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岁和你说再见》尘清君

26、做个无情戏子

　　她的眸子盯着对面黄暗的镜子。一旁拄着拐杖的老妇人看着她。桑尘瑶长舒了口气，摸了摸头上带的蓝凤冠。看着镜中穿着艳红金珠的戏服的自己，雍容又艳媚。她低头怜惜的摸着挂珠……
　　一旁的老妇人，看着她，擦了擦眼里的湿润。拉过她的胳膊，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多少年了，这老物件终于又穿在人身上了。”她干苍的手扶了扶那衣面绣的花卉。
　　“袖姨……我想唱段戏……您给我描个眉。”
　　“哎，好嘞。”
　　她又用油彩重新涂了一遍眼尾“要是那时候开始唱……我也是个角儿了……”眼里满是黯淡无神。
　　绣鞋登上木阶，这矮小的戏台子，一眼望去只有袖姨一人坐在凳上，满是期待的看着……
　　桑尘瑶哭笑了一声，开了嗓，摆着水袖：“您问我，路南在何处？这偌大的京城，怎会没您的下脚地……寻思君身处何处？”
　　她从小就喜欢戏，小时候经常来这看看那戏台子上的戏子们……那嗓子……那声腔……那身段……文武双全美艳华贵……
　　袖姨年轻时也是个红角儿……风姿绰约满是秀气……说的上一辈子在戏上。可现在的年轻人瞧不上这老祖宗的玩意，自己一个人守着这老戏楼，护着这几件戏服……
　　几滴汗顺着额头落在地上…………木门后面站的是杜婉。她皱着眉看着她把戏顺顺当当的唱完。眉眼低沉。转身推开那老旧的木挡板。头也没回的走了。
　　袖姨颤颤巍巍的站在戏台子上，疼惜的擦掉桑尘瑶头上的汗“唱戏难啊……”她笑了笑：“不难。”
　　卸掉妆面，她工工整整的把那戏服叠成方块，摸了摸红蓝相间的绣花。缓缓的放进木柜里。
　　袖姨端来一杯水，见她在发呆，轻轻的拍了拍桑尘瑶的肩膀：“来，孩子喝点水润润嗓子。”桑尘瑶接过。听着她说： “这戏台子怕是护不住了，也是，一个旧物件，留它到现在我也知足了。”她摸了摸那实木的柱子“以前这里可热闹了，一来戏班子，大人小孩都来看戏。给戏子们送水送馒头的，可热闹了……”她看了看手上的灰，有些失神。
　　“不都说在乱世当个无情戏子。”桑尘瑶浅笑了一声。袖姨望着那戏台子上的牌匾“千秋戏语”
　　“谁想当个无情戏子，那戏子从来都是没地位没身份的下等人。红角儿怎么？不也是讨钱的。可再那一说，凭手艺吃饭过活，戏子怎么了又不脏!”
　　桑尘瑶把杯子放在桌角，抬头看了看这木楼，对袖姨摆了摆手：“时候不早了，我也回去了。这戏楼会保住的。这可是您一辈子的心思。”袖姨笑了。点了点头：“不送了。”桑尘瑶前脚刚走杜婉就闯了进来。袖姨看见她到是不吃惊：“你不是小时候经常和小桑来这戏楼里看戏的那姑娘？”杜婉眉眼冷艳，看着她。
　　“嗯。”这声音冷的让人难以接触。
　　袖姨打量了她两遍，和蔼的说：“怎么了？”杜婉看了看这戏楼，张望了一番。
　　“我想要买那套戏服!”

作者有话说

　　迟更致歉。放心会甜的（我都不信）。(*?_?)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