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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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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些阴，大泽夏希担忧地看着外面的天气，问向自己的丈夫：“大小姐不会有事吧，这样的天气她还要去学校。”
“放心吧，大小姐不是说了吗，她总要走出这一步的，而且现在是白天，学校有很多人呢，和她自己在家是不一样的。”
大泽雄安慰道，不过他也有些内心打鼓，希望大小姐不会有事吧，那位牧绅一同学最好能发挥他的作用，不然身为大小姐的男朋友，他们是不会放过他的。
和湘北的比赛结束后的转天就是一个凉爽的阴雨天，从早上开始，淅淅沥沥的小雨就没有停过，而根据电台的天气预报，今天应该还会有强烈的雷雨到来。
不过真田辉夜倒是没有像大泽夫妻担忧的那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毕竟现在还没有打雷，而就算真的有雷声……处在人多势众的班级和学校里，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嘛，总之有事儿再说啦，天塌下来还有高个的顶着呢。从来不去担心没有发生的事儿，真田辉夜并不认为自己吓自己是一件好事，如果总认为自己克服不了当年留下的阴影，那她一辈子也别想走出来，每次到雷声响起的时候，就藏在家里不出门，岂不是要废掉了。
而且下雨的天气很是清凉，还可以缓解一下因为比赛而产生的疲累，昨天和湘北的对决意外地陷入了苦战，这让海南大附属篮球部体验到了很久都没有感受过的惊心动魄。
总之，只要不打雷，大家就是好朋友啦～和老天爷论好朋友，真田辉夜也是个超级奇葩。
雷声不能说是没有，只不过隐隐约约地响起，还很闷，传到耳朵里的时候已经可以忽略不计，毕竟连老师的讲课声都盖不过，那就等同于没有嘛。就更不用说一大早那会儿的篮球声，这样看来，晚上应该能停。
真田辉夜的精神极度集中，在心里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在意外面的声音，她选择来学校，也是因为她是一个极度要面子的人，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地暴露出自己的恐惧，现在就看是内心的恐惧占据上风，还是面子和尊严占据上风了。
午休的时候，真田辉夜看着外面这个时不时划过一道闪电的天色，面色有些发青，她实在是迈不出去这一步，嗯，饭要一点一点吃，恐惧感要一点一点克服啊，她又不是神，充其量就是个神经病而已。
“喂，今天这么安静，实在是不像你啊，昨天虽然打的很艰辛，但我们还是赢了嘛，不用这么严肃吧。”
凡是今天见过她的人，从一大早就发现她不太对劲，包括清田信长，就觉得她今天安静的反常。
“啊？和这个没关系，虽然今年湘北确实强的有点出乎意料，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田辉夜的回答反而换来清田信长浑身汗毛一直竖，要说她没问题那绝对不可能，放在平常，最傻的也得是一个爆栗子敲过来了吧，竟然能这么好好说话……她脑子坏了？
“上课叫醒我，我要睡了，晚安。”
“……”
眼看着真田辉夜趴在桌上午睡，清田信长觉得他有必要去向队长打个小报告，真的是哪里都不对劲的样子啊，难道她打算养精蓄锐下午的社团活动好好虐他们？
她的反常早就被牧绅一看在眼里，毕竟每天早上她都是和他同时到篮球馆，然而今天她格外的坐立不安，从见到她起，就有一种异常的状态。虽然还是和人正常的聊天交谈，但是能从语气中听出来紧张。
尤其是在每一次雷声响起的时候，难道……她害怕打雷？这个认知让他感到诧异。那个状态应该不仅仅是害怕而已，更像是恐惧……在强行忍耐着恐惧，她在恐惧什么？
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牧绅一有些担忧。
这个家伙又在发呆(′-ι_-｀)。
讲台上的英文老师额头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今天篮球部的都在发呆打盹睡觉，昨天虽然有比赛，但上课也很重要啊！这几个家伙不知道马上就要考试了吗！
算了，反正他们也从来没有不及格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和这些体育特长生较劲，早晚要气死自己。
真田辉夜这种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状态整整持续了一天，一直到篮球部的活动。
“辉夜！球来了！”
“啊？我去！”
听到喊声，她下意识地一回头，于是……用脸接了个球。
看着蹲地捂脸的真田辉夜，牧绅一忍不住扶额，这一下没拍出鼻血来真的是撞了大运。
放在平常，她根本不会回头，而是直接躲开，今天她到底是在干什么？
“啊，抱歉，用力太大了……真田同学你没事吧？”
把球传飞了的部员匆忙跑了过来，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啊，没事！”
真田辉夜捂着脸，伸出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这一下打的可是太清醒了。
她这个样子……本来还想训练结束后请她陪自己去修下头发，看状态还是直接送她回家算了，这根本就是忘了带脑子出门吗。
好不容易熬到了活动结束，外面的天气更阴了，照例是最后离开学校，牧绅一拉住了真田辉夜：“这一天你真的很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没事，放心吧。”
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他的问题，一边看着窗外突然亮起的闪电，她的眼角清晰可见地跳动了一下，随后一个炸雷响起，仿佛就在耳边。
“……”
几乎是同时，真田辉夜跪在了地上，双手捂住了耳朵，面色在一瞬间褪尽了血色，瞳孔极速收缩，冷汗浸透了身上的衣服。
“辉夜？”
被她的举动吓的一惊，牧绅一半跪在她面前，双手按在她的肩上，能够感受到她身上在颤抖。
“我……真的不应该今天出门。”
抓住牧绅一的胳膊，她咬着牙，强行露出一个笑容：“我不知道该让你陪我还是该让你自己先回去……但是让你看到这样的我，实在是……”
“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先回去。”
她为什么会怕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和当年她遇到的事有关？只能想到这个可能，而他也并没有猜错。
又是一个震耳欲聋的响雷，真田辉夜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一只手死死地抓住牧绅一，另一只手捂住嘴，严格来说是咬住自己的手，低着头，不肯与牧绅一面对面。
“我很庆幸今天你来学校，不然我如果知道你是一个人面对恐惧，会更担心。”
牧绅一用力将她的手扳了下来，虎口和大拇指连接手掌的地方已经渗出了血迹，这得有多恐惧才能到这个地步，一想到她以前都是自己面对，他就控制不住地在想为什么没有早些遇到她，至少可以更早地陪她一起面对。
他强行将真田辉夜从地上拉起来，抱住：“我在，不要怕。”
习惯了她平日里的强势，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这让牧绅一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也不是会说什么安慰之类的话的人，抱着真田辉夜，他也只说出了这一句。然而就是这一句，和他的举动，让真田辉夜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人虽然还是在颤抖，但不至于像方才那样惊惧。
“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没有……有风，有雷雨，有黑暗……我讨厌打雷……讨厌黑暗……所以我睡觉的时候，从来不关灯，所以我从来不愿意在雷雨天出门，但我不能一辈子这样，我不能在雷雨的时候就成为废人，总要走出这一步……”
她抓着牧绅一胸口的衣襟，涩声道：“我不能……让这个恐惧跟着我一辈子……”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如果躲起来能让你不这么害怕，我宁愿你躲起来。如果我不能陪在你身边，那么我宁可你在家躲着不出来，好过现在的样子。”
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如果躲在家中能够让她不会受到影响，那她就算一直躲下去也没有关系。
“如果你想要走出这一步，请至少让我陪着，你没有必要一个人面对。”
她恐惧的样子深深地撞击着他的心，那样的表情他不想看到，那太让人痛心，痛心那个时候没有认识她，没有陪在她身边，虽然他不知道就算他在，他能做些什么。人……总是会在这样的时候感到遗憾。
“你今天能走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没必要掩饰自己的情绪，一切有我在。”
这句话从牧绅一的口中说出来，要比从任何人口中说出都有效果，并不是说她的父母兄长说出来没有用，只是性质上确实有所不同。她靠在牧绅一胸前，抬起头，眼神稍微恢复了平静，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但和方才相比好了太多：“我们……出去吧。”
“好。”牧绅一单手揽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撑开了雨伞，将漫天的雨水隔绝在这方寸天地之外，就像是希望将她内心的恐惧，一点点摒弃除去一样，天空中的颜色尽管还很是阴沉，但走在雨中的人，心情却是有了微妙的转变。雨幕之中，两个人的背影逐渐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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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湘北和陵南的这两场比赛，哪一场都堪称是打到命悬一线，和湘北那一场，能够将海南主力耗到体力几乎到了尽头，不论是打球的人，还是看球的人，全都是精神极度紧绷。直到最后，如果不是清田信长拼力飞身一扑，碰到了三井寿的三分球，恐怕海南大附属就要在此终结蝉联十六年的冠军之路。
看着自己现在完好无损的手，清田信长一想到不久之前那两场比赛，就忍不住一身冷汗，当时指甲虽然翻了起来，但能够让三井寿那一记三分失误，别说是指甲翻了，就是手指骨折也是值的。而在对陵南时，他醒悟到了，球队是大家的球队，而不是一个人的，在赛场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如果人人都想要依靠最强大的那个一个，就算是强者，也会感到疲累。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不同的分工，就证明有其存在的意义，队长也好，阿神前辈也好，他自己也好，每个人都要先找好自己的位置，才能成为其他人值得托付的存在。所以他的一记灌篮，成功地为海南造势。
自从进入海南大附属篮球部以来，清田信长觉得，他终于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成为球队不可或缺的一员，这样的感觉，比什么都好。就是在那一瞬间，让他觉得，什么最强新人，什么出风头，都不如被团队信任，环绕来的满足。当然，最强新人该争还是要争的嘛。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真田辉夜空着的座位，这两场比赛把这位海南大附属最有元气活力的经理人很是吓到了啊。
“真田同学病假，其他人都到了，现在开始上课。”
念了一遍点名册，老师补充了一句，随后开始和陵南比赛后的第一节课。
说是病假，其实篮球部的人是知道的，早上真田辉夜晕倒在玄关，人目前在家静养，看起来是旧疾未愈，实则是因为这两场比赛太过紧张，大起大落的走势，连正常人都会看到心跳加速，就更不用说真田辉夜。结束之后一起爆发了出来。
然而下午的篮球部练习，本来应该在家休息的暴力经理人竟然出现在了篮球馆，而且还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腾腾杀气。
“很有意思啊，今年的湘北，做了两年不良少年的前国中明星球员三井寿，因为打架，去年没能出赛的前国中明星控球后卫宫城良田，今年新加入的，除了球打的好，哪里都是个不良少年的流川枫，还有体力仿佛野兽，竟然能够在队长头顶灌篮顺便骗他犯规，打篮球只有不到三个月，就算你们不想承认，也的确是个天才的超级不良少年樱木花道，除了赤木刚宪以外，这不就是个不良军团吗！！我们竟然被不良军团带来的压力压迫到了这个地步，陵南的仙道也成长到了和我们的队长平起平坐的程度，不要不服气，这是事实，所以，我们的训练强度还要继续增加啊，如今考试也都结束了，各位的成绩想要出线全国大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接下来一直到暑假的大赛为止，你们要做好被惨虐的准备，听到了没有！”
很有大姐头风格地踩在折叠椅上，真田辉夜一手架在膝盖上，一手挥着这几场比赛的记录板：“今天给你们一天休息的时间，让你们轻松地进行训练，请尽情享受最后的松散，明天开始，地狱在向你们招手！”
“是！”没有人有异议，也没有人觉得真田辉夜的话过分。
她说的是事实，这两场比赛海南其实赢得很艰辛，尤其是和历年来相比，从来没有打到过如此境地，湘北和陵南成长的让人有些意外，尤其是湘北。
这打了鸡血一样的经理人啊……高头教练满脸黑线地看着真田辉夜送上来的这份地狱魔鬼训练表，不由得替自己的队员抹了一把冷汗，他觉得他执教就够严格了，没想到真田辉夜比他还要狠。
“海南大附属蝉联十七年出线全国大赛，去年我们的成绩是全国第四，今年不管怎样，这个名次不能退后，只能向前，如果退后，等着你们将会是来自灵魂的拷问！和背负着一生的愧疚！每天每夜无时无刻都会出现在你们的耳边，责问着你们为什么可以让海南的光荣不进反退！听到了没有！”
把板子敲的噼啪响，真田辉夜的头顶和背后仿佛长出了恶魔的耳朵和尾巴，就差手里再拿个三叉戟一下一个捅死拉倒，能被湘北和陵南逼迫到这个地步，那只能证明一件事，这三个月来她的训练还不够，这是她这个经理人的失职，没有对得起高头教练的期待，还是对他们手下留情了，从现在开始，她绝对不会再按照高中生的程度来对待他们。
“听到了！”
这次他们的回复更加响亮，实在是被她那个来自灵魂的拷问吓怕了，这种脑补一旦在脑海中出现，就会成为噩梦啊~没有人想成为让海南退步的罪魁祸首，那么，不管真田辉夜再给他们安排什么样的练习，他们都会照做！
“很好，现在，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这句话仿佛天籁一样，让海南的队员们除了牧绅一依然老神在在外，瞬间全部跑了个精光，一想到方才真田辉夜仿佛不弄死他们不罢休的表情，这群人就觉得，需要出去跑一圈儿好好冷静一下受到惊吓的心灵。
“真田，你是不是……对他们太严格了？”
高头教练眼角挂着黑线瞅了一眼做鸟兽四散远离危险中心的队员们，觉得有必要替自己的学生们说句公道话。
“有吗？我觉得还不够严呢，不然怎么能打到这种程度，说起来，都是教练您的锅啊，说什么要让他们好好保存体力，减轻了训练的程度，因为您是教练，所以我没有据理力争，但结果您也看到了，这次绝对不许您再对他们放松。”真田辉夜将记录板拍到高头教练手里：“对湘北和陵南这两场比赛，没有一场我们海南拿到了破百的分数，就算陵南是县内四强之一，难道一个仙道就能把我们逼到这个地步很值得开心吗？还有湘北，以前一个连十六强都进不来的队伍，现在一跃而上成为黑马，只能说是他们有资格成为海南的对手了，他们强又怎么样，我们必须要更强！”
才不管对面的是他们的教练，真田辉夜气势逼人地道，高头教练硬是被她吓得倒退了两步，冷汗啪唧啪唧地顺着脑袋掉到了地上，真，真是符合海南大附属气势的经理人啊，比他这个教练都要强硬，嗯，也不知道牧平时是怎么受得了她的，要知道牧绅一和真田辉夜之间的关系就算还没有传遍海南，但也在篮球部成了公认的事实了，敢和真田辉夜交往，他们这个队长真不是一般人……尤其是在听到要加强训练时，所有人都有脸色发青的趋势，只有牧绅一是一脸地期待……你是要把自己练成奥特曼吗？
忐忑不安的活动结束，大伙各自抱着对明天的既期待又恐惧的心理离开了学校。
“教练也请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见。”
很有礼貌地向高头教练鞠了个躬，真田辉夜转身离开篮球馆，牧绅一随后叫住了她：“抱歉，如果我能做的更好……”
“没事，我只是表达一下内心的愤怒而已，不管怎么样，最后的结果是我们赢了啊。谁也无法预测赛场上会发生什么，有输有赢才是真正的比赛，谁都青春都会有遗憾，但是你并没有让遗憾出现在这一代的海南大附属，已经很好了啊。”反正怎么都是她喜欢的牧绅一，这样就够了。
从她的眼神中读懂了这个意思，牧绅一有些脸红，挠了挠脸颊，背过身去：“好了，我送你回家。”今天她是坐电车来的，想也知道她家的管家夫妻不可能让她骑车出现在学校。
“哦对了，马上就快到考试了，从下周开始，我给你补课！”
“不是吧，你来真的吗？”她前一阵子提的要给他一对一补课是认真的吗？？
踏马……你们两个约会都这么高能的吗？一年级的给三年级的做考试补课？？？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嘴狗粮的高头教练越发觉得，他的执教生涯中出现的奇葩一年比一年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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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区比赛全部结束之后，要不要找个时间去银座？”
又是一天的篮球部活动结束，牧绅一揉了揉她的手感极好的头毛提议道，这算是提出约会的邀请了，上一次的游乐场根本就不能算是正常的约会。
“好啊，队长你有要买的东西吗？”真是神奇了，牧绅一不是向来只去固定的运动商店吗，怎么会想起来去被称为购物天堂的银座。
“看好几套衣服，想请你这个时尚潮人帮忙挑选一下。”总不能再发生那种被人喊她叫姐姐，喊他是叔叔的事吧！尤其是樱木花道上次竟然在比赛里戳中他的肺管，要不是他向来有理智，早就当场暴走了。
噗。大概猜出来牧绅一的心理活动，真田辉夜嘴角在抽动的一瞬间立刻止住，绝对不能让牧绅一看出来她在偷笑。往年轻了打扮这件事如果不提上日程，怕是会成为牧绅一的一块心病啊~这可要好好解决。
所以，能把魔鬼训练过成安逸生活的，大概只有牧绅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