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我表兄》砌月

25、第 25 章

　　有几个小厮忙把姜怀瑾引往黄将军的住处。人还没到便先听到里屋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满屋子的草药味传了老远。黄将军的儿子闻讯赶来，他人至中年，正在里屋服侍老父亲喝药。

　　“黄大人，将军如何了？”待黄将军的儿子黄宗出来后，姜怀瑾连忙问道。

　　“多谢姜大人探望，家父这次病的厉害，我已上疏朝廷望允家父归家。如今这状况还需慢慢将养才是。我只告假了一日，天黑便要往山西赶了。”

　　黄宗任职于山西，幸好离边关近些，连夜赶来，见父亲无事，便应归去了。

　　“黄大人放心，我定多看顾将军一二。”

　　“那就谢过姜大人了。”

　　黄宗急匆匆的离去，姜怀瑾闲来无事便等着黄将军醒来。正当他在那杂草丛生的园子里闲逛的时候，偶然听到了两个下人在偷偷摸摸说着什么，待听清了内容，眼神突变，面上不显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

　　等从黄老将军府上出来已经临近亥时。

　　姜怀瑾面色从容回了落脚处，立即喊来了亲信。

　　“将军府有两个下人，一个是厨房帮忙的，叫亮子，还有一个是黄将军屋内的，姓孙。你找几个人盯着点，这俩人形迹可疑，我只当黄将军病倒乃是其上了岁数身体不好，可我今日偶然听到两人竟然有所密谋，怕是黄将军的病乃是人为。”

　　姜怀瑾琢磨着，估计这两人发现那园子无人去后便悄悄寻了这出当做交头的地方，偏偏今个儿让他给撞上了。

　　只听其中一人说，“亮子，事儿办的不错，主子说让你再下一剂猛药。”说着还比了个杀头的动作。

　　“孙哥放心，那药看不出什么，大夫来了也只能说将军年龄大了扛不住。”说着从那年长小厮手里接过了一锦囊，里头应当是装的银子。

　　要说这黄将军的性子，那是绝对没得罪过什么人的，偏偏有人想要他的命，怕是他在这个位置上当了别人的路，不然就是他死了，对那人有好处。

　　姜怀瑾想了半天着实想不通，只能先去歇息了，想着明日再与齐慎等人说这个事。

　　****

　　考试后五日是考官提问的日子，太学殿堂内一派肃然。偶尔几个相熟的人相互交谈几句，也是细声细语，不敢喧哗。姜菀青与方清池坐在一处，两人皆是有些紧张，正互相安慰着，就见三位考官翩然走进大堂，后面跟着个人，抱着一摞考卷。

　　顿时鸦雀无声。

　　各位考生屏住呼吸，带三位考官转过身来，他们才发现这位主考官赫然就是那日监考的小老头。

　　待一位考官宣布提问规矩之后，便见考官首先拿起了一位考生的卷子。

　　众人皆知这第一位被提问者一般是得考官青睐者，他们一边猜测着一边又暗暗祈祷，希望是自个儿。

　　“此篇文章为三十五号考生所作，是哪一位，还请起身。”

　　殿内一片舒气生，大部分考生面露失望但还也在安慰自己，毕竟这拔得头筹的只有一位。正当众人都在好奇这人是谁的时候，只见一位小姑娘缓缓站了起来。

　　姜菀青听到三十五号的时候，脑中嗡的一声，难以置信这首篇文章竟然是她的。她兴奋至极又紧张的心中如同小兔乱窜。

　　“回先生，三十五号正是学生姜菀青所作。”

　　几位考官看着一位小姑娘站了起来不免惊讶。一是因为这学习匠术者本就男子为主，在治水上更是少有女子涉猎；二则如今的姜菀青虽然身形张开了，可那婴儿肥还没消去，看着年龄还小。

　　中间的那位考官没想到正是那日他曾在大殿里留意过的小丫头，但也不会因她是一介女流而轻视，他这辈子见过了太多的少年英才，女子也是有的，可能在这条路上一直踏踏实实走下去的却是少之又少。

　　“在坐考生尚未读过你的文章，不若你三两句与众生讲讲。”

　　“学生认为，治水之共通，在于以水治水。”

　　此言论一出，众考生皆面露不解，便听姜菀青接着说。

　　“治水之初衷，趋利避害，不外乎两者，一为防洪，二为灌溉。众人皆知，天人合一乃先人所说亘古不变的真理。而以水治水则是以此道实现这两个目的。”

　　姜菀青以都江堰以及其他渠为例，又结合栗县治水的经验，说的引经据典，头头是道。先前还紧张的她如此一来便越发的自信，整个人像是这大殿里唯一的人，发着光，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你以栗县之经验说了此理，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惊艳不可谓不难得。”左边那位年轻的考官对姜菀青颇为欣赏。

　　姜菀青微微一笑，显得纯真可爱的紧，哪是刚刚出口成章、环环相扣的那个姑娘。

　　“如你所说那岂不是治水以不变应万变即可？可治水成功者十之五六，如是治水如此简单，怎会如此多人失败？”

　　中间的长者神色未动，淡淡地看向姜菀青。

　　姜菀青闻此问题，低头想了一会儿，答道，“以水治水说来简单，可若没有踏踏实实的铺垫，便无法发挥其功效。”

　　“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李氏都江堰经年累月才成。若是只说一句以水治水而不去实地考察，阅读书籍，则如同纸上谈兵，空有其表而无实用。”

　　姜菀青走出太学的时候，好似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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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韩慎在山里呆了半年之久，这日得了姜怀瑾的信才回了天门关一趟。姜怀瑾也以查案为借口回了天门，与齐寅三人共同商量黄将军的事情。

　　韩慎感到有些蹊跷，那两个小厮原先就在将军府里，韩慎对他们还有印象，只是他不常回将军府才与他们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