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替身》宋宇轩

20、第 20 章

　　绝焱一路上一言不发，周围的空气都给人凉飕飕的感觉，悠扬整个就觉得莫名其妙，又不敢开口问，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不太懂这个男人，他这样的举动，会让悠扬误以为他在吃醋。
　　“你以后别想出去了！”
　　一路风驰电掣被强行带回来的悠扬还没缓过来，又被绝焱一把扔到床上的悠扬摔得眼冒金星，说着让她无语至极的话，这一阵子自己还是比较自由的，绝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了。
　　“为什么？”
　　“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放纵了，这阵子天天跑出去找小白脸，怎么？一个还不够？！你是当我死了吗？这么快又按捺不住了？”
　　她怎么就忘了，她和绝焱是怎么相遇的。
　　“绝焱，你是怎么看我的？”
　　“你觉得呢？”
　　“你是喜欢我吗？”悠扬突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不想和绝焱再这样不明不白暧昧不清了。
　　“喜欢啊，你的恩客哪个不是喜欢你才留你的？”绝焱冷冷的脸上闪现出一丝嘲弄。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一下就被拍碎，绝焱看到那张脸上涌现的悲伤，突然有点于心不忍。
　　但是伤人的话总是不经思考的脱口而出。
　　“难不成你是想问我是否心悦你，会不会娶你吗？”她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风尘女子，他现在对她已经足够忍让，只是她一而再再而三，要求的太多，永不满足，也不想想自己配吗？等新鲜感一过，他也懒得看一眼。
　　悠扬袖中的手紧张不安的攥着，好看的嘴角微微抿着不出声，她知道自己不该问，问了也是自取其辱，但是她受不了绝焱刚刚的一切表现，为什么要表现出吃味不开心的样子，他们的关系，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不正常的，忍无可忍的她终于问出了和这个憋在心里的问题，就算早就知道答案，也想亲耳听到，不然自己会越错越远。
　　“为什么……”
　　她想跟他解释，她不是水性杨花，也不是他口中来自烟花之地的放□□子，但是，有用吗？她有过男朋友，绝焱确实不是她第一个男人，他们刚见面就在床上，这是不争的事实，在他心中，她不矜持，没有大家闺秀的一切优点，而且还比他大八岁，相比那些清清白白的妙龄少女，自己出身低微拿不出手，而且年岁大，应该是要自惭形秽的。
　　绝焱说的不错，她确实想问，但是，她好像根本没有这个资格和本钱。所以在绝焱冷漠的注视下，悠扬除了为什么，再也没有说话。
　　“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好吗？我不会亏待你，你想要的我都会尽量满足，你只要乖乖听话。”绝焱看似温柔的话里，藏着一根针，冷不丁的扎的悠扬生疼。
　　真好笑，本分，请问她悠扬的本分到底是什么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轻轻搂着她的肩，悠扬看到绝焱手指的戒指陷入沉思。
　　她总是没办法当机立断，最要命的是她真的很依赖绝焱，依赖到没办法决绝的离开，她想，应该是绝焱还没遇到真心喜欢的女子，所以她没办法彻底死心也就没有办法真正离开他，或许，她对自己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他总是不经意间给她希望，比如手上的戒指、晚上温暖的胸膛、无时无刻迁就着她的喜好、还有这精心布置的澜葶绝苑，都让她觉得这个男人并不是像他说的这般无情。
　　绝焱说的没错，除了爱，她现在什么都不缺，绝焱对她不能说不好，物质上她衣食无忧，应有尽有，如果没有绝焱，她在这个刀剑无眼、男尊女卑的时代，不知道又会是什么境地。
　　她对绝焱心生爱慕，这不是绝焱的错，绝焱对她好，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于他来说不算什么，是她自己太容易自作多情。

　　最近的天气总是下雨，足足两个月，绝焱都禁止她外出，实在是枯燥得紧，悠扬每天就只能望着窗台下那一泉荷花塘，看着里面的鱼儿游来游去，这古代人实在无聊的紧，没有一点休闲活动不说，想上个班都是妄想。

　　“悠扬姑娘。”
　　“有事吗？”神宿楼的人很少主动同她讲话，悠扬也只是觉得眼前的人眼熟确不知姓甚名谁。
　　“楼主交代，让您搬到侧院的厢房居住。”
　　“为什么，我住这儿挺好的。”
　　“在下不知，不过还请姑娘在今天之内搬过去。”
　　悠扬对这个地方有着很不一样的感情，她对绝焱心动也是从这里开始，这里有太多关于绝焱的回忆，所以她不懂。但是不想违背绝焱的意思。
　　“罢了，我同你前去。”
　　看来只能下次碰面再问问绝焱，也不急。
　　这么一等就是一个月，自从搬过来，绝焱未曾过来看一眼，以前虽说也是经常不碰面，但是超过一个月，还是无法想象的，侧院与澜汀绝苑相隔甚远，悠扬好几次都想过去找他，但是一想到绝焱的阴晴不定，总是莫名的打退堂鼓，这一个月甚是煎熬，想要见绝焱的想法越发强烈，强烈到自己控制不住。
　　她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十六岁，加上绝焱暧昧不明的态度，所以悠扬也在嫉妒的克制自己，以免一不小心又作出可笑的举动，她已经二十六了，和绝焱比起来，她应该要更成熟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做蠢事，始终是要一点面子的，但是不得不承认她心里是有一丝期待，绝焱待她这般，应该不可能对她一丝情意也没有。
　　不过她始终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四十八天，已经是她的极限的，因为这几天一个念头始终盘踞在她脑海中：绝焱已经把她扔在这里四十八天了，会不会更久？是不是她不去找他，那就是一辈子。
　　和侧院不同，澜葶绝苑还是一如既往地充满人气，亭子旁边的柳条随着寒风摇曳，湖面也开始结冰了，亭子里面却摆放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鲜花和新鲜的水果，香气宜人，完全没有侧院的萧条之感，时隔良久，再次过来恍如隔世一般，忽然觉得有点陌生。
　　在湖边伫立良久，三三两两的下人总是低着头健步如飞，根本没人能注意到她，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后来出现在凉亭的绝焱身上，许久不见，他帅气的侧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意，眼神透露着宠溺和温柔，发自内心的。悠扬从没看到过这样的绝焱，知道随着他的目光，看到他牵着的那名女子，那纤细雪白的手臂上带着一串鲜红的手钏，点缀得恰到好处。看到手钏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想出来，这串手钏的主人她是见过的，一股热浪像突然在悠扬脑海里炸开，烧的她脸上火辣辣的，慌忙的看了眼四周，还好没人，此时大脑已经完全无法思考，眼神里流露出的迷茫和不知所措，难得在这种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侧院好像没关门，对，她得回去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