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界红妆劫》姒月喵

25、第23章 来访的千代和蝎

　　第23章《来访的千代和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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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药拿来，我给你擦。”海老藏凝视纱罗妲那双被冻疮盘踞的小手，眉心皱成“川”字，褶皱潜藏着不忍。
　　“不用麻烦外公！”纱罗妲受宠若惊，语无伦次：“我……可以的……它气味大……会呛着您……”
　　海老藏横抱起纱罗妲向二楼她房间走去：“你再不听外公的话，就不是好孩子。”
　　“是……外公。”纱罗妲点点头，乖巧地躺在海老藏怀里。见他未流露反感，壮着胆子用红红的小手轻拽海老藏的深黑色长袍，小脑袋靠在他肩上。
　　这是她记事以来头一次被这位并无血缘关系的严厉外公如此温柔相待……
　　“嘶！”
　　可敷药的过程还是让这个快满八岁的小姑娘发出痛苦的呻.吟，仍咬牙尽量压低，避免惹海老藏心烦。
　　“觉得疼就大声喊出来！强忍着做什么？”海老藏厉声责备，可手上的动作很轻柔，好似纱罗妲是块易碎的玻璃，得小心呵护。
　　“谢谢外公，我还……嘶！”未等那个虚假的“好”脱口，她再次忍不住发出真实的痛苦声。
　　“哼，你后面的声音才是正确的！”海老藏嘴上不客气，却更注意自己擦药的动作，小心翼翼到纱罗妲都能察觉。
　　“我觉得大声喊也没什么用，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注意力转移，还给您添麻……嘶……”纱罗妲皱着蛾眉，仍发出一些轻微的痛苦宣泄。
　　“你这孩子为何总把‘麻烦’挂嘴上？”海老藏看向纱罗妲，摇头无奈：“外公都听腻了。”
　　“抱歉，我以后不说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抱歉……”
　　“呵，你道的又是哪门子的歉？”
　　……
　　终于，海老藏露出无可奈何的笑意，大手爱怜地流连在纱罗妲那快恍若玉石的脸蛋：“别总觉得你给别人‘找麻烦’，也别总给别人道歉。”
　　纱罗妲抿了抿樱唇，颔首道：“嗯。”
　　“希望你能真的明白。”海老藏看着她的蓝眸：“有时候是别人给你找麻烦，有时候也该是别人向你道歉。所以你不要太自以为是，总把一切揽在自己身上！毕竟……你没有自己想得那么重要。”
　　“外公，我都明白。但错处总需一些人或事背负，好减弱人内心的自责及苦闷。”纱罗妲盈盈一笑，像湖面上通透的水光：“比如有人起晚，他不会怪自己不操心，而是怪别人不叫醒他。这样他就觉得没那么难受了，是吧？”
　　在海老藏震惊的注目下，她浮出一抹根本不属于小孩子的冰花般的冷淡笑容：“这就是人类趋利避害的本性，凡事先维护自身利益，我虽年纪小但这个道理或多或少明白些。因此我懒得计较究竟谁对谁错，因为当事人与替罪羊心里都有个数，无非是一个嘴硬不承认自己错了，一个淡然处之不往心里去。”
　　女孩话音刚落，海老藏停留在她脸上的大手像被寒冰冻着，使出全身力气抽回来。同时另一只握着面签的手骤然流失力气，面签轻飘飘地跌在木地板上。
　　“外公？”纱罗妲的蓝眸静得如一汪深潭，却让海老藏不敢直视那双远比自己更加清幽明净的眼睛。
　　海老藏别过脸，尽可能保持冷静：“你先歇息……我走了。”
　　他又顿了顿，帮纱罗妲把粉色被褥铺开，对她招手：“过来躺下，你手不方便，我给你盖被子。
　　可他始终不正视她的脸，特别是她的眼睛，只能听到她礼貌的回应：“谢谢”
　　孩子已睡下，这位外公独步到自家院落门口。
　　今天是休息日，他心里庆幸道。
　　至少在这种为数不多的日子里，他不必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打交道，也不必总被他们“善意”的提醒被迫回想起某些让他头疼的事……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他的思绪。
　　好在他能根据敲门声分辨来者是谁，那么这种浮躁急切的声音必然来自那孩子吧？海老藏暗笑道。
　　所以他问都不问，上前打开房门。
　　不出他所料，看清造访者前，他先听到那小子元气满满的声音：“早上好！海老藏爷爷！”
　　海老藏低头摸着男孩毛茸茸的红色卷发：“小蝎，早上好呀。”
　　蝎身后不远处的千代一边走近一边笑道：“还有我呢，老弟。”
　　“千代姐姐当然会时刻陪着自己的宝贝孙子。”海老藏本面露喜色，可目光落在千代头上那根银色发簪时，微微睁目并让开身子：“那个……两位进来吧。”
　　“好的！”蝎率先抢答，并向海老藏背后偷偷望去，像在找人。
　　千代知道他的心思，拉着蝎的小手好稳住他：“咦，纱罗妲呢？”
　　“那家伙都不出来迎接我们！”没见到她的蝎不满地嘀咕：“切，真伤人感情……”
　　海老藏苦笑道：“她的手又生了冻疮，我给她擦完药就让她回屋休……”
　　让千代和海老藏哭笑不得的是，未等后者说完，蝎从千代的另一只手中夺走装着两份奶油蛋糕的袋子，招呼不打就风一样冲向小楼……
　　“真是的，马上七岁的人，性格还那么急躁！”千代扶着额头，一手叉腰：“父子俩都是天生的急性子……”
　　“这才是亲父子嘛。”海老藏朗笑道：“我记得千代姐姐不也是一个火急火燎的急性子吗？你遗传给风岚，接着又是人家小蝎。”
　　千代白了海老藏一眼，似乎欲言又止。
　　她纤手摸着那根银白色簪子，对面色微易的海老藏郑重道：“老弟，这次小蝎能好转，我觉得并非只是我研制的药物起作用，而是母亲在保佑他！”
　　海老藏一怔：“没想到最不信邪的你，居然开始信奉那些你曾嗤之以鼻的怪力乱神之说？”
　　“不知为何，随年龄增长，我越来越深信母亲当年的说法。”千代叹口气，像背诵般缓缓道：“血统不纯且继承了红发的漩涡族人，必将一生不幸。”
　　“不是……还有你家风岚和小蝎这对父子吗？”海老藏一时语塞，脸色发白。
　　因为除母亲和姐姐外，不久前他也从另一个拥有红发，原姓为“漩涡”的女子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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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老藏大人，我先给您提前打个‘预防针’，血统不纯且继承了红发的漩涡族人，必将一生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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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你吉言吧。”千代目蕴希冀：“风岚和小蝎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放心，他们爷俩儿定会一生平安顺遂！”海老藏蓝目噙着若隐若现的泪光：“毕竟那诅咒在我身上已应验得太过惨痛！”
　　“那你为何折磨自己及那孩子？”千代的墨眸也湿润了，抓住海老藏的衣袖小声控诉：“记住纱罗妲是无辜的！而且你明明那么在意她！那么爱她！为何夺走她的本名？为何对她故作冷漠？为何屡次三番伤她的心？还把她推得离你远远的？”
　　“姐姐！难道我这个血脉相连的亲外公不会心疼她吗？！”海老藏抹抹泪，垂首抽噎：“可我对她好，那混蛋又要借着外界谣.言和民众舆论对我继续施压！我不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纱罗妲送进砂锢！让那孩子失去仅有的自由和尊严！”
　　“你以为安分守己、逆来顺受就能苟且偷生？！”千代压低气愤的声音：“实话告诉你！这次砂隐孩子们的病疫很可能与那畜生脱不了干系！目的就是陷害纱罗妲是不祥之人！更可恶的是，他为确保计划万无一失，调虎离山趁邀请你去虢城开会，煽动那个颇有心计的金泰蕊子借用药物诱发纱罗妲守鹤暴走！”
　　望着海老藏煞白的脸色，千代咬牙恨恨道：“幸好他的诡计被漩涡绿罗和漩涡勘六及时发现并制止，那两人也承诺会‘处理’好那个死丫头乃至砂瀑米素。凭他们惯有的歹毒手段，估计那对母女凶多吉少……但最先发现此次病疫有些异常的北山夷蝎大师，小蝎的外公已失联数日！”
　　见海老藏险些惊呼，千代忙捂住他的嘴，瞄了下四周才小声道：“这就是我为何要把小蝎送到你家的原因。最近风岚和娴亚一直在外寻找夷蝎，还惊动了身为三代目风影的赤砂瀑炎，他也秘密派遣暗部去沙漠搜索却一直未果！”
　　千代不由得松开面色担忧的弟弟，深幽的墨眸蒙上水雾：“所以我要亲自出马！接下来你要保护好他们两个！搞不好……我们小蝎的七岁生日很可能过得很不愉快！”