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命运之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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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由着地心引力坠入地球大气层时，卡西欧迷迷糊糊的想着——还是......没能守住。
达克赛德与他们缠斗的够久的了，但显然他的耐心无法继续保持——或者说他本来就毫无耐心。
类魔在先前已经被他们低调的消灭了一半，现在所剩的另外一半则被达克赛德继续拿来攻打地球——经过他们的阻止，达克赛德的大军没能再增添人数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要不然是坚持不到这么久的。
可恶，如果不是一直被类魔干扰本来能再战斗的久一点......
但是...
时间......应该已经足够了吧？
在昏迷前，她隐约听到了超人的呐喊。
*
绿色球形造物包裹着两道红影自天际坠落，绿色球形明明灭灭几近消散，“闪电侠，带着莫尔以及闪电小子带回超人他们！”蝙蝠侠在内线说道——这是个好消息。
“明白，蝙蝠！”闪电家族即刻出发。
达克赛德如恶魔般的从天而降，将世界的一切变得像是地狱。
被类魔环绕的他似是末日的阴云，笼罩在了曼哈顿的上空。
十三道防线在10分钟内被突破，比摩根他们预估的要短一点，但没关系，地球已经做好了准备。
摩根注视着那自战甲捕捉的闪光处身着厚甲，背着手缓缓下降的达克赛德。
当他开口，那压过世界上所有声响的闷雷似的声音响彻所有人的耳膜。
“...我即是混沌，
我即是死亡。
我，即是达克赛德。”
在曾经，英雄们就与达克赛德的分//身战斗过，那时是正联组建之初，复联也成立不到三个月，他们都还过于青涩，所以那一仗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也十分艰难，但结果依旧是——地球的胜利。
而这次，亦如此。
周边已经被强制清场，以作为结束一切的战场。
达克赛德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只可惜没人愿意听——也不过是些臣服于他、饶你不死、不听就死之类的放狠话环节。
安安静静听着从来不是摩根的个性，所以自达克赛德落入地球后第一束炸开的攻击源自于摩根，她冷哼出声：“你来地球是来放狠话的？要打就打，不打就滚出地球！”她这话，传遍了内线。
黑暗君主轻蔑的扫了一眼在他眼里弱小无比的蝼蚁：“你们最强的氪星保护神、宇宙警察以及那一个混血氪星人都已经失败了，而你？比他们更弱，谁给你的资格在我面前说话。”
他甚至不屑自己出手，而是类魔们一涌而上。
摩根会害怕类魔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她讽刺道：“很好，达克赛德先生，欢迎你来到地球，希望这里的墓地会有你的一块墓碑。”
卡米莉亚：“斯塔克......”她语气无奈，“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嗯哼。”摩根毫无自觉。
她用自手臂展开的光刃一个转身切掉两名类魔的头颅，浑浊的血液洒在战甲身上，形成异样风采。
“......保护好自己。”卡米莉亚明白，不论如何摩根都会是最先发声的，一如当初组成影子协会的时候，她一直是他们之中最勇敢的。
将自己切出内线之前，她需要钢骨。
在与钢骨联络完毕后，她干脆利落的将自己通讯器的频道切换到单线通道，看到这里，蝙蝠侠要是看不懂那他就不是蝙蝠侠。
蝙蝠侠：“天启星不安全，你不应该去。”
卡米莉亚：“哪里都一样，无论天启星还是地球。”
蝙蝠侠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我是说，应该我去。你留下。”
这时候，正在检查武器的卡米莉亚才抬头看他，用否定的口吻说，“...不，你不能。那会很危险，而且联盟不能缺少指挥官。”
蝙蝠侠：“...美国队长作为指挥官足够优秀。”
卡米莉亚：“不。”她依旧是拒绝。
蝙蝠侠看着卡米莉亚，而卡米莉亚也不甘示弱的回视着他。他想问问卡米莉亚到底为什么非去不可，但稍一思索，一个念头便在他心头浮现——特性。
她和他一样，带着一些平时隐藏在表面之下的偏执、掌控欲和......疯狂。
就如他想的，卡米莉亚开口：“我们一样的——蝙蝠，算计自己，也算计别人。为了赢，抛弃掉一些不必要的后路吧。即便那会让我们无路可退。”
沉默半晌，蝙蝠侠对通讯器说道，“美国队长，我是蝙蝠侠，接下来联盟将交由你指挥。”
美国队长回道：“明白，但是蝙蝠侠，你要去做什么？”
蝙蝠侠淡淡的：“去抛弃掉一些不必要的后路。”
美国队长：“......一切顺利我的朋友。”
蝙蝠侠没有回话。
“现在，”他说，“我们该走了卡米莉亚。”
他的声线平静且淡然。
同一时间，战场的高空终于再一次的出现了两道红色飘扬的披风，重新佩戴上通讯器的超人说道，“达克赛德，做一个了结吧。”卡西欧一抹额头的鲜血，目光狠辣，“给我付出代价混蛋。”
*
“该死。”钢铁侠骂道。
“这家伙是不是瞅准了避难所打？”亚伦一拳打碎落下的墙壁又一记飞盾砸碎类魔的脑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护着身后的一些普通人向远处逃。
“谁知道呢。”摩根的战甲还在搜寻落单的人，很快，她锁定了废墟中还在哭的小女孩。
“钢铁侠前来护航！”摩根控制着战甲迅速躲过类魔的一道挠抓，将跌倒在地上的小女孩抱在怀里，贴地飞行。她打开面罩露出粘稠糖浆似深邃的双眼，笑嘻嘻的向眼角挂着泪珠的小女孩眨了眨，吟吟笑道：“嗨，小公主不要哭了好不好？我把你送去找妈妈好吗？”
小女孩楞楞地没作声，最后才呐呐的说道，“你能带我找到妈妈吗？”摩根迅速的接上话，“当然可以了小公主！抱紧我好吗！”
等到小女孩柔软的双臂落在她的脖颈上，摩根才打开通讯器联系队友，“大伙儿，我现在要帮一位迷路的小公主找到她的母后，空闲的后勤部支援一下。”
格莱丝：“后勤部收到。”
前方破碎的大楼缺角中突然跑出了一队类魔——说实在的，摩根实在看不上这种怪异的模样，每次看都有种燃烧自己审美的感觉。
摩根将小女孩按在肩膀颈窝处——她半点都不想让小姑娘看到这些超越人类常识的生物，但是类魔也不得不除，所以摩根在怀里女孩耳边悄声说，“小公主，我跟你做个约定好不好？等你从1数到100的时候就能见到妈妈了。”
小女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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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直接一脚踩在领头类魔的脸上，高温喷射的推动火焰直接冲着它的脸燃起。类魔随着力道被踩的后退，这也正方便了摩根——跟在它身后的类魔歪歪扭扭的形成了微微弯折的直线——这个角度的话刚刚好！
摩根的掌心炮瞬间发射出去，蓝色的光芒穿过每一个类魔的躯体，当蓝光结束时地上已经满是是如同切断木偶线般凌乱躺倒在地上的类魔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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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来吧格莱丝！告诉我你肯定查到了！”摩根恳求着。
格蕾丝沉稳的说道，“不要质疑我，也不要质疑后勤部——查到了，向前飞500米，向右转再飞五十米，穿着红色外套灰色运动裤棕色的长卷发女士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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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感谢格莱丝，感谢后勤部。感谢上帝，当然用卡西欧的话来说就是——感谢拉奥！”用超级听力听到这句话的卡西欧差点就滑进类魔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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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两只类魔直直冲过来想和摩根来一场爱的决斗——当然没有成功，摩根将脚下推进器能量增大，一个翻身手臂上的淡蓝光剑便切断了类魔的翅膀——差一点就砸到了地上的亚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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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要不是这个降低人类审美下限的类魔！我早就把小公主送到她妈妈的怀抱里了好吗！”“给我注意言辞混蛋摩根！”亚伦叫嚣着，但摩根才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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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外套灰裤子...淦！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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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在哪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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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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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女士！”摩根将指尖贴在额角，俏皮的做了一个军礼，“请问这是你家的小公主吗？”她弯下腰将怀里的小女孩放下，而数到100的小女孩看到女人一瞬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大声喊着妈妈冲进女人的怀抱。
女人也哭泣着将她拥进怀里，嘴里不住的低声叫着女孩的名字：“安娜、安娜......”
找到了就好。摩根对莫尔做了一个手势，让他继续疏散民众，越快速越好。自己也缓缓飞起，准备在空中将战斗圈缩小不要波及到正在疏散的人群。
“等等！”女孩的母亲叫住摩根，“请问你、你是谁？”
“......Iron Man（钢铁侠）,”战甲下的她说：“I'm Iron Man（我是钢铁侠）.”
永远不要记住她，要记住就记住钢铁侠吧。
她终归只是一道...影子而已。
*
能在宇宙里战斗的在现在的联盟里还只是寥寥几人，但在地球上战斗的话就能让加入战斗的人翻上一番。
但依旧不够。
超级小子硬受一道欧米伽射线，红披风的中央破了一个洞，制服也在同样位置受损，裸//露的皮肉焦黑混着鲜红——他已无力站起；绿灯侠的手臂被捏断，正扭曲的垂在他的身侧，自额头留下的鲜血缓慢滴落——他的意识已经接近涣散；钢铁侠的战甲破损，现在只能勉强维持住一个武器和高速推进器，他喘着粗气，满面汗水——他已竭尽全力；一直在有人受伤，一直在有人倒下，但绝不会有人放弃。
神奇女侠与温德尔一同甩出两根金色的真言套索，那金光奇准无比的拴上了达克赛德的双腕，下一瞬绳子便绷的挺直展开了力量的拉锯；绿色的锁链纠缠上强行束缚了达克赛德动作，以阻止达克赛德向下的重击——如果不这么做，那疏散速度必定跟不上毁灭的速度。但就是这样，达克赛德的力道也在缓慢的落下。
他大吼一声，双眼发红，几乎下一刻就会立刻射//出欧米伽射线，目标是手握金绳的神奇女侠。
这时，正竭尽全力用绿色灯戒控制住达克赛德的英格丽咬牙切齿的大喊：“超人！你还不、赶紧的！！”也不知她这时候喊的到底是克拉克还是卡西欧——但没关系——因为他们两个都来了。
“你杀不了我的，超人！你杀不了我！”达克赛德的声音。
超人与卡西欧疾如旋风，强如雷霆万钧，两只拳头重重的砸在达克赛德身上，他所踏的地面因此碎裂，石块冒出尘土，随着碰撞的音波一层一层吹荡——1秒——2秒，达克赛德怒声吼叫，欧米伽射线爆发，所有筋疲力尽的英雄们都听到了那突然响彻在脑海里的声音。
“超人！加油！”
“你们一定要赢啊！”
“不要输！”
“神奇女侠！你是不会输的！”
“站起来！不要输给他！”
“你们一定行！就像每次那样一定会打败他！”
“加油！加油！！加油！！！”
“站起来！我挺你们！”
“......”
是万千人心中的祈愿。
他们的声音或稚嫩，或成熟，或年迈，但——
——他们在说不要输。
——他们在说一定要赢。
——他们的字字句句都在说，
——『我相信你们』
此时此刻，他们曾经都渴求过的『被需要』在这一刻绽放。
对的，他们从出现之初就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存在的，
而是因为『被需要』才成为这样的存在的。
因为有人需要帮助。
因为有人需要聆听。
因为有人需要他们。
所以，世界出现了英雄。
『这个世界需要更多英雄』
这绝不是空话。
下一个英雄有可以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可以是自小一起长的的朋友，也同样......可以是正在看的你。
警//察积极的组织着人群避难；老师用轻缓的语气安慰着哭泣的孩子；母亲不畏恐惧保护着自己的家人......
所有英勇的、善良的、坚强的人都是这个世界的英雄，
他们都是这个苦难世界中难得的温柔。
只一刻，世界的能量灌输进每一个英雄的身体。受伤的身体即刻恢复。无论是手臂折断几近昏迷的绿灯侠，还是被切断双腿的闪电侠又或者是失血过多的伊万斯......受伤的人再次站起，铸成了这个地球上最坚固的墙。
超人与卡西欧不畏惧欧米伽射线，因为他们知道那已经伤不到他们了。
“只要还有天启星在，我就还可以分出力量回到天启星再派遣分//身！你们阻止不了我！”
“那可不一定。”卡米莉亚自空中的引爆通道坠下，蝙蝠侠紧随其后，两人一齐从指尖扔出蝙蝠镖，它顺着力道猛飞出去不偏不倚的插//入达克赛德的一只眼睛，鲜血顿涌。
一个潇洒的空翻，卡米莉亚落地，披风垂落地面，起身，她笑的冷酷，“且不论你在外的力量已经即将枯竭，但说天启星。
天启星也再也不会出现了。
宇宙里，再也不会有叫天启星的星球了。”一字一顿。
她浑身是伤，面甲破损，但这都压抑不住眼中的光，她定下判决：“达克赛德，你输了。”
伴随着她的声音落下，达克赛德的双腿因重压而断裂，上身一下下落至地面泛起烟尘，骨头粉碎，肌肉露出，血液洒了一地，一眼看起来像是在下跪。他的双臂被真言套索扯断，身躯被绿灯造物限制行动，就在这样的狼狈中他看向满身伤痕的卡米莉亚。
两条手臂被扯断，行动被控制，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凝视着卡米莉亚，在两名氪星人的重击下逐渐流失生命的达克赛德说，“......你，你们。”他眼珠转动，“要做的...是即便是我也不会做的事情！”
“我没有输，只是这个世界害怕了我而已！”他哈哈大笑，说出的话让在场的所有超级英雄都不懂，但影子们听明白了。
卡西欧目光一凛，手下力道更重——她直接打穿了达克赛德的胸膛。
失去了绿灯锁链的支撑，达克赛德尸体轰然倒地。
没有人说话，大概是还不敢相信，直到神奇女侠说：“...赢了，我们赢了！”女人高举起手中的剑，一手勾住温德尔的脖子，露出极度罕见的外露情绪。
这次，依旧是地球的胜利。
但事情还没完，黑洞如先前所预测的那样出现在天空，蝙蝠侠将目光放到了仰头望天的卡米莉亚身上，钢蓝色的眼中情绪微沉，他走到矮自己一头的卡米莉亚后侧，声音低沉而平稳，“...卡米莉亚，手环。”
卡米莉亚收回视线，回视蝙蝠侠的视线，盯了半晌，她兀自笑起来，语气带着一种投降的味道：“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他就知道。蝙蝠侠薄唇紧抿。如果亡灵之门是一定会出现的事情，那么已经知道这次事件会夺去他们性命的孩子们必定不会无动于衷——他们只会想尽办法阻止这一切。这也就是他们为什么会第二次来到过去的原因。第一次是意料之外，而第二次是他们刻意创造的必然结果。
所有人被气势隐隐对立的两人吸引，超人飞到蝙蝠侠身边，低声问他怎么了。而卡西欧则停驻在了卡米莉亚的身边，不再向前一步。这样的站位更加重了对立的气势。
蝙蝠侠：“卡米莉亚，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世界能量是他们身上被世界灌输的力量，通过这力量才阻止了亡灵之门的扩大，那手环......
且如果以原本的结局为假设，那最应该牺牲的依旧是他们...以及他们。他的嘴角下搭，整个人显出了烦躁不安的情绪。
卡米莉亚那双淡蓝色的眼毫无波澜，平淡，冷静，但蝙蝠侠敢肯定她的情绪并不想表面那样——他亲眼看过卡米莉亚掩藏情绪的样子。
而她现在就是那副样子。
卡米莉亚：“......不，蝙蝠侠，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况且，比起我们这些半吊子，你们才更加合格。这是世界的决定。”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世界的......？”蝙蝠侠一下联系起来摩根曾经说过的话——世界意志。“是世界意志......让你这么做的？”
“因为，我们救不了它。我们不够格。”她说，“你们才是这个世界的英雄。”
“失败了或许会毁了世界，但没关系，我们不会失败。”蝙蝠侠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卡米莉亚。
“哇哦......你们在做什么？”推进器的声音渐近，最后落地——是钢铁侠和摩根。
说话的是摩根，她好奇的在两个对视的人间来回巡视，忍不住戏谑的问道。
卡米莉亚没理她，身侧的卡西欧向她使了个不明所以的眼色，摩根顿时噢了起来。她摸摸下巴，吊儿郎当的挡在与蝙蝠侠互瞪的卡米莉亚身前，“蝙蝠侠，如此盯着一位女士是不是太过失礼了？”
“她是我的女儿！”
“哇，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刚刚看她的眼神可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摩根尖锐的说，“你不觉得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罪犯吗，一副我要把你抓回阿卡姆或者下一刻就要冲过来给她一个锁喉？”
接着她恶狠狠的说道，“蝙蝠侠，管好你的眼神。”
只见对面的蝙蝠侠闭了闭眼睛，身上那烦躁的情绪外露已经消失，但现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依旧没有改变。
钢铁侠：“亲爱的，虽然我确实不太喜欢这位毫无审美的黑漆漆，”他停顿一下，“但没必要为了爸爸做到这样吧？”他察觉到了什么，早在摩根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亡灵之门一定可以解决的时候。但那是他女儿，流着一样的血，无比了解他的顾虑，有着和他一样聪明的脑袋，是他的女儿。
他选择坚信。
可惜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他勾起的唇角逐渐拉平，他说，“摩根，告诉我，你们要做什么？”面甲打开，露出那张属于托尼·斯塔克的脸。
摩根没回答。她只沉默的深深看了一眼钢铁侠，似乎要将那副面容永远刻进脑海。
“温德尔......！”神奇女侠想要留下温德尔，她摸上还未收起的真言套索，却还是没有使用它。
每一个影子都站到了自己的首领后，对立感浓郁的几乎影响着每个超英的神经，他们无比想问问那群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绿灯侠大声说，“英格丽，亚瑟，怎么回事？”他警惕的向四周望了望，“是有什么东西控制了你们？还是谁逼迫了你们？”
“没有。没有人哈尔。”亚瑟摇摇头，蓝色的灯戒自他手指上脱离，飞向了遥远的宇宙，对上绿灯侠震惊的眼神，他笑道，“我的希望已经完成了。”他手指摩擦着手腕上无比契合的手环。
“蝙蝠侠，小丑消失了，但我还是疯狂的。”卡米莉亚喃喃自语。
蝙蝠侠颤抖着唇角，“不，卡米莉亚，你并不疯狂......”
摩根打断蝙蝠侠即将要说出口的下一句，“事实上疯狂往往只是由于偏离了世界的正常方式。”她对卡米莉亚说，“我们只是没有用更加正派的方法，所以才会觉得疯狂。
当然，如果你要这样觉得这样就是疯狂的话，
那就如此吧。”摩根眸光闪烁。
“这就是我们共同编织的疯狂。”摩根大笑起来。
亚伦皱起眉头，向摩根呵斥，“摩根！不！”
“......好吧好吧。”摩根侧首无所谓的点点头。
同时，米切尔举起双指按在太阳穴，目光锐利的盯住那个和她动作相同的男人，不顾X教授悲伤的神情，她冷声说，“不要随意查看别人的记忆——这很不礼貌。”
“你们是英雄。不要这样，米切尔...不......”查尔斯挣扎道。
“......查尔斯，你不懂。我们是赌手，是疯子，是恶魔，是罪犯，但永远也不会是英雄。
从敲定计划的那一刻起。
生命已经被抛弃，偏执已经刻骨，我们不会停，也不能停下。”
莫雷尔斯（扎塔娜与康斯坦丁之子）摘下高礼帽与伊万斯（奇异博士之子）肩并肩站着，他彬彬有礼的道，“同样也请不要使用魔法，请不要让我为难，好吗？”
“伊万斯，让他们离开这里。”亚伦说道。
“这次的一万美金先欠着。”金色光轮闪烁出现，突然又被闭合——史蒂芬·斯特兰奇。
亚伦：“看起来一万美金无法到账了。”
伊万斯：“啧。”
“为什么？”超人问。
呼啸的风变大了，吹拂了每一个人的发丝。
卡西欧：“我们真的是在救这个世界。相信我们。真的，求你了。”
摩根：“当然了，只是方法偏激了一些。你知道的，人类刻在骨子里的偏执之类的？”
卡米莉亚：“亡灵之门必须要世界能量。”
亚伦：“你们可以是能量。但老实呆着吧。”
亚瑟、英格丽：“现在的能量是我们。”
温德尔：“这个世界需要的是你们。你们才能保护好它。”
莫尔：“不要阻止这一切。”
格莱丝：“我们只是做出了我们自己的选择而已。”
“意思是......你们会代替我们去死？”黑寡妇忍不住上前一步，声线低沉着问，“如果失败呢？如果你们身上的世界能量不够呢？”她伸手去拉格莱丝却被躲开。
米切尔：“我们已经带着我们的一切去赌了。”
莱拉：“没有回头路了，小娜阿姨。”
科博：“......时刻准备着。”
“......如果、如果你们死了，那未来该怎么办？未来会混乱！”绿巨人试图阻止。
“......未来一直在这场赌注里。”格莱丝的手放在白大褂的兜里，也因此没人能看到她握紧的拳头，也没人能看到她的不舍。
“早说过了，”她自嘲的笑了，“我们从不是英雄，从不会像你们那样正直。”
话已至此，在场的所有人都懂了。
他们的孩子，带着自己的未来，带着宇宙的未来，带着亿条生命选择拯救他们。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超人坚持。
卡西欧无可奈何：“如果真的还有其他办法，那当初，你们也不会死了。”
......没人想承认这句话的正确性。
红头罩怒吼：“妈//的！你//他//妈不能...”他想要冲到卡米莉亚的面前让她清醒一些，刚走一步便已被夜翼拦住。
夜翼目光灼灼，隐藏在白色护目镜后面的蓝眼睛想必满是担忧和哀伤。他没说话，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能！”卡米莉亚振声反驳，“你们都死在那里！一个、一个、一个全部都为了这个该死的世界献出了生命！”
“所以你才更应该......”红罗宾规劝的话未说完便被卡米莉亚激动的打断。
“我根本不在乎这个世界！我//他//妈要的是你们回来！”她激动的脸颊泛红，深呼吸几个来回，她重新压抑了自己爆发的情绪，“我要你们全部活着。我要你们接受世间赞美。我要你们......全都身着幸福。我要让你们好。”说到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五个人身上，深邃而眷恋。
“我不是个合格的『蝙蝠侠』，我甚至不应该是『蝙蝠侠』。”
“我否定自己，否定『蝙蝠侠』，是因为我知道这种责任我承担不起，同样也时刻提醒着我......我的世界再无你们。”
“我懦弱犹豫，信念暧昧不清，承担责任从来不是我的强项。我很抱歉，把这一切搞的一团糟。”
“我后悔过很多事，但这场疯狂，并不在列。”她沉寂下来的眼再度变得坚定。
“你那强硬的态度，可像极了蝙蝠侠。”罗宾冷哼。不过他握着剑柄的手有些不同意他此刻的态度。
蝙蝠侠有无数话语想要劝解他的女儿，当眼神相交，他又什么都说不出了。心脏咚咚的跳动，一生中第二次把他震得如此晕眩，但却是第一次让他明白了不可撼动到底是何种模样。
只一眼，他就知道没人能劝得了卡米莉亚，她的眼一如初成为蝙蝠侠的自己——抛弃所有的决绝、纠缠眼底的困兽犹斗和哪怕拥有同伴也一如既往的孤独。
他握拳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他痛恨自己的束手无策。
“看起来你们接受不能。”摩根说，“当然你们也可以去亡灵之门里，赶在我们前边去。去积极的奉献自己的生命。”
“但你们知道后果是什么吗？我们还是得进去的哈哈！因为你们身上已经没有世界能量，去了也是白白牺牲。到那时候没有超级英雄，世界罪恶丛生，每一寸土地都弥漫着鲜血的腥臭，人们闭门不出，心里都在想：‘在哪？超级英雄去哪了？’”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超级英雄去打一场再也回不来的仗。”
“所以，权衡利弊吧。”她的棕色眼瞳平静的看向众人，“如果你们还冷静，就应该能想清楚——最少的人，获得最大的利益。”
“你们根本不是货品！”闪电侠怒吼，从刚刚开始善良的他就一言不发，他知道莫尔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但......
他远没想到事实如此残酷。
他们爱护他们，保护他们，引导他们，所有的起点都是『爱』，但从没想过，『爱』却全然成了将他们引导进死亡的导火索。
爱若有罪，那为何存在？
爱若无罪，那为何死亡？
这是一场无解命题。
在这场谈话中，所有人都在做着小动作。
蝙蝠侠率先有了动作，随即是钢铁侠。
“不！”钢铁侠忍无可忍。摩根是他的女儿，她清楚的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父亲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快速的甩过几个圆片贴到地上，链接着被小型传送门传送到地面的其他圆片，蓝色的光柱互相交织拔地而起，牢牢将超级英雄们控制在了有限的囚牢里。
她甩甩手中还剩下的几片圆片，面露洋洋得意的笑容——如果忽视她眼角微坠的泪水那确实很得意，“Plan B，哈～”
钢铁侠一拳接着一拳，做着终究是徒劳的努力。
“摩根！坏女孩！你等着！我一定会揍你的！”他从来都是高扬着的头低了下去，带着哭腔，“我一定会揍你的......”他依旧不停的敲打蓝色屏障。
原本已经将电击器拿出万能腰带的蝙蝠侠停住了动作。缓缓飘浮起的超人也停了下来，他击打蓝色屏障，结果是无功而返。
绿灯侠暴躁的不停用灯戒创造造物企图击破这屏障，他赤红的双眼此时格外恐怖。
在不停攻击屏障的超英们中，蝙蝠侠显得格外独特，他钢蓝色的双眼注视着卡米莉亚，一刻也不曾离开。
“我不能接受。”蝙蝠侠说。
我不能接受你的牺牲。
“我也不能接受。”卡米莉亚说。
我也同样如此。
“我们谈不拢的，蝙蝠侠。”她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因为在我们心里都有着爱意。当我们有一方不那么满腔喜爱，现在的死局恐怕会有解答。”
“但现在，就这样吧。”
风变得猛烈，是亡灵之门变强的信号。
“我们该走了。”米切尔提醒——亡灵之门的入口已经变大。
“就当送别影子那样送别可有可无的我们吧。”摩根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我很抱歉，老爸。你永远是我的英雄。”
钢铁侠颤了颤，低吼：“闭嘴！摩根！”
在这一刻，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与无力。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不俗的力量，力大无穷、超级速度、凭空造物、最强智慧，但没有一个人能在这个时候阻止那群孩子付出生命。
这样的他们未免太过......太过弱小了...
世间残酷就在于你曾经明明可以拯救、可以避免、可以更早察觉，而你却什么都没能做。
他们没有错，只不过是信任作了祟。
“你们信任了我们。我很开心。”美国队长眉头紧锁，嘴角绷直，带着惭愧，“我们自己的选择还怪不到别人身上。”
那身着蝙蝠战衣的女性望去，目之所及便是她家人萎靡的神色，卡米莉亚顿了顿，始终没有压住想要说教的心：“不要试图用别人的选择来责怪自己。
这是自私者的行为。”
她的大哥抬起头来，眼神可怜兮兮的，她知道那双眼睛一定紧锁着自己。
卡米莉亚长叹一声：“看起来你们还是听不进去。”
卡西欧接道：“那就请带着我们的生命继续走下去吧。这样、可以吗？”她浅笑起来，而超人握紧双拳。
摩根：“好好记得我的背影，然后纪念我。先说一句，我比较喜欢粉色山茶花。”
这就是这群超级英雄的麻烦之处，他们永远乐意将别人的苦难背负在自己身上。
莫尔无奈的摇摇头，这中最善良的闪电侠尤其如此。
最后再留恋的看一眼自己的家人，他们如同资料中的那群超级英雄那样说道：
“......我们马上回来。”
异口同声。
一模一样。
黑寡妇侧头，用发丝掩饰面部。绿灯侠咬牙切齿，戴着绿灯戒的手因用力在微微颤抖着。
一方没人在踌躇，一方没人能阻拦。
这是不算默许的默许。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刻他们是多想伸手拉住那群孩子。
风停了，空中的黑洞消失。
因黑暗而消失的人仿佛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被留下的超级英雄们，没人知道这世界上还存在着这样一群以爱为名偏执成狂的人。
蓝色的屏障消失，他们重获自由，只不过没一个人想要动作。
“你好，你认识钢铁侠吗？”是脆生生的孩子的声音。
她站在托尼的后侧，仰头看他，身后跟着一个红衣灰裤的女人，似乎是她的妈妈。
托尼扯起疲惫的嘴角，却勾不好一个笑：“你好小公主，有什么事？”
“你认识一个叫钢铁侠的姐姐吗？”钢铁侠一愣，小女孩自顾自的说：“她也叫我小公主，会安慰我，帮我找妈妈，我好想成为和她一样的人......你认识她吗？”
眼泪决堤，悲伤无坝。
泪水从托尼的眼角滑落，良久他才出声，声线颤抖，语气却骄傲，“当然、当然！她叫摩根·斯塔克，是我的女儿，我的小公主。”
小混蛋，还说不是英雄？
你不是已经在做一个英雄所做的一切了吗。
你们从不是影子，而是英雄啊。
是我们的，永远的小英雄。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25章 命运之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