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焦糖吃瓜子

14、第十四章前夫的定婚宴

　　这些人眼神的闪烁，自露马脚的丑态，更加证明了林雪凝的判断。她气，也无奈。双眼如同爆发的火焰山，燃烧着熊熊大火，恨不得将这些人燃烧殆尽。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最好是给我说清楚！”楚更九哪里还能站得稳，竟然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毒害发妻，岂能容忍

　　那些大夫们你推我搡，谁也不敢出来当出头鸟。倒是林雪凝再次发了话，只是她的话让屋里的人全体色变不说，还惹到了楚景衍。那个几乎在暴怒的边缘徘徊的可怕男人。

　　“怕是夫人自己应允的吧。”

　　如果林雪凝没有记错的话，这种药可以让人在睡梦中度过痛苦，能够起到很大的麻.痹功效。只是用多了的话，就会变成个没有只觉的木偶人，甚至是在睡梦中永远也醒不过来了。所以在开药得时候，都把它当作了禁.药，谁都不会轻易去触碰它。

　　“从什时候开始的，说！”

　　满额青筋暴起的楚景衍，单单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吓瘫了那几个大夫。现如今他又突然拔出了腰间的宝刀，夹裹着血腥味，划破半空插.在了他们的面前。就算是不再逼问，他们也不想瞒着了，太吓人了。

　　“是，是夫人不让说的。”

　　说完后他们就后悔了，楚景衍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被那五根手指紧紧捏住的感觉，犹豫经历了一场车裂，骨头都要碎了。

　　砰砰几声巨响，刚刚还在趾高气扬的认定林雪凝胡说八道的几位大夫，像是丢脏东西似的，被楚景衍扔了出去。

　　林雪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楚景衍，心里不怕是假的，只是这其中还夹杂着点心疼。就像是现在的自己，对夫人的做法又气又心疼。

　　“能治好吗？”

　　林雪凝听得出来，这个向来战无不胜的男人，此时有多自责，多无助。

　　林雪凝还是摇了摇头，在看病方面，她做不到欺瞒和哄骗：“夫人这病是从月……，病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用了这些东西，怕是内里已经在慢慢亏损了。”

　　林雪凝本想说是从月子里留下来的病根，并不好去除。仔细一想，那不是在给楚景衍增加愧疚感吗？毕竟是因为他的出生，给至亲带来了伤害。

　　果然，楚景衍的脸再次变了色。十指紧握成拳，手背上凸起的筋脉像是一条条正在盘旋的青蛇，吐着芯子，随时出击。

　　“听我说，楚将军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林雪凝尽量除去对这药的恐惧，耐着性子对楚景衍说道：“让他们都退下吧。留两个手脚麻利的在门外等候。”

　　楚更九见林雪凝有些异样，看上去像是勉强支撑着自己：“没事吧？要不要先去休息下。”

　　林雪凝再次摇了摇头，屏去一切杂念，迅速将姚素兰摆放好.姿.势：“救人要紧。”

　　这种后天滋生的病，一般好好保护自己，是不会经常犯病，更不会没药可救。相反的，就怕是胎里带出来了，那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难以根治。

　　可是现在，随着夫人的年纪增长，身体上日渐衰退不说。她还长期服用了大量的那种药，根基上被腐蚀得差不多了，怕是来场大病，就彻底倒下了。

　　“跟着我的步骤走，先给夫人取暖，让她感觉到全身发热。等有感觉了，肯定会被疼醒的，到时候楚将军就负责按住，千万不要让夫人乱动。”

　　这活有林雪凝和楚更九两人就行了，但她知道，这个时候让楚景衍出去等着，对他来说肯定是一种煎熬。

　　“谢谢。”楚景衍的这声谢谢，声音很轻，轻到让林雪凝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这种药了，没想到重生回来，还是没有躲开。

　　林雪凝用力咬.着嘴.唇，企图用疼痛来保持着清醒。她迅速取出针来，去刺激姚素兰的.穴.位，让几乎要停止运转的血液流动起来。更重要的事，她得让姚素兰成为一个有感知的人，而不是机械木偶。

　　不出半个时辰，在林雪凝的治疗下，睡梦中的姚素兰终于有了苏醒的征兆。只是疼痛太过密集，刚刚醒来就要承受这么猛烈的攻击，她有些受不住。

　　“快给夫人拿块帕子咬住它！”

　　这时拿东西已经来不及了，楚景衍想也不想，挽起袖子来，伸出自己的手臂递到姚素兰的嘴边：“娘，咬住。”

　　林雪凝抬头看了楚景衍一眼，向来平静的脸上，难得见到一丝紧张。这还是她头一次听楚景衍叫娘，平时总是张口闭口的叫姚夫人。其实，他也挺想叫上一声娘亲吧？

　　姚素兰早就疼得神志不清，有个东西咬自然不会放过。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空气中就弥漫着腥浓的血腥味儿。林雪凝眉头一跳，下手的速度不禁快了几分。等姚素兰再次晕厥过去的时候，她终于吐出了口气，筋疲力尽道：“放开她吧。”

　　楚更九忙将姚素兰平躺放好，再仔细着揶好被褥，这才起身对林雪凝感激了一番：“多谢林姑娘出手相救，这份恩情，我们会报答的。”

　　林雪凝摆了摆手，不算哥哥的事，只算她这条命就被楚景衍救了好几次。现在只是帮上一点小忙，根本不足惦念着。

　　林雪凝瞥了眼楚景衍的胳膊，瘪了瘪嘴：“我去拿药。”

　　给姚素兰开几幅药，交给了丫鬟去熬，林雪凝又像是翩翩飞舞的蝴蝶，飞往自己的房间，拿出了刚刚研制好的治疗伤疤的药膏，再次来到了姚素兰的房间。

　　果然，他还在。

　　这时的楚景衍收起了骇人的气势，侧倚着床框，双眼紧合，冷峻的脸上稍稍变得温润些。从林雪凝的这个角度看去，他像是睡着了。

　　几番犹豫过后，林雪凝还是选择了进去。她轻手轻脚地来到了楚景衍的身边，将药膏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袖子挽了上去，露出了那道血肉翻饬，十分瘆人的伤口。

　　真当自己是铁人了，伤得这么重也不管，疼死你算了。

　　即使心里责怪着楚景衍不懂得好好珍惜自己，林雪凝手上的动作比哪时都轻，生怕碰坏了这尊瓷娃娃。

　　'瓷娃娃'的睫毛颤了颤，有着想要醒来的迹象。片刻后，不见他睁开眼睛，却在林雪凝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勾起了唇角。

　　好在将军夫人的病，在林雪凝的悉心照顾下慢慢地好了起来，现如今除了面色看上去有些白，其他的都没什么事了。只是服药的那件事，好像有人刻意压下去了，至今也没有人再提。

　　想着现在也没有能用上自己的地方了，出来这么些天，是时候回家了。大概是楚景衍真的有读心术，林雪凝还没有开口，他就知道要问什么：“还在布置中，很快就能跟家人团聚。倒是有件事，你得提前做好准备，尚书府那边送请柬过来了。”

　　尚书之子邢修远，终于要跟国丈家的夏大人小女儿定亲。上辈子定亲那天，林雪凝被囚禁在了邢修远的那间小屋里。现如今，她要正面进府，还跟着楚家一起参加宴会。

　　林雪凝从没想过有天要去参加那疯子的定婚宴。而且还是跟着楚景衍一起去。在外人眼里她跟将军府只有恩情，并没有其他实质关系。可是，当她看到将军夫人特意为自己准备的东西，哪一件拿出来都可以感受的出是用心安排好的。她实在不忍心拒绝。

　　只是等人真正到了尚书府大门前，一个激灵惊醒。想不到时隔多年，再次重生回来，还是要踏进这道门槛，去见那个疯子。林雪凝生了胆怯之意，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去。

　　“不想去可以回府，别勉强。”楚景衍之前就发现了，只要是涉及到尚书府的人或事，林雪凝总是会不经意间流露出胆颤，惊恐的神情。就像现在这样，身子抖得快不能是自己的了。他不是没有派人查过，他们二人之前连面都没有见过，怎么会产这么大的反应？

　　林雪凝倒是想回去，来的路上还在不停地暗示自己，不要害怕，现在已经重新来过了，往后他们不会再有纠缠。这次去纯粹是为了投石问路，弄清楚邢修远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上心。解决不了根本，怕是这辈子也别想安生了。她不想自己家人也受到威胁。

　　可等真正来到这噩梦之地，她又怯场了。也不知道那个魔鬼会不会来？

　　“将军？下官邢无岐见过楚将军。”

　　林雪凝刚想转身离开这令人压抑的地方，身后就传来了几声客套话，邢尚书携长子邢修远出来迎接了。

　　“下官有罪，下官有罪啊！想着将军繁忙，应该不会有空来了。没曾想楚将军真的肯赏脸，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还请楚将军恕罪，恕罪。”

　　不管尚书大人口中的将军是指早就卸任的楚更九，还是刚刚打完胜仗回来的楚景衍，哪个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四品能得罪的。就连女眷姚素兰，还是先帝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就算是现在的皇上见了，都得客气几分。

　　不过，也正是因为楚家的实权太大了，就有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传闻。说，皇上有意削楚家的权。将来很有可能罢了楚景衍的官，甚至是……

　　邢无岐摇了摇头，先不说这些话是真是假，主要是圣意难揣测，现在不是站队的时候。只要跟楚家不远不近，将来不管有个什么变化，都不会伤及到尚书府。

　　“这位就是林姑娘吧？茵茵回府后，可是常对我提起。”站在邢无岐后面的邢修远早就按耐不住了。打从他看到林雪凝的第一眼，就开始兴.奋起来。

　　是她，她真的来了！

　　如果邢全没有把事办砸的话，这辈子她依然是我的小妾，哪儿还有姓楚的事。

　　邢修远的眼睛就像是条毒蛇，即便用那张书生气的干净脸面遮掩，也能搅得林雪凝心怀不安。整颗魂魄都在狂躁，想要硬生生地将身体撕裂开，逃之夭夭。

　　“往后邢公子有未婚妻了，要懂得非礼勿听。”楚景衍大手一揽，将瑟瑟发抖的林雪凝护在了怀里。背过身去，连丝头发都不让邢修远看到，警告之味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