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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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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真琰冷冷的望着倒在地上几无气息的人,它银色的衣衫已血污破烂,如玉的脸庞此时比纸还白,嘴边却隐隐有着丝笑意。那笑意好碍眼,顾青琰伸出手扶着他的面孔,从眉到唇,细细的扶着,却无一点怜惜,指过处竟留下青迹,在白净的面上如此醒目。“想就这样离开吗?我等了这么久,怎会让你如意呢?”冷冷的话语飘过,夕阳已落,山上更寒了几分。
宣定十二年,陈国出了件朝野震惊的大事,胜武大将军成惜在边城一战大败,不仅损兵折将,连自己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全凭副将辽海浴血奋战,才不至全军复没,退守景关城。顿时谣言四起,有言成大将军是被奸细暗害,为国捐躯,喊着为成大将军报仇;有言成惜此战措施不力,见势不妙叛国投敌......凡此种种数不胜数,但朝中局势却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二皇子借机力举辽海为主将,上折列数成惜平日之过;太子一党虽因失了成惜力量有所消弱,但却很快稳定了形势,一时各部皆上折保成惜,一时朝中纷乱,所言所议皆提到成惜。各皇子也纷纷上折子各有所图,只三皇子托言有病在家静养。
不论外界如何纷扰,西阳山下的桃花山庄却自有一片天地,这里天青水秀,气候怡人,更植有大片桃林,桃花山庄一名由此而来。
而此时的山庄主人却沉着一张桃花脸,冷冷望着床上气息微弱的人儿,一屋的低气压让屋里的几人大气也不敢出。张依龄坐在床边细细把着床上人的脉,脸上细汗
悄悄地冒着,抬眼望了一眼阴着脸的庄主却不得不开口,:“庄主,公子伤势已稳,只是功力全失,从此再不得用内力,便是平时多些劳累也是受不了的。属下无能,只能医治到这个程度了”。庄主一声冷哼过后却道,“能捡回条命已不错了,你的医术我自是知道,换了别人来治只怕他早该投胎了,我只问你他伤势即稳,为何还不醒来?”动听的声音却说着无情的话语。张依龄摇头“这个属下也不清楚,按说三日前就该醒了,公子至今还在晕睡,只怕...只怕是自己不愿醒来。”“什么?”一声怒呵,掌中瓷杯立碎,人也站了起来,“我捡他回来难道只是看他这个死样子,不行,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让他醒来”手握成拳瓷沫点点散出“我的恨我的恨还未消,怎么能让他总这个死样子。”张依龄叹了口气,“庄主,办法不是没有,只需用银针过脉,只是此法只怕会伤公子身体。”“噢?伤身体嘛,呵呵,无防,你只管使来,只要他醒来残了也无防。”“是,那属下去准备明日为公子施针”说完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那庄主踱到床边,手扶上床上人的脸,一点点细描着,低声道:“不想醒来嘛?想逃避吗?那有这么便宜的事”低笑声起,冷如冰。
成惜只觉得昏昏沉沉的,身体似乎有些疼,又有些酸,一阵一阵波浪般的袭来,身体疲惫的紧,只想睡去,可那酸疼却仿佛和他做对,一阵厉害过一阵竟再也无法忍受,又一下刺疼,不禁嘴里轻嗯了一声,想睁开眼睛,眼皮却是有千斤中。感觉有人走到身边,凉凉的手指扶过脸庞,就象风掠过一样只停留了一下便过去了,好舒服的感觉,不由自主将头靠过去,想离那手指近些。
顾真琰冷冷的站在床边,盯着床上人,他中衣被解开,胸腹上刺着几根银针,张依龄正不断的拨起、刺下、捻动,床上人脸上不断渗出细汗,唇中不时发出呻吟,眼皮也在一下下动着,却不见睁开,那样子柔弱的很,不禁手指扶过他的额头,却见他竟贴了过来,不知怎么看到此情此景心里尽泛起了恨,手掌一反掴了过去,只听一声清脆响起,成惜的头偏到一边,那力道似未使完,尽又回来,那边脸上又挨了一下,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睛终于睁开,愣愣的望着,却无焦距,似仍在睡梦中。
“哼,果然只有这种恶方法管用,对你好是认不得的”清泠的声音响起,成惜慢慢转过头看向声源,那里站着一个青衫的男了,挺拔的身姿,精致的眉目,道不尽的体态风流,尽是相识一般。成惜静静的望着,独那眼光如寒冰利刃般直盯着自己,不由得感到一阵凉意。
他竟敢这样看着自己,那眼光如水,清清澈澈的,没有他设想的惊恐、慌乱,甚至还有些委屈,一时怒从心起,“你这是什么眼神”,举手又欲挥下,那人却似才知道害怕一样用手护住了头脸,却又从手臂下悄悄打量自己。一时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