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情天》水墨清秋

21、第二十一章

　　眼光望向窗外，思绪飘远。
　　“我自幼投得名师，练了一身好功夫。后来得遇大皇子，做了他的侍卫。那年晋王谋反，玄机教教主任玄机与普王本是好友，也欲起兵相助。当时大皇子探知这一消息，就想派人暗中打入玄机教，而我不甘心只做个小侍卫，自愿前往。等我赶到时，玄机教正在以召开比武大会为名，招揽人才，我当即上场比武，也就是那时见到了当时的玄机教右堂堂主顾真琰。真琰对我甚好，将我留在身边，许多事也并不瞒我。他本不同意任玄机卷入晋王之乱，出言相劝，任玄机因此对他产生猜忌，我借机从中周旋，终于令任玄机相信真琰投靠朝廷，将他关入地牢。”
　　“真琰在右堂很得人心，右堂兄弟为此气愤不已，我挑动众人救真琰，一面和大皇子约好里应外和，果然一举击垮了玄机教。任玄机败逃去投靠晋王，晋王想南北呼应的计谋落败。
　　真琰被救出时已是遍体鳞伤，我对他心有愧疚，欲将他推荐给大皇子，他拒绝，却说愿意跟着我，当时我不懂，不明白他一个堂堂右堂主为何要跟着我，只当他无处可去。”
　　“回到京城，大皇子因大破玄机教被封为太子。我因立了大功，趁机向太子要求进入军中，太子欣然同意，于是我随司老将军讨伐晋王，真琰也跟着上了战场。”
　　“我一心建功立业，在军中浴血奋战，立了不少功劳。真琰为人稳重，眼光长远，总能在关键时刻运畴为握，可他重不居功，将一切功劳推到我身上，很快我被提为副将。可我急功近利，终于落入晋王圈套，厮杀两昼夜也未能冲出重围，真琰得知后不顾生死引兵来救。他到时我已近力竭，全身浴血，那刻……”惜承哽咽几乎说不下去。停了一会才接着讲述：“那刻突有一枪迎面刺来，我已躲闪不及，慌乱中竟然将赶过来的真琰一把抓过来挡在前面。”
　　“啊”，林莫非听到这里也不禁惊呼。
　　“我是不是很卑鄙？”
　　林莫非无语。
　　“那一刻，他眼中有悲伤、不信、衰痛，却没有怨恨，甚至有一丝安心。我也傻了，震惊之余奋起余力终于带着他脱出重围。他重伤送回京城修养，那时我因为能远离他而安心。”
　　“谁知，他伤刚好就重返军中，再见到他，我愧疚的不知如何是好。我怕他说出去，曲意讨好，他却痛心的告诉我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他很高兴那枪没扎在我身上，然后轻轻拥抱了我，从那时起我明白了他的心意，但那时我心里只想有朝一日功成名就，让万人敬仰，对他的心事只有鄙夷和轻视。一方面我对他心存厌恶，想离他远远的；另一方面却舍不得失了这样一个一心为我的得力助手。他却心欣喜若狂，一心一意为我劈荆斩棘。晋王之乱终于平定，我回京后被封为左将军。”
　　“当年，我军权在握，再不想与他虚于委夷，再不掩视对他的不屑，本希望他能知难而退，可他却无论我如何为难也愿意跟随在我身边。直到司老将军蒙冤，他也误会是我谄害，和我大打出手，我气急出手不知轻重将他打伤，他一气之下离去。我以为就这样结束了，还松了一口气。谁知一个月后他又来找我，说放不下我，无论我做什么他也舍不得离去。我当时气坏了，说若要留下就只能做个仆役，不然就走人。他竟然还是留下了，将他随意使唤，他也一一忍了。最后我气急败坏，取了20两银子扔给他，将他侮辱一番轰出府去。他那时满脸流着泪说恨我，我看出他真的绝望了，就那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曾为终于摆脱了他快意一时，可真的离开后，才发现他曾为我做了多少事，付出了多少心血。从那以后再没有人象他那样从心里爱护我、关心我，温柔的对我。我后悔了四处派人去找他却一点信息也没有。”
　　“在边城的时候，我以前自己要死了，那时我想到的是下辈子一定要偿还他；在司昙的墓前，三皇子要杀我的时候，我最后想到的也是真琰。你说现在我如何能放得下他，即然老天爷给我机会，我怎么能不抓住？”
　　望着惜承殷切的目光林莫非半晌无语，突然抬手给了惜承一个脑崩：“你的确太过份了，想还债就准备做一辈子男宠吧”，让林莫非这么一闹，惜承心情也恢复许多，做个苦脸道：“所以林大哥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
　　两人嘻闹了一阵，林莫非才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