇姑无法生子，父皇才默许襄王将她接回京城。
　　不过，外貌也好，过去也罢，那些都只是传言。
　　无论如何，既然人他已经娶进了门，他对她终究是有一份责任，不管他再如何的厌恶这桩婚事，无双郡主终究是无辜的，在这件事里，他们也算是同病相怜。
　　“无双郡主。”
　　无双郡主？等待许久的白璃听到这个称呼差点没反应过来，这是做人相公的对自家娘子的称呼吗！？
　　“是，六爷有事请吩咐。”
　　轻柔的嗓音令皇少瑜烦躁的情绪缓和了不少，就像是被轻柔的丝绸抚过一般。
　　不由自主的放柔了语调，说道：“其实有关于这桩婚事，你我都非自愿。但是，既然我俩已然拜堂，那我们就是夫妻，今后，我会好好的对你。至于今晚的洞房……”
　　听闻皇少瑜所说的话，白璃心里打了个突。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紧张的聆听下文，皇少瑜却像是消了音一般不再出声。
　　难道他今晚打算洞房！？白璃紧张的握紧拳头，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是，真要她与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同床共枕，她真的……无法做到啊！

　　白璃强做镇定，出声询问，“六爷的意思是……？”
　　“既然你我对这桩婚事都不自愿，又何必强人所难，所以我绝对不会做出越轨的事情，请你放心。不过……”有礼的话语突然转为强硬，“不过这件事你知我知，决计不可让第三个人知晓，否则……”
　　心微微一颤，白璃虽然没有看见皇少瑜的表情，可光是语调，就让她觉得危险。
　　可是，对一个弱女子做如此的威胁，这六皇子也太不君子了吧！？哼！你当本姑娘愿意跟你洞房啊！心下虽然不满，嘴上却依然维持最恭顺的语气，“是的六爷。”
　　“在外人面前，我们会是相敬如宾的佳偶，我也可以保证你正妃的地位不会动摇，但是，这些的前提，是你必须做到我刚才的吩咐，不得做出令你我难堪的事情，明白吗？”
　　“六爷放心，无双明白的。”这六皇子还真是罗嗦……白璃几乎要耐性尽失了。
　　“嗯，那就好。”看了看这一桌子精美的菜，再看看珠帘那头依然端坐的女孩，皇少瑜缓和了语调，对白璃道：“你也忙了一天了，想必尚未进食吧，现在时辰尚早，不如出来吃点东西吧。”
　　吃东西！？白璃顿时眼前一亮，要知道从寅时开始被拖出被褥，就一直忙到入洞房，别说是吃东西，她连多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累得人都快散架了不说，人饿得发晕，偏偏喜娘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得在六皇子进洞房前偷吃东西，否则刚才乘着人没来，她早把桌上的菜扫荡一空了！
　　“谢六爷，无双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掀开盖头的动作几乎可以用急切来形容，不过白璃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六皇子隔着帘子也看不见嘛。

　　只是，白璃并没有想到，那条帘子，是由一串串的珠子串成的。半透明的帘子的确会让人视线模糊，却并非完全看不见。

　　那毫不犹豫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的动作被皇少瑜尽收眼底，好在他并未多想，抿了口酒，看着珠帘后的身影渐渐扩大靠近，然后，他硬生生的定住了动作，如同石化了一般。
　　珠子间碰撞的声音并不大，却是清脆宜人的声响，叮叮当当的，就象是清晨的喜鹊，在绿水青山鸣叫，无序中的有序，宛如优美的乐曲。
　　而从珠帘后走来的人，给皇少瑜的震撼可说是惊天动地。
　　传闻不可尽信，他从来都是如此认为的。然，眼前的这个少女，这如诗如画的五官，确如传言中所言，美若天仙。只不过，这样的美貌，却又岂是一句美若天仙所能够形容的。
　　所谓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也不过如此。
　　“六爷？”见皇少瑜迟迟未动，只是愣愣的看着她，白璃柳眉微蹙，低声轻喊。
　　“啊？……啊！”皇少瑜这才如梦初醒，尴尬的低下头，“坐吧，无双……”
　　皇少瑜有些明白他皇祖母为何会给她‘无双’这个封号了，这样一个美人，的确是绝色无双，世间难寻啊。
　　白璃并没有注意到皇少瑜的异样，也许是因为见怪不怪，也或许是习以为常，她轻移莲步，袅娜的走到桌边，闪亮的眼睛接触到那一桌子精美的小菜，闪烁的眸光直直的扫向皇少瑜，那娇柔的眸光，与其说是请求，倒不如说是撒娇。
　　“别看着，这儿又没旁人，想吃就吃吧。”前一刻的惊艳很快被眼前这个掩不住孩子气的埋头苦吃的女孩打散。
　　嘴角不觉上扬，吃得很快，可却全然没有粗鄙的感觉，相反，却给他一种率真的感觉，这丫头，是真的饿了吧。
　　看白璃似乎已经差不多了，皇少瑜体贴的为白璃倒了茶递过去，“一天没吃东西，饿坏了吧？”
　　闻言，白璃猛地红了脸。糟糕……她居然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情！喃喃的道歉道：“对……对不起，我失礼了……”她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望着那张精致小巧的瓜子脸上升起的红晕，皇少瑜莞尔一笑，“没关系，反正没人看见。”
　　“你看见了呀……”他不是人吗？白璃轻声反驳。
　　“可我不是外人啊。”夫妻本就是一体，有什么是自己相公不能看的。
　　抬头对上皇少瑜含笑的眼，白璃嘟起了嘴，嗔怒的一瞪眼。什么他彬彬有礼的六皇子嘛，那么爱做弄人，哪有什么谦逊的影子！传言果然不可尽信！
　　将白璃那孩子气的表情看在眼里，皇少瑜突然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你真的满十八了吗？”脱口而出之后皇少瑜才发现自己居然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了。
　　“你……”白璃只觉得无话可说，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样子瞪大了眼。
　　皇少瑜也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皇室女子出嫁大都都在十八左右，可这无双郡主美则美矣，却是稚气未脱的样子，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她年级尚小。
　　“六爷，无双知道您对这桩婚事不赞同，可是……”用一种令人几乎以为她快哭出来的语调说：“可您怎么能连成亲最重要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
　　“……这件事是我的不是，抱歉无双。”皇少瑜诚心诚意的道歉。也不知道怎么的，在见到她之前，他一直不认为自己对自己的新娘一无所知有什么错，但见她用这么委屈的语调这么说，他忽然有种错觉：自己似乎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无双？”听皇少瑜这么喊，语调中哭腔更重了一分，“您该不会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这……”的确不知道……皇少瑜语塞。
　　这回白璃是彻底无语了，一闪而过宛若惊鸿的失落后，她开始暗怪自己多事：明知道六皇子有心上人的不是吗，他不喜欢这桩婚事她也是早就清楚的，干嘛多此一举去问他这些！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嘛！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温柔得让白璃一怔，她抬起头，四目相对，引来心脏失控的猛跳。山谷雷鸣，连绵不绝，一下下的，心的跳动清晰的如同在耳边。
　　六皇子……像海呢！白璃是生长在南方的女子，从小，看见的是青山绿水，是小桥亭台，细腻而精致的景致。对于师父口中的大海，她仅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师父说：海是蓝色的，风平浪静时，它广阔得近乎无边无际，看着那样的广阔，仿佛自己来到了天涯海角，令人心境明朗，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中，会觉得安全、安心、安宁。
　　“白璃，我单名一个璃字，琉璃的璃，大家都叫我小璃。”
　　“璃？白璃……小璃，的确是个很美的名字。”
　　“六爷，怎么了？”
　　“不，没什么。”皇少瑜笑笑，夹了块糕点在白璃的碗里，“这个不甜不腻，味道不错，你尝尝。”
　　“嗯……好吃！”清甜的味道在口中缓缓的扩散，令人意尤未尽，所以白璃很不客气的又夹了几块放进嘴里。
　　“你呀，慢点，没人跟你抢……”
　　话音刚落就见白璃一手捂着胸口顺气，令一手急急忙忙的开始在桌子上摸索，看来是噎着了。
　　皇少瑜无奈的叹气，倒茶的动作还没开始，白璃就已经随手拿了杯什么往嘴里灌。皇少瑜先是一愣，怎么都觉得那个白色的精巧瓷杯有些眼熟……

　　等等，那不是……

　　他猛地夺过杯子，却发现杯里的液体已然一滴不剩，皇少瑜苦笑不得的摇头，“小璃，这可是酒啊。”幸好只是用梅子酿的梅子酒，应该还不至于喝醉人。
　　“咳咳咳咳！你不早说……咳咳！”事实证明即使只是梅子酒，对于平时滴酒不沾的人来说还是够呛人的。
　　“我来得及说吗……”怪只怪这丫头手脚太快。
　　“哼！”赌气的哼了声，呛鼻的感觉也慢慢缓和了下来，嘴里残留下的，是梅子酸酸涩涩却清新的味道，与先前糕点那甜甜的滋味融合在一起，居然是唇齿留香。
　　忍不住拿了酒壶靠近笔尖，嗅了嗅，“好香……”
　　“还想喝喝看吗？”刚才呛成那样，现在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嗯……”白璃回答得很犹豫。
　　“那就试试看。”倒了半杯递给她，皇少昂对她鼓励的一笑，“不过，虽然只是梅子酒，不太烈，不过像你刚才那样喝，对一个不会喝酒的人而言，可是不行的哦。”
　　“那要怎样？难不成用舔的？”调皮的吐吐舌头。
　　“也可以啊。”没想到皇少瑜一脸认真的点头。
　　“啊？”
　　“不说笑的，试试啊。”
　　“你不会耍我吧？”白璃怀疑的看着他。
　　“呵……”

　　夜色朦胧，空中半圆的月在薄薄的云层后若隐若现，仿佛是嬉戏的孩童，露出的天真笑脸。
　　诺大的庭院除了守卫的侍卫，可说是空空如也。或打瞌睡或走神或聊天的侍卫们，并没有注意到新房内的动静。
　　那甜俏的笑声，温柔的安抚声，娇柔的撒娇声，和男子时不时发出的低沉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