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恐惧的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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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的手指划过粗糙的木头椅背，皮鞋在地板上荡出咚咚的声响。
卡米莉亚的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跳动。
耳机里传来布鲁斯担忧的声音，“你的心跳在加速。离开那里，我们马上就到。”
“不......我没事......”卡米莉亚小声的吹气似的说。
她明白，心脏的加速跳动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紧张。
卡米莉亚将这种情绪称之为‘紧张’。或许在其他人眼里不是，但无所谓，卡米莉亚不在乎。
『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或许这就是她的结局。
一旦开始『飞行』就无法『落下』的『无脚鸟』。
知道真相的父亲会如何？
这不是卡米莉亚现在要想的。
“冷静下来！”父亲的厉声诉斥将她突然惊醒，呼吸粗重了些许，虽然很快就压低了呼吸，但这一下在空旷的房间里却明显的很。
“哦？是一只恼人的小猫？还是一只鬼祟的老鼠？”
卡米莉亚没有再隐藏，而是直接从自己的所在位置向前扑去，一个前滚翻没有停留的奔跑起来。就在她离开原地的瞬间，银光闪闪的小刀直直插在地板上，力道之大震的地板微微颤动。
——小丑已经发现她了，再隐藏下去也没有必要。
卡米莉亚对这里不能算是熟悉，但她看过结构图，只要稍微一回忆就可以将这里的结构和脑中所记的对上。
——或者不只是看过结构图。
卡米莉亚熟练的从栏杆处起跳，惊险的躲过身后飞驰而来的小刀，她向斜侧翻滚，利用自己的一身黑衣隐秘于角落的阴影之中。
布鲁斯已经猜测到了卡米莉亚可能已经被小丑发现，即使已经知道了知道了卡米莉亚成为了蝙蝠侠，但急促的呼吸声响在耳边也不免让他的担心更深一层。
——他默不作声的加足了马力。
“小鬼可真是......”达米安暗暗骂道，“不听话。”他挑了一个对于他来说异常温柔的词。
“恕我直言，扭头就跑进敌人堆里的人可没什么资格说这话。”提姆吐槽道。
说的对，每一个带过达米安的人都有资格如此控诉。毕竟带着带着弟弟，一扭头却发现他已经痛殴了几个火力全开的□□并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而且我记得卡米比现在的你还大一岁。”迪克调侃着，“等等！我什么都没说！我要被你甩出去了！”他现在正和达米安坐在一台摩托上，达米安一使坏，坐在后面的他差点被甩出去。
“不，格雷森，”达米安此时此刻笑的真像个反派，“小鬼永远是小鬼。”
“就像你。”杰森转动着摩托的把手，从达米安的右侧直接超了过去。
嗯，虽然都在互相调侃着，但都默契的加快了速度。
卡米莉亚的状况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
现在，她有一个好消息也有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现在她正躲在一个很合适的隐蔽的位置。而坏消息是——小丑和她仅有一墙之隔。
她的眼睛在四处游走，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让她逃脱险境的地方或方法。
她的眼睛难受的因为空气中扬起的灰尘而开合着，每一次的干涩瘙痒都让她难过的反复闭上双眼，直到她又一次的睁开眼睛，房间的一个地方出现了一个瑟缩的身影，男人的面容满是忧愁，眉毛下搭，嘴角也失意的蜷缩着，他穿着褶皱的黑西装，身体胆怯的弯曲着，像是看见了卡米莉亚望过来的目光，他立刻高兴的扬起一个笑脸，夸张的伸手指了指自己身边隐藏在黑暗里的位置。
卡米莉亚认出了那张脸。
是她在一份被她琢磨研究了数千遍的档案上看到的，一张属于——小丑的脸。
或者说还没有成为小丑之前的小丑的脸。
卡米莉亚没有立刻就相信这个人，虽说对这个可怜的男人非常不公平，但小丑就是小丑，更不要提这是出现在她意识中的小丑。
他焦急的在原地跺跺脚，原本一踩就发出咯吱咯吱声音的木板却纹丝不动。
“小猫～”
“小老鼠～”
“为什么要躲藏呢！”
小丑还在甜腻腻的不知疲倦的翻找着闯入王国的爱丽丝，但他的尾音却暴露了他的阴狠。
地板的吱呀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房间的门口，半晌后，房门被咚咚的敲响。
“不听话的小猫可是要被淹死的。”
卡米莉亚克制住眩晕感，努力不让自己呕吐。这句话她太熟悉。
“......杰克。”卡米莉亚低喘着唤了声。
角落的杰克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立刻兴冲冲的跑过来，“卡米莉亚。”
“我能信任你吗？”卡米莉亚问。
“当然。”杰克笑了，终于在他满是忧愁的脸上添了些许轻快，“我永远是你的朋友。”
“我信你。”卡米莉亚简单的交付了信任。
这一段在蝙蝠家听来是自言自语的声音，像是在向他们诉说卡米莉亚危险的情况。
门外的人不耐烦了，开始砰砰的踹门。随之而来的是从缝隙中弥漫开的毒气。
这对卡米莉亚来说已经很危险了。
此刻她也不顾会不会被发现了，鞋底与地板摩擦出沙沙声，卡米莉亚站在颤抖的门板的另一边与噩梦说着话，“小丑。”撞门声停了下来，过后响起了小丑神经质的笑声，“哦、哦！哈哈哈、天哪！是个女孩！一个、一个女孩哈哈哈！”
卡米莉亚不明白小丑在笑什么，而她也不需要明白，女孩只是继续说，“『小狗』，追到你的『车』了吗？”她不再停留，而是飞也似的的跑向房间的另一道门——一个隐藏在柜门里的门。
卡米莉亚迅速的拉住门把打开，混乱的脑子里也想起了这里有关暗门的设计。
女孩没有管可能暴露她所在的暗门，身后木头碎裂的声音已经让她顾不得一些事情了。
浑浊的淡黄色气体已经蔓延到她的脚下。
现在的她又像是当初，在无尽的深渊里奔跑，身后是让她颤栗胆寒的尖笑，漆黑的路上不断有黑色的手臂阻拦她，每一个都流淌着哥谭的血腥与罪恶、每一个。她或许已经有了决心，但却没有将决心实现的力量。
——她差远了。
眼前的走道似乎又变成了黑色的，看不见前路，也看不见后方。
没有任何东西的存在，卡米莉亚只看得到自己。
在一片漆黑中，我只能不停的奔跑才能停留在原地。
所以卡米莉亚不停的奔跑。
紧接着，她摔倒在地。视线里是模模糊糊的重影的深色皮鞋。
“可怜的小猫......不过我已经开始佩服你了。你是第一个在这么大剂量的恐惧毒气下坚持最久的。”他的尾音上扬，带着轻快的音调，声音高高低低，听起来颇为诡异。只不过隐藏在特质防毒面具后就有一些闷闷的。
他伸手勾住女孩的下巴，微微一使劲就让浑身冷汗直流的卡米莉亚抬起了下巴。
“瞧瞧！这是一只新的哥谭蝙蝠！”小丑夸张的大叫。
卡米莉亚没有犹豫直接扳住小丑的手臂下拉，身体在地板上一旋，直接一个踢腿撞上了小丑的鼻梁，他被撞的后仰，而卡米莉亚迅速起身，警惕的摆出攻击姿势。
“哇哦。”他惊叹一声，眼神灼灼的盯着卡米莉亚。
这很有趣不是吗。他原以为这小猫就要到此为止，没想到......
他想和小猫继续玩玩了。
小丑随手擦了擦他流下的两行血迹，态度诚恳地说道，“你一定没学过格斗。”
“我会让你吃个教训。”他的神色诡异，“什么样的惩罚才适合一个不听话的小猫？淹死。”自问自答着。
卡米莉亚歪歪头，像是对小丑所说的话不与置否，她无视了耳机另一边家人们紧张的规劝，而是一言不发的摆好了战斗准备的姿势。
她跟摩根学过格斗，只是没有系统的学过，甚至在一开始她连踢腿都踢不好。
但五年足够改变了。
在她为青涩的格斗付出代价后。
“小丑，有个人跟我说过一句话。”卡米莉亚歪歪僵硬的脖颈，“‘别让噩梦打倒你’。现在我来打倒噩梦了。”
“卡米！别和他硬碰硬！”迪克喊道。
“啧。”达米安啐了一口。
小丑的格斗技巧极强，就连蝙蝠侠都在他手上吃过几次亏。对女孩来说就更......
杰森暗道不妙，现在怒火中烧的心态又让他想起了当初挥向他的撬棍。
“妈的！小丑！”他骂。
姜黄色的气体蔓延在走廊，覆盖着两个朦胧的身躯。
“先沉不住气的人必定会输。”这是曾经的杰森告诉她的。
只不过现在她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她对恐惧毒气的忍耐力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
女孩率先攻过去，她一个旋体，后鞋跟直冲小丑的太阳穴去，而小丑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先是拿手臂一档，随即反手抓住卡米莉亚的脚腕直接运用力量惯性一甩，卡米莉亚“碰”的一声撞上墙，在墙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坑，她擦擦嘴角流出的血迹，脊背的骨头被棱角分明的墙壁撞的生疼，隐隐地阵痛却阻挡不了小丑的攻势。
卡米莉亚迅速的翻起身子，勉强躲过小丑的一踢，不得已，她从大腿侧面拔出那把被她用于近战的短刀。女孩挥着短刀冲着小丑的手臂就挥过去，这一次小丑没有完全躲开，锋利的刀刃卷起了他的皮肉，留下森森的鲜红血迹。
她想砍断他的手。小丑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了这点。他的笑容扩大，形成了一个无比扭曲的笑脸。
卡米莉亚厌恶这样的脸。
所以她一个旋身拉开距离，接着做出腾空后旋的攻击招式，身体灵巧的跃空而起，凹凸不平的鞋底直击面部，她一系列动作衔接的顺畅自然又快速，小丑几个撤步躲开这看起来非常不妙的一击。
视线被从眼前划过的鞋底吸引，等他将目光移回，等待他的是手掌的剧痛——他的手已经被卡米莉亚用匕首钉在墙面——紧接着，瞳孔中出现逐渐放大的拳头。
它狠狠砸中小丑的面部，后脑撞击墙壁发出沉闷的声响。
可小丑硬吃了一拳却不反抗，反而咧嘴笑起来。
“why so serious（为什么这么严肃呢？）”在拳头遗露的面部疯狂的大笑覆盖其上，脸上混合着笑容的癫狂表情让卡米莉亚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卡米莉亚！他在吸引你的注意！”熟知小丑的秉性，布鲁斯在通讯频道脱口而出。
果不其然，小丑手掌用力皮肉割裂的声音随即传来——涌出的血液喷溅在卡米莉亚的手臂上——力道之大让匕首几乎脱手。
果然，刚刚硬接下那一拳是故意的！以及，绝对不能被他制住！这是卡米莉亚这一刻的想法。
卡米莉亚果断放弃匕首，脚下后撤，直击面部的那只手还没来得及缩回，小丑便狞笑着趁这个时候抓住卡米莉亚的手臂用力一扳。
糟了！
此刻卡米莉亚身体对恐惧毒气的负荷也已经达到零界点。
骨头的清脆声传过通讯器稍有些失真，但在内线中却异常清楚。
接下来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和不停的撞击声与隐隐约约的闷哼声。
——一天中最糟的时刻。
一个漂亮的甩尾，布鲁斯迅速的从蝙蝠车上跳下来。
通讯器的另一边传来小丑神经质的哼歌声，地板与物体摩擦的声音清晰到让布鲁斯瞬间明白——这是他的女儿。
“小猫。...真不好意思，我竟然没有体谅你是个女孩！”声音稀稀索索并正在逐渐远去。
“阿福，定位卡米莉亚的追踪器。”布鲁斯在塔楼里穿行。
“已经在做了老爷，但无法定位！可能是打斗的时候追踪器掉了。”
“定位通讯器！”他一直都有二手准备。
“已经在做了！”提姆咬牙切齿，敲击小型键盘动作飞快，“蝙蝠侠前面200米后拐进右边走廊！”
“嗯～哼哼～”耳机里是小丑渐远的轻快的小调，而伴随着轻快而来的是他毫不掩饰的恶意，“顽强抵抗的小猫最后还是要被关进蓄水池～”
“小蝙蝠，你还是来晚了。”他充满恶意的捏碎了通讯器。
“可恶！”提姆砸了一下手中的简易显示屏。
淹死猫的蓄水池。
一个一直在被重复的话。
布鲁斯明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3章 恐惧的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