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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再次遇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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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战役,终于结束了,还是以胜利的一方完美落幕的。终于了却了皇上多来年的心事,可谓是龙颜大悦。因此皇上特赐楚景衍身披战甲,骑马游行。在众百姓的欢呼喜悦中,进宫接风洗尘。
面对前所未有的如此殊荣,楚景衍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宛如一尊石像,挺拔的身子纹丝不动。要不是他一贯都是这副模样,肯定会被文臣上奏弹劾,说他这是对皇上的赏赐不满,应该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这就是战神楚将军啊?年纪轻轻的就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不是天佑我大齐国是啥?”
此人的话一出,像是给大家混沌的脑子开了窍,转过身去对着宫门口的方向,齐声高呼跪拜,“天佑大齐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在这隆盛的叩谢跪拜仪式进行到最后的时候,突然有人飞也似的向楚景衍这边跑来。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楚景衍有心勒住马儿,但似乎它受到了惊吓,有些停不下来。眼看着胯.下的马儿就要踩住那道人影,楚景衍来不及做其他准备,只能对身后的胡虎高喊道:“牵着马,别伤到百姓。”
说话之间,楚景衍飞身下马,单手勾住了那人的腰,打了几个旋转,终于稳稳地落在了人群中。
“楚将军救我!”
熟悉的求救声在楚景衍的耳畔响起,大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个倒在密林里喃喃求救的身影。
果然是她。
林雪凝顾不得什么叫礼义廉耻,紧紧地搂住了楚景衍的腰身不放。她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但也清楚,如果这唯一的救命机会没抓住的话,即将到来的噩梦有多可怕。
“楚将军救救我,我被坏人绑架了!”
所有在跪拜中的老百姓都愣了,对战神的投怀送抱的女人太多了,什么手段没有见过?只不过今儿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不要命的,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献.身耍贱,就等着被活活打死吧!
“哪儿来的不知羞耻的女人?想男人想疯了?在大街上搂搂抱抱,不嫌害臊。”
“不急,等会儿那小.骚.货指不定被将军怎么嫌弃。”
趴在胸前的人儿像是受了惊的鱼儿,一个劲儿的往安全地带钻。
“别怕,有我在。”楚景衍那只抬起来的大手,放哪儿都觉得不合适,终究还是垂了下来。不过,遇到林雪凝的事,他是不会放手扔下的,低头看去,发现林雪凝的额头上还在滋滋地往外渗血。再往下瞅,顺着锁链寻找另一头,发现趴在人群中的邢全正在掸身上的泥土,并且,锁链的那一端还系在了他的腰上。
邢全有些恼怒,随手抹了把额头上的血水,恶狠狠地瞪着林雪凝。
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竟然连续两次惨遭这女人的袭击。一次比一次的狼狈不说,现如今又落在了楚景衍的手中,该怎么解释才能把人要过来?
“奴才见过楚将军。一时疏忽让贱婢惊扰了将军,还请将军责罚。”
楚景衍瞅了瞅怀里瑟瑟发抖的林雪凝,冲着邢全冷笑道:“哦?这是尚书府上的人?”
邢全松了口气,刚才看林雪凝紧跑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她认得楚景衍,现如今想想也是自己犯蠢了。一个卑贱的商女,怎么可能认识大齐国的战神?
“正是。不过,她和奴才犯下的错,跟尚书府无关。等奴才将这偷钱的贱婢带回去严办了,再去将军府领罪。”说什么也得先把这女人弄到尚书府,要不然等会她在楚景衍的跟前告了状,怕是不好善了了。
林雪凝泪眼婆娑,猛地摇头否认:“我不是,我没有。楚将军,我从未偷窃过。”
“大胆!”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邢全一跳。额头上汗哒哒的,混合血水滴了下来。
大齐国的战神不是白叫的,只是简短的训斥,就足以让人心头发颤,全身的汗毛直立。邢全低着头不敢再言语,他现在哆嗦的厉害,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本将军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表妹,什么时候成了尚书府的下人?”
“表,表妹?”邢全懵了。他不记得楚景衍除了自家小姐,还有个别的表妹啊?
邢全心里有疑惑,但也不敢质疑楚景衍的话。毕竟,今儿可是他这辈子最荣耀的时刻,皇上还在宫里等着给他赏赐。要是等会儿事情闹大了,尚书府怕是要遭灭顶之灾了。
“奴,奴才该死。奴才有罪。奴才不该把表小姐错看成了尚书府的婢女,请将军责罚!”
“跟尚书府交待声,自己过来领罚。”楚景衍挥了挥手,来了几个人将邢全拖了下去。继续骑马接受百姓的欢呼是不行了,估计这儿发生的事,那些人早就迫不及待的去告诉皇上了吧。
幸好将军府就在这条街上,在路过门口的时候,林雪凝被楚景衍抱了下来。扶着随时都会倒下的娇弱身子,楚景衍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小,再小些。以免再吓到已成惊弓之鸟的人儿。
拦马的事闹的很大,将军府里的二老都知道了,亲自出门迎接。
“快把她给我,你看看这孩子吓得。”从楚景衍手里接人的乃是他的娘亲,姚素兰。虽说已经年过四旬,不过她就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柳叶弯眉,眸含春水,闺阁中的娇柔女子模样。扶着林雪凝的时候,瞬间变成姐妹俩。
“宫里怕是知道了,你赶紧过去吧。”楚景衍的爹楚更九催促道。
楚景衍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倘若去晚了,指不定那些文臣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照顾好她,办完事就回来。”
楚景衍快马加鞭,摞下一句话就走了。本以为紧赶会赶上,刚进大殿就听见那些个文臣们齐声高喊将那妖女斩首示众,否则难以向百姓们交待。
楚景衍是刚刚打完胜仗的圣前红人,谁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拿不了大的,那还不能宰小的?只要能在这个时候杀杀楚景衍的锐气,甭管她是不是无辜的,反正跟姓楚的搅在一起,就是她眼瞎没有福命。
只要人死了,就不信挫不了楚景衍的锐气。省得他总是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看着就生气。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紧闭双眼,任由他们争论,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只有在楚景衍踏入门槛一瞬间,才眯起了眼睛,笑了。
“臣,楚景衍给吾皇见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不急不慢地下了龙椅,来到楚景衍面前看了许久。就在文臣们等着皇上给楚景衍一个惩罚的时候:“景衍啊,快快起来。朕不是说了吗?不必拘礼。”
楚景衍起身行了个谢礼。转而淡淡地扫了那些鼻青黑脸的文臣一眼,这才说道:“皇上,臣是来请罪的。臣的表妹因被歹人捆绑陷害,又恰遇臣回京,这才在慌乱之下为保性命做了此事,请皇上降罪。”
皇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件事,朕也听说了。是尚书家的奴才办错了事,不关她的事,何罪之有。”
楚景衍在来的路上已经预测到了林雪凝会没事,作为一代明君,他不可能选在这个时候让老百姓寒心。相反的,他还给了些安抚的赏赐。
等楚景衍带着御赐之物回到家中,一串好听的小女儿家笑声,从院里传来。
斜晖洒下,将那张恬静的小脸笼罩在内。早上还是那个受了惊的小鱼儿,这会儿被暖阳温暖着,像是又活了,有了生机。
林雪凝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不但把命救了下来,还在宫里传出来了赏赐的消息,这算是因祸得福?
“楚,楚将军……”林雪凝不经意间回头,正好瞅见楚景衍像根木头桩子一样干杵在那里不发声。
“跟我来。”不管林雪凝同不同意,楚景衍抓起她的手来就往自己屋里走去。
“呦,楚将军这是要把人家林姑娘带哪儿去啊?孤男寡女的拉着小手,共处一室不太好吧?”姚素兰见自己儿子终于开窍了,知道要找个媳妇儿了,一时高兴的忘了形,打趣上了。
经姚素兰的提醒,两人这才注意到垂在中间的大手正握着小手不放。林雪凝抽出了手,面色尴尬的发红,“楚将军有事要说?”
楚景衍扫了眼垂在半空的手,点了点头,转身径直往屋里去了。
天色昏暗,五彩缤纷的晚霞悄咪咪地爬进窗子来,轻轻地抚.摸.着那张惨白的小脸,想要给它点温暖。林雪凝慢慢地垂下了头,寂静的房间内只有几声不安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动静。对面坐着的楚景衍迟迟不说话,她的心里十分恐慌。在这京城里,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有能力,并且肯帮自己度过艰险。
“没有其他想说的?”
林雪凝见楚景衍终于开口说话了,压抑的空气消散了许多。她想完全坦然,但是不能。上辈子的事自己都觉得像是一场梦,再说了,如果真的存在,她要是说自己重活一世,会不会被他当作妖物赶出府去?
“民,民女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要绑来京城。只是偶然间听说是尚书府的公子要见民女。”
凭着楚景衍多年来的警觉和观察,显然眼前的这个女人在撒谎。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官家纨绔子弟,怎么会认识个名不见经传的商女?并且还派自己的贴身奴才去绑来?
屋里的气氛再度变得沉闷,也不知过了多久,林雪凝觉得自己呼吸就要停止了,坐在对面的楚景衍终于松了口:“我会派人去查,你暂且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