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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在路上之遇见桃花砸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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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几人便装出城而去,无人发觉。行至小石径,周围寂静无声,整个世界仿佛都沉在了睡梦里。
“师妹,你累不累?”林威轻声问,袁缤彤嫣然一笑,“不累,师兄!”
“龙姑娘可还记得我?”
“没记错的话,一年前咱们并肩打过一架!”
“原来你们认识?”任西东兴致高极了,似乎觉得夜间行路很有趣味。
“西东原来你不是囚犯!”邢劲狡黠一个反问。
“是囚犯,被囚了多年呢!”
“哦?原来一个囚犯也可以请得动五位堂主加上一个掌门呢!”
“谁又规定了不能?不是吗?这世间最讨厌不过的就是太多繁复冗赘的规矩,呵呵,任西东又成为笼外之鸟了!”
“任西东!”骁薇莞尔一笑,“我看一定是哪位堂主手下重要弟子跑出来玩才对!侠云无迹任西东!你还挺有诗意嘛!”
“人名不过是一个象征罢了,何必叫真呢?我可是句句实话,囚犯就是囚犯嘛!”
“我却喜欢西东你的潇洒!”
“邢兄真是句句对我心!我真不想离开了!”
“离开?西东往后跟我回高义派好了!”
“高义派倒还不错,你们掌门为人还不算太拘泥!”
“西东认识我师父?”
“有过一面之缘!印象还不差!不过你二师兄就刻板多了,你四师妹又太难缠,上次还逼我带她偷下山呢!”
邢劲吓了两跳,“西东你……”
“去你们高义派送过一次信而已!”
骁薇,林威,连袁缤彤都禁不住笑起来。
夜风清凉,吹得每个人的神经都警醒着,路上走过几个喝得醺醺的巡街差役。骁薇稍稍放慢了脚步,“我去前面看看有没有还没打烊的酒肆!”说罢西东消失在了面前的夜色。
“喂……”邢劲出口为时已晚,沙沙,风吹动树枝发出清晰的摩娑声,骁薇在最后左右各飞出一枚飞镖,那镖如疾风之势,钻进夜色之中。
两具尸体一左一右倒在林威和袁缤彤两旁,三个人不禁一惊,各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骁薇紧接着将四枚飞镖出手,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敲击声,三具尸体倒下来,“还有一个!”骁薇迅速回防。
“糟糕,西东一人向前去了,不知有没有危险?”
“我看,他八成是个混进来的奸细!”骁薇皱紧了眉头。
“不会的!好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大家注意力集中起来!我们在明,敌人在暗!”
许久没有动静,风缓,叶静,只听一声轻盈落地,“龙捕快好不尽人情!”西东将一枚人头掷于地上。
众人皆惊,“原来任少侠早早便发觉了埋伏,以一借口脱身是隐藏起来配合我们袭击暗处的敌人!”袁缤彤一阵惊喜。骁薇,林威,邢劲恍然大悟,对西东更加佩服,也为袁缤彤的敏锐所折服。总算是虚惊一场。
“相信刚才的杀手幕后还定有主使,若发现手下久不归来必生疑心,我们应趁后批杀手追来之前加快行进,以后大家都以化名相称,若失散留下箭头做标记!邢兄就以荀兄相称;林兄以木兄相称;任西东以南北相称;袁姑娘以方碧相称;大家以后叫我竟思!再往前行一段路看看情况!”
任西东扑哧一笑,“荀兄,木兄,方碧姑娘,竟思姑娘,哈哈,这趟真是没有白白出来,好玩极了!”
“南北就是南北!刚刚经历一场生死相拼,还笑得出来!我看叫你潇洒好了!”
“诶?你如何知,”
“什么?”邢劲也笑了,好哇,无意间诈出你真名来了吧!
“知道我心情畅快啊!”
“南北!”邢劲心里为之动容,若不是闯荡江湖几年了,恐怕在那山上的确是憋闷呢!平生还是头一遭遇到像西东这样的人,一路上有他,不知会添加多少乐趣!
几个人马不停蹄行了一夜,总算到了一座小城。杨柳青青,酒肆外斜挑出的酒旗在微风中飘曳,大街上人来人往,几个人疲惫地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很快桌上香喷喷的菜肴上齐,大家早已饥肠辘辘纷纷动筷,“千里金阳白日晴,咫尺俊美不胜收!”不远处,一个风姿媚俏的女子边饮酒边吟到,那醉眼斜挑的媚态简直美极了。
几个人不禁闻声望去,女子缓缓起身,自然地扭动着柳腰向几个人迤逦走来。将手轻轻拍在邢劲肩膀,“这位公子,打哪儿来呀?”
邢劲向旁边一躲身子,女子的玉手悬空了,随之娇媚一笑,“公子何必紧张,小女子只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
“在下山野村夫而已,不值得姑娘交往。”
女子娇憨一笑,“真可爱啊!少见的男子呢!”
“姑娘请回吧,你的酒钱在下结了就是了。”
“哎呦,生气了!”随即将笑脸转向身边的西东,手刚刚悬在肩头还未落下,啪,西东将女子手腕打开发出一记响亮的声音。
“呦,公子你长得这么俊,怎么动作如此粗暴嘛!”
正说间手已快速向西东腰部而去,西东左手臂迅速将其手搪开,右手从桌上掇起一双筷子,再次与伸向他的手交锋起来,女子动作极快似乎从和西东交锋中得到了乐趣,于是更加快了进攻,西东紧握筷子同样加速了防备,邢劲几个人看着两人如幻影般的动作都惊呆了,嗖的一声,西东用筷子夹住女子手腕,女子眉头一皱,想用力挣脱,西东加力夹紧,“看姑娘你还不至于找不到婆家,不过如果在心急,在下倒是可以帮忙牵线,至于有没有男人敢要你,在下可不敢担保!”
说毕,将筷子猛力一转,将女子手腕甩了出去,女子被震得倒退了两步,又马上站住。
西东本以为已给了她教训,谁知女子重新组装上笑容有朝酒桌走来,“呦!是不是在女人面前,你们都装假正经呀!我最讨厌这漂亮脸蛋儿!”
说话同时将手伸向袁滨彤的脸颊,啪,手再次被狠狠打开,“停下你的脏手!”林威怒目而视。
女子莞尔一笑,“公子怎么也如此对我!你们个个相貌俊朗,怎么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呀!”边说边把邢劲,西东,林威各自朝脸上哀怨地看了一遍,转而嫣然一笑,“太有趣了!”说罢,迈着小步向门口走去,“是你说的,酒钱你付哦!”到门口,不忘对邢劲回眸一笑,邢劲浑身一冷。
“今天不知撞了什么邪,竟遇上这主儿!”西东撇着嘴抱怨,“竟姑娘为何不出手?”
骁薇,缤彤扑哧一声乐了,“这种好事我们怎么能干预呢?”骁薇不甘示弱反驳道。
“那这样的主儿你们也不管,这是玷污我们啊!”
“南北就别为难竟姑娘了!”邢劲笑着劝道。
西东动了动眉毛,“刚才那女子对你百般调戏,你都不曾伤她分毫,我只不过和竟姑娘调侃了一句,你就不让了?邢兄不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是眼里只有竟姑娘罢了!”
“你……”邢劲哪里说得过西东,一时语塞满脸憋得通红。
“你呀别理他!刚才那女子对你回眸一笑他是嫉妒得很呐!”
“呦,你看,才说了你一句竟姑娘都坐不稳了!”铛,一枚花生豆正飞入西东口中,西东只觉舌头被狠狠弹了一下,条件反射地闭了嘴。骁薇得意地一挑柳眉,缤彤和林威忍俊不禁。
几个人订了两间房赶了一夜的路,大家早已疲乏不堪,“南北!快走啊!还不上来!”邢劲和林威站在通向二楼的小木楼梯上。
“你们先去吧!我不累,难得到了一处新地,我要去逛逛!”
邢劲一笑和林威回了房间。
西东步履轻盈地游在大街上,这看看,那凑凑,脸上时时刻刻挂着阳光的笑容,快乐极了,只要哪里人多热闹,西东准不会落下。
“老伯!捞一次要多少钱?”
“三文钱!”
“给我来个鱼网!”西东蹲在一个大鱼缸前,双眼炯炯有神地望着来回游动的红彤彤的金鱼,脸上挂满了稚气的笑容,玩得正在兴头上,腰部被人火辣辣地捏了一把,“哎呦!”手一扬,那刚捞上的鱼又掉回了水中。
“谁这么缺德!”随口而出,回过头,竟是刚才那女子正对他灿烂地笑着。
“哥哥何必如此大的火气呢!是我呀!”最后的三个字说得娇柔无比,一般男人骨头都酥了,“咱们可真是有缘分呢!又见面了!”
“呦,捞上的鱼被你弄丢了,你说怎么办呢?”女子喜出望外,心想:看来他已经开始接受我了!遂掏出一枚大银锭交到老伯手中,“老伯,这是个他刚才那网的钱,不用找了!”
“我该怎么谢你呢?”西东平平地问,女子嫣然一笑,“哥哥其实很有情趣嘛!刚才何必装得那么严肃?”
“陪你走走好了!”西东仍旧平平的一句,女子两眼熠熠生光,“不过,你得听我的!”
女子频频点头,“都随哥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西东撇嘴一笑,女子魂飞九天。
“闭上眼睛!”西东命令到,女子一阵脸红心跳,“哥哥此地是不是人太多了?”
西东一弯嘴角,“来,拉着这条带子。”西东将一条带子的另一端交到女子手中,“不许睁开眼睛,带你去个好地方!”
“哥哥去哪里我都跟着!”
走了一小会儿,“睁开眼睛吧!”西东顽皮笑了笑。
女子陶醉地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僻静的房间内,室内陈设豪华整洁,床前帷幔低垂,女子浪荡一笑,“哥哥竟如此识趣呀!”说罢便开始解衣带。
“等等!”女子一愣,娇柔问道:“哥哥怎么了?”
“我出去一下!等我!”
“哥哥此时要去哪里?”
女子焦急地伸手要环住西东脖颈,西东一躲,转身向房门走去,“我去去就来!你千万别离开!”
西东走后,女子焦灼难耐,听得门外有动静,疯狂地跑向门口,一开门,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一邦壮汉进房来,上下打量一番,“恩,果然不错!”
女子眉头一皱,“你是谁?”
那中年女人一笑,“我是这儿的妈妈!”
“什么?”女子一愣,“刚才你哥哥已经将你送给我!打今儿起,你就是我温柔乡的姑娘了!叫小媚吧,今晚就接客!”
“什么?”女子咬牙切齿,这个杀千刀的,竟把老娘送到妓院来了!
“让开!”没等老鸨和打手们反映过来女子出手就是几个耳光,几个打手顿时气不过,出手一齐向女子打来。
“南北这么快就回来了!”邢劲笑着望着满足而归的西东。
“是啊!哈,哈哈!”
“什么事把你乐成这样?”
“刚才我看见那女魔头了!”
“啊?”邢劲一惊。
“我把她骗到妓院,白送给那老板娘了!”
“南北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她竟敢碰我呢!”
“那你也不能把人家送到那种地方去呀!快告诉我,送到哪家了,赶紧把人家给放了!”
“哎呀邢兄!你别这么激动嘛!一来,她不过是想找男人嘛;二来,和她交过手对她的功底已略知一二,此女子来头不简单,就那几个打手,那还不如她踩死几只小蚂蚁呢!邢兄以为小弟会做伤天害理之事?”
“南北说得不错!那女子和南北过的几招,我到现在还铭记在心,若是她不想找男人,一定很容易就脱身了!”
邢进不禁一笑,“亏你想得出来!现在不敢到街上闲逛了吧?我看你是捅了马蜂窝,要是找你来寻仇,我们可管不着!”
“喂,我可是为大家除害……”
邢劲,林威相继蒙头睡去。西东不禁一笑,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坦诚相交的旅伴,和邢劲等人萍水相逢,却好像相识多年的朋友久别重逢一般的感觉,如此亲切,舒适,这趟,果然没有白白出来,就是被找回去再关上个一年半载,也是回味无穷心甘情愿……西东似乎头一遭被某种感情羁绊了,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珍视。
转眼已是下午,袁缤彤微微睁开眼睛,“方姑娘醒了?”
骁薇将一杯茶水放在床边的小桌上。
“恩。”缓了缓神儿,突然反应过来,“竟思你为何没睡?”
骁薇一惊,“你如何知道?”
“你的头发还和今早一样呢!左鬓松散了几根。”
“竟思没睡的原因,碧儿猜得出来吗?”骁薇双手拄在床上调皮地问,心想:晌午那女子调戏他们几个,你也没有出手,怕也是用心在观察吧,既然都留意到了,你准猜出我刚才干什么去了!
“竟思难不成,去调查那女子了?”
骁薇嘴角弯起一丝柔和的笑意,果然她也觉得那女子有来头所以猜得到呢!
“怎么样?查到什么异常了吗?”
“一会儿等他们醒了,怕是又得赶路出城去呢!”
缤彤没有表态,而是在骁薇意料之中等着她往下说。真是聪敏,骁薇不禁在心里感叹,缤彤定是觉得那女子即使是恶人一党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得知我们这些隐姓埋名的人就是她要找的猎物,而我却说要离开,矛盾其中定有原因,所以并没有惊讶,知道我会往下解释,故而自然地在等。
“这都怪那个南北呢!”
“南北?”
“是。我正在四处找寻那女子,只见她从一个烟花巷出来口中不停念叨着,‘该死的小白脸,姑奶奶定要将你弄到手不可!’方才南北未和你师兄他们一起上楼,怕是在外闲逛遇上了这母老虎,又惹怒了她,今晚她必来寻仇不可,所以咱们得尽快离开此地!”
“那女子若回来一打听,岂不是马上就知道了我们在哪个房间?”骁薇一弯杏眼,“放心,早用银子把店里的掌柜伙计们的嘴封严了!”
再说风逸派门庭若市,管家急急奔向大厅,“老爷,老爷!清旖山庄五位堂主带着众弟子在门外等候!”
“啊?”袁清风喜出望外,赶紧正衣,束冠,心想:这任西东还真没有吹嘘,竟真的请来了五大堂主!
袁清风随手下亲自出门相迎,“在下风逸派袁清风,不知五位堂主光临,有失远迎!”
五位堂主一齐抱拳,“袁掌门太客气!清旖山庄众多弟子到此,不知会多打扰府上!”
“众位千万不要客气,里面请!”
纷纷落座,“袁掌门可知送信者为何人?”尹堂主首先提了心中疑问。
袁清风一愣,心想:怎么尹堂主不知道送信的是何人?不过还是恳切答道:“是任西东,任少侠!”
四位堂主一脸茫然,惟有端秀堂堂主闻移风低下头微微一笑,“诶?这就怪了,清旖山庄没有此人呐。”尹堂主不解。
“诶?莫非闻堂主你知道是谁?”靳堂主转向移风问,移风赶紧憋起笑容,“山庄里绝没有此人,我也不知。”
“这倒是挺奇怪的……是谁呢?”
移风刚刚撒了个小谎,忙问袁清风,“袁掌门可曾见得送信之人往何处去?”
“这位便是一年前单枪匹马深入金营劫持金国大将完颜图宜而换得金国退兵的闻移风,闻少侠吧?”
移风一抱拳,“不敢当,袁掌门太过奖了!那次晚辈只不过是运气罢了!”
“诶,闻堂主名扬天下,就不要过分谦虚了!送信的任少侠已护送小女往临玢镇去了。”
真是,连这种“热闹”也非要凑上一凑,移风知道了西东的方位好歹心里安了一点。
“袁掌门可曾记得此人相貌?”尹堂主正问,“请袁掌门具体讲讲哲王爷的事。”移风赶忙将尹堂主的问转了过去。
却说西东突然坐起来,林威和邢劲纷纷惊醒迅速摸住了剑柄,糟糕,若五位堂主猜出是我,怎么办?我不要再回到牢里,西东心里多少有点惊慌。
“怎么了西东?”邢劲焦急询问,西东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做声。邢劲见西东神色并不紧张便料得没有大事,握住剑柄的手,松开了。
西东突然望向邢劲和林威,“咱们快离开这里吧!”
“为什么?”林威还有微微的睡意,“我是怕,哎呀,总之,咱们快离开吧!”
咚,咚,咚响起轻声的敲门,邢劲握着剑小心接近门边,缓缓打开了一个小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