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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贰.土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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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潇源想了想这个问题,自己是不是叫洛潇源,思考过后,点了点头。心里依旧思考着哥哥、姐姐的问题,大哥应该也看出了妹妹的疑惑,低着头笑了笑,“虽不是亲哥,但肯定比你亲哥还疼你。你的所有哥哥、姐姐都是!”声音低的不能再低了。固然不是亲哥了,可却莫名其妙的觉得有几分亲切。应该是身上熏着好闻的香的缘故吧。虽然洛潇源也觉得自己不可能记得自己出生才一个多月的事情了,更何况是一种味道,可这香确实是整个宰相府唯一没怎么变的事物了!
“好了,洛南,你也先回去吧。家慈再和你妹妹说会话,便回去小憩一会儿,你看可行?”大哥点了点头,“是啊,家慈刚刚和妹妹重聚,自然是应该叙叙旧的,那儿子先告退了。对了!儿子在集市上买了家慈最喜欢的龙须酥,家慈记得吃。儿子真的告退了!”大娘子轻甩了两、三下手中的帕子,示意赞同。大哥做了一个叉手礼,就退下了。
“丫头,你在外多年,可受了什么委屈没有?”洛潇源摇了摇头,“家慈多虑了,他们……待我很好。”大娘子听到这话,算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之前还一直担心呢。”洛潇源轻笑,“家慈为何会想那种事情?是因为我是被抢过去的吗?”大娘子点了点头,“是啊,当年……”就这样说了好一大顿,虽然有一个小土匪已经给她讲过好多遍了,可她还是愿意听。洛潇源望向窗外,想起了之前的生活,她猛一抬头,摇了摇大娘子的衣袖,“家慈!这么大个庭院,应该有秋千吧?”
听到秋千二字,大娘子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未出阁的时候,当时自己还是个姑娘,被养在宫中,整日和宫女们打成一片,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指指点点,说这一切都不成规矩,最后归根到底,大娘子就不该给送进宫里来!可大娘子不甘心,自己的青春就那么几年,得尽兴才是,否则嫁了人,就只能在屋子里憋着了。太后也清楚,所以不怎么太管大娘子,大娘子也着实贪玩,不到天黑,绝不归寝!
那又是什么改变了大娘子呢?当然是爱啦!她与宰相一见钟情,从此就收起了泼辣的性子,做起了高门淑女,其实本来就是淑女,只是惯坏了而已!当时的宰相还不是宰相,只是一个小官的儿子,中了举,太后看出了从小养到大的孩子的心思,开始给这两人牵红线,提拔宰相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很多时候,是偏袒的。没办法,谁让人家迷住了太后身边的红人呢。
宰相也知道,自己今天的一切,都要归功于大娘子。所以,宰相发毒誓,绝不收小妾,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可宰相的母亲确实有些不知好歹,离开了大娘子,她还算个什么,儿子不是宰相了,她也就没什么好恭敬的了,照她做人的方式,不知道要让人怎么戳脊梁骨呢!
还是秋千,这宅院里自然是没有的,其实刚嫁进来的时候,是有一个的,专供宰相的妹妹玩耍,这宰相的母亲还真是坏,知道大娘子喜欢,第二天就命人给拆了,为了这事,宰相妹妹哭了好多天呢!没错,这事儿,也怪大娘子。可谁能想到大娘子就是一往情深,即使从小娇生惯养,到了这里,受这天大的委屈,依旧是一声不吭。也不同宰相讲,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其实这样不好,还不如让宰相知道,好歹也制止一下,哪怕没有用,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你看我,光顾着说大娘子了,都忘了咱们这个小丫头!
回到现实,大娘子回过神来,“哪有什么秋千呀。之前……有一个,后来拆掉了,要说也怪我,若不是当年我那样贪玩,也不至于现在连个给你打发时间的东西都没有。要不然——家慈明日叫人给你打造一个更好的?”
“不用啦!这些年都玩够了,整日的荡秋千。腻死了。”洛潇源没心没肺地解释到。
其实大娘子内心是高兴的,毕竟从这点可以看出,这些年,孩子没有受苦,还有秋千呢!深闺女子的玩物,那土匪愿意给姑娘造,怕是真的很疼爱了。“好,听说每个大门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都有一个每日不离身的物件,家慈给你一个玉镯可好?”洛潇源摇了摇头,背过身去,从衣服里摸索出一个龙符,“家慈,女儿有这个就够了。”
大娘子看见,都要吓得魂飞魄散了,此乃丢失依旧的“调兵符”,流言说,这玩意儿,当年被离渊那伙人抢了过去,当时大娘子还不信这些市井传言,认为不过是伙匪徒,怎会有这样天大的本事,如今见识到了。可大娘子心里也犯嘀咕,把这样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的孩子,是真的疼爱,还是到时候揪出来顶罪呢?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菀青!我下朝了,听说潇源回来了!快让我看看!如今出落的怎么样了!”掀开帘子进来的,正是宰相,如今也不过才三十有余,着实成熟有魅力。“呦!官人回来啦!快看看,我们的姑娘可与你心中的一样?”宰相紧张的很,双手不停地互相摩挲,像个孩子。
“不太一样,总觉得会是个小家碧玉,没想到,是个风流倜傥的主儿!”洛潇源轻笑,“家尊金安。”宰相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好!好!好!回来了就好!”说完这话,宰相的眉头微皱了一下,又恢复了笑容。可这逃不过洛潇源的眼睛,“家尊,怎么了吗?”宰相摇摇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个当初抢走你的离渊,本来今日是要斩首的,可被人劫了去,都说是你这孩子,为了报恩,什么都不顾了,还说你和他……”
大娘子咳嗽了一声,宰相就没有再说下去,毕竟洛潇源这种亭亭玉立的姑娘,跟一帮大老爷们整日待在一起,难免让人往别处想。“家尊,多虑了,女儿并没有。”宰相笑了笑,这笑里是苦涩的,无论是什么答案,他都无法接受他的孩子被夺走这么多年的事实。可还是要佯装镇定。“那就好,潇源啊,这奔走一天,车马劳顿,好好休息。家尊先去忙了。”说完,就掀起帘子,离去。可洛潇源还是喊了一句,“家尊慢走!”
谁知道宰相听没听见呢。总之,宰相当时就是觉得,风真大!可能是年纪大了,风一吹,眼睛里就很是酸痛,眼泪也含在眼圈里。宰相伸出手,用手腕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向书房。这一切,洛潇源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大娘子亦是这样,宰相想着过去,洛潇源望着宰相,大娘子瞧着洛潇源,仆人们看着大娘子,可这天底下第一切,却都被这叫“天”的尽收眼底。傍晚,洛潇源回到大娘子一直为自己预留着的闺房,只感到一阵暖心油然而生,她知道,大娘子一直在等着自己,可是她的回来,并不是她想的,还不是因为自己的那位“家尊”被说要斩首了,只好回到这个受拘束的家。
虽说确实是这样,但洛潇源还是比较愿意的,这里面也有着洛潇源自己心里的一点小算盘,当宰相的独女,总比当一个当年所谓被土匪截去的人质好。但她还是有很多的不舍,一切都来自于之前提到过的那个给洛潇源讲她被截去的一些故事的那个小土匪。可以说是友谊,但更多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毕竟两种性别之间,哪有什么人们口中所谓的真正纯洁的友谊呢?不过是哪一方单相思罢了,可却一只碍于情面,最后误了终生。两情相悦的也有,还是害羞,怕说出来,连现在的关系都维持不下去了。
那个小土匪比洛潇源大了一、两岁,具体多少没人知道,毕竟是个土匪,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诞辰日子。总之和洛潇源差不多大,他给洛潇源讲的那些,也是从那些老土匪的口中听来的。小土匪没有名字,人们都叫他逆儿,原本的名字似乎是叫叶涣楸,其实不过是一个小土匪在梦里经常出现的一个名字,也许只是胡乱猜想的罢了,这更加让之前叫做离陌逆的洛潇源与这小土匪进了一步,很多人打趣这个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连离渊也一样,“呦!逆家夫妇,今儿又要入洞房啊!花烛备好了没有啊?”随后,就是土匪的大笑声,有的土匪笑的直拍大腿,真怕他一下笑死过去!这两人听到这种话,也真的只能是笑一笑,小土匪知道洛潇源的身份,宰相独女,自己自然是高攀不起的,这份小心翼翼的喜欢里,更多的还有小土匪天生的自卑,他和洛潇源一样,也是从小就被劫过来的,没人提起他的身世,更确切一点不如说,见识过那件事的都已经死了。
想问?去那满天黄沙的黄泉去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