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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临安钺 ...

  •   “啊!——”

      静谧的宅院内屋里突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吓得院中打扫的婢女手一哆嗦,扫把掉在刚扫拢的落叶堆上,扬起了一院的飞尘,旁边另外一个婢女被呛得直咳嗽:“咳咳——,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当心等会镜颜姐姐看到了,又免不了你一顿训斥!”

      “可是女君今天动静也太大了……”那婢女向屋里张望了一下,捡起扫把拍拍灰一边将散开的树叶逐一扫拢一边道:“这几日明明都消停了,也不逮人问话了,怎的今日又……”

      她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婢女便举起手指放在唇边:“嘘……镜颜姐姐过来了。”

      顺着婢女的视线望去,只见一青衫女子快步的走过来,在经过她俩身旁时却并未停下脚步,而是径直的朝着里屋走去。两人刚想着还好没被听到,准备松下一口气时,镜颜的声音却从她们身后飘了过来:“镜如,镜玉,私下议论主子,罚半月例银。”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叹了口气……

      镜颜径直走到卧房,只见床榻上坐着的人正双手捂着脖颈,瞪大着眼睛,喘气不停,看起来被吓得不轻,额上渗出的冷汗,衬得一张没有血色的面庞越发煞白。

      “女君……”她缓缓的移步到床边,动作不敢太大,生怕再吓着她轻轻道:“您这是怎么了?”

      安弦泣听到响动,微微侧过头看向镜颜,神情缓和了一些,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你……你也死了?”

      镜颜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不等她反应,安弦泣又自言自语般喃喃道:“嗯?难道是做梦?但是……那根本不可能是梦境啊……怎么回事……”

      看着床上的人喃喃自语的疯魔样,镜颜心想坏了,自家女君这几日好不容易不再胡言乱语了,怎么今天又复发了?这天泉医死人肉白骨的效果好是好,也救回了女君一条命,不过这致人疯癫的副作用真的也太大了吧…… 她正想着,突然感觉脸上一痛,原来安弦泣趁她想事的时候走到旁边捏了一下她的脸。

      “女君,您这是干什么?”镜颜吃痛,急忙用两只手护住自己的小脸蛋,心想女君这症状是越来越严重了,前几日还只是说胡话,今日咋还动起手来了!

      “你觉得疼吗?”安弦泣一副真诚的模样,像一个等待着老师念答案的小学生般定定的望着镜颜。

      怎么不疼!?但镜颜有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只是捂着脸点了点头。

      “疼的话那说明你没死啊!”安弦泣说完低下头想了想,片刻后又抓起镜颜的手往自己脸上放去:“你也捏我一下试试……”

      镜颜心下一惊,连忙缩回手道:“奴婢不敢!”

      她哪敢捏堂堂女君的脸啊,这要是把女君漂亮的小脸蛋捏出个好歹来,她还想不想活命了!

      安弦泣叹了一口气,只好自己上手狠狠捏了一下,顿时被疼的叫出了声,镜颜连忙伸手阻止了她,看着她脸上那绯红的拇指印,心下再一次确定这女君病的可真是不轻啊,下这么狠的手,要知道以前的她可是把自己的小脸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啊。

      “这么说……我真的是在做梦了?”安弦泣若有所思,又突然像想起啥似的跑到镜子面前坐下来仔细检查起脖子来,镜子里反射出的肌肤光洁无暇,让她不得不相信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一切,的的确确只是一场梦。不过她都还没见过这个世界的自己的亲娘,为啥会梦见被自己亲娘杀掉?而且那梦也太真实了,她甚至现在都还能隐隐感受到那把利剑刺入自己喉咙一瞬间的窒息感……

      镜颜看着镜子前的安弦泣,以为她正在检查刚才被捏出的红印,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样看来自家女君还是没变的,还是很在乎她的脸蛋的,遂走上前拿出胭脂水粉给安弦泣涂抹装扮起来,怕她担心红印消不下去还安慰道:“您别着急,奴婢先用脂粉把这印子给您盖一下,等会再拿些药油来给您敷上,保准您的漂亮脸蛋恢复如初。”

      虽然安弦泣在意的并不是这个,但也没有拒绝,任由着镜颜装扮起自己来。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了,转眼到了午间,吃过午饭安弦泣实在无聊便打算到院子里活动活动,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好在还有个小院子,有这些可爱的小女孩陪着,不然她可能真的要疯了。

      来到院子里,一干婢女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活着,浇花的浇花,打扫的打扫,一切都井井有条。镜颜陪着安弦泣一路“视察”过去,快到凉亭时,发现有两个小婢女坐在凉亭里,两只手上下翻飞着。安弦泣来了兴趣,快步走进凉亭之后,发现原来她们正在刺绣。两个小婢女看见她来了便起身拜见了一番,她摆摆手示意她们坐下,随后绕着刺绣走了一圈。

      这刺绣的画幅比寻常见得要大一些,下绣荷花纹样,上锈祥云纹样,中间绣着一只跃然水面的青鱼,这时辰太阳正好有些偏西,投射进了凉亭,落在这幅刺绣上之后反射出了一丝丝流转的光华,令人目眩,安弦泣这才发现着刺绣丝线里还混编了一些金丝进去,怪不得会在阳光下反射出那样的光芒,也太好看了叭……她不禁发问:“这是绣给谁的?”

      一个小婢女抬头看着她,笑道:“女君忘了?明日是陛下的四十大寿啊,这是您给她准备的生辰贺礼呢!”

      “对呢对呢,女君今年送的贺礼这样花心思,陛下肯定特别喜欢”另一个小婢女也附和道。

      “你们俩,陛下最是疼爱咱们女君了,咱们女君哪年送的贺礼陛下不喜欢?”镜颜闻言有些小骄傲的抬起了下颚,那模样,仿佛这贺礼是她自己送的一般。

      那边正聊得起劲,安弦泣这边可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明天是女帝的生辰?我敲……不会这么巧吧……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自己被利刃刺穿的场景,不禁咽了口口水,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难道那个奇怪的梦是一个预兆?

      “那个……你们确定女帝的生辰是在明天?”安弦泣开口,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这事我们怎敢说笑呢……”镜颜扭头看了一下安弦泣,发现她皱着眉头,额头还渗出些细密的冷汗,好像有些担心什么东西的样子,便关心道:“您怎么了?是担心明日之前这画幅绣不完吗?”

      “不会的不会的!这刺绣早些日子就完工了,奴婢们现下只是增添点细节使它更加完美一些而已。”小婢女急忙解释。

      “不,不是……我是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安弦泣扶着额头,另一只手拉拉镜颜的衣袖:“我想休息了,先回去吧……”

      镜颜闻言赶紧扶着安弦泣离开了,留下两个小婢女在凉亭里,其中一个惋惜的摇摇头:“唉……咱们女君,什么都好,出生在帝皇之家,模样好看,脾气也好,心地还很善良,怎么就这样坎坷呢,好不容易死而复生,这身体又这样羸弱……真是让人心疼。”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也叹了口气,然后扭头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小声的说道:“我真担心女君这身体不能撑到她继承帝位的那一天啊……”

      “呸呸呸,快闭上你的乌鸦嘴!”

      “……”

      小院里仍旧一片祥和,泥土散发出温暖湿润的气息,这边卧房内气氛却是一片冰冷,安弦泣颓然的半靠在床边,仔细回想着。首先,她现在真的不好判断那一剑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发生过的,因为她对着镜子把脖子仔仔细细都看了一遍,确实没有伤痕,但那被刺入的触感又太真实,和平时做梦真的不太一样,所以她很是纠结……虽然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是梦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但这如果真是个梦,就是个预兆梦呀……那她要不要去告诉别人明天会发生的情况呢?不行不行……肯定没有人会信她的,都会当做她在胡言乱语。又或者直接去告诉自己亲娘这个情况?但是万一梦提前成为现实,她亲娘就是打算杀自己呢?不行不行,太冒险了……

      “哎哟……”安弦泣抓着头发整个人倒在了床上:“这道题也太难了吧!不会做,不会做!”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镜颜一跳,心想这怎么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便问了一句:“女君……您,你还好吗?”

      “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安弦泣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人盖在下面,镜颜见状也只好转身退了出去:“那您好好休息,奴婢先告退了。”

      休息啥呀休息,哪里睡得着,安弦泣心想,这说又没人说,逃又逃不出去……,唉,只能等到明天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了,如果真的跟梦里一样有刺客刺杀女帝,她就趁乱跑出去,不去女帝身边听遗言就行了呗,难道她还能隔着那么多人,从远处一飞剑把自己戳死?想到这,安弦泣总算不那么头疼了,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了……

      安弦泣不禁吐槽,自从魂穿到了这女君的身体,自己也变得太能睡了,直接一下午睡到第二天早上,吐完之后心里又打起了鼓,唉,等会就要去参加自己亲娘的四十大寿了,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发文,欢迎留言打赏,谢谢你的观看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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