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界红妆劫》姒月喵

271、第269章 “忆空之术”的“卍”

　　第269章《“忆空之术”的“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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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我……漩涡萱，一旦佳子没能生下这个本就是因禁术催生的‘工具人’孩子，即……胎死腹中！那佳子作为母亲，也会被……被胎儿的余毒害死？”确如漩涡萱所言，她死后分别留存在漩涡木琴及漩涡恒一身上的灵魂，促使渐渐苏醒的恒一，回神后跌落了手中本就不是出自他本意，刺向爱妻及爱徒的十手的同时，慢慢道出这个残酷的真相。
　　比起刚宣泄完愤怒而情绪高涨，同他手中持续攥紧的三叉苦无一样，且还没回过神的漩涡勘六，恒一之妻，漩涡佳子睁圆逐渐濡湿的妙目，烟望向似是“回来”的丈夫：“夫君……你醒了？”
　　“抱歉，夫人，是我太大意，害你担心了。”面对顶着漩涡木琴样貌的漩涡萱，听完自己字字见血的问题，只是一语不发的回应，恒一心头一沉，因她的沉寂淹没了最后的一点儿希望。
　　诚然希望拘泥于现实而磨得微乎其微，但事在人为。正如他随后缓缓移眸间，悄悄落定的决心。
　　他灰眸表面上，散开了萦绕多时的密雾。可目光仍有些躲躲闪闪，像随风摇摆的衰柳，犹犹豫豫地拂向身旁那两个先前确实险些为自己所伤的重要之人。
　　“恒一……师父！您没事了？！”勘六见刚才还与自己冷冷对抗的恒一，好不容易恢复往日的常态，空悬的心终于疲乏归位。
　　这种来之不易的放松，使他因长时间紧攥三叉苦无而发麻的手，在松懈后重拾了那种可有可无的感觉。
　　松泛在少年由于大力握紧而泛白的手头上，褪色为苦无恍若“功成身退”后的坠落。
　　触地的那一刹，清脆的金属声，同时间刺出萱忽然启唇后，一番冷锐慑人的言语：“所以，恒一，你要怎么选择？是放弃那个注定一生悲剧的‘工具人’女儿，却得叫佳子付出生命的代价？还是……在察觉到受我控制后，本该自爆身亡却为我挽救的你，心甘情愿地为你徒弟勘六杀了？再以你的血唤醒那些失了‘灾灵’的戒指，好助我与仁玉那个‘灾星’抗衡？”
　　萱借着木琴之身固有的细软嗓音，碾出的言语总有种蛊惑的寒意，似是刀刀割人命的利器。
　　生怕恒一被她引致歧途，早已受不了那对以为祸苍生为乐子的主仆的勘六，咬牙拔起那把依靠萱的查克拉，仍立在地上多时的武.士.刀，直挺挺地对准她，怒目圆睁：“漩涡萱！你少妖言惑众！我师父师娘及孩子都不能出事！”
　　“这不可能，还要我啰嗦多少次……”萱对勘六这种孩子气的举止无奈扶额，苦笑着摇摇头。
　　伊人在木琴过于苍白的容颜上，褶出一朵纸花般的虚晃笑容。衬得那个为她占据身体的女子，与往常的弱柳扶风相比，又多了种妖冶与诡异。
　　“怎么不可能？！我……我可以先杀了你！！！好解除你这个无药可救的孤魂野鬼，对我师父及漩涡木琴的控制！”勘六气得七窍生烟，武.士.刀在他盛怒的炙烤下，蒸腾着蠢蠢欲动的杀意。
　　这种经怒火锻造而作用在刀刃上的杀气，进而外化成显眼的颤抖，似在蓄势待发，叫勘六这个最反感杀戮的少年，连自己不再杀人的誓言都干脆弃之不顾，巴不得把对面那个丝毫不亚于仁玉阴狠的女人，一刀子给宰了！
　　“你杀不了我这个已死之人，傻孩子。”萱耸耸肩，淡笑道：“因为昨日，11月28日的雪夜……”
　　一说起“雪夜”，萱有意加重了音调，与随后的平淡对比鲜明：“死的不只是在绮云殿，闹得声势浩大的玉女宫仁华皇后，以及你在凝花舍劫持的那个被剜心的三台宫姬尊，还有……我，漩涡萱自己。”
　　坦言自己的死亡，让萱这番听上去难以置信的言语，因她在木琴的容颜上溘然挤出的一抹邪笑而寒气逼人：“……在对即将昏迷的你，露出我的真面目时，我就把恒一的肉.身与我的本体对调。因为，我感知到了仁玉的出现。”
　　“仁玉……在我晕倒后出现了？难道说……是她把我与受害者，乃至凶器蝴.蝶.刀转移到凝花舍，导致我今晨被侍卫发现……”勘六喃喃道，手中紧绷的武.士.刀也稍稍垂头。他只感到头皮发麻！更为自己在那个女人的手里能活下来而倍觉命大。
　　“我的确能料到生性多疑的她，会察觉出我的背叛。所以，采取不同方式，有意将你们师徒排除在外。但自己最终为仁玉偷袭，被她毁掉右眼。还被……哈哈，被我最珍爱的儿子一箭射死！并由他溶尸……”萱冷笑着，前部分淡漠得像讲述别人的故事。可一到后部分，她骤然提高了声音，凄厉怆然。
　　如果无端冒出的“儿子”一词，让勘六等人尚且不明所以；那么“溶尸”这种光是听着就心惊胆战的词语，令佳子浑身发冷，打颤的白唇中，还滑出她对萱昔日的亲密称呼：“阿萱……你……居然以那种方式惨死？”
　　“是的。这一点，作为身上存有我查克拉的你的丈夫，恒一也知道的。”萱注视着现场唯独不露任何惊异的恒一，借由木琴的墨蓝色美目，直射出一道能击破他表面上所维系伪装的寒光。
　　“她说的……没错！我都看到了……看到雍珏在天牢内……被仁玉操纵着……射杀了阿萱……还把她……”像特意证实萱所言不假，恒一的灰眸中，忽地掠过些疑似泪光的东西，也不知是为谁悲伤。
　　“哈？你说……雍……雍珏……杀了……漩涡萱？”这个名字让勘六张大嘴巴，茫然地一字一顿道。
　　他实在想不到，萱所谓的“儿子”，怎么会是那个被自己伪造的“百步穿杨”刺杀所陷害的“神射手”少年？！
　　萱大力甩手，眸中尽是坚定之色：“恒一，你已有与你骨肉相连的亲生女儿，就在佳子还平坦的腹中；而我也有与我虽无血缘关系，却胜似亲子的儿子！可当下，你女儿及我儿子都为仁玉残忍迫害！包括我这个身体的主人，木琴的女儿，漩涡万晴，也被仁玉针对！而我们作为父母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甚至是不择手段地保护他们！”
　　她这一大段飘满了浓烈危险气息的“指导性”言语，让佳子及勘六暗觉不妙。
　　二人正想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时，恒一聚眸，形成一支无形的视箭，稳稳地射向萱，仿佛再度穿透了她：“阿萱，我相信翠赫部姬尊的和歌，也相信尽管形体毁灭，但能活在我与木琴身上的你，拥有与仁玉相抗衡的能力！可你得告诉我，我死后……你有何万无一失的法子，防止我妻女不被仁玉发现？”
　　“不愧是天皇的御前侍卫，严谨细致，绝不做亏本的买卖。”萱妩然眯眼，一手的五个葱指上，抽出让勘六瞬间回想起自己在11月23日夜晚，为她以同样的方式夺走武.士.刀的蓝色查克拉线。
　　“勘六，这就是你当初陷害雍珏时，为避免在弓箭上留下指纹，便采用远程射箭的查克拉线。能模仿得如此完美，还比雍珏更胜一筹……确实了不起！不过，这本该是用来使用傀儡术的。”萱一眼都不看勘六，直接点破少年的回想，引得他脸上一阵发烧。
　　可老练的恒一深知，萱不会无缘无故表演这种技能。只见那五条线，灵活地飞向并捡起地上那把早已消失了“卍”符号的三叉苦无。
　　随着苦无很快被萱握于掌心的娴熟动作，恒一轻微颔首，像是明了：“果然，这就是涡之国传说中的禁术，能致使那么多人，忘记漩涡南溪曾在京都六条行宫侍奉宇助三年的‘忆空之术’吧。我那日在建礼门的柳树那儿查看时，一发现树上的‘卍’后，就被埋伏于此的你控制了。”
　　“夫君……”脑中一片混乱的佳子，根本不清楚丈夫与萱之间到底存有何种关联。
　　她只是一个深爱丈夫的女人，不由得靠近并挽住他的臂膀。却发觉丈夫的体温隔着衣料，都能传导出一种不属于常人的低凉。
　　“嘶！”一提到“忆空之术”这个总是模模糊糊在自己脑海里，好像有些印象的专称，勘六再次止不住地头疼起来，脑中若被嗡嗡作响的蜜蜂填满，接下来仅能隐隐约约听到那二人的对话——
　　“……南溪赴死前，就是将布下术法的‘卍’印在她身上，才让那么多人忘记了她的存在……”
　　“……不错，凡是被烙下‘卍’的目标，一旦‘卍’按期消失后，能让世上所有人忘记其存在。除非施术者主动解除，或是指定好部分人记得；否则，随‘卍’印记的消失的目标物体，能叫世人对其忘得一干二净，足以颠倒人世黑白，才被列为我们漩涡一族最可怕的禁术之一……”
　　“……也就是说……你要将‘卍’用到佳子的身上……可这不现实！她怀着孩子……你能叫她们母女去哪儿！总不能让她们离开涡之国吧……此外，万一仁玉及她的鹰犬恢复了记忆，他们是不会放过我妻女的……”
　　“……我向你保证，在对佳子母女施下‘卍’的同时，我会将她们安全地隐藏在总体有‘千年结界’所庇护的六条行宫中。让她们停止生命运动，保持一种‘假死’状态，从而使仁玉及世人忘记她们。凭我目前的能力，可维持上个四五年。在此期间，我会想尽办法与仁玉斗下去。即——先用你的命唤醒那十枚戒指后，凭借玉簪及盒子，找到四散世界的‘十大灾灵’中的‘朱’‘玉’，好在日后合力击毙仁玉……”
　　“……哼，四五年的时间？我们夫妇的孩子，竟得晚出生四五年！漩涡萱，看来你早就算计好了！真不愧是她的侍女……”
　　“……是，我这个丧尽天良的魔鬼，已经不得好死，下场凄惨了。既然死都死透，还在意复活后，一如既往地作恶吗……”
　　……
　　越到后面，勘六越听不清了。
　　他一边强忍着自己似因“忆空之术”而发痛的头，一边费力地睁眼，朦朦胧胧地看着萱闪出一抹微笑后，就戛然不见的情景。
　　“站……站住！！！”眼看那女人跑了，勘六捏住刀，急得大喊，不想一切恍若都在她的预料之内。
　　少年焦急提刀，意欲寻找一眨眼就“瞬身”不见的萱。不料下一秒，他的武.士.刀，就为眼前的突发事件，下意识地指向了那对夫妻——
　　“漩涡勘六！你要还认我是你的授业恩师——漩涡恒一！就拿被漩涡萱施了术的武.士.刀，立马杀了我呀！若你再犹犹豫豫，才算斩断了你我的师徒情谊！”
　　“不……咳！不可以！勘六！听师娘的话……咳！你不能杀了你师父！不能犯下弑师的罪过呀！”
　　这，就是一开始的场景了——
　　师父漩涡恒一，掐住师娘漩涡佳子的脖颈，明摆着强人所难，逼迫勘六杀死他这个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